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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示上写什么?”
“我们也过去看看。”
不管男女老幼,全都涌向同个方向。
路人的举动引起皓月的好奇,小心的提起裙摆才跟过去。平常她根本不穿裙子,更不用说这么长的裙摆,她还被绊倒过好几次,跌得膝盖都乌青了好几块。
“……告示上面画的是位姑娘。”
“上面写什么?”
“是不是要抓什么钦命要犯?”
由于前头挤满了人,皓月只得站在后面远远的看,不过告示上面画的女人的图像越看越眼熟,可惜下面的文字被几颗人头挡住了。
“……上面写说这位姑娘冒犯了王上,王上要抓她治罪。”
“真是可怜。”
“是啊!看起来还很年轻……要是被砍头多可惜。”
“下面还写什么?”
“嗯……上头写说这位姑娘手上戴了一只会散发出月光的玉镯子……凡是藏匿钦命要犯者将会满门抄斩。”
“什么?满门抄斩?”
“好可怕!”
“我们得小心,可别被牵连上。”
大家一脸噤若寒蝉的表情·
皓月的脸色比他们还要惨白,她终于会意过来,原来那张告示上的画像就是自己,更别说还提到手环的事,都与她的条件符合。
士兵口中的王上就是指曌国的君王苍帝了,他为什么要抓她?
她又没做什么。
用宽宽的袖口遮住大半的五官,脚步匆忙的离去。
就在这时,一列又一列的士兵开始在街道上到处搜捕罪犯。
皓月当机立断的闪进只容一个人行走的暗巷内,心跳如擂鼓。
怎么办?她会被抓!
难道她注定要死在这里?
“大家仔细搜!”
“务必要抓到王上下令要抓的犯人!”
带头的副将大声吆喝。
全身发冷,皓月只得用双手圈抱住自己,就地蹲下身,希望藉着黑暗把自己隐藏起来,此刻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她必须尽快回到属于自己的世界去。
可是接下来的吼叫、哭嚷的声音无法不传进皓月的耳中。
“大人,我们没有窝藏犯人,你们不能随便闯进来。”
士兵凶狠低斥,一脚踹去。“滚到一边去!”
“孩子的爹!”接着是妇人的哭喊。
另一端也响起类似的对话。
“大人,那是我们家唯一值钱的东西。”
“哼!凭你们的家境,怎么可能拥有这么昂贵的砚台,一定是偷来的。”士兵随便罗织了罪名,就要把东西占为已有。“我要带回去查查看是不是和钦命要犯有关!”
“大人冤枉啊!我们只是普通老百姓,怎么会和钦命要犯有关?那是我爷爷留下来的传家之宝……啊!”人当场血溅五步。
男童的哭声旋即爆开。“爹……呜……”
一脚踩在还温热的尸首上,副将耀武扬威的对着众人冷笑,“你们都看到了吧!这就是违抗王上的下场,谁要是敢抗命就只有死!”
邻居街坊没有一个敢出面伸张正义,大家躲在门后,抱成一团,只求能够自保,谁也不敢多管闲事。
皓月无法克制的发抖再发抖,掌心紧紧地把双耳捂住,可是那男童的哭声依旧在耳边回荡不去。
谁来救这些人?
谁来救救她?
“你杀了我爹!你是坏人!”只到副将腰部的男童扑了过去,死命的捶打。,我要打死你!”
副将残忍的怒吼,“找死!”
“哇哇!”哀叫两声,男童的声音消失了。
她怔愕的抬头,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眼眶瞬间红了、湿了。
“走!大家继续搜!”副将彷若无事的再度下令。
滴滴答答……
泪水无声无息的沿着下巴滑落。
都是她害的!
“对不起……对不起……”
因为眼皮直跳,加上耳畔不时听见男童的哭声,还有士兵张狂的笑声,让皓月在杨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又怕把睡在身旁的瞎婆婆吵醒。多亏有瞎婆婆好心收留自己,不然真的无处可去。既然睡不着,她索性穿好衣袍起床。
现在几点了?
看了下窗外的天色,刚才听到鸡鸣,应该快五点了。
她还是早点离开这里比较好,告示上不是也写着凡是窝藏她的人将会满门抄斩,皓月不希望瞎婆婆或任何人再因她而死了。
只是要去哪里呢?
曌国拥有角、心、房、亢、氐、尾、箕宿七座城池,离这儿最近的应该是心宿城了,不过那儿只怕也贴满告示,除非逃到其他国家才安全。
可是现在问题是,她根本不晓得该往哪个方向走。
帮瞎婆婆盖好缝了好几块补丁的被子,才要走出房门,却听见外头响起剧烈的敲门声,让皓月没来由的一阵心惊。
“开门!开门!”
皓月掀开布帘探出头,就见和瞎婆婆相依为命的媳妇已经穿戴整齐出来应门,她向来睡到日上三竿,不曾见她这么早起,仿佛早就料到会有人上门似地。
门才打开一条缝隙,一脸笑吟吟的唤道:“大人,你们可来了。”
“滚开!”士兵凶神恶煞似的撞开薄薄的门板,一涌而入。
媳妇摔了个四脚朝天。“哎哟!”
“钦命要犯在哪里?”随后进门的副将嚷道。
“在、在那里!”跌坐在地上的媳妇指向婆婆的房间。“大人,不是说密报的人可以拿到赏金吗?要去跟谁领赏?”
领赏?
原来是这样,皓月赫然明白了。
“愚蠢的女人!”副将踹开巴住自己大腿的女人,“快搜!”
她尖声大嚷,“大人,你不能说话不算数……啊!”瞪凸的双眼饱含不信,双手捂住血流如注的喉咙,“唔……你……”
甩掉剑尖上的红色鲜血,“碍事!”
骇然的退回房中的皓月知道自己逃不掉了,全身的血液都冷了。
“发生什么事了?”被惊醒的瞎婆婆问道。
皓月意图将她藏到床底下,“婆婆,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出来知道吗?”她(奇*书*网。整*理*提*供)必须保住瞎婆婆的命才行。
“皓月,到底出了什么事了?”虽然看不见,也能感觉得出周遭不寻常的气氛。“外头在吵什么?”
“婆婆……”还没说完,几名士兵冲进房内,皓月只来得及将她拉到身后,脸色发白。“我跟你们走!不要伤害她!”
瞎婆婆抓着她的衣服急叫,“他们要抓谁?皓月。”
“就是她吗?”副将威风八面的进来,摊开手上的告示,和皓月做个比对。“果然没错!把她抓起来!”
“你们想干什么?怎么可以随便抓人?”
“婆婆,你不要管!”皓月情急的大喊,“我跟你们走,不要为难她……婆婆,对不起,以后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皓月!皓月!”她两手伸长,想抓住什么。
皓月被士兵押着往外走,不断回头低喊,“婆婆。”瞥见倒卧在血泊中死亡的媳妇,让她对自己接下来的命运感到害怕。
“大人,你们一定抓错人了,你们不要乱来。”瞎婆婆一路摸索着出来,“皓月没有做出犯法的事……你们不能随便把人抓走。”
“你这瞎老太婆真是罗唆!”副将把她整个人踢飞出去,撞到墙壁才停下,孱弱的身子根本禁不起摧残。
皓月愀然变色的惊叫,“婆婆!”
“咳咳……”瞎婆婆咳了几声,鲜血从嘴角逸出,便再也不动了。
副将看也不看。“把人押走!”
都是她害的!
是她害死婆婆的!
两行自责的泪水潸潸落下……
如果她没有掉进这个世界,他们根本不会死,那对无辜的父子,还有瞎婆婆都是因为她才被杀的,或许还有其他自己不晓得的无辜受害者,如果能让他们复活,皓月宁可死的是自己。
“走快一点!”士兵暍道,粗鲁的推她前进。
皓月双手被绳子捆住,脸上的泪水已经干了,沿路上遇到的百姓各个表情惊惶,尽管大多人都同情她、可怜她的遭遇,却没人敢伸出援手。
满脸不耐的副将大声斥暍,“再不走快点,就把你的脚砍了!”
此时此刻,强烈的恨意盈满她的心,生平头一次有了杀人的冲动。
“快走!”
她低头瞪着自己的双手,虽然手腕被绑住,不过手掌还可以动,眼角瞟向身旁士兵腰上的剑,心中打定主意,至少在死以前,要杀了这个副将帮瞎婆婆报仇!
不再多作考虑,皓月霍地假装绊了一跤,待士兵本能的弯身要将她拉起,旋即趁其不备,两手握住剑柄,一鼓作气的拔出剑鞘。
好重!她没想到古代兵器会如此沉重,幸亏常练射箭的关系,臂力还不错,否则恐怕连举都举不起来。
“你干什么?!”随身的剑被抢走,士兵大叫。
皓月举起剑砍向对方,吓得他们不敢靠近。“不准过来!”
“还不快抓住她!”副将没料到她胆子这么大,竟敢夺剑拒捕,顿时气急败坏的叫嚷,“不能让她跑了!”
她恨极的瞪着他。“我要杀了你替婆婆报仇!”
“找死!”
见对方持剑砍了过来,皓月也本能的举剑抵挡,无奈力气不够,抓不住剑柄,剑一下子就从手中弹开。
主人,快跑!
耳里响起着急的童音,她来不及细想,转身拔足狂奔。
副将怒叫,“快追!”
话都还没说完,四面八方突然丢出许多锅碗瓢盆,往他们的头上砸去,砸得他们眼冒金星。
“谁?是谁干的?”
可大伙早已躲得不见人影,根本抓不到凶手。
“可恶!”还是先抓钦命重犯要紧,若是把人弄丢了,可无法跟将军交代,等回头再来对付这些刁民也不迟。“追!”
此时,已经跑了一条街的皓月努力挣脱手上的绳子,可是实在捆得太紧,很难解开,还得随时注意后头的追兵,不期然的,瞅见附近有间打铁铺。
她知道西周已经出现人工冶链的钢铁,但是大量使用钢铁,并用在兵器上,就要到战国晚期,而一直到东汉时期,钢铁的兵器才全面取代了青铜兵器,成为中国古代兵器的主要材质。既然写下这部神话故事的是秦朝的儒生,那么有打铁铺也就不足为奇了。
心中一动,马上跑进打铁铺,顺利的找到可以割开绳子的利刀。
铺内没有半个人在,只有熊熊的火焰在炉子里燃烧,皓月的双手很快地便得到自由,不期然的,瞥见挂在墙上的弓弩和箭袋,可能是打铁铺的主人专门用来打猎的。虽然不像现代有瞄准器,只由牛角、牛腱及木材制成,但对她来说,却比其他武器还要来得顺手。
皓月将它们从墙上取了下来,知道这是她唯一的机会,不由分说的从脖子上拿下随身携带的扳指,那是拉弓时保护拇指的指环,因为怕丢了,所以用皮绳串起当作项链来戴,正好派上用场。
街道上传来不安的骚动,让她心神一凛。
只见百姓们纷纷走避,一个个惊慌失色的躲进家门,唯恐惹祸上身。
将箭袋背在身后,皓月深吸口气,握起弓弩,决定全力一搏……
辇车进入角宿城,却不见百姓沿街跪拜,家家户户门窗紧闭,空气中弥漫着不寻常的气息。
琅邪由内往外观了一眼,心中起疑。
一名骑着骏马的男子来到辇车旁,他叫玄枵,身为九卿中的卫尉,担任统领王宫禁卫军,负责君王安全的最高指挥官。
“王上。”
他脸色一沉,“出了什么事?”
“据说那名女子在寅时已经被郡守派人捉走了。”
琅邪龙颜大怒,“朕不是已经下令不准任何人动她一根寒毛,他居然敢违背朕的旨意!”
“王上息怒!”玄枵又说。“微臣方才听说那名女子趁隙脱逃,所有的士兵正在沿路追捕,搞得整座角宿城人心惶惶。”
“该死的东西!”处于盛怒状态的琅邪陡地钻出辇车,吓得驾驭马匹的太仆连忙拉紧缰绳。“把马给朕!”
玄枵不敢违抗,立即翻身下马,将坐骑让给他。
“驾!”往马腹一踢,黑色骏马狂奔而去。
“王上!”玄枵连忙骑上属下的坐骑,赶紧追上。
在大街小巷中搜捕钦命要犯的士兵乍然见到马背上的紫色龙袍,全都惊骇莫名的仆倒在地,他们可从来没想过有谒见龙颜的一天。
琅邪不断鞭策着胯下的坐骑,无视自身可能遇到的危险,只想再见到那名神秘女子,便能解开心中的谜团。
已经好久不曾有任何事物如此左右他的心思,让他寝食难安、朝思暮想。
只要得到她,满足心中的渴欲,他想,那股无法熄灭的狂热便会消散。
她在哪里?
到底在哪里?
霍地,瞧见更多的士兵涌向同个方位,琅邪眸光湛湛,薄唇噙着势在必得的笑弧,策马狂奔。
“让开!全都给朕让开!”
手上挥动马鞭,将挡路的士兵抽开——
在另一头,将最后一支箭架在弦上,拉满弓的皓月将箭瞄准只会拉着下属当替死鬼的副将,地上则是已经倒了十几名士兵,不是手就是脚中箭,倒在地上哀哀叫,早已筋疲力尽的她靠着仅存的意志力死撑到最后一秒。
副将不甘心受制在女人手上,老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