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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因为肖格的到来而显得有些压抑,但是肖格并没有呆多久,把卡给了尤胤杰之后就离开了。
苏诺意戳着键盘,心里乱糟糟的。
旁边的楼眘好像看出了苏诺意内心的烦躁,用手抓住了苏诺意不断戳着键盘的手指,皱了皱鼻子说,“不动。”
苏诺意揪着他的头发,“干啥?”
“都戳死了。”楼眘说的是游戏里被怪看似的人。
苏诺意看了一眼,说,“死了就死了,又不会掉级。”
“哦。”楼眘收回手,放任苏诺意继续用手指戳着键盘。
尤胤杰走过来,一屁股将楼眘挤开,坐到苏诺意面前,“诺意。”
“啊?”苏诺意抬头望他。
“我要去上学。”尤胤杰说,“等我毕业了就养了。”
苏诺意挑了挑眉,“我有手有脚,不劳烦你了。”
“我想养你。”尤胤杰说。
苏诺意拿起一个苹果塞到尤胤杰嘴里,“养肥了剁了炖火锅?”
尤胤杰没说话,就是看着苏诺意。
“干啥?”苏诺意被看得发毛。
“不许爬墙。”尤胤杰的表情很严肃。
苏诺意更严肃的看着他,“我爬墙你能怎么着?你在学校里,还管的找我?”
“爬墙的话,我就把奸夫剁了做包子。”尤胤杰龇了龇牙。
苏诺意嗤笑一声,“把我也剁了做包子不更好?”
“不,我要看着你把包子吃下去。”尤胤杰继续严肃。
苏诺意,“……”
“不许爬墙!”尤胤杰瞪着苏诺意。
苏诺意举双手做投降状,“好好好,爬墙你剁我。”
尤胤杰很郑重的点头,“嗯,然后奸夫的也要剁。swisen。”
“我去,能不提奸夫两个字吗。”苏诺意推了尤胤杰一下。
尤胤杰扁扁嘴,将苏诺意一把抱在怀里,头埋在苏诺意的肩膀上,苏诺意拍着他的背,“又怎么了?”
“心里不舒服,不想上学了。”尤胤杰说。
“去你的,你刚还说要养我的。”苏诺意翻着白眼,“去吧去吧,好好在学校学点东西,到时候给我买阿玛尼。”
尤胤杰点点头,很乖的“哦”了一声。
抱了很久,苏诺意突然问,“你饿了没?”
尤胤杰沉默一下,然后点点头,“饿了。”
“那就起开。”苏诺意挣扎两下,尤胤杰把他抱得都要喘不过起来了,“我去做饭。”
“再抱会儿。”尤胤杰不撒手,“我不是很饿。”
苏诺意,“……他妈的我饿了!”
尤胤杰撒手了,苏诺意从床上下来,拖了双棉拖走到厨房里,开始拾掇午饭。
尤胤杰坐在床上,看着苏诺意将厨房的门关上,然后和那双直勾勾的盯着他的视线对上,俊朗的脸上露出苏诺意从未见过的暴戾表情,“再看他也是我的!”
楼眘眨眨眼睛,有种挑衅的意味。
“你就装吧,小心哪一天真傻了。”自从有一天看到楼眘往外面打电话的时候,尤胤杰就知道了楼眘是在演戏。
这幕戏只有一个观众,就算BUG再多,苏诺意看不到,那它也还是成功的。
尤胤杰不是不想拆穿,而是实在没办法拆穿。只怪楼眘太狡猾,自从那次被尤胤杰撞破之后,那部手机就不见了,扮傻扮的更卖力了,这段时间下来,苏诺意明显已经对他有了不少好感,这让尤胤杰恨的牙痒痒但是就是没办法!
楼眘勾了勾半边唇角,露出个你能耐我何的表情。
尤胤杰哼了一声,捡了个苹果对着楼眘砸了过去,楼眘一闪身躲开。
尤胤杰忿忿的说,“有种你他妈就演一辈子,我看你能装到何时!”
楼眘开口了,声音有些嘶哑,是因为太长时间没有正常说话的缘故,“放心,绝对比你耗得起。”
“操。”尤胤杰啐了一声。
“你也别太得意,你利用肖格的事,我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楼眘压低了声音。
尤胤杰脸色变了,然后凑近了盯着楼眘,“哼,你的尾巴也揪在我的手里,到时候看谁死得惨。”
“拭目以待。”楼眘笑了一下。
这是制衡点,也就是尤胤杰迟迟不将楼眘赶走的缘故。
尤胤杰识破了楼眘装傻扮痴的把戏。
楼眘撞破了尤胤杰利用肖格将苏诺意弄出来之后又逼到绝路的计谋。
肖格千般聪明都不知道自己给了他人做嫁衣。
尤胤杰懂肖格,所以他能利用肖格将一切负面的影响全部消除之后才出现在苏诺意面前,然后,他抓住了苏诺意。
尤胤杰不敢拆穿楼眘,楼眘也不敢托大将尤胤杰做的一切事情抖出来,所以这件事在他们之前形成了一个微妙的制衡点,这也是他们能和谐这么长时间的缘故。
楼眘继续单纯的笑。
尤胤杰继续阳光开朗神经大条。
餐桌上,苏诺意正在夹菜的时候,尤胤杰突然开口,“刚刚肖格给我打电话,说城郊有个康复医院,可以讲他送去试试。”
正在吃饭的楼眘动作一僵,脸上咔的碎了一块。
苏诺意看了看楼眘,楼眘继续一脸单纯无害的萌物笑容。
苏诺意揉了揉他的头,点点头,“什么时候送他去会好?”
“嗯,越快越好。”尤胤杰说,“那样会更快的康复。”
苏诺意‘嗯’了一声,他始终觉得自己欠了楼眘的,如果楼眘能好的话,那种微薄的愧疚就可以放下了,更主要的是……终于可以把他扫地出门了!
楼眘一身怨念的看了一眼尤胤杰,然后桌下一脚对着尤胤杰踹了过去。
猝不及防被踹了一脚的尤胤杰闷哼一声,脸上却竭力维持镇静,然后站起身来。
“你干嘛?”苏诺意看着尤胤杰站起来了,问。
“我帮他添饭。”尤胤杰从楼眘手里把碗拽了出来,然后走进了厨房。
苏诺意也没在意,因为平常他就是这么奴役尤胤杰帮他添饭的。
一分钟以后,盛了满满一碗饭的尤胤杰从厨房里走出来了,把碗往楼眘面前一放,言简意赅的吐出一个字,“吃。”
纵然知道饭里肯定有加料的楼眘还是默默的拔了一口,顿时……脸色都青了一半。
尼玛,这货是把半罐子的盐都倒进去了吧?
以龟速吃完一口,扛到苏诺意走的时候,楼眘故意往前一扑,整个桌子上的东西哗啦啦的碎了一地,苏诺意吓了一跳的转过头来,正好看到眼泪汪汪捂着撞痛的胳膊肘的楼眘,询问的视线落到尤胤杰身上,“怎么了?”
楼眘泪汪汪,“好痛……”然后可怜巴巴的扫了尤胤杰一眼,含羞带怯啊尼玛。
尤胤杰:“……”尼玛的无耻啊!
苏诺意大概明白怎么回事了,以为又是小尤同志欺负痴傻楼,于是很温柔的嗔怪一句,“以后欺负的时候换个地点,盘子碎了比较难搞。”
尤胤杰喜了。
楼眘怨念了。
“东西你们收拾一下吧,明天我送你们去。”苏诺意说完就进了房,徒留下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楼眘哼哼,“你是死还要拖上我?”
尤胤杰冷笑,“是啊是啊,老子不在你也休想占便宜。”
“哼。”楼眘瞪了他一眼,然后蹲下来开始收拾地上的残渣。
尤胤杰也蹲下来跟着收拾。
作者有话要说:……突然感觉结局又离我有点远了……
194翻盘
第二天;送走了尤胤杰和楼眘的苏诺意翘着二郎腿蹲阳台上嗑瓜子,阳光晒的人熏然。
展开五指挡住眼睛,苏诺意打了一个哈欠,然后躺着准备来个午睡的时候门铃响了,从阳台上看下去;只看到一个穿着蓝色制服的人影。苏诺意诧异的挑挑眉;“喂!”
在门口的那个人抬起头来,脸是陌生的。
说不出是松了一口气还是什么的;苏诺意开口;“你按我家门铃干啥?”
那人将手中的东西举了举;“我送快递来的。”
苏诺意愣了一下。什么快递?
也许是尤胤杰买的小玩意儿呢。
这么想着;苏诺意蹬蹬蹬蹬跑下楼开了门,把快递签收了下来,却发现收件人一栏上填的是他的名字。
字迹是陌生的。
送快递的小哥骑上小电动走了,苏诺意揭开箱子上的签单,坐到沙发上开快递箱。
箱子里面包着一层锡纸,苏诺意皱了眉将那层银色的锡纸揭开,在看到里面的东西的时候,眼睛陡然瞪大,手不受控制的一抖,整个箱子摔在了地上,里面各式各样的输液瓶滚了一地,灌在瓶子里的血浆一下子将地毯浸透。
苏诺意看着一下子被血污染出了大片血迹的地毯,脑袋一下子懵了。
这是……谁的血?
苏诺意捡起签单,看着发件人的名字,赫然发现发件人一栏上填的是段澄的名字!
段澄?!
脑袋里一下子乱哄哄的,苏诺意觉得自己的身体都要被冻住了一样。
怎么会,这么多血?这又是谁的血?
苏诺意觉得自己身体都开始发抖了,却不知道缘由。冷吗?怎么可能,外面的太阳那么大,可是为什么又要发抖呢?
手哆哆嗦嗦的在一堆碎掉的瓶渣中翻找,最后找到了一张裹在保鲜膜里面的信封,信封是黑色的,上面画着大朵大朵的玫瑰花,因为是暗色的,所以在耀眼的阳光下才能看清楚。
苏诺意撕开信封,将里面的一张纸拿了出来。
信上的笔迹是苏诺意再熟悉不过的,段澄独有的,清隽的瘦金字体。
信上只有一个字——
诺。swisen。
苏诺意觉得自己有些站不住了。
从前的一幕幕不断在他脑子里炸开了,那是他和段澄在一起的过往,很久很久他都没有去回忆的过往。
曾经,他和段澄是什么样子的?
——
“段澄,你在干什么?”
“忙。”
“忙什么啊?”
“……”
“还没弄完?你不饿啊,我做饭给你吃?”
“哦。”
“你傻逼啊,那么冷穿这一件?”
“冷。”
……然后呢?然后他们变成什么样了?
“诺意,我喜欢你。”
“你开什么玩笑。”
“苏诺意我错了,我再也不逼你喜欢我了……我错了,是我错了。”
“段澄你这个疯子!”
“苏诺意……”
“……”
为什么突然让我想到这些?
苏诺意捂住头蹲了下来,然而地上的血迹却刺的头连闭上眼睛自欺欺人都做不到。
如果这些血是段澄的……那他应该死了吧?
这么多血。这么多……该是把人身体里的血都抽出来了吧。
苏诺意觉得自己应该高兴的想笑,因为自己想杀的那个疯子搞出了这样自杀的疯狂行径。
可是……为什么笑不出来?
苏诺意脑中空白一片,等他再回过神来,自己已经站在了公路上,北京堵车堵的很严重,苏诺意就站在马路中间。
不对不对!
他现在应该呆在家里好好的睡一觉,把什么都忘掉,他现在过的很好,一直缠着他的段澄终于决定自杀不再祸害世人,他应该好好睡一觉,应该好好休息,然后在欺负痴傻的楼眘和乖宝宝尤胤杰。可是,可是……为什么这里空了一块?
苏诺意捂住自己的胸口。
特么难道我是受虐狂吗?
特么明明是该恨的啊!段澄死了,他应该是最开心的那个才是。
滚你妹的,那也许根本就是他的血!
也许是段澄拿猪血狗血来骗他的。一个人怎么会傻成那个样子!苏诺意忿忿的想着,对啊,段澄也许正在等着他崩溃掉,然后才出来告诉他,这也是驯养的手段之一。
段澄没有理由自杀。
一点都没有,他该活的比谁都好。
但是,苏诺意就是有种直觉,这是段澄的血,这又是那个疯子突然神经质做出来的举动。
段澄应该在哪里?在哪里?
苏诺意拔腿往记忆中的那栋别墅跑去,应该在哪里吧。明明不该去的,那是他的噩梦啊,可是为什么控制不了就想去看一眼,看一眼段澄神采飞扬的样子。
等苏诺意赶到那栋别墅的时候,别墅外已经停了急救车。
苏诺意亲眼看见,段澄被担架抬出来,脸色苍白的像是一张纸。
随后夜牧寒跟着走了出来,夜牧寒的神色有些烦躁的样子,手上拎着一个透明的塑料袋,隔得很远苏诺意都能很清楚的看见袋子里装的注射器。
就是那些东西,将段澄的血从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