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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想不想,而是你想不想,这要看你的意愿……我根本抓不住你的……宇希。”严君廷的脑子愈来愈昏沉,意识也慢慢模糊,他
分不清现在是谁在跟自己说话。
陆定语却清楚听到他叫着范宇希的名字。
是还想着他吗?或是仍然——爱着他?
“谢谢你,严医生。”
严君廷拍了拍一个男生的肩膀对他的家长说:“不客气,有空多陪陪他们。”
“会的,谢谢你。”那家长握着严君廷的手重重道谢后,带着孩子离开诊所。
“现在来看病的年龄层可真是愈来愈低。”等人离开,严君廷似有感叹地道。
陈雅静莫可奈何地回答:“没办法,课业,家庭和同侪压力,说不定还有其他不知名的压力,才导致现在的年轻人很早就有心病。对了
,刚才有位陆小姐说想跟你约个时间碰面,她说他是陆定语的三姐,还留了电话给你。医生,你最近跟陆家的人很有缘喔!
从认识陆勤仲后,就难以斩断了。
严君廷回电后,他们相约下班见面,他大概清楚陆雪霜要跟他谈什么。
陆雪霜听陆勤仲说他的大学同学严君廷又开始担任小弟的心理医生,小弟也搬出范宇希的房子,她很庆幸小弟这次没有拒绝治疗,因此
想从严君廷这边探一点消息。
“严医生吗?你好,我是定语的三姐陆雪霜。”
第一次看见严君廷,陆雪霜光从他的眼里就可以看出他是个很温柔的人,眉眼间净是柔和的笑,好似天生就有股吸引人的特质,让人忍
不住想对他倾吐一切。
她很喜欢严君廷,也难怪小弟会受他的影响。
“别那么客气,叫我君廷就可以了。”
两人投以互相会意的一眼后,随即进入正题。
“君廷,我就不拐弯了,宇希说定语现在跟你住,他最近还好吗?”
“还不错,他已经能接受自己不是‘天空’的事实,妄想的病症好了很多,前阵子他还跑去当流浪汉,自从他回来后,整个人的性情变
得开朗许多,不再像以前那样抑郁了,只是我发觉他的心底似乎还残留着家庭的阴影。”
陆雪霜抿唇一笑。“我想这恐怕要好长一段时间才能恢复吧,毕竟我父亲对定语非常严厉,这部分就有劳你了。”
“我会尽力试试看,别太担心,定语很聪明,我相信他会了解的。”
“能劝他回学校念书吗?”
“他还是很排斥有关医学的东西,我想只能让他自行决定。”
“也是,我也不是希望他回到医学院,只是一个大学没毕业的人恐怕很难找到好工作。”她纯粹是站在现实的角度考量。
“不一定,就看他能不能找出自己的兴趣,如果一直逼他去做不想做的事情,说不定又会让他病情转坏,—切随缘吧。”
听见严君廷帮着小弟说话,说也奇怪,陆雪霜很喜欢他这个作法,更想将他当作自己人。“你们感情很好吧?”
没预期她会突然问起他们的关系,严君廷神情有几秒钟的怔愣,但很快又恢复了冷静。“其实还好,我只是他的医生而已。”
陆雪霜明白严君廷是在保护小弟,她先是低头笑了笑又抬起,眼中透出几分了然的神色。“不必瞒我,我什么都知道了。”
陆雪霜既然会这么问,肯定很早就察觉,但严君廷仍站在守密的立场没有主动承认,反而顺着她的话接下去说:“如果亲人中有人知情
,这样对人定语是再好不过了。”
“定语现在喜欢的人是你吧?”陆雪霜更进一步地问。
严君廷静默不语。
陆雪霜双手交握置在桌面,目光落在手上。“我很早就发觉了,定语他对女孩子完全没兴趣,或者该说他很少对什么产生兴致,我唯一
听他提过就是宇希,那时候我就隐约察觉,只是没得到证实而已,可上次听我二哥说他现在跟你住在一起,我就确定了。”
“我只是他的医生而已。”不知怎么回事,严君廷很不希望他们的事情被陆家的人知情,因为会很麻烦。
陆雪霜笑得极为温柔,并没有咄咄逼人。“定语其实很不容易相信人,若没有一段时间的感情累积,他并不会与人同住,他跟宇希住在
一块是因为他们曾是高中同学,但你们却认识没有多久,你对他来说一定很特别,他既然会跟你住,就是信任你的意思。你放心,我并
不是想探什么隐私,其他人怎么想的我不管,我只想要定语幸福就好,所以想确定你对他是不是认真的而已。”
这次,严君廷也不再隐瞒,承认道:“我爱他。”
陆雪霜听了严君廷的回答,眼眶蓦地红了。“那就好。其实不管他喜欢的是谁,我只要他幸福,你们的事情也不会传到我家人耳中。”
“谢谢你。”
“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一定会站在你们这边。”
严君廷轻轻颔首,谢意表露无遗。
他很想跟陆定语走一辈子,真的很想,不过心底也十分明白很难,陆家肯定不会希望自家人有这种负面的新闻。
这件事绝对瞒不了多久,只能过一天算一天。
难得严君廷没住家里,陆定语吃完饭后下楼倒垃圾,正好经过张师傅的面包坊,看到一直贴在外头都没被人撕下的徵人启事。
踏入店内,视线快速扫过一圈,架上还有几个丹麦吐司,陆定语知道严君廷喜欢吃,但又每天只买一条,绝不买多。自他们住一块后,
买面包的事情就落在他身上,偶尔他们才会一同去。
结完帐,陆定语心想今天严君廷有约会晚归,便跟张师傅闲聊几句。
“还没找到人?”
张师傅摇了摇头,工作全都落在他身上,他逐渐显出疲惫。“这年头要找到一个适合的人还真难,是有几个人来应征过,不过也没中意
的,再不然就是做了两天就离开。”
“做面包会很难吗?”他看过节目,好像不是很难的样子,这几天他就尝试做了几个,虽然味道还不太对。
“怎么会呢?只要想到吃到面包的人会有多高兴,就一点都不难了。”
“怎么会想到做面包?”他上次才晓得张师傅在没做面包之前还是个工程师。
张师傅搔了搔头,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就我家里那个爱吃啊,在她生病后,我想做一点比较营养又健康的面包给她吃,怎么知道就做
出兴趣来,后来干脆转换跑道。”
“愉快吗?”附近不只这间面包店,选择多了,自然无法生意兴隆,但也不至于门可罗雀,这间面包店的生意很持平,看不见什么未来
,“当然愉快了,她可爱死我的面包。”张师博得意洋洋地说。
“你不觉得可惜?”年薪百万的工程师跟一间小小面包店的老板,怎么看都是前者比较有前途。
张师博挑挑眉,露出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又能让我老婆高兴,很不容易哪!等你也找到自己喜欢的工作,就不
会去计较钱了。我儿子都不想学我的手艺,本来我还挺中意严先生的,不过他有个性,说他只是爱吃并不想学着做,还说什么怕万一学
会了就不喜欢吃……听听,这什么怪论调,我张某人要收徒弟也是要看资质、看投不投缘的,真是的!”说到最后是在埋怨后继无人。
陆定语环顾四周一圈,店虽小,倒还挺有温情,所以始终有些老顾客上门,张师傅的手艺的确不错,只是从来不懂得行销,若是能有些
促销的方式,应该能够让这里变得更好,再者……他的视线瞥往摆放面包的架子。
他想到爱吃丹麦吐司的严君廷,突然间,他还挺想仿效张师傅为了喜欢的人去做一件事:反正他也不讨厌进厨房,就放手去做吧!
“那你觉得我有资质吗?”陆定语笑着问张师傅。
脑海中逐渐浮现当严君廷吃着热腾腾的丹麦吐司时的表情,现在的他,很有动力。
回到家,严君廷满身疲倦地瘫坐在沙发,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肩膀上忽然贴上一双手帮他揉捏。
几分钟过去后,陆定语才开口:“刚才去了哪里?”
严君廷顿了下,回答:“跟你三姐碰面。”
按摩的手稍稍一僵。“怎么,还在治疗我?”
严君廷握住他的左手,扣紧他的手表。“我说过了,你的病症还算轻微,因为你自己其实也明白现实的界线在哪里,只是不愿意去承认
而已;你的情况就算不用吃药也能控制住,就看你愿不愿意清醒而已,旁人能帮的忙有限。如果愿意,可以告诉我你最痛的部分吗?”
“有什么好说的,早过去了。”他欲将手抽开,却被严君廷抓紧,难以脱身。
“只是始终不肯面对而已。”偶尔他也会稍稍刺陆定语一下。
“想逼我?”
听见陆定语说这句话,严君廷只好收回手。“随你了。”
“真不想知道?”一反适才不肯说出口的固执,这会儿陆定语反倒以此来吊严君廷的胃口。
“说不说全看你。”严君廷把主控权丢了回去。
陆定语弯身趴在椅背上,双手圈住严君廷的脖子,在他耳边轻语:“其实我并不是天才。所有人都觉得我很聪明,但我很清楚自己并不
是,我只是很不服输,别人花一小时念书,我就花上三个钟头,错了一题,就绝对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但我总是表现出很从容的样子
,所以没人明白我背地里究竟花了多少时间。大三的时候真的是我的底线,不管再怎么念始终无法突破瓶颈,又怕家人给予异样的眼光
,才会承受不了,很无聊吧?”
“对我们也许是很无聊的一件小事,但对你而言却再重要不过,可惜你的努力并没获得赞赏,很让你受挫是吧?你啊,还真像是天鹅一
样。”
“怎么说?”
“浮在水面的天鹅表面上的优美,却是底下双脚反覆踢水才换来的成果,你的苦始终没被人看见,却又得继续承受外界加诸在身上的期
望,难怪会崩溃!别那么好面子,得到一百分跟得到六十分的人还不是吸着相同的空气,高处不胜寒哪。”嘴上是这样劝道,可多少也
由严君廷略微开朗的语调中探知他的确改变了不少。
“我在你面前还不够凄惨吗?连最邋遏的时候都是你第一个看见呢。”陆定语搂了搂严君廷,又在他脖子上吻出一个红印。
“陆定语,我跟你说了多少次,脖子以上不能碰!”
“但这里最可口啊。”他就是不肯放开严君廷。
“可口你个头!最后一次警告你,再犯的话,就去睡客房。”他下了通牒。
“真舍得吗?”
“这次说了绝对做到!还没人敢不遵守我的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