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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我笑了,说实在忍不住的话,就到外面抽了再进来吧。
我摇了摇头,也没有很想抽,只是习惯了。
他挑挑眉问,听说你以前不抽烟的,怎么后来抽上了?
我没有说话,把烟收进了盒子里,他看了看清清,又说,看你烟瘾不大,应该挺好戒的,其实带着孩子,不抽的好。
我点点头,抬手揉了揉正好奇的望着我们的小脑袋,接着小丫头又撒娇耍赖地爬到我怀里,嚷嚷着要回家。
我想她大概是中午没午睡,现在困了,而我也确实有回家的想法。
但我却忘了坐在对面的那位仁兄,是个比我更能哄逗孩子的奶爸。
他一开口便抛出诱饵,说一会有圣诞老人,白雪公主,还有很多很多的小精灵,小仙子都会来,回家就看不到了哦。
果然小丫头很快便被他绘声绘色的描述所吸引,不嚷着回家了,却改要吃蛋糕了,还一定要点蜡烛的那种。
他学着小丫头的样子,两手托着下巴,问她为什么。
小丫头看看我,又看看他,小声地嘟嚷,奶奶说,今天是爸爸的生日,一定要陪爸爸吃蛋糕的。
他好奇的看向我问,你生日?
我摸摸旁边的小脑袋,点点头,嗯,也是结婚纪念日。
玻璃窗外闪着绚丽霓虹的摩天轮,在夜幕中犹如绽放的礼花,我挪开视线,。
他执意要为我过生日,所以只看了一会节目,我们便离开了。
晚餐吃的是西餐,应了小丫头的要求,买了个铺满草莓的奶油蛋糕,吃了一半,剩了一半。
玩了一天,大人小孩都疲惫不堪,到家的时候,两个孩子趴在后座睡得正香。
我把小丫头轻轻地抱下车,对趴在车窗人说再见,并告诉他,等元旦回来后,再到他家拿剩下的东西。
他打了个哈欠,点点下巴,给车调头。
看他开车离去,我转身准备进楼,却看到旁边车子里出来个熟悉的身影。
他一靠近,我便闻到了一股浓重的尼古丁味。
他的出现让我心慌,抱着熟睡的清清,戒备地往后退了一步,压低声音问,你还来做什么?
他微微一愣,轻咳一声,松开了指间的烟。
明亮的红点落在地上,碰撞出了几缕跳跃的火星,他看着我,也是满脸疲惫,沙着被香烟熏烤过度嗓子说,我只是想来跟你说声生日快乐。
我看着他,看他脸上浮现出忧伤的表情,眉间的川字纹在路灯的阴影中,显得更深了。
若是很久很久以前,或许我会心疼,会伸手抚平那道深深纹路,会靠在他的怀里,告诉他别想太多。
而现在,那些却再也与我无关了。
说完了,你可以走了。
我想装出疏离冷漠的语气,让他尽快离开,而事实上,已经不需伪装了。
我……你这两个月去了哪儿?我一直……你真的和他在一起了么?
他又向前走了一步,说话的声音很轻,我能听出那其中的悲伤疲倦有几分。
与你无关。
我捂了捂清清的外套,轻描淡写,不带任何语气,不留情也尽量不给他太多难堪。
即便陌路,我依旧不想伤害一个我曾深爱过的人。
他定定地看着我,没有再开口,我看不出他究竟在想什么。
多说无益,何况无话可说,我在心里叹了口气,抱着清清往楼里走去。
然而,当我从他身边经过时,他猛然窜到我前面,伸手紧紧地扣住了我的后脑勺,接着唇间与呼吸都被霸道地强占。
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我措手不及,但也仅是稍稍愣了一下,便惯性地抬起膝盖往他裆下顶去。
够了,滕司!别让我恨你!
我们……我们就这样吧……
他吃痛地退开两步,却并没有不雅地捂着裆子乱窜。
霁,我……为什么……为什么我们会变成现在这样?
也许是刚才那一下我使了太大的力道,也许是他的情绪太过激动,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我没有说话,转身,泪流而下。
为什么?
我怎么知道为什么,我也想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我们会变成这样,为什么所有的一切不如我们想象的美好,为什么明明那么小心冀冀地选择,却依旧还是错得离谱。
我们只是想要幸福啊,为什么就是这么简单的渴望也不能拥有?
为什么?
可谁又能告诉我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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訾绪风视角:
自出了鬼屋后,他就一直心不在焉的,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老是走神,连切蛋糕的时候,也是带着敷衍的笑。
他还总时不时的掏出烟来,但又捏着不点,就像是有什么事拿起了,又放不下似的。
怕他憋坏,叫他找个地方抽吧,他就摇摇头干脆收了起来。
和他认识得越久,就越是觉得搞不懂他。
整天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儿,除了家人和朋友,对所有事所有人都漠不关心。
很多时候,我都不能确定,我到底算不算是他的朋友。
不过,我能确定的是,他的心里一定藏了很多很多的事,很多他不愿说,而旁人又不能问的事。
对于他的过去,我有一大堆的疑问,好奇得抓心挠肝,每次都想问个明白,又怕好奇心会害死猫,到时候连这不算朋友的朋友都没得做了。
可越是不能问,就越是上心里放不下。要是别人的事,过个一两天,也就没兴趣地忘了,可是,对于他,我却是怎么也忘不掉。
忘不掉又没有办法得到答案,就只能胡乱地猜来想去,从和他的接触中一点一点的拼凑答案。
其实,我就是很想知道,他和总监夫妇之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真的是像外边传言的那样么?
爱人的背叛,这是他亲口承认的,确信无疑。
他也明明说他是恨的,可是,无论怎么看,我都没法从他们的接触中看出一眯眯的仇恨来。
而且,先前在鬼屋里的那般情形,明摆着的是在逃避。
他在逃避什么,又为什么要逃避?
逃避曾经给过自己伤害的人,不敢正视那段已经失败了的婚姻?
可我听说,他过去并不是个懦弱的人……
他说今天也是他的结婚纪念日,我想象了一下,曾经情同手足的四个人站在同一个礼堂里,欢天喜地的办着人生大事,而现在却是这样一个收场。
我想我大概还是能体会出他现在的心情,也许伤心会多于愤怒一些吧。
一再要求给他过生日,希望能让他暂时忘掉那些悲伤,可惜我磨了一晚上的嘴皮子,还是徒劳无功,整个晚上,他连话都没怎么开口说。
他不开心,我一个人也乐乎不起来,倒是便宜了俩小屁孩,粘了满脸的奶油,一餐吃够了一个月的份量。
吃完饭,还有些早,至少,我觉得是挺早的,还想再带着他们去江边兜兜风,或者,真接熬个通宵,等着看日出。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跟他一起看日出,是一件很美好,值得期待的事。
不过,这个时候好像也不太合适,毕竟这大冷天的,带着小孩不说,还一点准备都没有,他肯定不会同意的。
唉,真是蠢死了,早知道就该昨晚来,好歹迎接新年的曙光不是?
看着俩哈欠连天的孩子,我硬生生把这念头给断了,开车把他们送回了家。
车子调头的时候,我在后视镜里看到了熟悉的车牌,却一时想不起来是谁的车。
直到拐了个弯,我的脑细胞才终于也跟着转过弯来。
本来也犹豫要不要多管闲事,但担心和好奇心还是驱使了我下车,悄悄地往回走去。
寥寥几句对白,让我如坠云雾,而那个突如其来的吻,却让我震惊地愣在原地。
暖黄色的路灯下,我瞬间感到了冬夜是怎样的寒冷。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0 章
方霁视角:
又是一夜未眠。
眼泪风干后,出乎意料的平静,没有胡思乱想,没有悲痛伤心,也没有慌乱无助。
直到一缕晨光撞进了窗户,新的一天又开始流转,才忽觉自己像只飞越了整个冬季的候鸟般,一路的艰辛,满身的疲惫,终于在听到花开的那一刻全部卸下。
我累了。
也终于明白了,那个我深爱过的人,我从来没有放下过,也永远不会放下,那段甜蜜也伤痛的爱,我也从未忘记,以后亦将铭记于心。
铭记,铭记那些爱,铭记那些痛,不再逃避,不再自欺欺人地假装放下,假装忘记。
我会记得爱一个人时心跳的感觉,也会记得失去时撕心裂肺的痛苦,有爱有痛,这样才是一个完整的我,一个没有失去爱的能力的人。
父亲的病情并不理想,试了不少药物也不见好转,看到我时,他颤抖地握住我的手,却只能张张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素来身体硬朗,从没出过一点毛病,却没想这一病起来,便如同大山倾倒般,一卧不起。
我知道他最放心不下的是我,对于这样的我,他深深地自责,责怪自己没能教导好我,未能及早地发现问题,才使我误入歧途,再难回头。
而我心中也同样装满了内疚,却不知该如何向他倾诉,只能在短短的假期中,寸步不离的陪伴着他。
母亲偶尔会问起訾绪风和他儿子,但也许是忙着休息放松吧,自元旦那天后,他并未再联系我。
虽说,没有理由他一定要找我,但对于朋友的父亲住院这种事,好歹也该来个电话问候一声吧。
我心中有些意外,但转念一想,他本就是个神经粗大的家伙,不注重这些礼数也算正常,只是,我还是会有些期待,也会有些无名的失望罢了。
年底工作较忙,在医院陪了父亲三天后,我便不得不带着清清先回去了。
到家的第一天晚上,我便约訾绪风出来吃饭,但他支支捂捂的拒绝了,我并没当回事,只以为他是真的太忙了。
三天没联系,他显得很疏远,到他家取剩余的东西时,他脸色极不自然地避开了我的视线和肢体接触,甚至厉声喝住想要亲近我的儿子,仿佛我身上带着传染病毒般,一点不似之前哥俩好的随意热情。
我有些摸不着头绪,以为是自己哪里冒犯了,但看他很快地赔笑道歉,又觉得是不是自己多心了。
那之后,他仍旧没再联系过我,生活好像又回到了遇见他之前,我依旧一个人去接清清,也偶然地遇到过滕司一次,但却从来没碰到过他。
打过几次电话,他都有接,但无一例外的是年底忙不过来。
虽然对他了解不算很多,但如此反常的表现,我很难不察觉出异常。可却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做了什么事,让他突然变得这么陌生反感,直到那一天遇到了他儿子。
那天,我难得的提早去接清清,却看到那孩子一个人蔫在教室里,并没和其他小朋友一起玩耍。
我正犹豫着是把他一起接走,然后让他父亲一起过来吃个饭呢,还是在这等着他,先聊聊看再说。
清清却告诉我,她的小宏哥哥已经好几天不跟她玩了,小訾叔叔每天都来得早早的,她叫他叔叔,他也不抱她了。
我有些诧异,到底会是什么误会隔阂,让他对孩子也这样。
我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把孩子叫了出来。
看到我,他先是惊喜,但之后又像刚刚认识时那样,低着头,很拘束。
我问他,怎么最近都不跟妹妹一起玩了呢。
他呢哝了一会,才轻若蚊蝇的开口,爸爸不让我跟你们玩,他说叔叔是变态,专抓小男孩的变态。
在普通人听来,这不过就是句吓唬小孩的话,并没多奇怪,但对于我们这类人群来说,却敏感地刺激了我的神经。
我脑中一声闷雷响起。
他知道了?
他还是知道了。
难怪了,难怪这几天他在躲着我了,重重疑惑终于得解。
只是,他至于反应这么大么,还这样教小孩,难道他觉得我对他们存着什么不善的目的?
难道同性恋在人们心里就等同于变态,就不是正常人,就不能有纯粹的朋友?
难道同性恋就是病毒,就是恐怖份子,就是这个社会的公害,走到哪就危害到哪?
在他们的眼里,我们这一类人就是这么的不容于世,就应该被这个社会唾弃?
果然,我们一直都不是朋友。
如果是朋友的话,是朋友的话……
说不生气是假的,可是,对于这种偏见,我们谁也无能为力。更何况,我总不能对着个孩子撒气。
可我家小丫头恼了,伸手推了小男孩一把,我爸爸才不是变态呢,你爸爸才是!
我抱起清清,在心里苦笑着叹了一口气,摸了摸男孩的头,让他先回位置上坐着,他爸爸大概一会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