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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抱起清清,在心里苦笑着叹了一口气,摸了摸男孩的头,让他先回位置上坐着,他爸爸大概一会就会来接了。
出校门的时候,我碰到了他。
他扯着牵强的笑容叫了声霁哥,我也佯装若无其事地对他笑着点点头,却都默契地没有再开口而擦身而过。
那一刻,我感觉到自己的心在痛。
也许这一转身,就再也是路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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訾绪风视角:
老子从特么没这么窝囊过,像个被人撞破的贼一样仓皇地逃回家,一路上车开得飞快,脑子里比车窗外的闪过的霓虹和时不时绽放的烟花还五花八门,乱糟糟的都能开出一百二十个染铺坊来了。
呵,同性恋!多么如雷贯耳的一个词。
居然被瞒了这么久,亏老子之前还那么同情他的过去。
搞不好,他老婆就是因为发现他搅基才伤心欲绝而自杀的吧。
天杀的基佬,一对狗东西,你特么不喜欢女人还结个屁的婚,白白糟蹋了人家。
两个大男人还啵嘴,真特么……恶心!
妈的,老子真是眼瞎,把这么个伪君子当朋友。
烦燥地回到家,看着睡得迷迷糊糊的臭小子,心里就莫名的想要发火。衣服也没脱就把他扔进了浴缸,也不管那水是冷是烫,打上沐浴露就狠狠地搓,直搓得他浑身发红,一颤一颤地哭了起来。
操,老子这发的又是哪门子的疯。
人家的屁事关我毛线的干系,老子又不是住海边的,跟着发个屁的神经。
可是……
可是看着镜子里满嘴的牙膏泡沫,就又想起了那晚他喝醉的事和楼下的两个人影。
妈的,还越想越觉得恶心,刷牙刷得牙龈都给弄出血了。操。
连着几天,我都不敢联系他,怕会忍不住日爹骂娘。
在网上搜了不少关于基佬的东西,无一例外的全是些滥交脔童的变态新闻,让我不得不叮嘱家里小兔崽子以后不准和那父女俩来往,偏那小东西不听话,左耳进右耳出,总把老子的话当耳边风,在他上门来取东西的时候,居然还跑过去跟他亲亲抱抱的,把老子气得狠狠打了一场,才让他长了点记性。
元旦一过,我就偷偷跑去医院做了个HIV检测,看着手里虚惊一场的检验单,才总算松了口气。我问小佟,HIV这东西容易传染么?
小佟像看怪物一样地看着我,科普了一箩筐东西,反正没一样能让我听进去,只记住了她牢骚的一句,“谁特么说GAY都是变态了,你才是变态!”
我觉得我最近确实有点变态,一边想起他跟老滕有一腿就恶心,一边又很想念他,闻着一屋子经久不散的泡面味,拒绝了他的几次邀约。
千躲万藏,还是在幼儿园里碰到了他,还在绞尽脑汁地想怎么委婉地拒绝被他抓包的邀请,却看他淡淡一笑就走了。
明明是求之不得的结果,明明打心眼里厌恶同性恋,明明特不耻他骗婚这行为,可看着他就那么疏远的笑着离开,又莫名其妙地觉得少了点什么,特别是得知这小兔崽子作死地说出那什么变态之类的话后,好像心里特不是滋味啊。
童言无忌,童言无忌你妹。
普通人听了都要骂祖宗,更何况是……是他们这种人,怎么可能不往心里去。
一点脾气都不发,这是……这是要跟老子绝交么?
可是,这不正是我想要的么?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1 章
方霁视角:
也许,我该早些把一切告诉他,不论他是否接受,总好过熟悉后再变得陌生起来吧。
也不知道这事是谁告诉他的。总不会是滕司和罗乐彬吧,毕竟这事宣扬出去对谁都没益处。
其实,他是怎么知晓了这个秘密的已经不重要了,他已经做了选择了,不是么?
是我不配做他的朋友,我又有什么资格去责问他的态度?
很多时候,我也恨这样的自己,可是,又能有什么办法,有些东西,大概就是上天注定的吧。
注定走上这样一条不同寻常的路,不能有朋友,不能被人所理解。
隆冬在一场又场的寒流中无声降临,没有飘扬纷飞的白雪,只有阴冷萧索和短暂即逝的温暖。
元月下旬幼儿园便进入了寒假,接着清清就被送到了母亲那边。
清清一走,原本就冷清的家里更显得了无生气,连连阴冷的天气也为每一天都镀上了疲惫沉重的气息,好在连轴转的工作在让我在没有停歇喘气的同时,也忽视了凝结在四壁的冰冷空气。
一晃到了二月中旬,还没闲下来,春节又马不停蹄地接踵而来了。我把公司的年夜饭特意提前了些,这样好让所有员工都能提前回家过年,也方便自己和家人一起吃团圆饭。
小公司不比以前在冯氏,没有那千百号人,也就没有太多的讲究,不用每个部门绞尽脑汁加班加点地排练小节目,只是几桌人上酒店肆意地大醉一场,当是对自己一年辛劳的慰藉。
我的酒量并不大,但这几年为了公司发展,也没少醉过,酒量也算渐涨,可也敌不过一干下属恶作剧似的排着长龙敬酒。
杯影琉光,推盏辞令,几个轮回下来,我最终寡不敌众,晕头转向地撒了个谎溜出包厢,落荒而逃。在停车场吐了一次清醒些后,才勉强开着车回了家。
家里依旧冷冷冰冰,静得针落有声,我跌跌撞撞地在客厅中摸索着前进,模糊的意志最终抗不住飘浮的身体,脑袋一重,栽倒在沙发上,本想挣扎着洗个澡再休息,却眼皮沉得十头牛都拉不开,直到许久不见的朝阳透过未掩窗帘的窗子,铺酒在厚厚的棉被上,叫醒了我。
睁眼便是满床的狼藉,全是昨晚吃下未及消化的食物,此时黏稠地成坨堆在枕头与被子上,泛着阵阵令人作呕的难闻气味。下一刻,我便冲进洗手间干呕了起来。
撑在洗手台上,脚下虚浮,镜子里的自己眼睛浮肿,面色青白。我自嘲地一笑,双腿一软,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冰冷的磁砖上。
呵,我竟在那些污秽中熟睡了一晚。
独身真是可怜,一夜宿醉后,还得自己收拾残局,好在现在还是壮年,能吃能动,身体底子也还够得起折腾,可以后呢?老了呢?
且不说现在母亲不可能一直照顾着我和清清到老,将来清清长大嫁人了,我一个老不死的,吃也吃不得,动也动不得,上个洗手间不小心滑一跤,骨折闪腰了,连个扶一把的人都没有,说不定就像新闻里那些寡居的空巢老人那样,死后肉都臭了,才被物业所发现。
我抱着从壁橱里拿出来的干净被子,躺在卧室的飘窗上,冷风和着阳光从敞开的窗口透了进来,扬起缀着蕾丝的双层窗帘,吹散了一屋子洒气。
这窗帘是后来换过的,刚装修那会儿,是深浅两种紫色,是清清挑的,现在是浅绿雪白双色,也是清清挑的,只不过不是同一个人罢了。
我突然想,假如清清还活着,也许我们也能和和睦睦,相敬如宾地过一辈子也说不定。
她怎么就那么……那么傻呢。
活着多好,有阳光,有风,累了就像天边的浮云那样,下一场雨解解愁。
不知道在天堂的她,看到如今的罗乐彬,会不会后悔当时的冲动呢。
那我呢,是该后悔还是该继续就这么平平淡淡的过下去。
一个人么?
装满了光亮的室内依旧空寂,好像连心跳都能听到回音。
说不寂寞是假的,一个人的时候,还是会不知不觉地想太多,明知不该再去翻动那些深藏许久的记忆,却总是不经意被一些小小的事物所触动,之后一发不可收拾。
虽说已然能以几乎平稳的心态面对,可终究难免心酸。
真希望这温暖的阳光能天天都有呢,最好能再温暖一些,就像……
就像那个人一样。
訾绪风,你也该放假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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訾绪风视角:
是我想要的么?
还真不知道啊。
反正老子心里就是膈应得慌,就算同性恋不都是艾滋病,也够特么让人寒碜的。
男人跟女人不是才天造地设的么?
都是大老爷们,还爱来爱去的,还……还干那种事。
肛*交,尼玛,想起那些网上看到的东西,都觉得全身发毛鸡皮疙瘩掉一地。
好了,就算不提这茬,人家国外同性也都能结婚了,可是,骗婚这种事,还是罪不可恕。
一下子从被人戴了绿帽子的受害者,变成了一手致成血案的肇事者。这形象跨度也忒大了,任老子再短的反射弧也一下子接受不了啊。
再说,谁知道你接近人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目的。
虽然心里有那么一丢丢的舍不得,可……
唉,对不住啊,绿帽兄,可能,我们做不了朋友了。
老子特么害怕被人惦记屁股啊,还有我家那小兔崽子的屁股。
为什么春节可以来得这么快,为什么寒假比春节来得还要快?
最重要的是,老子为什么要有个甩不掉的拖油瓶啊?老子像十二点钟的太阳一样灿烂的生命,就因为这么个像阴云一样的小祸害就光辉尽失了!
訾钦宏,你特么要是个小丫头该多好啊,就像……就像……清清那丫头一样。
操!
老子那晚就不该放犯贱,跑回去偷听你妹的偷听,不然……
不然何至于要顾着上班,又要顾着这头只会张口吃饭的小兔崽子?把老子累得像个陀螺一样,天天转得头晕眼花。大冷天的,自己累得像个哈巴狗了,还得回来给这臭小子弄吃的,想捡个现成的都没有。
訾钦宏,这特么是你欠老子的,看你以后长大了不一笔一笔的给老子还回来,老子就一巴掌把你扇到畜牲道里重新投胎去。
上了一天班,下班急勿勿地冲回家给小兔崽子弄了点吃的,又跟开了挂似的跑去酒店陪客户开夜场,好在为了孩子能找个借口少喝了点酒,没想到,刚进停车场,就遇到了他。
他好像喝了不少酒,醉得很厉害,走直路都带拐弯的,我跟在他后边看了他好一会,他好像也没有发现,不过动作倒还是挺利落,看他吐得唏哩哗啦的,我转身去车上拿了瓶水回来,他丫居然就开着车跑了。
操,是真喝醉了还是装眼瞎啊,就不信老子这么大个人你丫没看见?
马的,都吐成那个B样了,还敢开车,想死都不带这么玩命的好吧。
虽然寒冬腊月,冷得挡风玻璃都雾了好久,老子也早想回被窝里缩着了,可……可不跟着这傻X去看看,总觉得心里有点……唉,有点说不出来的感觉啊。
怎么说……怎么说就算是个刚认识的陌生人,老子这么心地善良助人为乐的大好青年,也会跟过去帮一把的好吧。
更何况……更何况你特么车飚那么快干死啊,自己想死也不要拉路人垫背好么?我怎么不知道,你丫喝多了还能激发出开赛车的潜能来。
终于含着我颤抖不已的小心肝,一路跟着飚到他家楼下,老子火还没熄呢,他人已经凌波微步地飘上楼了。结果黄鹤一去不复返不说,半天没见房间里灯亮起来。
不会是被卡在电梯里了吧?或者,进错房间上错床了?
算了,送佛送到西。
靠,这是知道老子要来么,门开这么大?就这么睡在客厅里,也不怕被人割了肾去换疯六?
娘希匹的,要不是……
要不是看在清清那丫头长得那么惹人爱,要不是你老母做得一手好菜,老子才懒得理你个变态……变态基佬呢。
虽然知道喝醉睡着的人动不得,弄不好会吐得一塌糊涂,可是谁还管得了那么多啊。
就这么倒在沙发上,半个身子吊在外边,也不见得舒服到哪去,就干脆把他拖到床上,脱了外套塞进被窝里。
看来是真喝到烂醉如泥的级别了,那么折腾也没醒来,也好在没醒来,不然……
操,你妹的,谁特么以后再想起那什么接吻的事,谁就是小狗!!!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2 章
方霁视角:
年夜饭后,所有工作的事也就告一段落,我简单地收拾了一些衣物,便去了姐姐那里。
父亲的病情依旧每况愈下,一瓶又一瓶不菲的药液似乎并没起到应有作用,徒被冰凉的液体折磨得全身冰冷,哪怕保暖措施做得再好。
他数次要求出院回家,想要在他喜爱的小院里度过最后的时光,可我们却怎么也没肯答应,几个人轮流在医院里照看他。
母亲虽说身体还算硬朗,但总归年迈,加上最近操劳不歇地照顾父亲,也消瘦了不少,所以,大多时候,她都早上早早地过来,呆到中午,回家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