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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衣柜找出新的内裤和T恤,暗暗庆幸,多亏有备份的衣物,否则不知如何是好。
爱上一个不可能的对象,原来是这么煎熬的一件事。
越是接近对方,内心越是暗潮涌动。
可是不能有任何逾越的举动。
常常想,为什么不晚一点遇到他呢?等我瘦身成功,如愿变成一个长相不错的人,到那时,我就有足够的勇气向他表白,他也许会接受我也说不定。
他不爱我,相貌平庸也成为一条退路。
浴室传来流水声,刘镝正在淋浴,我定住心神,合上房门,戴上耳机在书桌前赶制明天上班要交给主编的策划案。
一坐就是两三个钟头。
做完策划案,我锤锤泛酸的肩膀,摘下耳机,舒了舒筋骨,要命,每次坐在电脑前工作都是一次折磨。
这时刘镝前来敲门,他问:“你要不要一起看球赛?今晚有欧锦赛,法国大战德国。”
我惊奇,“你不是很困?还有精力看球赛?”
话是这么说,人却跟着他来到客厅。
“你支持哪个队?”他问。
“法国队。”我说,“这才小组赛,怎么两个宿敌队伍就对上了?”
他一愣,意外于我居然对球赛也有所涉猎。
“你去买了冰啤酒?”我指指茶几。
“是的,”刘镝拉开一罐啤酒,没头没脑地说,“我支持德国队。”
这一场球赛,踢得并不精彩,法国队失误连连,惨败收场,几名球队成员掩面而泣,有些球迷也跟着哭了出来。
刘镝得意洋洋:“怎么样?我赢了吧。”
我心情不佳,没好气地说:“别傻了,我们又没有打赌,别搞得好像你是人生赢家。”
刘镝沮丧着说:“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扫兴?我好不容易才振作一点点。”
“你怎么了?又跟女朋友吵架了?”
“别提了,一堆烦心事。”
我敢打包票,要是我置之不理,他会活活气死。
又打开两罐啤酒,放在他手边,听他倒苦水,说他的心事。
“我最近快倒霉死了。”他呷一口啤酒。
咦,这和我的开场白一样。
也许人人诉苦都是这番开场白,先声夺人,故事还没说出口,就摆出一张苦大仇深的脸,让人不好意思不捧场。
“怎么了?”我问。
刘镝说:“我女朋友又跟我闹别扭,她怪我上个周末放她鸽子,本来答应去看她的,结果临时因为辅导员找我有事而爽约。”
我以为是什么不得了的大事,枉费我白白担心。
他接着又说:“那个丢了钱包的室友发神经,非一口咬定是我害他弄丢了钱包,要我赔偿他。可是跟我有什么关系,虽然我是最后一个离开宿舍,但是我的的确确锁了门,而且也没人可以证明他一定是宿舍丢的东西。”
说到动怒处,他还重重地拍了一下茶几。
难怪他冒着被我占便宜的风险也要来我家借宿。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先住着呗,反正最近几天都在放假。”
“你们快期末考试了吧?”
“对,我暑假还得苦命地去工地实习。”
“在哪实习?”
“长沙吧。”
我阻止自己再聊下去,用时间做掩护,“不晚了,先睡了,我明天还要上班。”
“晚安。”
临走,刘镝又想起什么,叫住我:“喂,暑假的时候,我可不可以在你家借宿?”
完了,最担心的事还是来了。
“不行。”我想都没想就拒绝他。
“为什么不行?我会交房租的。”他贴上来,如孩子般撒娇,“而且我可以帮你洗衣服,拖地,打扫阳台。”
我看牢他,脑子里幻想了一下我和他同居的日子,继而很快打个寒颤,算了,这条路这么难走,我不能害他。
理由脱口而出,“我女朋友过阵子要来,不太方便。”
刘镝讶异地问:“你有女朋友?你居然有女朋友?”
他直直地看着我的眼睛。
“是的。”
“你都没有提过。”
我发现我有说谎的天赋,对着他的眼睛还能做到面不改色。“改天给你看照片。”
过一会刘镝打个哈欠,和我道晚安。
第二天,他直接打着赤膊,仅着一条内裤在屋子里晃荡,看着他结实的腹肌和细长的腿,我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他浑不知情,撅着屁股在洗手台刮胡子。
我连忙别转面孔,善意地提醒他:“大哥拜托你注意一下好不好,大早上就在这里搔首弄姿,勾引谁呢!”
刘镝大喇喇地说:“怕什么,我们两个大老爷们,我有的你也有,看看又不吃亏。”
我真不忍心告诉他,在某些环境下,两个男人比一男一女更容易出事。
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看了几眼他紧翘的臀部,内裤小了一码,他穿起来更加凸显身材,目光往前移,看到鼓鼓的地方,那一刻,我清晰地听到自己喉结吞咽的声音。
“干什么?想跟我比大小?”他恬不知耻地问。
“神经病。”我口是心非地回答。
他之前真的感觉到了吧,我的秘密藏得那么浅,稍稍挖掘就可以知道真相。否则,他不会在得知我有女友后,变得如此随性。
那么,让我将谎言继续编下去吧。
我在手机中翻出一个女性朋友的照片给他看,“诺,这个就是我女朋友,还不赖吧?”
他草草看了一眼,“是美女哟,你小子有福气了!”
往下翻了一会,他问:“怎么没有合照?”
我早就料到他会这么问,搬出准备好的答案应付他,“因为我还没有减肥成功啊,合照的话,太占空间了。”
刘镝笑着说:“不会,胖一点挺可爱。”
怕我不信,他还特意凑过来捏捏我的脸。
我心跳加速,我想我永远都不会忘记这个感觉。
怎么办?
他的孩子气是如此教我贪恋,可这一切都建立在谎言之上。而圆一个谎,需要用另外一百个谎言。
若是哪一天穿帮了,他必定会唾弃我。
这是我最不愿意发生的事。
喜欢一个人,如果得不到他的欢喜,那么至少不要令他厌恶。
所以,即使有一个可以和他同居的机会,我也要果断地推辞它。
我宁愿永远得不到他,也好过彻底失去他。」
以上,摘自于季良写给刘镝的第三封信,时间是2o11年7月。
思嘉搁下信,她坐在宽大的书桌前,动动这个,翻翻那个,消磨失眠之夜。
初次见面时,思嘉看到的是季良拖着笨重的行李箱,艰难地挤上来点餐,而刘镝窝在一旁打瞌睡。
其实她对他们的故事一无所知。
只是感觉上季良苦苦暗恋刘镝近两年的时间,一次又一次失望。而刘镝一直都心如明镜,表面却装无辜,无知者无罪。
如今看来,阴差阳错间,季良给刘镝营造了诸多假象,模棱两可,使他迷迷糊糊,如处雾中。
他可能不是负心人。
季良后来也有男朋友,他处理得很好,刘镝从来没有妨碍他和男友相处。
至多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偶然想起那个他曾经狠狠暗恋过的男生。
思嘉为自己的鲁莽叹气。
许多时刻,都会发生类似的状况,明明不清楚来龙去脉,却因为片面之词,或一出短戏,便武断地判断出孰是孰非。
微博上,这样的例子举不胜举。
为什么不多一点耐心,认真地探查真相呢?
伸张正义固然大快人心,但被人误解又何尝不是锥心之痛呢。
一件事情一旦被公开报道,便成了一桩新闻,可是为什么有那么多人品头论足呢,多么突兀,哪里钻出来那么多知情人士。
思嘉又学了一课。
26第二十五章
最近刘镝很少来,一方面,装修已经进入尾声,他作为设计师,无需每天过来监工,可以功成身退;另一方面,他和思嘉的关系闹得很僵,并无改善。
阿翔寂寞不已,时不时提及刘镝,“刘大哥”三个字成为他的口头禅。
思嘉揶揄他:“刘镝又不是你老板,更不是你女友,干嘛这么惦记他?”
阿翔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好好干活,装修就快结束了,你盯紧点。”思嘉补充道。
阿翔连连称是。
不知怎的,面对思嘉,他总会产生一种压迫感,能干的上司往往是具备威慑力的,更何况是一名女上司。
“你是不是想学做甜点?”思嘉问。
“对,你愿意教我?”阿翔说。
“你学这个,可是为了哄女孩子开心?”
“当然不是。”
“是什么原因?”
“因为我的母亲。家父是一名食评家,母亲是一名饕餮,年轻时在一家餐厅结识,多年来相敬如宾,是一对模范夫妻。但两年前,母亲迷上甜食,和一名法国甜点师相恋,毅然与父亲离婚,移民法国……”
思嘉忍不住打断他,“说话别文绉绉的,听着别扭。”
阿翔搔搔头,“不好意思,看多了武侠小说。简单来说,就是我想向母亲证明,不是只有法国人才能做出美味的甜品。”
想不到他年纪轻轻,便有如此特殊的经历。
“那么,你平常一定常常练习。”思嘉说。
“是。”
“手艺如何?”
“惨不忍睹,我做出来的面包像馒头。”
思嘉扑哧笑出声来。
阿翔羞赧至极,“喂喂,我说这些话可不是逗你笑的。”
思嘉难得失态,笑了足足三分钟。
阿翔气急败坏地瞪着她。
过一会,思嘉拭去眼角的泪水,说道:“你不是一个笨手笨脚的人。”
阿翔深深叹息,“我也不知道原因,一进厨房,我就大脑一片空白,方寸大乱,愚钝得不同寻常。”
“曾经我有一次把盐当成糖,做出了比咸鱼还咸的甜点。又有一次,我居然稀里糊涂往布丁里面加酱油。奇怪的是,只要一走出厨房,我就恢复意识,知道自己犯下低级错误。”
“莫非这就是所谓的‘厨房恐惧症’?”思嘉猜测道。
“什么是厨房恐惧症?”阿翔闻所未闻。
思嘉问:“你家中可有人反对你学习厨艺?”
“什么意思?”
“即是说你学做甜品是否满足你家人对你的期许。”
“我爸爸希望我做一名会计师。”
哦,对,思嘉想起来,阿翔的专业是金融系。
“我爸爸认为甜点师和会计师相差太远,不仅薪水低,而且社会地位也低人一等。”
“好职业的确是一个有力的筹码。”
“什么是好?”
“各有所需。有些人以为高薪即为好,有些人认为时尚潮流才是好,也有人认为从政比较好……当然,也有人觉得兴趣更加重要。可是这是一个少数服从多数的社会,众口铄金,人份三六九等,你处于什么位置,不会由某一个人说了算。”
“所以,你也认为甜点师不如会计师?”
“在同等条件下,确实如此。”
阿翔很是惆怅地说:“看来我选了一条崎岖的道路。”
“但很有趣。”
思嘉颔首。
“原本我计划成为一个投资顾问,没想到现在换成甜点师。人生真是意外重重,不到下一秒,难以猜到下一秒将会发生什么。”阿翔感慨道。
思嘉笑着附和:“是这样。从前我想当一个记者,后来做了背包客,现在又是一个甜点师,但不论如何,每个身份都令我的生活充满乐趣。”
“改变是一种挑战,但挑战并不一定是坏事,你有输的时候,就有赢的时候,你有落泪的时候,就有欢笑的时候,你有倒下去的时候,就有站起来的时候。人生好似圆曲线,越走下去就会越接近起点,循环往复。”
阿翔沮丧地叹息,“可是我感觉我没救了。难道我被人下了诅咒?”
思嘉微笑着说:“谁这么无聊,咒你一辈子不许进厨房。”
阿翔再次叹息,沮丧着说:“我和爸爸有一个赌约,如果半年内我可以做出让他满意的甜品,他就不再阻止我。但假如不,我便受制于人,听凭爸爸的安排,去做会计师。”
“所以,你来到这里做兼职?”思嘉摸到眉目,阿翔失常,也许与他的家人有关。
“是,有次陪女友逛街,进来小坐,尝到你做的蛋糕,便牢记于心。恰巧又看到餐厅门口的招募信息,我就来试一试了。”
“为何你不早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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