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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都被打得遍体鳞伤了,别说童话里都有的那些善良仙女了,她连个老鼠都没有看见,太过分了,太伤心了。
小丫头悲愤地咬着被子,亮晶晶的眼眸中燃烧着一小簇的火苗。
杜子腾拧了拧眉,心情被她闪避的动作弄的很糟糕。
“夏侯绛,你躲什么?本王是洪水猛兽吗?”
后者点头,看见他黑下来的脸,忽然反应到不对,慌忙摇头。
“我……我没有。”
“脑袋里想什么呢?”
他伸出指尖,重重弹上她的脑门,有时候,他真的不明白她在想什么?明明看起来离自己那么近,可是他却没有办法把握她的想法。
他从没有试过如此被动的感觉,心里禁不住又一种无力的感觉。
“我……我在想清央羽拿来的药,应该很管用吧。”
她灵机一动,骨碌碌的目光立刻转到那酒壶上,下意识排斥地撇了撇嘴,不会吧,臭胖胖,我算是看透你了。
看我挨打不算,居然还拿酒过来害人。
是怕她伤口好的太快吗?
唾弃你!
还有你肚子疼……果然够狠。
就在小丫头思想斗争分外激烈时,杜子腾已经把酒壶递在了她眼前,扑鼻一阵清香,费研鼻尖一痒,下意识打了个好大的喷嚏。
“白药?”
太高级了吧。
她知道胖胖很有能耐,可是云南白药喷雾剂明明是配方密,他居然连这个也能做出来,费研沉默了。
“怎么,不好用?那丢了吧。”
杜子腾的耐性不是很好,见她一言不发,早就对清央羽送来的药没什么好感,刚好手一扬,酒壶直直朝窗外飞出,小费研急得当下就跳了起来。
“不要,我的药!”
柔软丝滑的绸缎被子软软滑落在小腹,雪白的身体上,纵横的鞭痕交错在鸽子般柔软的胸部,小腹,纱布一层层裹住了伤处,那些浸透血迹的纱布与雪白的肌肤形成了异常鲜明的对比。
纵然是早已抹上晶莹剔透的药膏,依然有殷红的血迹缓缓透出纱布,她小半边的身子,看来残破地刺眼,杜子腾的眼当下就沉了沉。
不是第一次看家,可是再次看见时,他心口依然宛如别尖锐的小锥子狠狠刺着。
惩罚她,是他的意思。
可是看到她被打成这样,他并没有预料中的冷漠。
“呜……你知不知道你刚才丢的药油多管用?赔我的药呀!”
清央羽的确是足够了解费研同学,这点小伤妨碍不了人家好动的天性,人家带着伤,一样蹦跶着痛快,足见了身子骨多硬挺,可比这些整天呆在闺房的大家闺秀们要健康多了。
十三鞭抽在其他姑娘身上,那就是小命去半条,可抽在人家费研身上,就算第一天痛得哭天喊地,第二天就算痛,也消了大半。
小丫头急了,明明痛得嘴里咝咝地抽着冷气,从上到下,每一处肌肤,每一处骨头都散架般痛着,可依然活蹦乱跳的能冲锋。
“我的药呀……”
她越想越委屈,眼泪啪嗒啪嗒地掉下来,对着杜子腾忍不住怒目而视。
“不就是一壶药酒,太医院整个沧原最厉害的神医,哪一个都能配出更好的药,绝对不会在你身上留半点伤疤,有什么好哭的!”
啪嗒,啪嗒……
眼泪落得又凶又急。
费研泪眼朦胧,绝望了,他们怎么能了解云南白药喷雾剂对外伤有多管用呀,镇痛的效果一流,太医院的药有什么用?
能止疼吗?
不留伤疤有什么用?
一样很疼的。
要不,你自己来试试。
动作太过于剧烈,小妮子身上的纱布上又开始浸出了殷红的鲜血,杜子腾胸口毫无预期地窜上一股郁气。
“夏侯绛,你就不能和后宫中的那些嫔妃一样,安安静静的吗?”又出血了,该死的风陵南,他只让他抽鞭子,并没有让他下手那么重!
“我明明不是呀,我想家……”想念老妈做的红烧茄子,还有老爸炒的肉末豆腐,最最想念的,是云南白药喷雾剂。
喷一个三五秒钟,然后就不痛了。
“等你伤好,我们就回白玉城。”他承诺,她的眼泪刺得他心里一阵阵郁气。
“我想我爹……”她抬眸,泪眼。
“本王这就吩咐朝颜,让他接夏侯文来。”
“我想吃肉末茄子。”她继续要求,小鹿般的眼眸眨呀眨,老虎转性了吗?该不会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吧。
“让厨子中午做给你吃。”
小妮子眼眸亮晶晶地,继续得寸进尺,“我想吃糖葫芦,你帮我买……”
“夏侯绛!”
杜子腾的脸色青了下来,晴天一声狮子吼,大地一顿,小妮子哧溜一下钻进被窝,眼眸笑眯眯地,满足如小猫。
………
………
第十七章(3)
一缩进去,柔软的被子立刻磨在肌肤上,动作太剧烈,小丫头痛得呲牙咧嘴,小脸惨白,嗷嗷乱叫了起来。
乐极生悲。
“好好养伤,晚上我来帮你换药,想吃什么,直接和侍卫说,他们会嘱咐厨子去做的……最后,不要再乱动了。”
“……”怎么和交代后事一样?
杜子腾定定看了她一会儿,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却终于抿了唇,转身,他长衣荡起一阵长久的风,费研奇怪地看着他。
眼前的男人,无疑是她见过最奇怪的人了。
时而冷酷,时而温柔,他到底是关心她,还是讨厌她呀?
不过,她最关心的还是他到底打算怎么对付宫千九,却一点也不敢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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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门咯吱一声打开了,他转身,在门前微微顿了下步子,似乎在等待什么,屋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人请求他再留片刻,只有费研小心翼翼却十分平顺的呼吸声,他心下不知怎的,忽然泛上一阵落寞,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古怪,实在是太古怪了。
难怪大家都说,最难猜测帝王心。
难怪大家也说了,伴君如伴虎!
这些话全部堆积在杜子腾身上,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费研拍拍小胸脯,异常笃定地下了总结性结论。
正式下午,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雪白窗幔,满室清辉,温暖明媚。
“哎呀,娘娘,您受了那么重的伤,怎么可以出来呢?见着风可不得了呀,您需要什么?直接和奴婢说,奴婢帮您置办了就是。”
小丫鬟诚惶诚恐扶住她,费研摸摸自己的脸,有些奇怪。
“我长得很吓人吗?”
“怎么会,娘娘您生得国色天香,一笑倾城,二笑倾国……”
“好了好了,我长成什么样,自己还是清楚的,别用那些话来糊弄我。不现实!”她闷闷摇了摇手,异常的奇怪。
这些小丫鬟们怎么一个个都转性了?
“奴婢该死。”小丫鬟们吓到了。
“好了好了,都别提这些死啊活啊的,你们让开吧。”
“可是王上说您不能出去。”
“什么?杜子腾还软禁我?太过分了!”费研出离愤怒。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王上有多宠夏侯娘娘,城主府的丫鬟们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秀秀小姐因为在娘娘面前公然勾引王上,结果王上下令将她拖出去被人轮暴。
小丫鬟年龄不大,可处事经验可是十分老练,什么事儿先认了错再说。
费研笨拙地爬下床,费力地拿起衣服穿戴整齐,然后强忍着浑身上下散架似的疼痛,心里颇有些郁闷起来。
地上的小丫鬟还长跪不起,不迭求饶,费研忍不住头疼起来。
“你起来吧,我又不吃了你。”稚气的清嗓脆亮亮的。小丫鬟偷偷抬眸瞥了眼小费研,的确是没有看见她脸上有任何生气的模样,一颗心稍稍放下。
“娘娘您这是要去哪儿呢?”
小丫鬟利索地爬起来,悉心地为她系上扣子,然后翻好领子,小心翼翼并不弄疼她,费研的眉毛渐渐舒展开了。
“药铺。”
清秀眉眼,笑起来露出一对白白的小虎牙,很可爱。
但怎么看都是个半大的孩子,并没有秀秀小姐那么漂亮,更比不上小夫人的妖娆妩媚,小丫鬟不明白王上为什么会喜欢这么青涩的小姑娘。
可是,夏侯娘娘身份那么高高在上,却没有小夫人的刻薄,秀秀小姐的刁钻。
“娘娘用的这些药,都是王上请青城最好的大夫调制的,为什么还要到药铺去?”
这个问题着实难住了小费研。
她眉毛皱了起来,忽然转了话题,“你叫什么呢?”
“奴婢名唤暖晴。”
“唔……暖日晴风初破冻,柳眼梅腮,已觉春心动。暖晴,暖晴……很诗意的名字,非常好听!暖晴读过书吧。”
“娘娘笑话奴婢了,奴婢哪配读书,爹说,弟弟读书能考状元,光耀门楣,女儿家纵然读再多的书,也是枉然,最终都要嫁做人妇……”
声音涩涩的,暖晴的动作越发的小心轻柔,一点点帮她理好袖子上的边褶,然后拿梳子一下下梳着费研的长发。
铜镜被磨得分外明亮,从镜里,费研看见身后的少女,穿着洗得泛白的绿襦裙,一张乖巧讨喜的脸蛋,面上无肉,纤瘦见骨,这样的模样丢在人群中就找不着,但她身上却有一股清雅的书卷气息,让人禁不住心生好感。
“女儿家怎的就不能读书了,谁说的!”
小丫头怒上心头,拍案而起,动作太大,结果扯动被鞭子抽伤的地方,直痛得“咝咝”抽起了冷气,眼泪哗啦一下夺眶而出。
直吓得暖晴心中都漏跳了半拍,“娘娘您别激动,身上的新伤还没结疤,万一出了血,可怎么了得。”
“呜……可恶的风陵南,下那么重的手,不要让我看见他,我要血债血偿!”她稚气的尖嚎声此起彼伏,一张小脸皱成了一团。
门外守着的侍卫们听见里面此起彼伏的哀嚎,那声音还一波接一波的,稚气可爱,众人忍不住掩唇而笑。
“娘娘精神可真好。”
“可不是嘛,寻常的姑娘被打成这样,哪还顾得着嚷呀。”
“呵呵……”
侍卫们含笑议论起来,禁不住同情起可怜的夏侯娘娘。
这厢,费研叫够了,终于想起来自己带着重伤爬起来的目的,“小晴帮我,我想去药铺,可是外面那些门神,很讨厌的。”
“王上请娘娘好好养伤……”
“说说而已,瞧他把我打成这样,就知道他恨不得我早点挂掉,说着是让我养伤,指不定想把我闷死在房里呢!”
小妮子皱了皱鼻子,忍不住对杜子腾恶劣的行径嗤之以鼻。
小人呀,太小人了!
她代表月亮鄙视他!
“娘娘真是冤枉王上了,王上只是希望娘娘的伤能够快点好。”
“哎呀,不说那些扫兴的事儿,你知道城主府有什么小门可以出去吗?只需要一个时辰,我一个时辰就能回来了。”
“小门没有,不过奴婢在城主府呆了十年,早对这里的一草一木十分熟悉,娘娘真的想出门,奴婢倒有好办法,不过……王上万一怪罪下来,奴婢一条小命可就没了。”
惹恼王上的后果,她不敢想。
可娘娘想要出去,她也不敢不听。
暖晴为难地看着费研,费研咬着嘴巴,纠结起来,她不想连累暖晴,可是今儿个这趟门,却是非出不可。
满室忽然陷入了奇异的平静,连守在门外的侍卫们都忍不住好奇起来,夏侯娘娘今儿个怎的这么安静起来?
半晌后,“哗啦——”
茶盏落地,发出脆裂的响动。
屋里传来费研生气的声音,“你这奴才,让你帮本宫煮杯茶,你煮成了什么?本宫要你何用,滚出去,滚!不要在我面前出现!”
暖晴啜泣的声音不迭传出来,“娘娘息怒,娘娘息怒,奴婢知错了……奴婢这就给您去换热茶来……”
“滚,本宫气都气饱了。”厉声分外气愤。
大门咯吱一声开了,侍卫们看见暖晴捂着小脸,披头散发嘤嘤抽噎着跑了了出来,她衣衫凌乱,哭得分外伤心。
里面的门砰的一声关紧了,摔杯子摔碗伴随着诅咒怒骂的声音不绝于耳,众侍卫心下一凛,虽然感觉有些奇怪,但谁也没胆子往里面凑头看一看。
谁说夏侯娘娘脾气好的!
这样的脾气,简直可以称得上可怕!
宫里的娘娘都是这样,众侍卫早也已经见怪不怪,对费研的印象立刻打了个大大的折扣。
暖晴一直跑,一直跑,直到跑到个无人的角落,她捂着小脸的五指一叉开,前后左右仔仔细细看了圈,没有一个人,这才停下步子,松开手。
阳光照耀下,她的小脸清秀可爱,一笑就露出了一双小虎牙,如果看门的侍卫们在这里,一定会失声惊叫。
原来,暖晴竟然是换了身衣服的小费研。
两人身材相仿,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