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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就算入门了。」
这个地区最大的两个黑帮,一是陈家贤门,二是陆家炎龙堂。两派为了地盘生意之类的问题争斗不断,虽然彼此敌视,
但又在敌视中共存,谁都吃不了谁。
季真望的叙述虽然轻描淡写,但听的人却着实被吓了一跳。
夏瑾睁大眼睛道:「你也太乱来了。」
「没办法,谁让我和炎龙堂仇深似海,不共戴天。」季真望摊了摊手。
「到底是什么仇?」夏瑾好奇地问。
「真望!」不等季真望回答,季真希忽然一声喝断。
但夏瑾依然追问不休:「到底是什么仇?」
「杀父之仇。」彻底忽视季真希目光的警告,季真望全盘托出道,「小时候老爸是个小毒贩,后来欠下炎龙堂一笔高利
贷,没钱还,就被一枪打死了。临死前,他还拼命拉住我哥的手说『警察,警察』……」无奈地一笑,目光有些恍惚,
低声叹道,「他前额正中中弹,连脑浆都迸出来了,别说警察,就算玉皇大帝来了也救不了他。虽说他是自做自受,但
毕竟是我亲爸……我不能连是谁开枪杀了他都不知道。」
「所以你加入贤门是想找出当年的凶手?」夏瑾猜测。
「当初想,现在不想了。」季真望摇摇头道,「这几年什么该遭天谴的事情都干过了,我连自己什么时候会被人报仇都
不知道,有什么资格去找别人报仇?哥……」说着抬眼望了季真希一眼,很诚恳地说道,「如果我现在还有最后一个心
愿,就是希望哥你可以为民除害,亲手杀了我。就像老爸当年那样,眉心痛快地来颗子弹。」
「别说傻话。」季真希摇了摇头,脸上一副苦笑。
「认真的。」季真望口气虽轻,但态度却很认真。
话题好像变得有些沉重,导致房间陷入几秒安静。夏瑾的目光在真希真望两兄弟脸上移动了几个来回后,季真望就站了
起来,告辞道:「看到哥你没什么大碍我就安心了,说实话,当警察和我们混黑道一样危险,你也趁早抽身吧,不然下
次恐怕不只头部受伤这么简单了。」
「等一等。」季真希忽然起身叫住他,「这么多年,我终于知道我们走的是一条路。」
「什么一条路?差远了。」季真望没懂对方话里的意思。
季真希走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肩说:「我们都想知道当年的凶手——无论走在哪条路上,我们都追寻着这一个相同的目
标。」
「哥……」季真望忽然有些说不出话,心里不是滋味。
「我忘不了当时老爸的眼神……忘不了他拉着我的手,对我说『警察』……更忘不了他血浆模糊的脸上那双爬满血丝的
眼睛,那双眼睛里有恨……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那双眼睛,我就知道他死的时候很恨……我想知道他到底在恨什么。」
「当然是恨那个杀他的人。」这点还有什么疑问?不过,「哥,你会为爸报仇吗?」
严格来说,他们的父亲也不是什么无辜的角色。
「我不知道我会不会报仇。」季真希垂下眼去,「但至少,我想知道那个人是谁。」
季真望点点头,表示明白,扭头想走。
「真望。」季真希再次喊住他道,「今晚你留下来吧。」
「什么?」季真望睁大眼睛,还以为自己耳朵出了毛病。
「留下来?」夏瑾也忍不住发出声音,盯着季真希,那目光似乎有些抱怨,也有些怀疑。
「留下来吧,我们兄弟也好久没有谈话了。」季真希不但没有改变主意,还指了指自己的头说,「刚不是告诉你了?我
头部受了点伤,有些事情怎么也想不起来。局里的事情夏瑾已经告诉我了,但小时候的事情,就只有让你告诉我了。」
「切,看你这么正常,不是连半年前银行劫案放水的事情,还当年老爸被杀的事情都记得一清二楚吗?」季真望看不出
他哪点像受伤的人。
「但最近几天发生的事情却怎么也记不起来了。」季真希道,「比如说……四天前炎龙堂和警方的那场火并,当时我已
经追到车窗,但从窗口突然伸出一把枪,对准我的头部射来,但还好汽车当时发动,不好瞄准,子弹只是擦过,我才捡
回一命。但是……我明明应该看清那人的脸了,但却什么都想不起来……」
季真希的描述不禁令季真望回忆起自己的梦境。
在那个梦境之中,也有枪声和血,也有发动的汽车和一把从车窗伸出的枪……
就连想不起开枪人的脸这点,都和自己一模一样。
下意识捂住了头,头痛欲裂。到底怎么回事?梦境中的黑暗在脑海中无限延伸,那声震耳欲聋的枪响仿佛再次响起,难
道……
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忽然浮现。
季真望下意识望着眼前的哥哥,虽然两人的张相完全不一样,但有有着相同的父母,流着相同的血,是货真价实的双胞
胎。都说双胞胎之间有很多不可思议的联系,难道……
难道最近几天不停重复的梦,就是新闻中那场炎龙堂和警方的火并?
难道梦境中那个被黑暗笼罩的开枪人的脸,就是火并案中哥哥看到的人?
难道自己的梦境,就是哥哥失去的记忆?
天……季真望觉得自己的头痛得就快裂开了。
「你没事吧?」看到季真望脸色不好,季真希关心道。
「没事……」季真望回过神来,头依然泛痛。
「今晚就留下来好好休息吧。」
「真希……」夏瑾似乎有些不高兴。
「算了吧。」季真望笑着拒绝道,「也许是小混混的天性,我实在不能忍受和两个警察睡在一个房间里,如果哥你硬要
留我,就是想看我失眠。」
「真望。」季真希一把拉住季真望的手,似乎还有什么话想说,但最后,他却只垂下头去,低声说了一句,「你还记得
我们小时候住的那条巷子里,王老头卖的芝麻糕吗?我突然很想吃,明天买给我好不好?」
「哇,那种化石级的记忆你都保留着,还敢说自己失忆?」季真望着实被吓了一跳,如果不是对方突然提起,恐怕他早
把这么久远的记忆忘到天边去了,「放心好了,只要那王老头没有入棺材,明天我一定帮你买过来。」
「嗯。」季真希点了点头。说来奇怪,他的表情总像隐藏了很多想说的话,那双忽然变得忧郁的眼睛,似乎也暗藏着些
许不安。
哥到底怎么了?
季真望虽然觉得奇怪,但却没有多想,道别以后直接离开。
「走好。」夏瑾把季真望送到门口,笑脸挥手。
季真望抬头看了眼对面墙上的挂钟,时间已是深夜十一点,忍不住问道:「警官,这么晚了你还不走吗?我哥这里交通
不便,这个时间恐怕什么车都没了。你长得这么标致,一个人走夜路非常危险,不如让我送你一程?」
其实季真望是想从夏瑾口中多打听一点哥的事情,因为今天一见,总觉得哥的样子有点奇怪。如果是以前,他会这么容
易就让自己进屋吗?会这么亲切地和自己谈话吗?会和自己谈那么多小时候的事情吗?会说想吃什么芝麻糕吗?
一切反常加在一起,让季真望放心不下。
然而夏瑾却拒绝了季真望的好意,回道:「不用担心,我哪儿都不去,晚上就住这里。」
「哇,原来你和我哥关系已经好到可以睡觉了。你们……该不会是……」
原本只是一句玩笑话,但谁知夏瑾居然不打自招道:「谁说警察就不能搞同性恋。」
「也对。」季真望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他很喜欢夏瑾说话的语气,就像他在贤门的那些兄弟一样。原本以为警察都该是
些像他哥那样一板一眼的家伙,没想到也有夏瑾这种好打交道的类型,不由产生一点好感。心想如果是夏瑾这种类型,
自己也可以放心把哥托付过去了。
「咳咳。」两人身后传来季真希提醒他们停止这个话题的咳嗽。
「你看,我哥居然不好意思。」季真望指着季真希阴沉的脸说。
「我从昏迷中睁开眼睛,看见的第一个人就是夏瑾。他帮我向局里请假,帮我办了出院手续,一路护送我回家。回家以
后又帮我收拾房间,煮饭洗衣服,给我讲以前的事情。虽然这么说有些对不起夏瑾,但如果不是他告诉我,恐怕我已经
忘了自己和他是恋人。老实说,真望,出院四天,你是我见到的除夏瑾以外的第一个人。其它同事,居然连电话都没有
一个,好像都以为我殉职似的。」
季真望听后笑了笑,没有深想大哥话里的意思,还以为对方是在向自己炫耀情人的体贴,于是很配合地用酸巴巴的语气
说:「好,我知道你们恩爱,不要刺激我这个单身汉。」挥手告别道,「好了,时候不早,我也不打扰两位睡眠。明天
晚上买好芝麻糕后,再来登门拜访。」
「好,我等着。」季真希说得很郑重,就好像委托了一件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似的。
有必要这么认真吗?季真望愣了几秒,越发觉得大哥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再见。」夏瑾挥挥手,似乎有些驱客的味道。
「哦,再见。」季真望转身走下楼梯。
虽说现在同性恋已经非常普遍,虽说那个夏瑾的确很有几分姿色,虽说爱情这种东西可以超越性别,但是……以他对自
己大哥性格的了解,就算大哥喜欢男人,也一定会和女人结婚掩饰,过正常人的生活,为什么会毫不避讳别人目光地和
男人同居?怎么想都觉得奇怪。
漆黑的楼道中,季真望的脚步声显得非常响亮。
他静静回忆着大哥今晚的反常言行。
大哥到底还有什么话想对自己说?又为什么没有说出来?
第二章
季真望下楼以后刚走了几步,突然发现身后一个小巷子里蹲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仔细一看,果然是和他一起在贤门混的一个兄弟。
「唷。」季真望一边抬手打招呼,一边走了过去。
「啊,望哥。」那人也认出他来,笑脸相迎。
虽然季真望说自己在贤门混了这么多年也没有出头,但在一群小弟中间,他还算比较有人气的。没有其它老大在场的时
候,大家都会称他一声「望哥」。
「这么晚了,蹲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干什么?」季真望问。
「接到任务,要监视一个人。」一个年纪二十上下、瘦巴巴的男人说。
他叫阿超,和季真望有三年以上的交情。别看他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