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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谨不是好人,但他十分讨厌下药这种下流手段,所以他晃悠到男人身边按住他拿着钱包的手。男人有一瞬间的仓惶,看到苏谨消瘦的身段后冷笑:“我劝你别多管闲事!不然我可对你不客气了。”
“现在,滚出候车室我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不然我立即报警。”
男人眼神微眯,脸上露出惶恐的神色,眼眸里却闪过轻视,声音微颤:“别,我这就走,这就走。”说着,抬起右手朝苏谨捅去,而手上握着的是一只小型注射器。苏谨抬手遏制住男人的手腕,冷笑:“这种把戏也太小儿科了,既然你不愿照我说的做,那么,我只好把你交给警察。”
男人手中的针管掉落在地上,感受到手腕的钳制,转身吹出一声口哨,就看到有另外两个人靠过来,三人形成包围圈将苏谨困在中间。苏谨松开男子的手,伸手一拳狠狠的砸进男子的腹部,然后抬脚使劲一踹。左边的人手中一把匕首直刺过来,苏谨拽住他的胳膊用力一折,然后提膝踹出去。余光瞥见另一个人扑过来,迅速弯要回转打出用力的一拳,然后是轮着胳膊狠狠的砸在那个男人脸上。
打斗声惊醒了许多人,那三个人见情况不对,立即爬起来四处散开。苏谨顺手拿起旁边的两瓶饮料砸向左边方向的两个人的腿弯,同时快速追上右边那个,将人拉扯回来。围观的人也迅速上前堵住三个人的去路。
几名工作人员走过来,苏谨将三个人的情况对他们一说,发先一个女生在摇晃那个昏迷的女生,就拿起一瓶矿泉水泼在昏迷的女生脸上。凉水的刺激让女生很快清醒过来,立即慌张的检查自己的包,发现钱包还在,大大的舒了口气。一旁的那个女生将事情大致解释一遍,女生眼圈有些发红,满脸感激的看着苏谨,嘴里不住的说谢谢。
工作人员从三个人的兜里搜出几部手机,还有四个钱包,里面有身份证、银行卡,很容易就证明这是哪个失主的。
有个扫地的大爷说:“这候车室里经常有人丢了钱包,特别是晚上,人容易犯困,那些人就更好得手。这三个人被逮到不是第一回,但是前几次都没有证据证明他们偷东西,所以胆子很猖狂,这回总算是人赃并获。”又对着苏谨竖起大拇指:“英雄出少年,小伙子真勇敢,是个好人呐,值得表扬。可惜了,现在的好人越来越少喽。”
三个小偷被工作人员扭着离开,几个领回手机、钱包的失主一个劲的向苏谨道谢。经过这件事,候车室里的人都没了继续睡觉的意思,除了一小部分没醒过来的继续睡着,其他人都三三两两的用凉水冲了脸,看着大屏幕上的时间滑向两点钟方向。
四点十分火车进站,苏谨站起身,就被拥挤的人群推攘着走过检票处。临上火车的时候,他被列车员拦住,看了看他手中粉色的票指向左边:“同学,你的车厢是18厢,得往那边再走七节车厢。”
苏谨抬头看着车门上方贴着的「11」这两位数,抿了抿唇,转身朝左边走。然后是验票,上车。有了前车之鉴,他很轻易就明白18厢23座的含义,找到相应的位置坐下。23座正好临着车窗,可以看见外面灰蒙蒙的天慢慢变亮,晨曦中东方微露的霞光。
这是他第一次坐火车,流程是什么样的全都不清楚,只知道跟着人流走。
他的旁边是一对夫妻,对面是两个女学生跟一位大叔。很巧,那两个女生正好是他逮小偷时的受害人。小小的桌子上摆满了那几个人的东西,全部都是吃的喝的。两个女生不时地抬头看他,他也不在意,脸上的表情淡淡的,目光茫然,无悲无喜,看不出心思。
起先几个小时,他就是那么呆呆的望着窗外,看着景色飞速的消失。天气不是很好,除去刚开始时有些晨光,外面一片灰暗。就像是他此时的心情,晦涩不明,昏暗一片。车厢里很热闹,操着各地方言的人聚集在一起,有人大声说笑,有人围在一起打扑克。
过道上推着小推车的乘务员来来回回了十余趟,泡面的味道就充满了整个车厢。这种味道让他的胃急剧收缩,胃酸翻滚。
对面的两个女生拿着泡面离开,只不过一两分钟又端着冲了热水的泡面回来。近距离的作料味加剧了胃酸的活动,一天一夜没有吃饭的胃开始发出抗议,苏谨的脸色渐渐苍白,俊美的脸上布满脆弱。
那个被小偷迷昏的女生将泡好的泡面推到他的面前:“如果你不介意的话,给你吃吧。”见苏谨皱眉看着她,又连忙解释:“我见你什么东西都没有带,你今天帮了我们,我……”
苏谨抬头看着那个女生,不是特别惊艳的漂亮,有点婴儿肥的脸庞十分柔和,显得单纯可爱,脸色微微发红,很局促的样子。被他盯着不自在,又解释了一句:“我没有动,也很干净。”
苏谨淡淡一笑,几乎看不出来:“不是,我不吃这个东西,胃受不住。”
那个女生的脸更红了,从袋子里掏出面包递给他:“多少吃点吧,饿着不好。”
苏谨有些迟疑的接过面包,然后打开封袋掰了一小块放进嘴里。面包是肉松的,甜咸味齐全,中间夹着半根火腿。很难吃,起码苏谨是这么认为的。他喜欢吃新鲜的东西,喜欢制作精美的食物,习惯吃果酱味的面包,喜欢水果挞,不喜欢奶油。他喜欢吃中国菜,但不喜欢中国的零食。即使在酒魅的这段时间,他的饮食也十分挑剔。宁缺毋滥,他不会因为饥饿而慌不择食。当然,这得排除他受训的那段时间。
即使很饿,他也没打算虐待自己的胃,毫不客气的将面包放在桌上,对面的女生已经将脑袋埋在胸口了。
推着小推车的乘务员再次出现在眼前,这一次苏谨叫住了他,从车里拿出几瓶苏打水,手停顿了一下后买下一包烤鸡,外加两包纸巾。将烤鸡打开撕下一小块放进口里,咀嚼了一下,发现并不是那么难以接受后,才淡淡开口:“我吃东西比较挑剔,很抱歉。”
第二十九章 不是好人,但讨厌坏人
那个女生飞快的抬头看了他一眼,嗫嗫说道:“没关系。我……我叫舒漪,舒服的舒,涟漪的漪。”
苏谨又是一个浅笑:“苏谨,谨言的谨。”
舒漪脸色更红,旁边的女生嗤嗤笑,大方的自我介绍:“我叫夏沙,夏天的夏,沙子的沙。”
夏沙长相出色些,身型纤瘦,脸很小,眼睛就显得很大,很会打扮。头发挑染成黄色,带着两个大大的圆圈耳环。
苏谨点点头就不再说话,夏沙问:“你是学生么?”
苏谨一怔,这才想起自己今年不过二十岁,也难怪会有人这样疑问:“不是。”
“那去哪儿?”
“云南——嗯,昆明。”
“是去旅游?”
“听说那里风景很好,就想去看看。”苏谨又礼貌的回问:“你们是去上学?”
“是啊,我跟漪漪是云南艺术学院的学生,马上要开学了,提前返回学校。”
苏谨又点点头,无话可说。明明是相差无几的年纪,可在同龄人中却显得十分异类,冷静、沉着、疏离、杀伐决断。不张扬,不亲和,跟周围的人总是格格不入,别人不主动,就从不会上前。
舒漪抬头看着苏谨,虽然脸上依旧很红,却坚定的不愿转移目光:“今天真的谢谢你,要不是你,我的学费就要被人偷走了。”
“没什么,只是举手之劳。”
夏沙搂住舒漪的胳膊,“我们都很感谢你,你是个好人。”
苏谨只觉得好笑,自己的双手不知沾染了多少鲜血,现在居然有人说他是好人。可是看着那两个女生认真的样子,又有些笑不出来。“我不是好人,只是讨厌坏人而已。”
夏沙对于他的话表示不解,但也不追问。
*
漫长的下午,舒漪跟夏沙都用知识来充实,而苏谨却靠在玻璃窗上渐渐入梦。太阳透过云层露出并不炙热的光芒,他俊美的脸庞笼罩着淡淡的柔和的白光,带着有些悲伤的神圣。
舒漪跟夏沙两个人的目光从书扉落在他的身上,夏沙小声惊呼:“真漂亮。”
舒漪看了夏沙一眼,微微黯然:“这个人应该是受了伤吧,总是一副哀拗的样子,像是谁也无法走进他的心。”
“漪漪,你说,他喜欢的人,会是什么样子?”
“该是配的起的,家世斐然,颜容倾人。”
夏沙歪着头:“也是,看他的言谈举止衣着服饰就知道家世不一般,还有那种与生俱来的贵气,当然,还有那该死的挑剔。”
“你说,这样一个长相上乘家世上乘的人,怎么会被人伤了呢?”
夏沙耸耸肩:“谁知道,那些上层人士的生活圈子,我们也不懂。”
两个人的目光再次落在手中的书上,可是那些字却总也看不进去,脑里心中想的都是苏谨爱上的,是怎样的女子。
天际慢慢的暗沉,直到车厢里的灯光柔和的亮起,苏谨才缓缓睁开眼,那一瞬间,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只耳边萦绕着那句:涂上胭脂活在戏中。
脑海里,贝雷赫尔庄园的那片虞美人在风中摇曳,酒魅灯火阑珊的纸醉金迷,昔日情人的呢喃细语,楼岚拒人千里的冷漠,这一切都恍然如梦,像是不真实的存在。
夏沙还在随着音乐低声唱,整个车厢都静默下来,听着那独特的声音随着空气飘散。《西厢》后是《离歌》,然后是《勇气》、《我很快乐》、《后来》、《十年》、《一直很安静》,每一首歌都有一句词让苏谨会忍不住落泪,最后才发现那个唱歌的女孩,声音已经沙哑,泪水在红红的眼眶中打转。
想留不能留才最寂寞,没说完温柔只剩离歌。
夏沙最后在舒漪怀里哭着睡着了,她的手机还在放着歌,每一首都是悲伤的曲调,悲伤的歌词。车厢里很安静,好像所有人都睡着,苏谨身旁的那对夫妻已经相拥而眠,那个大叔也在轻声打鼾。歌声显得很突兀,却没有人开口说关掉它,听着它每四分钟换一个调子。
苏谨拿出兜里的手机,看着黑暗的屏幕微微沉思,开机,然后就是短信铃声。一封接着一封,署名是阿言、木子、水水、小莫。阿言说:“听老板说你又走了,这次你还是没跟我说一声,我生气了。你快想办法逗我开心吧,不然我永远不原谅你。”
木子说:“又走了,你这小子,就不能提前说声?下次一定让你长长记性。”
小莫说:“你个死没良心的,亏得姐姐那么喜欢你,还没呆上两天就走,走也不跟我们说一声,我告诉你,你最好早点回来,要不然下回见面,我一定狠狠揍你一顿。”
水水说:“谨,怎么又不打招呼就走了?出什么事情了么?不要什么都闷在心里,可以跟我们说说啊,我们也许无法帮助到你,但也可以给你出出主意。老板人脉关系那么广,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都交给他啦。”
吉米说:“你快回来啊,酒魅现在生意超好,我一个人忙不过啦,你这个驻唱真不合格,说走就走了,我要让老板扣你工资,哼哼。”
看着那些威胁的话,苏谨的唇角微微勾起,脑海里浮现出他们说这些话时的样子,然后笑容就扩大了。看到最后一封时,心跳一顿。上面署着楼岚的名字,打开就四个字:“祝君安好。”
苏谨还是笑着,唇角的弧度几乎没有变化,却转瞬变得悲伤。手机屏幕上砸下来一滴水珠,绽出一朵绚烂的水花,手机发出滴滴的提示音,上面弹出来一个对话框「电量过低!」。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挣扎了四秒钟后,手机黑屏。黑屏前,苏谨透过水花看见了两个字,楼岚。
第二滴泪水落下来,然后苏谨的面前突然出现一只手机,顺着那只手往上看,手机的主人是腼腆的舒漪。她的怀里夏沙眼睛红肿,却睡得怡然。
苏谨摇摇头,目光落在窗外。已经是深夜,除了黑乎乎的影子什么也没有,偶尔能看到一盏孤灯,也被火车很快甩在身后。
苏谨自然不会就这么放弃,但是心里却真真实实的痛着。也该是想清楚他们之间的关系,若是一直以来都是自己一厢情愿,甚至因此给楼岚带来麻烦,那么也该他离开、放弃。他向来是个洒脱的人,不愿意被什么束缚,即使楼岚也不可以。没有谁离开谁就活不下去,楼岚重要,但终究不是他的命。他不甘愿自己付出了没有收获。说白了,他也是个小气的人,凭什么我爱你爱的死心塌地,你总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
火车经过两天两夜终于在第三天上午十点四十到达终点站。旁边的那对夫妻还有那个大叔挤着人群离开,苏谨跟那两个女生等在后面,见人走得差不多才起身。
夏沙站在座位上从上面取下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