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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要相信我,你对我越信任,我的能力就越强,我们肯定能如愿的。」好像知道姜升鸿在想什麽似的,方宗玺又加上这麽句更臭屁的[宣言]。
「我的信任能让你哪方面的能力变强?」姜升鸿马上问马上後悔,果然,搂住他的男人又将他带到床边扑倒!
「很多,不是只有单一方面的喔。」李妈妈不只将姜升鸿的么弟养得身长窜高,更将方宗玺的元气充填养足了,「你想不想每一种能力......都亲自体验一下?」
* * *
这天刚过中午,部门秘书派信派了一封没有写上来处的平信,熟悉的字迹好似一只手伸进姜升鸿的心脏捏住,他顿时微愣的神情,让爱开玩笑的秘书趁机亏了他一把。
「嘿嘿大姜,你该不会惊悚片看太多,害怕收到恐吓信了吧?」部门里又来一个姓姜的同事,姜升鸿便在他家副理一次晨会的玩笑中,从小姜升格成大姜。
「我看呐,搞不好是无情的情书哦。」部里阳盛阴衰,坐他左手边的女同事平常就跟部门秘书狼狈为奸的四处调戏良家宅男,姜升鸿此时却没心情像平时好脾气的任她们占他口头便宜,随便她们爱怎麽消遣,就怎麽消遣。
「抱歉,我还没吃饭,先去餐厅觅食去。」将那封信对折收进裤袋里,姜升鸿故做无事的对狼狈二人组笑了笑,踩著比平时略快的步伐,将自己锁进餐厅旁的男厕里。
『
升鸿:
我曾有千言万语,想与你说尽馀生,可惜我是个不祥之人,最後还是落到失去你的下场。
我知道,这都是我的命,是我心术不正,会走到今天这地步,怨不得谁。
我不知道,正常的爱情应该是怎样的模样,所以我不确定我那时是不是因为爱上你,才决定跟你在一起。我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你给我很强的安全感,那是谁也不曾给我的。所以,就算失去了,在我离去之前,还是想跟你说一声。
谢谢你,姜升鸿。
谢谢你曾经给我一个机会,让我窥见所谓的幸福。
虽然我很珍惜,虽然它很短暂,虽然也害了你。
对不起,姜升鸿。
祝福你能找到那个对的人,那个值得你的爱的人。
最後,请容我提醒你,千万不要回到方宗玺的身边,他真不是个好人,我担心你跟他跟到最後,他会为了更想要得到的人再次辜负你。
沈文煜 绝笔
』
信末的内容,还有道别处的[绝笔],将姜升鸿硬生生地从温暖的天堂,打进了酷寒的地狱!
事到如今你爱我 040【回头攻专情受 年上】
040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方宗玺在情场的表现,谁能看得比姜升鸿还多?
要是没有这场病,情场的浪子仍有本钱夜夜笙歌,时时换伴,走到哪都吃得开,哪还会想起他曾对他的好?
要是没有这场病,不屑相信男人之间也能搞白首偕老这套的自傲男人怕缠得要死,又岂能揽回他来照顾他?
沈文煜的绝笔信,将姜升鸿不愿去想但始终存在的那份疑虑从心底挖出来,不容逃避的放在他眼前,逼他去审视。
就算很想信任,就算不想怀疑,就算想把信上的内容当成诽谤。
可姜升鸿很清楚,方宗玺跟沈文煜说的话,自己宁可相信後者。
这是一种直觉,认识一个人并深交之後,人人会有的直觉。虽然沈文煜背叛了两人的约定,选择了别人,可他的质朴,他的仁厚,都是方宗玺欠缺的。
姜升鸿把捏皱的纸张再摊开,顺著折痕折好放回裤子口袋,仰头将背靠在隔间的木板上,突然觉得喘不过气。
方宗玺连生他养他的家人都能伤害,都能提告,只因他们干涉他的性向,妨碍他的自由。他对他而言,不过就是当前交往的对象,连家人都算不上,要是有天,他跟他的利益有所冲突,那麽,被伤害被告诉的人,是不是就轮到他了?
「朱大姊,是我,姜升鸿。我想请你帮我问问,有谁知道沈文煜现在的联络方式吗?」
坐在员工餐厅里,对著面前的面食姜升鸿毫无食欲,过了正午的餐厅里人潮明显较少,他的四周没有坐人,只在心里挣扎十来分钟他便禁不住良心的催促,给在生命线认识的那位邀他去医院做义工的大姊打电话。
大姊的答案,让他的心迅速沉进冰水里:「原来你也知道啦?他失踪快一个月罗,生命线里跟儿童中途之家也在找他,已经报警备案了。」
「怎麽会这样,他没跟任何人透露他去哪了吗?」要是得不到他栖身何处的讯息,那又怎麽请人去救他?
「兆系谋郎栽架耶害。」(就是没人知道才惨)
姜升鸿一个抖手,差点打翻了汤杯,「连健保就医纪录都没有?」
「没有。」大姊也叹气了,乐观的她鲜少这样,她总说人要自立自强,叹气不能解决问题。
「你前阵子跟他一起租房子,不也知道因为戴书维他不仅失业,还连养父母的家都不太能回去了吗?」
因为戴书维控他性侵,沈文煜的性向呼之欲出,众路社工也有人问起姜升鸿跟沈文煜的关系,沈文煜很坚持的要他对外一律宣称两人只是很单纯的室友,意在保护姜升鸿不受此事波及。
姜升鸿顾及生命线里有他详细的成长背景与家庭资料,不愿这些不光彩的事传回马祖影响他的家人,所以生命线里的长官以及其他志工直到现在,都还不知道沈文煜跟他的实质关系。
「......对。」两人好歹有过一段情,姜升鸿当时是全心付出的,他相信沈文煜也是,很多时候,感情一旦交融过不是想收就能收得回来,以肘支桌掌根扶额,姜升鸿看不见自己一脸掩不住的忧心忡忡。
「你因为家里有事很久没来生命线,所以你不知道也是正常的。戴书维因为诬告文煜,再加上放学时间跟人打群架,被一个同学控他伤害,进少年监狱服刑了。」
姜升鸿没有作声。他还无法原谅这个少年,就因他的威胁,让他与沈文煜的爱情就此夭折,无以为继。
「那个伤到脊椎的同学以後都只能坐轮椅了,他家里自然怎样都不肯撤告啦,戴书维性子倔的像头牛,一直吵著要文煜去看守所看他否则不合作,搞到最後家扶的律师也帮不了太大的忙。」朱大姊不知道姜升鸿的心病,话题不离戴书维,「这孩子进去关之後,文煜就完全联系不上了,房子退租手机还变空号,请多多姊当刑警的老公偷偷去查,也没有查到他有出入境资料或提款或刷卡的任何纪录,大家都知道这次的诬告对他影响很大,他就这样人间蒸发了,实在叫人担心死了。」
姜升鸿越听越是遍体生寒,再次开口,说话的尾音都带微颤:「大姊,沈文煜给、给我寄了一封绝笔信,邮戳在屏东潮州,我现在、实在很担心,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
电话那头啊声大叫,朱大姊听见绝笔信这三个字便也淡定不了,急问姜升鸿在哪,那封信能不能拿出来给警察追查沈文煜的下落。
「信的内容是.....是私事。信封没问题。」
朱大姊停了好几秒没说话,连呼吸声都听不见,然後。
「阿鸿,大姊是怎样的人你应该知道,我现在问你,希望你不要瞒我。文煜为什麽会寄绝笔信给你?知道我的意思吗?你跟他,是不是......」
以正常的逻辑而论,一个人想与世辞别会谁都不联络,只联络一个曾经的室友?这未免太引人遐思。
姜升鸿对沈文煜而言,是情同兄弟?是志同道合的知己?还是......根本就是念念不忘的心仪之人?
「......是。」朱大姊热心助人,不该讲的不会去跟谁嚼舌根,姜升鸿深吸一口气。
「就跟你想的一样。我跟沈文煜,曾经,是恋人。」
* * *
方宗玺本来夜猫子当惯了,夜生活精彩得很,要不是身体再也堪不得熬夜,晚上十点钟之前就寝这种医嘱,他绝对是当马耳东风的。
「你起来一下,我有事情问你。」凌晨将近十二点半,方宗玺正睡得迷迷糊糊,傍晚给他传简讯说要加班的姜升鸿一进房就单膝跪上床摇他。
「......嗯?」方宗玺还躺著,突然大亮的房间让他一时之间睁不开眼,连忙抬手去遮。
「起来!」姜升鸿越摇越用力,口气不算好。
姜升鸿对方宗玺一向都是温柔体贴的,就算迟归有事急著商量,也不曾这样大力推他摇他,都是坐在他身旁轻拍他的肩低声叫他哥,直到他心甘情愿地睁眼。
「怎啦?刚回来是吧,就这麽急著叫醒我?」方宗玺看见姜升鸿严肃带著冷意的表情,心下一懔。
直觉告诉他,肯定发生什麽对他不利的事了。
事到如今你爱我 041【回头攻专情受 年上】
041
「你怎麽认识戴书维的?」
知道沈文煜失踪的消息,一直在等大姊进一步消息的姜升鸿做什麽都无法专心,偏偏在修正今天下午刚给整合工程部上的新版report system一try再try就是try不顺的时候,大姊又打来告诉他一个让他无法不多想的讯息,奉命在下班前将新版盯到搞好的工程助理打进来通报error code的电话接得他与另一位同事手酸耳疼,可无论多忙多累,就算嘴里正跟别人讨论公事,脑里还是有块区域不受控制的沸腾著,诸多臆测犹如夏威夷火山静态的涌出,彼此推挤,挤得他头疼。
然後在看见方宗玺的当下,滚烫的岩浆碰著海水,一瞬间,滚烫的水蒸气热力四溅地爆发了!
「怎麽突然问我这个?」方宗玺还是躺著的,尽量让自己保持爱困的表象,不让姜升鸿看出他真正的情绪。
尽管,担心被爱人发现真相的恐惧感放大了心跳声的分贝,震得耳膜又痒又涨。
「为什麽戴书维的性侵案,他的辩护律师会是你?」姜升鸿刻意将声音压低,声量调小,隔壁房就住著自己的小弟,他不想让明天还要上课的大男孩被争吵给闹醒,「他哪来那麽多钱,能够请得动你?」
「当初不是你来问我这件事的吗?我会接这案子,也是为了帮忙。」
方宗玺也曾因戴书维坚持不要他以外的律师而心烦。不过,心性单纯的孩子又怎麽玩得过经验丰富的律师?不过是私密场合的口头约定而已,既没签约也没录音,一等戴书维成功的拆散姜升鸿与沈文煜之後,他便将这件官司推给了事务所里的见习助手负责,出庭也交由他替他去,他只不过不想做得太绝,还在诉讼状上挂著个名而已。
「帮谁的忙?」缩手闪开方宗玺伸过来想握住他的那只手,姜升鸿离开床铺退了两步。
「当然是你的啊。」方宗玺撑起一手,坐起来,没有掩嘴的打了个大呵欠:「要不然,我何必替不认识的人做白工?」
方宗玺的态度很坦然,口气稀松平常,好似两人讨论的,不过是今晚吃了什麽而已。
「要帮我的忙,你跑去当原告的律师,替他来对付沈文煜?」太荒谬了,要保齐国却到秦国去当征齐大军的军师,这说得通吗?
「你那时连我的电话都不接,我要是当沈文煜的辩护律师,一个没搞好让他进去了,我怕你会说我居心叵测,更生我的气。」
教戴书维拍照胁迫沈文煜的始作俑者脸不红气不喘的,对他的爱人继续邀功:
「戴书维还没成年,沈文煜跟他有性关系也是事实,如果没有我教戴书维怎麽说,你想沈文煜现在会在哪?要是没有意外的话,他已经在监狱里蹲著了。」
两人都有睡前看书的习惯,所以房间里的照明十分敞亮。可现在,这般充足的光线只能强调出姜升鸿一脸的木然,气色的苍白。
「你认识戴书维,是什麽时候?」为了反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