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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想这样啊,还得每天提心吊胆,怕你被别人抢走。」我开玩笑道,但这是事实。要怪只能怪当初一心想离开家,选了新竹的学校,自作孽怪不得人。
不久後我找到工作,在某家游戏公司担任程式设计师,这份工作颇符合我的理想,虽然也不是什麽伟大的理想就是了,顶多可以让自己经济独立。最重要的是,我可以站在比较平等的立场和他相处,学生时期我总觉得自己像个小孩子,虽然他从没表现出歧视的态度,但我总为此感到自卑。
但成为上班族後,我的时间几乎被工作给占据,想见面得配合两人的时间。因此即使待在同一个城市,见面的次数却没有以前多。我们考虑过同居,但当我向父亲提及想在外面租房子时,马上就被打回票。
「自己有房子不住,跑去外面租房子干嘛?」父亲问。
「我跟朋友合租一间房子,所有费用都平均分摊,我也可以有自己的隐私。」
「我们给你的隐私还不够多吗?还是说你有女朋友了?」
「没有啦……」
「那就给我住家里,把钱省下来买房子,哪天你结婚要搬出去,我都没意见。」父亲训斥道,「你总有一天要成家立业的,有远见一点好吗?」
我无法反驳他,只好暂时打消这个念头。我想父母亲一直都给我很大的自由,为我设想一切,而我却不断挥霍那些自由,挥霍他们给我的爱。当我越感受到他们的爱,就越觉得沉重,但我始终无法向他们坦承,只能带著这份秘密,过一天算一天。
「没关系啦,我只是想要有家的感觉,不是要给你压力。」得知我的决定时,他说。
我走上前去揽住他的腰,「我当然想跟你一起住,每天下班都可以见到你,还有跟你一起迎接早晨,再给我一点时间好吗?」
「嗯……」他点点头,「汤好了,我们可以吃饭了。」
我们仍跟以前一样共度周末,偶尔去酒吧小酌,大部分时间都在他家渡过,他喜欢亲自下厨,那是他的兴趣之一。总的来说,他是个十分居家的人,但又十分害怕寂寞,我渐渐了解他想要一个家的心情。
只是父命难违,而最近他开始对我每周都要去“朋友”家过夜的事起疑,一直问我是不是交了女友。
「真的没有啦,为什麽不能相信自己的儿子呢?」我说。
「你当我没年轻过吗?你们这年纪的人在想什麽我会不知道?这也不是什麽坏事,只是防护措施要做好,有机会带回来给我们鉴定一下。」
「好啦,那我带他回来给你看可以吧?」
「果然有女朋友吧?什麽时候带回来?」
「不是啦,是我朋友,我周末都是去他家过的,不信你自己问他。」
「你可不要骗我……」父亲用怀疑的眼神看著我,「有机会邀人家来家里坐坐,谢谢他这麽照顾你,知道吗?」
「知道了……」
「你父亲想见我?」当我邀请他来家里作客时,他有些紧张。
「不用担心,他还不知道我们的事,只是一直怀疑我有女朋友,我就说我都是来找你……」
「原来如此,那有什麽问题。」他说,「放心吧,我会隐藏得很好,不会让你父亲发现我们的关系。」
我放下碗筷,望著他,心中有一种莫名的酸楚。「不是我故意要隐瞒,而是现在时机还不成熟,你知道的,我父亲他……」
「我知道……」他低著头说,「我也跟你一样,不知道怎麽跟母亲谈这件事,但如果真有一天,他们知道了,你打算怎麽办?」
「我们都是成年人了,可以自己养活自己,就算被赶出家门也不会饿死。」我说,「我也不想让他们伤心,但如果真要我选择,我会选择你。」
「真的吗?」
我点点头。「你不是说想要一个家吗?只要我们在一起,到哪里都无所谓,任何地方都可以是我们的家。」
「听起来好浪漫,像要私奔一样,」他笑道,「你可不能反悔,如果到时候被发现我们就私奔吧!」
我没有说话,默默起身走到他身旁,轻轻搂住他的肩膀。
「真希望……不要走到那个地步,」他的眼神有些茫然,「为什麽我们非得要作这种选择呢?」
「别想了,」我抱住他,「无论如何我都会陪著你,除非你不要我了。」
「怎麽可能……」他苦笑道,「倒是你……如果你哪天遇到心爱的女人,想回到正常的生活,我也不会拦你,所以你真的不必为了我去冲撞你父亲。」
「胡思乱想些什麽……」我盯著他看,用眼神阻止他继续想下去。
我们慢慢地靠近,双唇凑在一起,彼此的呼吸都开始急促起来。
作家的话:
☆、瘾 28
我们吻了一会後,他挣脱我的怀抱,喘息道:「不快点吃饭……菜会冷掉……」虽然这麽说,但他的脸颊明显泛著潮红,眼里闪著情动时特有的光芒,因此我不但没有停下来,还进一步伸手去解他的裤扣。
「你确定现在想吃饭吗?」我弯下腰,跪在他的身前,将他的长裤拉至膝盖,看著他胯下的隆起,坏心地问到。
没等他回答,我便扯下他的内裤,握住他的阴茎套弄了几下。他露出陶醉的表情,我彷佛受到了鼓励,在这股驱动之下,做了一件连自己都很意外的事。
当我张口含住他的阴茎时,他惊讶地看著我,这是我第一次为他做这种服务,以前我作梦也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替男人口交,我想我的人生又迈入一个新的里程碑。
他轻轻地抱住我的脑袋,过程中我不时抬眼看他的表情,他的眼里满是感动与惊喜,而这就足以让我更加卖力为他服务。
我们尽情地欢爱,连平常不太敢尝试的招式都用上了,直到两人都筋疲力尽。结束後我收拾一地的狼藉,他将早已冷掉的饭菜拿去热,我们安静地吃完晚餐,那个当下我极度快乐,所有忧愁彷佛都不存在了,真心地认为我们可以一直下去直到永远。
「谁说两个男人无法拥有一个家,只是无法拥有自己的小孩罢了。」相拥而眠的夜里,我说。
「可是那也是一种遗憾啊,如果我们其中一个是女人就好了。」
「如果我们有孩子,他们会是什麽模样呢?」
「那还用说,男孩是个大帅哥,女孩是个美女,」他说,「不过前提是男孩像你,女孩像我,反过来就不好了。」
「反过来也不错啊,男孩是个阴柔的花美男,女孩是个帅T。」
「这样他们的人生会有许多波折,我会心疼。」
「那我们谁来生小孩?」
「都可以,但听说生小孩很痛,如果是你我会舍不得。」
「所以我们的妈妈很伟大,感谢她们把我们生下。」
「是啊……能生在这个世上,然後遇见你,真是太好了。小青,我爱你。」我凑近他的耳边,来个趁机告白。
「嗯……」
「那你爱我吗?」
他一直没有回答,过没多久我听见均匀的呼吸声,才发现他已经睡著了。我哭笑不得,但转念一想反正以後有的是时间,有机会再问。
之後的一阵子我变得十分忙碌,我从菜鸟晋升为开发团队的一员,开始参与游戏的制作。除了例行的资料片开发、测试和除错,还要应付没完没了的突发状况和主管不合理的要求,总之进入这行後,才发现并不如想像中有趣。
但我想任何行业都有它辛苦的一面,能待在自己喜欢的行业,已经很幸运了。当时我任职的公司正在开发一款线上游戏,预计在暑假时推出,距离当时不到半年。线上游戏的竞争十分激烈,而暑假是最重要的档期,因此开发团队的成员都卯足了全力。
我几乎没日没夜地工作,当我好不容易从压力中脱身时,才想起很久没跟他见面了。而他不吵不闹的懂事让我升起一股怜爱之情,想好好弥补这阵子对他的疏忽。
我们相约见面,他提议去吃火锅,我问他怎麽不自己下厨了?他说最近有点懒,到外面吃比较省事。
「这阵子我忙得天昏地暗无法陪你,真的很抱歉。最近还好吗?」我问。
「还可以,我最近在写一篇小说,所以不会太无聊。」
「什麽样的小说?可以让我看吗?」
他迟疑了一下说:「可以,但你不能对内容太认真喔,那些都只是创作。」
「没问题。」
我们又恢复以往的相处模式,但我总会不经意地看见他发呆、若有所思的样子。甚至半夜醒来,看见他仍坐在书桌前苦思,我想可能是在构思小说内容,就放任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而我也开始在閒暇之馀上那个论坛,发现这几年他仍断断续续地发表过几篇文章,大多是一些抒情散文和诗,内容对我来说还是很难懂,让我对自己的文学造诣感到绝望。
而最近几个月他开始连载一部小说,在我忙碌的这段时间里,他已经写了二十几篇。小说名为「凛冬」,主角是一位留学生,背景是英国一所古老的寄宿学校,十二岁的主角在陌生的环境中无依无靠,甚至因为英语不佳饱受同侪的歧视和霸凌。
小说的调性十分黑暗沉重,充满浓厚的死亡气息。主角曾数度尝试自杀,但都没有成功。当时他的中学老师救了他,从此对他特别关照,将他从黑暗深渊中拉了上来。
但故事并没有到此结束,相反地,那是故事的开始。主角爱上了那位中学老师,陷入深刻而绝望的爱恋。
而我看了之後,只觉得一颗心直往下沉。看到他对老师的深情告白,竟比知道他和其他男人上床还难受。
这些文字也唤起了被我遗忘的、那天他酒醉失态的记忆。一句句绝望的「我爱你」彷佛一记记重锤,撞得我胸口发疼。我想起他曾经说过,他交往的对象没一个长久,如果原因是那个老师,那不管我怎麽爱他,都只是在唱独角戏。
我无法不认真看待这件事,现在要抽身离开已经来不及,因为我已经身陷漩涡,无法自拔了。
「小说写得怎样?」看著他关掉电脑,我问。
「怎麽还不睡?」
「我睡不著,想跟你聊天。」我说,「我看到你写的小说了,在论坛上。」
「嗯,」他爬上床,在我旁边躺下。「现在大概写到一半,刚好是故事中最沉重的部分,有时会被那些负面情绪压得喘不过气。」
「那就休息一下吧,别太勉强自己。」
「嗯,不过我一定会把它写完的,这篇小说对我来说有特别的意义。」
「你写的是自己的故事吗?」
「那篇小说跟我过去的经历有关,但也有虚构的成分。」
「至少对老师的爱,是真的吧?」
「……我说过那只是创作,不能太认真。」
「故事中的人物,尤其是老师,是真实存在的吧?我可以感受到作者对老师深刻的爱恋。」
「你想问我是不是还对老师念念不忘吗?」
「如果不是,怎麽能写出那样的文字?」
「没错,作者把对老师深刻的爱恋寄托在文字上,十年来始终如一,而且时间的流逝只会加深他对他的爱恋。」
「你说的是真的吗?」
「这不是你想听到的答案吗?」
「不要玩文字游戏,」我认真地看著他说,「我们在一起也快五年了,我真的很想知道,你到底爱不爱我?」
他没有回答,沉默的时间越长,我的心就越往下沉。在他眼中我算什麽呢?一个排解寂寞的人?一个发泄欲望的工具?他一直都以这种方式和人交往吗?
我早该知道的,打从还没一头栽入前就该知道了,但我无视那些早已存在的警讯,义无反顾地跳进漩涡,自作孽不可活。
「他是我暗恋十年的人,」他开口道,「但他不是同性恋,他有家庭,我跟他根本不可能。」
「那你为什麽放不下他?」我问,心开始隐隐作痛。十年,多麽漫长的时间,那是我难以追上的距离。
「我不知道,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