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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头开始痛起来,对自己的多管閒事感到十分後悔。我还要跟眼前这个人当一年的室友、四年的同学,还有那个三八的自恋狂……我开始有不好的预感了。
☆、瘾 6
我过了一个惊心动魄的周末,阿铨原谅我了,但他并没有因此对我更友善些。基本上他还是老样子,沉默寡言、独来独往,虽然我们两人的相处模式总是大眼瞪小眼,但初次见面时的紧张感已经消失。
期中考很快就要到了,最近我们被C语言的作业搞得焦头烂额,C语言是很重要的电脑程式语言,是所有资讯相关科系学生的必修课程。老师要我们用C语言设计出简化版的大富翁,只有单人版,棋盘的格子数也比较少。
首先设计出十二格的棋盘,上面有街道名称或自创的地点,还有机会和命运。接著在每个格子设计出获利、损失、前进、後退等规则。绕了三圈後游戏结束,计算出玩家获利和损失的情形,然後列印出来。
这个游戏设计背後的目的,只是应用回圈和随机数的原理,看似简单,却花了我们好几天的时间。因为总是在小地方出错,写程式的过程十分枯燥乏味,需要极大的注意力和耐性,否则很容易功亏一篑。
我们四人坐在电脑前和程式搏斗,隔天就要交作业了,之後还有一连串的考试。但我的程式依然跑不出来,又找不出错误的原因。我觉得快要崩溃了,但又不甘心在一开始就倒下去,那之後不就完了。
宽仔是最早完成作业的,他在我们的央求之下,帮我们找出错误的地方。有人帮忙真的差很多,可以抓出自己的盲点,尤其这个人还十分可靠且热心。
从此宽仔成了我们课业上的救星。
有惊无险地渡过期中考後,我的大学生活逐渐上轨道,渐渐的,我觉得自己好像又回到以前的生活,虽然少了父亲的控制,但日复一日的在课业、人际关系、吃喝拉撒睡中打滚。我被丢进新环境中,跟它起反应後,达成新的平衡。基本上“我”仍是不变的,还是那个成绩普通、没异性缘、也没特别强壮、打架打不过别人的平凡人。
毕竟人生跟大富翁游戏还是不同的,因为每个人一开始拥有的资产都不一样,掷骰子的部分倒是很像,一个人的前进和後退,有时还真不是自己能决定。比如说一个人想创业当老板,凑足了资本额,也顺利开店了,他稳扎稳打,也有一定的业绩,结果一个金融海啸、地震火灾或爆炸意外,毁了原本辛苦建立的一切,不得不关门大吉。
他前进了几步,却又回到原点,努力不一定有结果,机关算尽,却比不上老天的一个弹指,这种事一直不断的发生,稀松平常到可视为一种常态。所以游戏的设计还是有一定的道理的。
这学期我选了一门叫“文学概论”的通识课,天晓得我其实对文学一窍不通,而且一点兴趣也没有。选这门课的意图很明显,就是想多认识女生。
有这种意图的当然不只有我,第一次上课时,我发现男生的比例出奇地高,当中不乏我的同学。老实说我觉得有点扫兴,来上这种课就是要欣赏正妹,偏偏正妹没几个,苍蝇倒是很多只。
好吧我承认自己也是其中一只苍蝇。我跟系上的同学混在一起,分组做报告时也比较方便,不知道为什麽,一群男性混在一起时,会显现出很没水准的一面,不是对女生品头论足,就是开黄腔、骂脏话之类的,最好会有女生敢接近这些人,所以这下要认识女生更是难上加难了。
这天,我一个人来上课,其他人因为对课程没兴趣,不是翘课就是退选,只有等到要作报告时,这群乌合之众才会再次聚集。这堂课在下午第一节,我刚吃完午餐,加上天气热,当时真的很想翘课,待在宿舍吹冷气睡午觉。
但是基於内心莫名的坚持,我还是去上课了。我害怕老师突然点名,或宣布一些重要事项,不像其他老神在在的家伙,我还是胆小了一点。
认真还是有代价的,我一进教室,就看见教室後方角落有一个绑马尾的女生,长得十分可爱,穿著削肩上衣和短裙,露出白皙的肩膀和小腿。四周只有小猫两三只,第一次上课之後,出席人数就像溜滑梯一样急速下降。她似乎是一个人来,正低著头看书。
我悄悄地走到她附近,在她旁边隔两个空位的位置坐下来,我不敢明目张胆的坐在她旁边,怕吓到她,但这个位置也足够让她注意到我了。
我之前并没有看过她,否则一定会有印象,我心想上天还是待我不薄的,那些翘课的家伙真是亏大了。大富翁游戏里的机会应该多一项“认识正妹,得奖金1000元”之类的,当然这只是一个比喻,认识正妹是一种精神上的效益,无法用金钱衡量的。
我一边上课一边用眼角馀光偷瞄她,偶尔也会感觉到她看向我这边,我不敢直接跟她搭讪,只是盘算著要用什麽理由接近她。
然後神奇的事情发生了,下课後,她直接走向我,开口道:「分组报告时我可以跟你一组吗?我没有认识的人……」
当下我的想法是:天啊我走运了!我的春天来了!顾不得分组人数限制在五人以内,我们这组刚好五人,不能再多了。
「没问题!」我立刻答应。
「那我们要怎麽讨论啊?用MSN吗?」她问,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看著我。
「嗯,你把MSN帐号给我,回去我加你。」
她真的把帐号抄给我了,得来全不费工夫。下课後我踏著轻快的步伐回到宿舍,打开电脑,登入MSN,立刻将她加入好友。
我的MSN上立刻出现她的腻称,写著「没人陪我上文学概论><」,状态是离开。
等她回来的空档,我丢讯息给其他组员,告诉他们我要脱离原来的组别,请他们四人自己去讨论报告的事。
「为什麽突然要离开啊?你退选了?」那位同学问。
「我要跟一个女生同组,她找不到认识的人,来拜托我。」
「靠,见色忘友喔!那个女生正不正?」
「满正的,绑马尾,」我说,「总之报告你们要自己想办法,不要想全部丢给我,就这样啦~」
过了不久,那位女生回来了,她丢讯息给我说:「嗨!我是刚才那位女生。」
我立刻回应:「我知道,我们要现在讨论吗?你等下有没有课?」
「可以啊,我下一节没课,你想到要做什麽主题了吗?」她问。
「现在只剩下“鲁迅作品赏析”了,因为一个主题只限定三组来做,其他都被挑光了。」虽然这个题目难了些,但只要能跟正妹搭档,再难的题目都没关系。
「那我们怎麽分配工作呢?」
「找资料的部分我们共同来做,写报告交给你,上台报告交给我,如果哪里不清楚再讨论,这样可以吗?」我问。
「嗯,那我写完报告後传给你。那就先这样罗,掰掰!」说完後她就离线了。
「……」这麽急著走啊,我感到有些遗憾,但想到以後还有机会,就不以为意。我打开孤狗,输入鲁迅两个字搜寻,然後一页页浏览,看有没有适合的资料。
我将找好的资料整理一下传给她,但之後的一个星期,她都没有任何回音,眼看交报告的日子越来越近,我必须快点熟悉内容好上台报告,於是丢讯息问她写好报告了没。
「什麽时候要报告啊?」她问。
我差点昏倒,这麽说她还没开始写吗?「下个星期。」我回答。
「最近我忙著准备考试,没时间弄,可以让你来写报告吗?」
「……好吧,那你快点把资料给我,不然会来不及。」别人也要准备考试啊,我的微积分都还没念咧,程式设计的作业也还没著落。
「我马上找,晚点传给你。」
所以连资料都还没开始找罗?我感到欲哭无泪,其他同学好歹有四个人一起分担,我们却只有两人,还遇到天兵组员。不过看在她是正妹的份上,就不要多计较了,可以磨练一下自己的能力也不错啊。
几个小时後她将资料传给我,全是我找过的东西,不然就是和主题无关的资料,但我心想算了,还是快点写报告比较实际。三千字的报告比想像中难写,我的文笔不好,还要看那些我一点也不感兴趣的东西,不过可以多培养一点文艺气息也不错啊,我再次安慰自己。
终於到了交报告的日子,我把写了好几天的报告传给她,由她上台去报告。
「我知道这样对你很不好意思,但是我有很重要的事,不能去上课,你可以上台去报告吗?」她问我。
「呃,什麽事这麽重要?」
「我家里的事,拜托你……」
我抝不过她的哀兵政策,勉强答应了。去上课的途中,我一直告诉自己要体谅别人的难处,报告是我写的,内容我最清楚,上台报告一下也没啥大不了。但是下一秒我看见让我震惊的画面。
文学院的大门口旁,有一对情侣正牵著手,准备往停车场走去,两人卿卿我我、陶醉其中、旁若无人,而那位女主角就是我的搭档,今天应该上台报告的人。
不是说家里有事吗?原来你的家人是他啊!两人间的爱情已经升华成亲情了吗?真令人感动。
干!这是当下我内心唯一的OS。
大富翁游戏里的命运应该多一项“被正妹利用,损失10000元”。当然这只是一个比喻,那是一种精神上的打击,无法用金钱衡量的。
我的纯情少男心碎成一片片了,那个谁说过「越美丽的女人越会骗人」,我觉得可以改成「越正的妹越会利用人」。我开始对女性感到失望了。
☆、瘾 7
之後的几个星期,那位女生都没再出现,系上同学问我怎麽都没看到她,我说「想见她的话,期末报告前来上课吧,也许下一个被她看上的幸运儿就是你。」他们相信了,还满怀期待,而我只觉得悲哀。
之前我说对女性失望,只是一时的情绪反应,当然不是所有我遇到的女性都如此。像我系上的女同学,相对就单纯许多。我们系上只有五个女生,其中两个有男朋友,另外三个……恕我直言,我根本不把她们当女人,她们给我的感觉比较像哥儿们,行为举止大剌剌的,完全没有女人味。
不过我很喜欢跟她们在一起时的感觉,可以互相吐槽、互开玩笑,不用担心有人纤细敏感的玻璃心受到伤害。就某方面来说,这些女生真的很可爱,比那些喜欢算计和利用别人的人好太多了。
这世界有像我一样没异性缘的人,当然也有那种桃花多到泛滥、异性缘太好的人。我们系上公认最有异性缘的,就是康哥,本名叫康宗宪,他人如其名,就是康康和吴宗宪的综合体,有著康康的外表、吴宗宪般的搞笑功力。
他长得十分不起眼,身高不高,体型微胖,不开口时只会被当路人,但是一开口就会让所有人的目光焦点聚集在他身上。
他有一副好嗓子和绝佳的口才,唱作俱佳,唱起歌来爆发力十足。他是热音社的成员,自己组了一个乐团,由他担任主唱。乐团的名字是「IN」,念起来跟「硬」很像,其实这个容易让人想歪的名字是他故意取的。
他们时常受邀参加各种活动,范围不局限於学校,康哥的粉丝也逐渐多了起来,我们常听到有关他的传言,说他女友一个换过一个。一开始我们还不太相信,後来觉得真实性颇高。
我曾到康哥的寝室,跟他的室友借东西,当我敲门时,里面传来一声「请进」,我开了门进去,结果发现我要找的人不在,整间寝室只有康哥和一个我不认识的女孩。女孩只穿著衬衣,裙子短到几乎要走光,她坐在康哥的大腿上,两人毫不避讳地亲热。
康哥的手在那女孩的臀部和大腿上游移,一边问我:「什麽事吗?」
「我要找小J……」我感到十分窘迫,目光不知道要放在哪里。
「小J出去吃饭了,要我帮你通知他吗?」
「不用了,我打电话给他好了。」
说罢我转身离去,过没多久康哥跟了出来,搭著我的肩说:「我们周日在系馆地下一楼演讲厅有一场表演,有空可以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