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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行与东振林听他说的轻巧都不禁皱眉,二人虽都不愿再赴祭坛,但明息执意前往却也不便阻拦,一路上东振林又简单地将钟坚锐继位仪式上的情形说予他听,明息听了眨眨眼,笑道:“照这说法,借个东西还要神像同意,那神像莫非竟是活的?”
东振林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陆行却微微变了一下脸色。
说话间已行至祭坛,由于苏同康并未派人留守,是以祭坛周遭一如往日,水池之内神像矗立静默无声,只手中的武器又少了一样,倒有两只手空了出来。
明息仰首从神像这头看到那头,又从那头看到这头,一边看一边道:“这神像长还真难看,怪不得只有魔教肯奉他为尊,这要放到外头去,谁家肯摆这么位大神……”
东振林道:“相传魔教祭坛之内藏有一个大秘密,各派都以为这神像乃是其中的关键,所以当日正道各派攻下这处祭坛之后,对这神像曾经百般研究。但这神像不知什么做的,多少神兵利器皆不能伤,又不惧火烧,甚至霹雳堂的火药亦对它无效,下方又与这山体合在一处无法移动,各派研究了许久毫无头绪,又在这祭坛四周搜寻亦无线索,便也渐渐地淡了。”
明息听了半晌,突道:“哥休是死在这儿的?”
东振林一怔,旋即点头:“哥休当日退入这祭坛,确是死在这儿的。”
“他怎么死的?”
“他被各派高手围攻,伤重力竭而亡。”东振林说着迟疑了一下,还是道,“不过据说他当时不知是先前受了伤还是哪里耗费了许多功力,武功竟似比平日弱了许多。”
“哥休临到最后选择退往此地,然而这里却是条死路,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东振林微微皱了一下眉。
明息道:“按说一个人穷途末路,要逃往的地方不外两种,一是他最牵挂最放不下的地方,二就是能给他生机甚至给他转机的地方,你们认为这处祭坛对哥休而言属于何种?”
东振林道:“你是说这处祭坛隐藏着当日哥休认为能给他生机甚至能让他反败为胜的东西?”他旋又摇头,“很可惜,你错了。事后各派几乎翻起了四周每一寸地面,但根本没有任何东西任何人。”
“如果他想要求助的根本就不是人呢?”
东振林一愕,奇道:“不是人是什么?神?”
明息没有说话,却抬起头望向面前那尊静默的黑色神像。神像三张面孔一笑一怒一庄严,却都紧闭着眉间的第三只眼,只有两只赤红的眼睛向下俯视。
一直没有说话的陆行突然道:“其实在本地,确实曾有夜神的传说。”
东振林一怔,只听陆行缓缓地道:“故老相传,在上千年前,甘州大地并不像今日这般大漠黄土,而是青山成片绿树成荫,人们虔诚和善,安居乐业。然而突然有一天,一位黑暗神明来到甘州,他强迫人民奉他为尊,稍有不从,便降下毒焰血雨。从此之后,甘州便为黑暗笼罩,夜神成为甘州的主宰。传说夜神三首六臂,法力无边,他的信徒遍布各地,人们苦不堪言。直到有一天,圣洁的光明之母降临,以黄土熄灭毒焰,以黄沙吸干血雨,又以光明驱散黑暗,夜神被圣母镇入地底,甘州才终于获得了安定祥和。之后数百年间,传说夜神曾经重生,但光明之母的使者再度将他封印,是以当年魔教大兴,甘州境内人心惶惶,都道是那魔神又要再生了。”
东振林先是一怔,旋即嗤笑,道:“那魔神若当真再生且又那般厉害,魔教岂会败的那般容易?哥休还会傻乎乎地被杀?早换作正道各派被清扫的干干净净了!”
陆行皱眉道:“我都说了是传说了,你还较什么真。只是你提到魔神,我便想起这故事……说来这故事还是我在山下听到老人说给孙儿听的,我师父倒是从未提过这故事。”
明息突道:“也许召唤魔神需要复杂的步骤或是艰难的条件,又或是需要特定的时机,所以哥休虽然有心召唤魔神,但并没有成功……”
东振林打断了他的话:“这种神鬼传说你还真信?”
明息叹了口气,他道:“原本我是不信的。但自从我一不小心认识了一群热爱装神弄鬼的巫婆之后,这种怪力乱神的故事听太多看太多……”
陆行的瞳孔突然收缩,他慢慢地道:“你说的那群装神弄鬼的巫婆,是不是治水神宫?”
斜阳余晖正在慢慢散去,暮色渐浓,山风也渐渐的冰凉起来。这是一处苍翠的山谷,高大的杉树与成片的灌木漫漫无边的延伸出去,远处雪山上的积雪在暮色中已看不清面貌,微风拂过,带来雪山的清凉与高峰上杜鹃的芬芳。山谷之内,阁楼殿宇影影绰绰,灯光一盏一盏亮起,有如夜空落下的一颗一颗辰星。
战斗便在这暮色中拉开帷幕!
☆、二十三
“人说治水神宫乃是武林中最神秘的所在,这还真是实话。我天一教虽与治水神宫同宗同源渊源颇深,但治水神宫究竟是个怎样的组织到底是做什么的,我其实半点也不明白。”
崆峒之上,趁着陆行不在的空档,明息与东振林继续着前日怪力乱神的话题,而话题的中心也由夜神教的魔神转向了一向神秘而低调的治水神宫。
“嗯嗯,虽然我和那几个小丫头勉强也算得上青梅竹马,但其实我也不大懂她们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好吧,她们不是东西,但她们信奉的那什么娘娘,在我看来和魔教信奉的那什么夜神根本没什么两样嘛。”
“她们不是号称什么圣女吗?究竟有些什么圣力?”
“屁个圣力!”明息不屑地撇了撇嘴道,“要真有什么了不起的圣力,当初翡翠就不会被柳云川揍的差点挂掉!好吧……她那种疗伤的魔法似的东西勉强也算什么圣力好了。真珠如果有圣力一定是全都加持在了她的暴力上头,那丫头打起人来可狠了!不过如果一定要论谁更厉害……翡翠和真珠两个人加起来大概都不是琉璃的对手。那丫头倒确实有些神叨叨的……”
东振林见他皱着眉似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心下好奇追问道:“什么神叨叨?”
“呃……简单地说就是言灵吧。”明息不知想到了什么脸有点发绿,“那丫头好像看得见别人身上将会发生的事,而且统统都是坏事,什么会跌断胳膊会踩到狗屎会掉水里这类的,基本一口一个准!就连这回魔教偷袭盛州总部,听说也是她预感到了才叫真珠过去帮阿玥的。”
“那她事前为什么没有预感到魔教复出?”
“因为琉璃那丫头也不是那么全知全能啦。她只是预感到会出事,但事情究竟会发生在什么时间究竟怎样的发展,那就不在她的预知范围之内了。”
东振林道:“照这么说,难道那些个什么魔神圣母的传说竟是真的?魔教祭坛隐藏的大秘密,难道便是召唤魔神的方法?”
“这个就要问你了。”明息突然精神一振,神秘兮兮地凑过去道,“相传那个大秘密隐藏在菩提令丹霞尊与沁心莲中,你当初得到过菩提令,沁心莲也经过你手,就没好好研究研究?”
“怎么没有?”东振林没好气地道,“我就差把那令牌拆开来砸成粉末了!”他叹了口气,道,“那令牌上写的全是上古文字,我四处查了许多资料探访了许多地方
,都无人认得那牌上究竟写的是什么。估计只得一块不成气候,需得两块放在一处才看得出来。说来那两块菩提令在你手中放了那些时日,可有看出什么端倪?”
“和你一样,屁都没看出一个来!”
东振林觑了他一眼,冷笑道:“少跟我来这一套!凭你那智商自是看不出来,但你定然将那牌上的文字图案拓印下来交给了墨让,宗明府内卧虎藏龙,难道竟一点头绪也没摸到?”
明息愁眉苦脸地道:“说了你也不信。那拓本我是交给老大了,但时至今日也没半点消息,谁知道墨羽堂是不是早把这事给忘了……”
“你们墨羽堂忘了什么我不知道,但你们墨羽堂的鸽子倒确是厉害,竟能逃过魔教的眼线飞到这里。”说话的是陆行,只见他快步由外行来,手中果然捉了一只鸽子。
明息脸上掠过一丝诧异之色,一面去接一面道:“怎么这时候还有鸽子过来……”
东振林看向陆行,陆行便摊了摊手,道:“谁知道。我就路过的时候瞅了一眼。你们刚才在聊什么?”
“也没什么……”
话音未落,明息霍地站起身来,“咣当”一声带翻了身前的茶盅。
二人吃惊地看着他,他缓缓地吁了口气,脸色已变的苍白。
他道:“刚刚传来的消息,治水神宫……已被魔教攻占了。”
这是治水神宫的主殿,雕着盘龙的汉白玉柱左右对称地分布在殿前,踏上石阶步入殿内,只见两侧点着数盏长明灯,整座殿内却是空空如也,并不见寻常殿宇供奉的木雕泥塑,只跳动着微微光影的宽广地面向前漫漫延伸,一眼望不到尽头。
钟坚锐抬头看向上方,却见那黑暗深处似有什么东西微微晃动散发出微弱的光芒,令人看不清楚却又愈发想看,一来二去,竟被那黑暗惑住再也移不开目光。
一只手轻轻抚上他的肩。
一个声音在他耳边轻轻响起:“别看。”
他一个冷战惊醒过来,白妙不动声色地站在他身后,轻声道:“治水神宫内部处处皆是术法,教主少看为妙。”
他点点头,却还是忍不住问:“这是什么?”
孟希翰在旁微笑道:“治水神宫信奉光明圣母,以光之无形对夜之有形,这殿宇之上是由术法做出的星阵,定力不够的人极易
乱了神智。教主武功虽高,于这些旁门左道却似没什么研究,还是听小白的话少看的好。”
钟坚锐脸上一红,却也确实不敢再看,只四下瞧了瞧,只见大殿内寂然无声,夜神教的人固是屏息凝神无人出声,而先前还听得见的奇怪的声响如今也全然消失了。
他想起翡翠与真珠,不觉心下惴惴。原来这趟进攻治水神宫,之前全无预兆亦无知会,他凌晨尚在梦中突被唤醒,稀里糊涂赶了几天的路随众人来到这里,直到先时才知此次行动的目标。这番厮杀耗时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自入夜时分开始到现在已近黎明,他被留在外围并未参与前线作战,直到先前苏同康派人来唤他方才进来,一路上黑漆漆不见人影,只或近或远的听得各种奇怪的声响,及至入得这处正殿,却只有孟希翰与白妙在内。他不知苏同康意欲何为,正自狐疑,只听脚步声响,却是苏同康踏步走了进来。
他身上是件深蓝色的劲装,此刻上头却显出几处深色,钟坚锐心里咯噔一声,快步上前抓住他手,小声问:“你没事吧?”
苏同康冲他微微一笑,反手握住他手,道:“没事。那不是我的血。”
他既说不是他的血,那便自是敌人的血了。钟坚锐心头一松之后却又有些酸涩,默默地挣脱了他手。
苏同康却不以为意,对孟希翰与白妙道:“如何?”
“各处结界皆已打破,外围的人手已开始彻底搜查。但是……”孟希翰皱了皱眉与白妙对望一眼,后者缓缓道:“治水神宫留守在此的皆是普通宫众,梅竹兰菊四位长老与三位圣女尽皆不在宫中。”
苏同康脸色一变,道:“尽皆不在?”
孟希翰点头。
“但在昨日发回的报告中,直到昨日为止,治水神宫都一如既往并无异动。”
“是。”
“亦即是说,她们是在我们到来之前才刚刚离开的?”
“据被擒的宫众所言,她们也不知道四位长老与圣女是何时离开的。”
苏同康眯起了眼睛。
白妙平心静气地道:“苏总使是在怀疑有人通风报信使她们逃脱吗?”
苏同康没有否认。
孟希翰苦笑道:“天一教与治水神宫渊源极深,宗明府与治水神宫又是姻亲,我和小白都与治水神宫颇有交情,苏总使这
是把我俩一并怀疑上了啊。”
苏同康淡淡地道:“这次行动如此机密,各位都是在行动开始之后才知道目标的,这一路上大家行在一处,便算真想通风报信只怕也没那么容易。”
钟坚锐忍不住问:“小苏,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他这个问题也恰是白妙与孟希翰的疑问,注意到三人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脸上,苏同康微微一笑,道:“我大张旗鼓说要对付崆峒,那些正道自将目光都集中在崆峒身上,但崆峒算个什么,我真正的目标本就是治水神宫!”
孟希翰动容道:“你是说……难道……”
白妙也道:“光明圣母的传说难道竟是真的?”
苏同康大笑道:“那些个神话传说你们也信?”他有些不可思议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