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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涛还不死心想再努力下,“不是,宗总我——”
“小冯!我在很认真地跟你谈给你机会!小玉这边情况很糟,希望你能回来珍惜我给你的机会
!”
冯涛是真的不想回去,“宗总——”
“吡——”人家收线了。
冯涛盯着电话,有心不DIAO之就不回去……他还真不敢。
不屈从是一回事,可是得罪就是另一回事了,就算是脱离关系也要全身而退留给人一个美好的背影啊,山不转水转,除非他不想在这一行再混下去了,否则的话,他比谁都清楚宗济源可不是你说想不卖就能不卖的主。
完了,废了!——冯涛灰头土脸地想。
不行,我要振作,要坚持底线,绝对不能屈从!就像M国海豹突击队猎杀BL一样,虽然被爆头被抹杀被丢进海里喂鱼,可是这里并不是终点,从现在开始战斗才刚刚打响!
总之只要抱定了不献身的想法,就算是他宗济源说破嘴吓破胆也没用——他是这么想的!
于是,冯涛在跑出去半个多小时后就果真U字型转回去海燕一般直面怒浪狂潮了。
越接近那充满危机和陷阱的房子宗玉衡的步伐就越沉重,就像顶着辐射在向核爆中心前进的福到十二壮士一样,他告诉自己,不能退缩,不能倒下,有些事情身为男人就必须去面对……话说回来,难道因为身为男人就要面对GAY的威逼利诱么?!……
冯涛拐过街角远远就看到宗济源在宗家门口背着手来回地踱步子,那感觉就像太祖他老人家在三大战役前度过的不眠夜一样。大人物也有小烦恼啥的。
他硬着头皮走过去,宗济源用一种之前从没有施展过的严厉苛责的目光看着他,冯涛的心就沉了下去。
宗济源冷哼了一声,对他说:“你干的好事!”
冯涛就尴尬地说:“宗总,你听我解释——”
宗济源抬起一只手制止他,“你先什么都不用说,跟我进去看一眼。”
冯涛就连忙退了一步,推辞说:“宗总,这个——这个不行这个——我、我还——”
宗济源冷冷地说:“你放心,小玉现在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肯出来,你不会遇到他的。”
说完自己打开门,冯涛往里一看,就傻眼了,一个小时前还立整的房子现在已经如台风过境般糟了不堪,看来自己走之后宗玉衡也没嫌着——他这是真不好好活了!作成这样,就差一把火把自己房子给烧了。
他跟着宗济源很小心地走进房子,嚯!某人还真下得了这个手,多糟践东西啊!——至于么?你说你分手也分了个十几二十次了,哪次也没见你拆房子啊,怎么这次就还没开始你就这么拧巴?——砸自己房子?你这是跟谁较劲呢你!砍自己脖子呲人一脸血的做法太低端了,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
冯涛对此在心里是很不屑的。
宗济源在宗玉衡的门口停下,小心地敲敲门,柔声说:“小玉啊,你别太难过了,爸爸给你道歉,爸爸——”
里面就嘭的一声,不知道是啥砸在门上,里面一个哭腔吼说:“你走开!我不要见到你!”
宗济源就忙说:“好好,你别激动,爸爸这就走——呃,爸爸不会走远的,就在外面给你看着。”
说完就沉重地叹气,转身眼神就变得很凌厉,向冯涛打了眼色,二人就先后离开了。
大门一关,宗济源就对冯涛说:“你这次给我闯了个大祸了!你看看怎么收拾局面吧。我希望你能给我个交代。”
39
39、第 39 章 。。。
冯涛腿就有点软,“宗总,我——”
宗济源并不理会他有话要说,举步向停在路边自己的座驾走去,司机下车为他开门,冯涛踌躇着是否要上车,看宗济源那意思,最后他还是摸上了车。宗济源对司机交代说:“你去屋子里看着点我家小孩,不怕别的,就怕他想不开,做出点什么伤害自己的事情来。”
冯涛心里对这父亲的智商也要有点怀疑了,到底多大点事啊?!哪就至于要死要活的!不要说昨天,就是一个多小时前,宗玉衡和自己还就只是普通的上下级关系,宗玉衡对待自己还像对待家奴那样,张嘴就骂说翻脸就翻脸,怎么就一个小时的工夫,就因为求爱不成被自己拒绝就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了?他们有啥感情?!到底有啥感情啊!是主仆情还是阶级情啊!
他心里还不停地对宗家父子的戏剧化表现吐槽着,脸上却一副恭谨哀恸的表情。仿佛感同身受什么的。
宗济源现在肯好好听冯涛说话了,“我听听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小冯你挺聪明的一个人,怎么能跟小玉说是我派你去监视他这种话呢?你应该知道,这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知道的事情!”
冯涛就说:“宗总,我没有说是您指使我监视这种话,是小宗总他误会了我的意思,我是说是您让我去照顾他的。”
宗济源说:“你觉得这个对小玉来说有区别么?”
冯涛就不说话了。也是,他是再清楚不过这父子间的恩怨情仇了,宗玉衡会因此而更加记恨他爸一点也不意外。
他低头真诚地认错,“对不起,宗总,给您添麻烦了——我也、也不想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样子……不知道怎么就——”
宗济源不耐烦地耙了耙头发,“好了!不要说那些了,你就主要交代下问题是怎么发生的!刚刚小玉在电话就只是指责我,我根本闹不清楚状况!”
想到刚刚接到大儿子的电话,那孩子在电话里一顿吵闹抱怨,大声责骂他派冯涛来“监视、破坏”他生活的卑鄙手段,最后说了这样的话,“你到底要毁我到什么程度?!这么讨厌我的话为什么当初要和妈妈生下我?!要是当初没有被生下来我就好了!要是我和妈妈一起走就好了!”然后啪地挂了电话。宗济源吓得高血压都快犯了,连忙就让司机快过来看,已经一片狼藉,宗玉衡坐在废墟里哭得眼泪都干了的样子,可怜失意得不得了。见了自己的父亲他却又红了眼,又是一顿暴走,最后把自己关了禁闭。
“你到底对我家小玉做了什么?!——我现在只想知道这个!”宗济源不怒自威地散发着气场。
冯涛抵挡不住,浑身紧绷,就一五一十地把刚刚的事情交代了,重点强调了自己并不是故意的。
“当时的情况是——如果我不把事情说出来的话,小宗总他就认定我多年暗恋他,我……”他一副冤种的样子,“您是知道我的,我只不过是在为您办事,跟那什么一点关系都没有。当时我也是实在没法子,才情急之下说了句,没想到小宗总他会反应这么大。给您添麻烦了,我真是过意不去,不过事已至此,我说什么也无法弥补了。我想小宗总他只是一时有点自尊心受伤,毕竟是那么骄傲的人,并不是说就多喜欢我了,我想,过一段时间,他会没事的——到时候说不定也就能理解宗总你多年来对他的关爱了。”他自说自话,自圆其说,反正把自己初步摘出去的意思是表达出来了。
冯涛真想再补充两句——其实事情的本质很简单,您儿子自作多情地以为我觊觎他了,我冤枉!冤枉就得喊冤,喊着喊着把您给喊出来了,虽然话是从我嘴里出来的,可是错是您儿子的,您自己不也动不动就说宗玉衡——染上了喜欢男人的毛病?
宗济源皱眉听完,“就只是这样吗?”
冯涛摊手,“真的就只是这样,您知道我的,我哪里敢进一步再做些什么?”
宗济源之后不置一词,也不看冯涛,继续皱眉,散发着强大暗黑的气场,冯涛如被他一只兽爪压在下面等待生死发落的草食男,到这个地步反而有点豁然了,反正就这样了,爱咋咋地吧。
良久,宗济源结束了这若有所思的状态,庄严地叹了口气,说:“小冯啊,这件事情说来不怪你,都怪我考虑不周,把你给牵连进来了。”
冯涛如临大敌,精神却高度紧张起来了,根据他对宗济源的了解,这招叫欲扬先抑或者欲擒故纵,不管叫什么吧,那意思就是先认错然后就有坏事找上你了。
果不其然,宗济源说:“可是我觉得呢,看问题要全面,要有高度有角度有深度,《易经》里说:否极泰来,是说坏到极点说不定就会转化成好事了。何况事情到现在还没到最坏的地步,而且转机也不是没有。我认为啊,既然小玉他对你说那样的话了,他的意思就是表示可以接受你做为他的——呃,男朋友了。我们不如就将错就错?”他说话的语气很客气,好像是商量的语气,可是冯涛却入赘冰窟,觉得自己这次真的有点不妙了。
“宗、宗总!我我真的喜欢女的……是!我也有错!我不结婚。可是不是因为我对女的没兴趣啊!……哦,对了,就像上次我还想请您介绍宗表妹给我认识,我、我说白了吧——这事是不能强来的,到关键时候我那个不行,不就什么都穿帮了!”他也不转弯抹角的了,这个时候不把话说透,人家还以为他是要讲价还价。他就是要用实际行动表示——自己是非卖品!
宗济源就用温和的微笑安抚他的激动,“小冯你不用这样子紧张,这件事情我当然知道是不能强求的,你看,这不是正和你商量着嘛——呃,我也知道,这件事技术上是有难度地——也是很委屈你地——”他习惯性地拖了两个官腔,“可是我更相信你的能力,相信事在人为么!”好振奋好鼓舞!
冯涛一脸正色地连连摇头,“不行不行!宗总,您要是这么说我还真是干不了这个活!——小宗总他只是一时兴起,可是不能因为这个毁我一辈子啊!我要是做了以后还怎么结婚生子怎么出去见人啊!”他没意识到自己已经用了一种古代被逼良为娼者的口气在申诉哀求。
宗济源今天因为立场不同而不能苟同,就怪他说:“小冯,你年纪轻轻的,也受过教育,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呢?你应当知道,同性、恋不是病,不应当恐同仇同。反而应该给予同性、恋者适当的关爱嘛。”
冯涛都快哭了,“我没恐同仇同,我就是不能爱同——求求您就饶了我吧——我、我爹妈还等我结婚抱孙子呢!”
宗济源见他有点蒸不熟嚼不烂铜豌豆的架势,知道现在来软的是没什么效果的,多说无益,故而沉下脸说:“小冯,你认识宗叔我这么多年,我可曾亏待过你?”
冯涛就不说话。
宗济源继续说:“我一直对你客客气气,高看你一眼,不仅仅是因为你是个人才——你知道现在人才缺,可是也不是很缺,中国有那么多人,谁比谁又差多少呢?为什么用你不用别人?你以为我真的找不到工作能力更强更会办事的人了么?不是。我看中的还是你的人品。”说完就停下来,等冯涛的反应。
冯涛有点艰难地说:“谢谢宗总的夸奖——可是我别的什么都不吝惜,我做牛做马报答您的知遇之恩,可是就这个我、我给不起。”
宗济源冷哼一声说:“这个不是给不给得起的问题,是给不给的问题。”
冯涛就还要再争辩,被宗济源制止,“好了,这个事情恐怕也不是你一天就能想通的,不要急着把自己的路给堵上,我一直说要给年轻人机会。年轻人在做事的时候也要三思而行,不要等到多年之后还总想着‘我当初要是怎么怎么就会怎么怎么”的。”
冯涛虽然不回嘴了,可是看那意思还是很不肯屈服的样子,颇有点富贵不能淫了。
宗济源就又进一步地点了点,“小冯啊,你毕竟还是年轻,把世事想的太简单。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偷偷地积攒资金和人脉想要和小玉拆伙单干吗?”
冯涛就一下愣住了,这事他从不敢张扬,最怕的就是露底,特别是被宗济源知道,可是——
宗济源就冷笑,“你们年轻人那点小九九我其实一直都知道,不过孔子说:水至清则无鱼,人至贱则无敌。我对小冯你真的是一片爱护之心的,如果不是有今天这事情,也许我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你私下运作,等到你水到渠成我也会顺手推舟,再送你一程也说不定。不过既然今天小玉他对你有了别的想法了,你想,这事情还能像之前那样了么?”
冯涛就进一步傻眼了,“宗、宗总……”
宗济源还是不给他废话的机会,拍拍他的肩膀,“年轻人,好好珍惜机会。还是那四个字——否极泰来。也许将来的一天你回头再看今天我跟你的谈话,还要感谢我哩。好了,今天就谈到这,你回去好好想想,想想你到底想要什么,想成为什么样的人。”
宗济源和冯涛出了那辆车。
宗济源回去守着儿子。
冯涛败犬一样地走了。
他确实需要时间思考,可是这个过程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