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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峰哥哥也可以一起玩,大树带着我们荡来荡去,那感觉,一定很好。”
“春亦你真是笨蛋,笨死了,村头那棵大神树,至少也有一百年的历史。你如果要有属于自己的秋千,至少要等上一百年。”
“啊!不会吧。我都不知道自己可不可以活到一百岁。”
“不过,也有可能,我们种了再说吧。”
“啊!真的啊,林勇盛,你愿意帮我一起种?”
“当然啦,因为有可能我活到一百岁的时候还想坐秋千,不然到时候一百岁,小孩子看我们满脸皱纹,一定不让我们玩,可是我们如果有种,一百岁的时候我们就可以玩到了。”
“那我们去哪里找大神树苗?”
“让我想想——我们想去把铲子,然后去挖大神树的树根。”
“林勇盛你好聪明啊,那我们走吧,我知道哪里有铲子。”
我和林勇盛去到村头大树底下,蹲在树坛上要去挖它的根,却听见峰哥哥的声音轻声安慰到:“秋亦,没事吧,别哭了。”
姐姐低声啜泣,“可是我,心真的很痛。”
我吓了一大跳,偷偷探出脑袋往大神树的背后看去,秋亦姐姐的头枕在峰哥哥的肩上,她的肩膀一抖一抖的,哭得很伤心。
不知道为什么,我也觉得很难过。
林勇盛拉着我偷偷走回去,一路上,我们谁也没有说话。
过了几天,峰哥哥找到我,我们到东城的西洛桥,峰哥哥突然问我:“春亦,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
我心里一惊,难道他知道了,自己突然觉得很难为情,峰哥哥怎么突然问出这样唐突的话,只得把头低低的,说:“你都知道啦。”我低着头在笑,不敢再看他一眼,心跳得那样快那样快。
“那个人是——”他看着我等我说下去。
我脸已经涨得通红,那个你字一直一直说不出来,过了很久,只说出一句,“哎呀你不是知道的嘛,为什么一定要我说出来啦。”
“哦,是啊。”他勉强笑笑说出这句话就带我回家了。
我一直想,他是知道的,这么多年,他一直都知道的,可是,我不知道他是喜欢这种知道,还是想要逃避,只因为我不够好,我也不是那个对的人。
。
第5章 第 5 章
今生的爱情就是从最单纯的时候开始的,可惜他向我走来,却又突然转身,我无力挽回,不知道该如何安静疗伤。
他和秋亦,开始在初夏,在初夏浓烈的季节,可惜我们这里没有江南水乡,不然他们在水乡里生活看起来一定很羡煞旁人。
因为他们羡煞到我了,虽然我不愿意承认。
有一天,我托小宋去田间挖一大盆泥土给我玩,我就坐在院中的石椅上,双手满是泥土,看起来脏兮兮的,杨伯伯那时候到来家中。经过小院的时候和我打招呼,“春亦,你真是个小孩子。”
“哦,因为好玩嘛。”
“杨伯伯来找你父亲说点事。”
“哦?什么事情?我可以知道吗?”我站了起来。
“是关于你姐姐和——啊,秋亦,你来啦。”
我回头,“姐姐。”她身上穿了一件非常漂亮的新纱裙,我才发觉,我变得很脏兮兮。
秋亦她笑容可掬,“春亦,快带杨伯伯到厅中会见父亲吧。”
“哦哦,对,伯伯这边请。”
走到大厅门口,母亲就把我们拉走了,“春亦秋亦,你们父亲和杨伯伯有要紧事情要聊。”
“哦,那我们走吧。”我说。
我先走在前面,走着走着就跑起来,“我要去摘花啦。”
然后,我绕了一大圈,来到自己房间的窗户下,看看四下无人,爬了窗户进了房间。房间有一个通向大厅的门,我躲在他们看不见的一条大柱子后面,听到杨伯伯说,“秋亦也十九了吧?”
父亲说:“是啊,杨峰也二十了吧,你意下如何?”
然后他们都笑了起来,突然又说到别的地方去。不再提秋亦也不再提杨峰。
我觉得奇怪,为什么他们都不说我的呢?
杨峰哥哥还是来家中的,可是我分明知道,他和我不再如之前那般亲昵了。
自从西洛桥之后,我已经好几天没有看见过他了,他和林勇盛来的时候我很高兴,林勇胜说,“春亦,你有没有想我?”然后他变戏法一样变出一根糖葫芦递到我手上。
我看着峰哥哥说,“有呢,我非常想。”
杨峰他在笑,可是明显的心不在焉,他问我,“春亦,你姐姐呢?”
“我姐姐吗?她在画画?”
“画画吗?走,我们去看一下。”他笑着对我们说。
他今天确实怪怪的。
我叫他带我们一起去逛街市,因为之前我们经常三个人一起去的,可以玩上一整天,现在多了秋亦便更加好玩了。平时都是我在中间三人并排,现在他却说人太多,要分成两组,他和秋亦一组我和林勇盛一组。我们走在前面,我经常回头去看他们,他们不知道在聊什么,秋亦在他身边笑得很开心,我突然就开心不起来了,林勇盛买了很多零嘴儿分给我,我也吃不下了。看到他给秋亦剥糖衣,我也凑了过去,哥哥,帮我剥一个吧,他对秋亦说,“春亦真是小孩子。”
平时我听到他这么说都会觉得很开心,当小孩子多好啊,什么都不用理会,可是我这一刻突然很讨厌当小孩子,接过他的糖后闷闷不乐的,林勇盛叫我和他赛跑我也不干了,我说,“我才不做小孩子做的事。”
林勇盛被我吓了一跳,他哈哈大笑,“你这分明就是一个小孩子的举动。”
“你再笑,你再笑我真的生气了!”
他立刻不笑了,可是在看到我的表情后又忍不住笑了出来。
”哼,不理你们了。”说完我自己跑开了去。
林勇盛在后面哇哇大叫,“啊!春亦你耍诈啊!”
我没有耍诈,我是真的心情不好,可是我又想起爹爹说的,要照顾好姐姐。我想,我只是有一点矛盾。
我觉得今天自己的头脑是有一点凌乱了,突然看见迎面而来的一辆马车,惨了,我该怎么办——
“小心啊——”我听到他在说我。
突然被一个力量带走,我只觉得重心不稳,一个倾斜,倒在一个软软的怀里,我知道是他。
他在我耳边说:“对不起。”
我说,“我的腿有一点疼。”
秋亦和林勇胜说,“糟糕,膝盖流血了。”
那天是他带我去包扎的,我扒在他的肩上,突然觉得自己高很多,秋亦在一旁帮忙扶着我,我看到她都要急出眼泪了。
我自己倒没有哭,我对她说,“姐姐,不用担心我。”
她点点头,泪就掉下来了。
杨峰背着我,再没有说话。
我的脚好的时候,端午节就到了。
端午节是很热闹的,西洛桥下会有人群赛龙舟,我很喜欢这种节日,热闹有氛围,你就算大声叫喊也没有人会听得见。
我一直有这个疯狂的想法,那天高涨的天气使得人们的热情也高涨很多,大家看着龙头穿过桥下了,就开始大声喝彩,秋亦显得也很开心,她在和我说话,可是我听不到她说什么。
我想,我可以试一试。然后,我就朝着滑过桥下的龙舟开始大声尖叫,“啊——”
呐喊声覆盖过我的声音,我喊得歇斯底里还是听不见,我想自己的声音可以盖过人潮的声音,便又继续大喊,不知道喊了多久,喊得口干舌燥的,觉得喉咙很痛,我终于想挤出人群去透透气,回过头来,却看不见秋亦了。
心下一惊,四处张望,却一直看不到她。人群把我挤来挤去,我四处找啊找,却怎么也也找不到,我答应过爹爹的,我要好好照顾姐姐,我的姐姐呢?
我想她是和我呆久也变得调皮了,因为是跑到桥东去看龙舟了,挤过汗味熏天的人群,我只想找到她,可是,我被人挤到桥边护栏,我想重新挤回去,我的背抵在护栏上,脚下突然升空,我感觉有人在握住我的脚——
“扑通!”一声很大的落水声。人群开始躁动起来,有人大喊,“有人掉到水里啦——”
“扑通!”
我感觉到自己全身浸在水中冰凉冰凉的,自己却无法呼吸。
没有过多久终于呼吸到新鲜空气,有人轻轻拖我的腰,我还有意识,在那个人耳边说:“谢谢你。”
自己是狼狈离开西洛桥的。全身是水,阳光照在身上,能感觉到毛孔微微舒张。我在想,姐姐和我走散了,姐姐如果没有回家,我也不能回家,我答应过爹爹,要照顾好她的,所以不能把她弄丢,我要找到姐姐。
找姐姐,去哪里找她?
寻着所有的大街小巷,寻着我们之前一起去过的地方,我走三步喊一句,“秋亦,薛秋亦,请回答我。”
因为刚刚尖叫的原因,我声音已经沙哑难耐,还是得一句一句喊出来,那声音,如此粗嘎难听。喉咙里有一点血腥味,又有点痒有点像被沙子摩擦的感觉。
喊了许久,自己确实没有力气了,肚子也饿得难受,我想,回家看看,又不敢回,如果被父亲知道,我该怎么办。自己又下定决心,找不到姐姐我也不回家了。
我在一条胡同里坐了许久,又顶着烈日上路,所有该去的热闹的地方我都去了,突然想起村头那个现在最安静的地方,她会不会去那里?她去那里干嘛?
我是受一种莫名的感觉的指引走去的,脚下像灌了铅,越走越重,真想找个地方好好休息啊。
走到大神树下,在那一个安静的氛围里,远远听到几句笑声,好像不止一个人,我又偷偷摸摸钻到大神树后面,听到一个女声说,“恩,我是很喜欢吃粽子,小时候每过端午节母亲都会买上一个粽子给我吃,那时候家里本来就很穷,平日都是喝粥喝粥又喝粥,端午节的粽子给我的回忆最好,那么结实的一个,又糯又香甜,粽子叶的味道真好闻——可是啊,母亲从来都不吃,她说她不爱吃,那时候我就笑,母亲怎么会不爱吃呢?粽子比白粥好吃多了,后来有一天端午节,我看到母亲坐在小木屋后面的草地上,手里拿着我吃完的粽子叶,在那里——一点一点地挑上面的糯米——”她说到这里,就停了下来,带着哭腔说到,“从那次起,每一个端午节,我就不吃粽子了,我对妈妈说,我讨厌吃——所以,粽子在我家消失了很多年。”姐姐,那是姐姐秋亦的声音,原来她的每个端午节,都是这么难过的。
一个男声说,“好了,别难过了,来,我剥粽子给你吃吧。”我想也不用想就知道,他——是峰哥哥。
我闻到粽子香,肚子忍不住叫了起来,生怕他们发现,我偷偷溜回了家,我好像,知道了什么。
姐姐那么美,姐姐比我优秀,姐姐比我温柔,姐姐哪里都比我好,她确实和峰哥哥很般配,虽然我的心里非常难过,而我以后该怎么办?谁又来告诉我?
。
第6章 第 6 章
回到家所以人看见我都像见了鬼一样,而我谁都看不见,我只想找母亲,”阿娘——阿娘——”
看到母亲我就哭了,她问我:“孩子,发生了什么事情?秋亦呢?”
我沙哑地说,“我被人挤落水了。”
而也只有我知道,不是所谓的挤落水,不是因为落水而害怕,而是因为别的事情。
这一刻我只想哭,我只想一直一直哭,我想起很小很小的时候,大概是在我七岁的时候,也可能是更小的时候,在夜深时刻,我被电闪雷鸣的暴雨天惊醒了。那时候我有自己的房间,外间是张妈守着的,可是张妈她已经很老了,她耳朵听不见声音,平日里和她说话总要用吼的方式,那一夜我看着窗外的闪电,它一闪,天空就整个都照亮了,可是伴着闪电,还有轰隆巨响的雷鸣,我一听雷鸣,再一看闪电,我就怕了。我喊张妈张妈她没有答应我。六月的天气,没有关的窗户风呼呼的响,我的呼唤没有得到回应,那是我觉得最害怕的,好像没有比那夜更害怕的,我的眼前,是无限的黑暗和恐惧,一种看不见的恐惧,一种没有回应的恐惧。
直到母亲的到来,母亲轻轻的声音就像一贴镇定剂,然而,也是因为突然有了依靠,我终于,在她怀里放声大哭。
那样大声地啜泣,我却始终不再害怕,敢那样大声的哭泣,也是因为我知道,自己有一个可以依靠的人,有一个可以给我无限爱与包容的人,才会这样的任性。
而我,这一次的感觉,和小时候的那一次,是那样的接近。
可是她问:“春亦,好孩子。你姐姐呢?你回来了,可是你姐姐呢?”
“姐姐吗?她和峰哥哥在一起。”我觉得好累好累,说完这句话,我就失去了知觉。
秋亦那晚回来很晚,我感觉自己沉睡了很久,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我看着窗外许久,听见有轻轻脚步声,我知道是谁的。他们推开门来,我看见她,神色不安。
她说,“春亦,你怎么了?”
可是我实在是笑不出来,我说,“我掉进池里洗了个澡。”
“春亦对不起,那时候,我和你说,我要出去一趟,因为我头很痛,我要个安静一点的地方休息一下。我以为你听得见的,因为你对着我笑,你对着我笑的时候我就以为你是听得到的。可是等我回来的时候你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