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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如华一直没来医院看我。”
“是么?”
“来过一次电话。”颜冰瞥了一眼边上的人,“我想原因很简单。”
“我总不能押着他来。”程流年故意用非常夸张的语调说,“你不能提这么过分的要求。”
“我能要求你不来医院么?”
“也不能。”程流年叹了口气,“你要求了我也不会照办。”
“所以……”颜冰
似乎觉得自己的话也不周全,“如华不来看我,其实也没什么。”
程流年看了一眼高架指示牌,下一个闸道口就应该下去了,他向右边换了个车道,顺便也换了个话题:“其实……你的主治大夫说,你的病情控制得很好,只要按时回医院做检查,如果你想出院也是可以的。虽然我觉得你留院治疗比较好,但是你家离排练厅比较近,我又希望你能在自己熟悉的家里好好休息,所以你自己决定吧!”
“那就出院吧!”颜冰没经过什么思想斗争,本来他就不太愿意长时间在医院呆着,“我这几天已经没有耳鸣了,只是这个耳朵还不太能听到声音。”
“还有不到两周的排练,你要小心不要让自己太累。”程流年说到这里又叹了口气,“我觉得我像个老妈子。”
颜冰笑了:“对不起,让你担心了,妈妈。”
程流年哈哈大笑起来,直到又一个交通灯前,才转过头来,看着颜冰的脸,看了几秒钟后对方才察觉到,于是四道目光交织到一起,他们好像有很久没有这样因为闲聊和相互调侃而大笑出声了。
程流年凑过去想吻颜冰,但是保险带让他的动作稍微受到些限制,颜冰就把自己的脖子主动伸过去。
在颜冰想退回去的时候,程流年轻轻咬了一下他的舌头。
“你怎么……”颜冰蹙眉,在口腔里转了下舌头,确定没有太大的疼痛感才接着说,“像只狗一样。”
“最近稍微有点伙食不良,饿了。”程流年在后面的车差不多该按喇叭抗议前让车子终于动了起来,不过他并没有把这个带有明显意味的话题往深讨论,“过些时候我要出差,搞不好你的公演我看不成了。”
“嗯,没关系。”程流年对这些事情从来都不是特别专注,记得事先打个招呼就算是体贴了,“你要是坐在第一排睡着了,我会很为难的。”
“能不挖苦我么?我虽不是戏迷,至少也懂得社交礼仪。”
“今天我会排练得晚一些,你去医院帮我办手续,然后收拾东西回家好么?我排练结束直接打车回去,医院的床我睡够了。”程流年当然说好,颜冰指了指戏剧中心的正门,“所以你从正门开车进去,放我下来然后直接回医院吧!”
☆、第九章3
洗去了一身的汗水和疲惫,颜冰趴到了床上。
正在看文件的程流年把掌上电脑放到床头柜上,侧身摸了摸颜冰的腰背,不声不响开始了习惯性的按摩工作:“排练顺利吗?”
“嗯。”
“苏哲穹怎样?”
“比想象中更好。”颜冰对苏哲穹从来不吝直面褒奖,不管对方怎么看他,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某种程度上来说,比曹方更淋漓尽致,虽然探戈的功底不如曹方,但似乎特训也颇有成效。”
“你好像对他很满意。”
“他是能激发共演者情绪的演员,光是排练就已经能让人感受到百分之一百的临场感。”颜冰背部的肌肉开始渐渐放松,被按得很舒服所以忍不住开始提要求,“流年……上面一点……”
“这里?”程流年的手往上游移,摸到了蝴蝶骨的位置,一手沿着骨骼的方向轻轻用拇指轮刮,一手轻轻抚上他的右耳,“耳朵的情况呢?”
“还好……听力好像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颜冰被摸得有些痒,用手肘撑起上半身,打断了按摩工作,突然扑到程流年身上直勾勾看着他。
被看得终于有些绷不住了的程流年,侧躺到边上,笑问:“怎么了?”
“在我身上摸了半天……”颜冰把嘴唇贴到他耳边,“你问我怎么了?”
“看来同性按摩也应该被取缔。”程流年笑出声来,被耳畔的声音弄得一阵激灵,觉得浑身的毛孔都张开了似的。颜冰身体不好或工作太忙的时候,程流年从来不会碰他,更别说这次到了住院这种程度,两个多礼拜说长不长,但也足够让程流年积存了过剩的欲望。这个时候颜冰自己贴过来的身体,自然是极有诱惑力的,“排练没累着么?”
“累着了,所以今天你在下面。”颜冰的手指钻到睡衣的衣襟缝中一旋,程流年的扣子便一颗颗从钮洞中逃离。
“我是完全不介意的。”虽然是这样说,手下却完全没客气,轻车熟路把彼此的衣服蹭了个精光,程流年原是打算先抚慰一下颜冰的身体,却没想到对方直接把他的手拉到了背后,按到了股沟缝处。程流年笑了笑,熟练地开始摩挲着探向股缝深处,手指一点一点力道轻柔地做着扩张,“原来你要我在下面,是这个意思。怎么……今天那么兴奋?”
“兴奋?”颜冰咬着程流年的耳垂,压抑着低低的轻喘,声音听起来有一些暗哑,“我……不过是照顾一下你的饥渴……别说得好像是我在勉强你……”
“用这种声音跟我说话,还不承认是兴奋?”程流年翻身把他压在身下,上下
之说无非是个情趣,怎么减少对方的身体负担他比颜冰知道的更清楚。重重用嘴唇碾上去,以舌头舔开了颜冰的唇缝,又一颗颗细细数过牙齿,跟着缠上另一条舌头,让对方能发出的声音只剩下低吟和旖旎的喘息。程流年舔着自己的嘴唇,像是在咂摸着刚才那一吻的滋味,“那今晚咱谁都别睡了。”
“明天公休……不用排练。”
颜冰如同鼓励似的话,让亲吻变得越发激烈起来,两人似乎都忘记了白天的疲倦,不依不饶纠缠着对方,津液溢出了嘴唇,在嘴角和下颌处拖出了几道看来极其撩拨人心的透明丝线,直到双方都快忘记了呼吸,他们才舍得放开对方,给自己的肺部补充一些空气。
程流年挤身到颜冰双腿之间,双手探到他背后,顺着脊柱的骨节抚摸,最后再次将手指探进□,尽量温柔地深入浅出,扩张进行过半,他突然笑了一声:“是不是因为你今天心情好,总觉得好像比平时还顺利。”
颜冰的小腿一勾,程流年整个人被带着向他的方向前倾了少许,不及多想,他直接埋头在颜冰的颈项,轻轻啃咬了一口。
“唔……”颜冰吃痛,皱了下眉头,“喂不熟的狗。”
程流年却仿佛咬上了瘾,干脆像啃玉米似的接连在颜冰的脖子到肩膀这里小口地又亲又咬又舔:“是你勾引我的。”
“够了……”颜冰被咬得有些不耐烦了,也报复似地一口咬到对方的耳朵上,“别咬了……快点……”
听到这话后,程流年终于停止了啃咬,一脸笑容地又吻了吻他的嘴角:“我想听着你的声音。”
“嗯……?”
颜冰的鼻音还没消失,程流年便将探入的手指增加到三根,突然的进入让颜冰整个身体绷住了,一声呻吟到底没能忍住,破口而出——
“叫我名字,颜冰……我想听……”程流年虽然难得使用了粗鲁的动作,却不会将这份野蛮持续太久,扶着着颜冰的腰,进入的手指慢慢开始退出他的身体,只是不住地重复着自己的要求,“来……乖,想要的话,就喊我……”
“唔……”颜冰一旦□开始就不喜欢说话的习惯又出现了,他只是用加快呼吸来减少自己的不适感,但对于程流年的请求则充耳不闻。
□已经渐渐写满两人的双眼,但是颜冰却始终不肯再说话,面对着固执的情人,程流年最终还是妥协了,拿出安全套和润滑剂。
水剂在股间润泽,手指的进出开始带着淫靡的声响,颜冰想趴到枕头上,程流年却强扳回他的身体:“我想看着你的脸。”
颜冰只轻轻应了一
声,张开怀抱接住程流年压来的重量。
“唔……”程流年缓缓进入,双手托着颜冰的腰,努力让动作轻柔,“告诉我,今天排练的时候是不是发生了什么特别的事情?”
“嗯?”颜冰听到埋首在自己胸前的人发出这样的疑问,觉得很奇怪。
“你的身体在床上坦白得就像小学生的作文……”程流年舔舐着他胸前的凸起,呼吸逐渐粗重,“真以为我看不出来么?”
颜冰把程流年的脸捧到自己面前,像落下的羽毛般轻巧地亲吻上去,被贯穿的身体紧紧贴着对方,而舌尖却像利刃似的反过来侵略着那个正在自己身体里律动的家伙。
程流年更确定了自己的想法,只是颜冰若不想说,那他就什么都问不出来,不过在这个时候,也没有太多的理智有空去照顾这点闪现的疑问。
高涨的情/欲让程流年有一瞬的恍惚,在顶点到达之前,他的全部意识只剩下和怀抱中的这个人紧紧契合在一起。两人都将全数的激情喷射出来后,程流年也不顾出了一身薄汗,腻腻歪歪地抱住颜冰,高/潮虽然过去,情/欲也在一点一滴褪去,但热吻却一直持续着。
“流年……”
“嗯?”程流年无奈地笑,能听到这样的叫声总是在完事以后,稍稍拨弄了一下颜冰汗湿了的头发,“舒服吗?”
“嗯……”颜冰脸上带着餍足的表情看着仍在自己颈项厮磨着的程流年,“如果我的腿不能动了,一点知觉也没有了,不知道还能有这样的感觉吗?”
“什么意思?”程流年愣了一下,手不自觉地摸了摸他的腿,但被摸到的肌肤迅速就有了反应,颜冰腿部的动作让他瞬间安下心来。
“今天的排练很不顺利。”
程流年意外了,他原本觉得颜冰今晚的状态应该用“心情极好”来形容。
“我卡戏了,谢全一直在我的戏上不满意,结果就一遍一遍地重复,到后来我简直都觉得自己不会念台词了。”
“但你看来并不像是很沮丧的样子。”
“嗯……因为已经没事了。”颜冰伸手环住程流年的脖子,“安德鲁有一句台词——即使已经无法用舞步去感应旋律的节拍,依然能触摸到音符的律动,在轮椅滑动的轨迹里,跃动的心仿佛能感受到绝顶的愉悦。”
“绝顶的愉悦?”程流年掀起一边的嘴角,不怀好意地问,“跳舞难道和做/爱的感觉一样?”
颜冰并不回答,只是用带笑的眼睛看着他,于是程流年顿时就明白了,他以为自己说的是玩笑,可那不幸正是事实:“你利用我?”
r》 “一点点。”
程流年很熟悉颜冰为了表演无所不用其极的习惯,但自己沦为道具的感觉依然不好:“很高兴我的服务能为你提供一些帮助。”
颜冰就算再迟钝也能发现这句话中的怨气,突然间也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于是摸了摸程流年的脸,发现这张刚才还笑吟吟的面孔已经变得有些僵硬。轻轻捏了两把也没有什么反应,接着就只能把自己的脸贴上去,温度差不多的两张脸靠在一起,对方却动都不动,于是颜冰翻身趴到他身上,带着些讨好的感觉开始吻他。
“唔……”程流年原本也没有真的生气,只是发现了颜冰的小动作,突然觉得很有趣,便静待他的后续,可结果是差点又被撩拨起来,把胸口的手抓开,侧身抱住,“好了,我没生气,我们俩在一起那么久,你是不是真的动情我还是能分辨出来的。只是……用跟我做/爱来找灵感,你的脑袋是怎么想出这种主意的?”
“《一步之遥》电影版有那样的原台词——”如果不是颜冰此刻满身情/事后的狼藉,程流年几乎要以为看到了课堂上作为讲师的他,“仅仅是在音乐中相互交错着舞步,就好像经历了最美妙的性/爱……”
“搞艺术的总喜欢夸张,不过……你说话的声音就像是在搔弄人的耳朵,这种感官的刺激……”程流年的脚在被子底下摸到颜冰的脚趾,又从脚背一直蹭到小腿,“倒不亚于这样的动作。”
“动作不错,你也想跳探戈吗?”颜冰把他的脚踢开,“不过……在床上大概不行。”
“还有问题困扰你么?”程流年用手指摸了摸颜冰眉心的褶皱,“我都那么卖力配合你了,怎么这里还是锁着?”
“其实……我依然不太明白安德鲁为什么要为丹尼去死。他已经把能教的都教给了丹尼,他并不欠丹尼什么,为什么还要做到那种地步?”
“也许……安德鲁潜意识中爱着丹尼呢?”程流年黏黏糊糊还是把自己的腿贴了过去,“你看,探戈舞者双方的身体贴得那么近,两个人的脚相互纠缠,你不觉得这种亲密的动作本身就有很强的性暗示么?”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