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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间咖啡店是半年前,店主是个长的很不错的年轻人,带点浪漫主义思想,咖啡不见得多纯正,倒是各式各样的珍珠奶茶更抢眼一些,店里有七八个书架,都是些稀奇古怪的书,书皮统一很是新新人类,想必内容对我来说也很晦涩难懂。
那间咖啡店总是显得很冷清,在我看来不出三个月就要关门大吉,但是半年过去了,他的招牌依然很光鲜,店主也没有任何因为经营不善的困苦表情,服务态度从始至终都很谦和有礼,看样子是毫不担心将来的富家子弟,只是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而已。
通常,我是很嫉妒这些人的。
我要了杯所谓的巴西咖啡,带着白帽子穿着深墨绿色围裙的店员正要打单子,站在一旁的店主突然开口:“这位客人,建议您试一下王子奶茶,比巴西咖啡更适合您。”
我对甜味的东西没什么兴趣,“巴西咖啡。”我重复一遍。
店主笑了笑,毫不觉得尴尬,倒是那个店员有些羞赧了。
生活就是这样,货真价实不见得最美好,最受欢迎的永远是速食品,生活中的咖啡磨以及茶叶,渐渐被速溶咖啡粉与简便茶包替代,一直到最后,感觉麻木了,似乎后者与前者之间并无差别,后者更加方便,便宜,是更好的东西。
我坐的那个位子正挨着一个书架,上面的书排的很乱,高高矮矮,客人没有把书好好放回去的习惯,看来店主也无意于让书架保持整齐。
我反手随便抽了一本出来,是一本漫画书,《找死的兔子》,名字倒是很奇怪,随便翻了几页,讲得是一只竭力寻死的兔子,用各种匪夷所思的方法…………其实并不是很有趣,至少我对这种近似恶搞的幽默没有什么共鸣,翻了几页就无聊的放在一边。
我觉得自己简直像是个老头子了,要不是手机突然响起来,我恐怕能睡着在这里。
“房东先生!”电话号码是于临安,声音却是女人的大嗓门:“房东先生,你吃饭了没,我们请你吃饭吧!”
“……”
第二章 说开最好么(5)
“房东先生,我们在超市买了很多东西,由于不小心将你的洗衣机弄坏了,所以想顺便表示一下歉,一箭双雕,一石二鸟,哈哈……”她满嘴火车没有跑完,立刻被捂了嘴巴,电话里传来挣扎的声音,接着是于临安的声音传过来:“不好意思,朱先生,我把你的洗衣机弄坏了。”
我就知道,年轻人永远是大麻烦。
蒲南小我一岁,就有很多事情需要我为他打点,有操不完的心,永远没有休止的叮嘱,就好像我是他的兄长一样…………哪个普通人又会同自己的兄长上床呢?
我挂掉电话,将书插回远处,留下了半杯劣质巴西咖啡,赶回家去看我那可怜的洗衣机。
我回家的时候,厨房的地板已经遭了殃,于临安和段妍拿着拖布手忙脚乱的擦着地板上蔓延的水渍和泡沫。
“怎么回事?”
我站在门口,面色不豫。
俩人停下来,段妍没有什么愧疚,倒是于临安满脸通红,“我们想趁着你回来之前把洗衣机修一下,不小心将滚筒的门打开了,结果……”
结果我的厨房就跟糟了洪水一样。
具体我的洗衣机是怎么被弄坏的,他们也说不清楚,就说觉得好奇就乱按了几个键,洗衣机就冒烟了,当然我也搞不懂,他们是怎么把这种自动卡死的滚筒洗衣机门给弄开的,现在的年轻人,办的事总让你觉得匪夷所思。
将一片狼藉的厨房收拾完,湿乎乎的床单我也懒的去管,直接扔回洗衣机,把滚筒门关上,等以后找售后来解决。
我不是什么好脾气,本来是很有冲动要发火的,只是考虑到房客的脸面问题…………我是不大在女人面前发脾气的,生气对解决现状没什么好处。
餐桌上已经摆好了饭菜,满丰盛的,于临安僵硬的把碗筷摆好,从嗓子里发出的声音都是硬的:“朱先生,我会赔钱给你的。”
我看了他一眼,仍旧没开口说话。一台洗衣机对我来并不算什么,重要的是,我对他们这种不看说明书就乱动的行为非常不满。
一时间,气氛冷冻,低气压弥漫。
段妍却对气氛毫无所觉的风卷残云面前的菜,吃两口,就赞叹于临安的手艺好…………我倒从来没见过现在的哪个小姑娘这么喜欢夸自己男朋友的。
于临安好几次都把菜夹掉了,我只是面色冷淡的随便捡着离自己的菜,没什么胃口,心里盘算着吃完饭下午找个什么地方消磨下午的时光。
“房东先生,我们临安做饭味道还行吧。”
我含着米饭,对于这种脑袋缺根弦的人,实在摆不出臭脸色,只得勉强对她笑了笑:“挺好的。”
一下子,这个年轻女孩的话匣子立刻就打开了,兴奋的拉着一旁的于临安,又是拍他脑袋,又是捏他的脸,又是兴奋的叫:“不错不错,房东先生对你很满意,这我就放心了。”
于临安满脸通红,小声的对段妍解释:“你弄错了,别瞎添乱。”
段妍不高兴的挑起眼角,“我怎么添乱了,还不是为了你好。”
于临安柔声哄着任性的小姑娘,我无奈的笑笑,倒觉得他们这个样子,颇像我跟蒲南年轻时候,心里很有些感慨。
一顿饭,由于段妍的善谈,竟然吃了一个半小时,基本上都是她在说话,挑起话题,都是些非常宽泛的内容,比如哪里的特产不错,最近本市的天气实在不如人意,又或者前段时间哪条街开了家火锅店。
我随口说了一句“我跟同事去过那里”,立刻便被追问“味道如何”,“锅底要不要钱”,“是麻酱蘸碟还是油碟子”,“价格公道不”,“打几折”,“现在搞活动吗”。
女人总是话多的,任何一件小事,哪怕是掉了根眼睫毛,都能发表一通言论。
尽管段妍话很多,然而用餐礼仪却明显很有修养,没有奇怪的声音,也不会一边嚼着食物一边说话,所以她不惹我讨厌,反而看起来格外可爱…………也或许是因为偶尔觉得她性格像年轻时候的蒲南。
饭吃的差不多,段妍主动起来将餐具收下去,厨房的水哗啦啦的响,想必是她一并将碗洗了。
我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稍微有点走神,也不知蒲南所说的可以解决一切到底什么意思,他办事虽不怎么牢靠,但是处理与家人的关系到似乎还是懂得分寸的,只可惜,他的家人不见得对我也能有同等的宽容心。
“段妍是学机电的,应该能修好你的洗衣机的。”
我看了打断我的于临安一眼,“滚筒洗衣机也行?”
我只听说过学机电的人喜欢拆宿舍里的电话,还喜欢把台式机里的显卡和主板拔来拔去,至于洗衣机和电视……
我倒是更寄希望于他们最起码能防止我的洗衣机被搞坏。
第二章 说开最好么(6)
段妍呆到下午才走,似乎玩的还不够尽兴,脸上的表情是流连忘返,嘴里的词句是依依不舍,我听她同于临安交谈,似乎是每个星期都要来玩,我算了算周六周日的时间,决定将时间跟年轻人的甜甜蜜蜜错开,免得自己触景生情,也免得那种咋咋呼呼的小孩子搞得我头痛。
于临安送段妍回学校,趁着段妍先下楼的空隙,于临安很小心的问我:“朱先生,段妍不招你烦吧。”
我瞟了他一眼,无意说什么打击他自尊的话,只含糊评价段妍“挺活泼开朗的”。心里却希望他赶快出门,留点安静给我缓缓。
他人的生活我无意插足,自己的事情就有一大堆在眼前,我没兴趣高调生活。
满脑子都是蒲南今天早上说的话,实在不放心他的处事方式,于是打了电话给他,想要问问他到底是什么想法,结果连打了两个过去,也没有人接听。
想到蒲南的行事风格,不由担心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却又不大方便打他家的座机,至于去他家找人,就更不大可能。
在屋子里等了将近一个小时,蒲南将电话打回来,“打电话找我?”
我听他语气倒是很平静,不见什么情绪化的痕迹,稍微有点放心,“想叫你出来吃晚饭,方不方便。”
蒲南对我的邀请很意外,也很高兴。
自从分开住以后,基本上都是他主动来找我,相比之下,我就显的被动的多,很少提出见面,至于特殊节日之类小浪漫的庆祝一下,就更没有提过。
我是习惯于沿着生活的轨迹,平淡向前走的人,实在难以在这个年龄生出些什么激情来。
本来是想在外面的饭馆吃的,蒲南兴致很好,又由于早上见到自己的房间被占,还想着继续宣示一下自己的主权,一定要过来。
我没有什么异议,于临安他们中午买的菜还留了很多,做两个人量的饭算绰绰有余。
蒲南过来的很快,很是开心的样子,我做饭的时候,还要搂着我的腰,把脸贴到背上,我一边流着眼泪切洋葱,一边感受着背心的一片炙热,只觉的他依旧像个小孩子般热情,任性的可爱,让我实在难以割舍。
如果这一刻可以长久……当然,这不可能,我明白的。
“结婚这个事,你到底准备怎么解决?”
蒲南夹着老虎菜,表情漫不经心,不大愿意谈论:“这个你别管,我有我的办法。”
“你那个办法说给我听听比较稳妥。”
他索性放下手里的筷子,啪的一下拍在桌案上,一脸火气:“你要是不信我,立刻咱俩一拍两散!”
“早上求着我给机会的是谁?”
“我就不能反悔了?”
“我懒得跟你耗,吃了饭就给我滚回去。”
呼啦一下子,就把手里的碗摔地上,他站起来,指着我的鼻子就骂:“他妈的,朱泊,你就盼着我滚蛋是吧,你他妈就是耍我。”
我无动于衷他的暴躁易怒,更懒得查看地板的惨不忍睹,继续扒拉着碗里的白饭,“要不你就说清楚到底怎么解决这事儿,要不你就滚出去,别在这儿给我添堵……”那个堵字儿还没落音,手里的碗和筷子也被蒲南给呼啦到地上去了,撒的我一身都是饭粒子,幸好他没掀桌子,否则有的我收拾。
他还嫌不够,两步上来就要抓我胳膊,我防着他这一招,伸脚给了他小腿上一下,还真把他给踢倒了,这一下确实把他惹毛了,爬起来又伸手,这回的目标是脖子,咬牙切齿的,边掐边摇,搞得我头晕,“操,朱泊,你就一副勾人的样子,你他妈就是犯贱,除了我谁能对你这么好,你他妈就是不知足,比谁都贪。”
他就是喜欢吓唬我,享受我被他掌握的优越感,就是心理年龄未发育,不懂得忍让和接受现实。
“房东先生……”喀的一声,门开了,于临安站在门口目瞪口呆看着蒲南掐我,他后面要说的半句话也咽了下去一时间竟然反应不过来该上来给我解围。
蒲南回头看到于临安,反应很快的放开我,表情依旧不改凶恶,对着于临安骂:“看屁!你住老子的房间,早晚也得给老子滚出来!”
于临安把地上收拾干净,本来是不该他收拾的,可能是因为弄坏了我的洗衣机仍然心怀愧疚的缘故,所以很是积极的将地板打扫了。
蒲南坐在沙发里,看着跪在地板上仔仔细细擦地砖的于临安,刚开始也只是看着而已,末了忽然不冷不热的笑了一声,等于临安去卫生间洗抹布,才开口说:“他讨好你也没用,租期一到,让他给我立马走人,我要搬回来住。”
第二章 说开最好么(7)
事隔两年,再提回来住的事情,实在让我意外,期待太多,失望也同样很多,尽管早已学会不抱任何期望,仍然是劣根难改,幻想是难以根除的。
我转头看他,他倒是料的到,往前凑了凑,匆忙的亲了我,即便如此,也不忘将舌头伸进来舔我一下。
“朱泊。”
“什么?”
他停顿了一下,粗声粗气的说:“你要是敢变心,我就杀了你。”
我抬手摸摸他的脸,教我怎么不爱他。
于临安将地板收拾干净后,似乎有在客厅看会儿电视的意愿,被蒲南使劲瞪了一眼,他倒也挺知趣,回自己房间里待着去了,本来他没有关门的习惯,蒲南在他房间外走了两圈,又冷笑几下,他就把门也给关上了。
很有眼力价的小孩儿。
蒲南将手揣后裤兜里,盯着那扇门,跟自己有透视眼似的。
“琢磨什么呢。”
他皱着眉毛,“琢磨你干嘛让他住进来。”
“你怕我劈腿?”
他从鼻子里出气,不光否认还嗤之以鼻:“我是看你天天闲的无聊,找点事儿来显示自己的存在感。”
我笑笑,也懒得反驳,嘴皮子上的争论总容易引起口角,得过且过吧。
既然蒲南竭力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