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葛乐皱着眉呵斥道:“回去坐好,戴上安全带。”
安贝按在他腿上,说:“你停到路边去。”
“这里不准停车。”
“那就开到可以停车的地方去。”安贝固执地说。
葛乐不知道安贝想干嘛,但是安贝现在一副豁出去的样子,他也不敢拿他安全开玩笑。
他开着车下道,在一家饭店前停下来。
“你想……唔。”
安贝扑上去,按着葛乐的肩膀吻他。少年人凭着一股蛮劲,依着本能舔舐、磨蹭,情急的时候还会咬。他抓的十分用力,葛乐推不开只好由着他。
安贝吻够了,退离,抬手擦掉嘴角的涎液。
葛乐看着他,不说话。
安贝哭了,却凶狠地瞪着他,像一匹迷路却不服输的小狼。“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他说。
“我喜欢你,可是还不够喜欢。”
葛乐向后靠在椅背上,头微微仰着,说:“贝贝,你处理得很好。”
安贝惊愣又无措,问:“怎么会,我一点也没考虑到你的感受!”
葛乐长呼一口气,说:“不需要。”
安贝微微收着下巴,抬眼看他。“可是,学长,你也会难过。”
葛乐摸他的下巴,触感光滑细腻,以及少年人特有的稚嫩。“我不会。”
安贝倔强地说:“你就会!你只是装逼,别以为别人不知道。”
葛乐手下用力。安贝疼得皱起脸。葛乐手下留情。“你一副牛脾气才让我头疼呢。会放手证明你在长大。”
安贝难过地说:“学长,你为什么老当我小孩子?我喜欢你,就不是小孩子了。”
“只有小孩子才会说这样天真的话。”
安贝哭喊:“我讨厌你这样的态度。你总是这样,让我觉得好累。我放弃,有一半是你逼的!”
葛乐抱着她,轻拍他的背哄她。“哭多少次了。”
安贝搭着他的脖子,埋在他肩膀上抽抽噎噎。“学长,你和我试试吧!”
“你还小。”
安贝摇头泣道:“不小了。我不小。我想做你的情人。”
葛乐眼神变化,沉重地呼吸两次,又顿了许久,才说:“贝贝,我们不合适。”
你像尖微的唱针,在迟缓麻木的记忆上,划出细纹。一组遥远的知觉,就这样,缠绕起我的心。最初的哭喊,和最后的讯问,一样,没有回音。
“这个房间是我的秘密。我连我的妈妈都不允许进来。”安贝右手拿着软毛刷轻轻地清理卡卡西的肩膀,左手不时的用骨扇轻轻地扇风。
“大大小小的收藏不少。”葛乐坐在安贝搬过来的塑料椅子上,环视一圈,叹道。
安贝点头。把刷子和骨扇插到腰间,给卡卡西换了一个姿势。“学长过来帮我,用玻璃罩把卡卡西盖住。学长小心,都是树脂,很容易坏。”
安贝松了一口气,蹲下来拿开七宝头上的玻璃罩,从桶里拿出一条绒布,递给悠闲或者说是无聊的葛乐。“学长也别在一边光看着,帮我擦一下玻璃罩。”
葛乐接过抹布,边擦边问:“这么多,清理的过来吗?”
安贝苦着脸说:“爱要付出代价。我每个月都要花三天时间清理这两个房间,腰酸背痛的。”
“那你住校之后怎么办?”葛乐问。
安贝从腰间掏出一支软毫笔,小心翼翼地刷着七宝的眼睛。“我托妖妖照看。——哦,妖妖是我参加的cos社的化妆师,她也收藏了不少的手办,有经验。”
“是女孩子?”
安贝点头,换笔。“嗯。”
“她忙的过来吗?你自己也要三天才能弄完。”
安贝说:“我托她把外面的玻璃罩和地板擦一擦,然后给手办换姿势就行了。”他锤锤腰。
“你腰不舒服吗?”
安贝皱着脸说:“做了一个早上蹲起。很酸。”
“起来,我给你按按。”葛乐扶着他。
安贝恋恋不舍地说:“可是我的七宝还没洗干净。”
葛乐把玻璃罩给七宝盖上,扶着安贝走出客房,关上门。“七宝天天在林子里窜来窜去找戈薇,就是个爱脏的。”
安贝龇牙。
葛乐打下一半卧室的百叶窗,回到床边,跪到床上给安贝揉腰。“学长你技术真好,是不是学过?”
葛乐舔唇笑道:“自学成才!”
可惜安贝听不懂,还一个劲地奉承:“不愧是学长,心灵手巧。”
“屁股上那么多肉,腰倒挺细的。”葛乐调笑道。
安贝这句话听懂了,可惜没有深想。“等以后长开了,我要全炼成肌肉。”
葛乐抽抽嘴角。“志向不错!”
安贝想到一点。“学长,你那么宅,也没有去健身房,身材怎么保养的?”
葛乐抬头看向安贝床头的cos照,说:“健身房在自己的房子里。”
“哦。学长你按按我的肩胛骨,嗯。就是那里。刚才一直抬着手,有些酸痛。”
“你以前怎么处理的?”
“一开始是和爸爸洗桑拿,请小姐顺便按摩 ,后来直接去按摩室了。”
葛乐笑道:“因为这个,每个月都和爸爸洗一次桑拿?”
安贝知道葛乐笑他呢,翻了个白眼,说:“反正我爸爸高兴。”
葛乐煞有其事地点头。
“学长,你的酒吧为什么没有舞池?客人在悠扬的音乐下跳华尔兹、慢四什么的应该很对你胃口吧。”
“地小,周围的店盘不下来,我也一直在物色好一点的地段。但是那些地段上都已经有几家经营优良酒吧。我酒吧规矩太多,怕抢不到客人,便一直拖着。”
安贝闭着眼数babylun的规矩。不得喧哗,不能吸烟。除了不能吸烟之外,其他也没什么。“我觉得,如果没有不能吸烟这一条,客人还是比较好抢的。”
葛乐笑,说:“这条规矩约束的不仅是客人,还有我自己。”声音十分落寞。
“这是什么意思?”
阳光透过百叶窗映在床上,形成一条条斑马线般的阴影。葛乐没有回答,反而挑起新的话题。“安叔叔和安阿姨是不是很少干涉你?”
安贝贴着柔软的枕头微微颔首。“嗯。在大事上他们只给意见,虽然有时不赞成我的决定,但是如果我一定要做,他们便支持。”
“你和父母都聊什么话题?”
安贝仰头边想边说:“学校的事情,饭菜,新的笑话,最近看的电影,听的歌……什么都聊吧。”
背后的葛乐沉默许久,久到安贝开始不安。“学长?”
“我给你的电话,你还没打过吧。”
安贝想,今天学长的思维好跳跃。“没,虽然常常想你,但是不知道可以说什么,怕你不敢兴趣,所以没有打。”
“就说些你和家人说的事。”
“嗯?”
“学校的事情,笑话,电影,音乐……都分一点给我。”
☆、高三
波光粼粼地湖水映着太阳,水面上飘着一个刺眼的光球。安贝眯着眼,无聊地打量。凉风袅袅,身旁的柳枝一下一下拍打在他的脸颊上。他觉得有些痒,稍稍离了道路踩到山坡的草坪上。
“喂,等会儿。”强子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每人一瓶。”阳光照在他年轻汗流浃背的身影上,急促地喘气也不影响嘴角放肆的笑容。
安贝接过他递来的矿泉水,仰头灌下。
强子看山坡一圈,骂道:“操!一到高三,都发情了,一对对狗男女!”
安贝将矿泉水口对着他一甩,泼了他一脸水。“你安静点行不!别人是发情的狗,你就是欲求不满的狗,嚷个屁!”
“操!”强子抬手抹掉脸上的水。“安仔,明天下午篮球赛你来吗?”
“我打得不好,没意思。”
强子把手中的空瓶子往不远处垃圾箱投进去。“来当候补,烧三班的体力呗。”
安贝把瓶子递给他,强子继续投。进了!
“每次都来这招,你们敢更无耻吗?”
“能赢就好了,管屁呀!他们要是人多肯定也这样。”
“几点?”
“下午三点。”
虽说是友谊赛,但是年轻张扬的孩子们在场边却以争锋相对的气势对峙着。
“东风吹,战鼓擂,高三五班怕过谁!”
“高三三班,锐不可当。高三三班,猛虎下山!”
安贝接到陆郝的球,运球跑了两步。对方选手过来拦他,他迅速把球向后传给了赵杰。赵杰戴球冲刺,然后挑起投了一个远投三分球。进了!此时时间只剩不到一分钟,比分已经拉到两位数,五班稳赢了。
“耶!”班上女生兴奋地叫喊。
对方开始换人。安贝走到场下,让强子替他上。
“打完呗。”
安贝弯腰换鞋。“你上吧。我回去洗澡了。”
强子无奈地摇头,说:“你也太爱干净了。娘儿死了!”
安贝一言不发地看着他,眼神寡淡。
强子抬手投降。
叶素素从小卖铺出来,一眼就看见安贝在桥上踽踽走着。她奔上去,问他:“安贝,比赛怎样?”
安贝回道:“最后一分钟我们班拉到12分。”
“那赢定了嘛,三班从来没有爆发过。”
安贝发了个白眼。“你这么关心怎么不去看?我们班女生本来就少。”
叶素素笑嘻嘻地说:“我相信你们嘛。我不方便进男生宿舍,byebye了!”
安贝边挥手边进宿舍区大门。
安贝洗好澡,把内裤放到盆子里,把其他衣服扔进洗衣机。安贝搓着内裤,忽然忍俊不禁。他已经住校一个月了,因为懒得洗衣服,就买了一个洗衣机。舍友们自然也乘余荫,得了方便。一个星期前强子忽然哀嚎着从阳台提着一件桃红色衬衫进来,安贝一看,发现竟然是校服,笑得躺在床上直喘气。原来强子把他的红色背心也扔进去了。
安贝虽然也没有注意到不同颜色额衣服不能一起洗,但是一来他的衣服质量好,而来颜色都浅,所以没有乌龙。他忍不住就把这事分享给葛乐。你言我语间,情致浓浓。葛乐忽然严肃认真地说:“内裤不能和洗衣机一起洗!”安贝惊讶地问:“为什么?”葛乐说:“不卫生。”
第二天,安贝就收到了葛乐的短信:我寄了点东西给你。安贝一瞬间心跳加速,心花怒放。收到寄存单后,他立即就奔到了校门口保安室,迫不及待地报上自己的名字,收到了警卫大哥们敬佩的小眼神。他顺着大哥甲指的方向一看,看到桌上耸立着仿佛荣耀奖杯样笔挺的蓝色套装——皂粉、内衣洗衣液和洗衣机清洁剂。他可以联想到,他的喜出望外与迫不及待、三件套的鲜明夺目和背后的故事,在保安的心中形成了一个无懈可击的“故事”。安贝泪流满面地在保安室大哥们的注目礼中,提走了骚包的洗衣三件套。玩得就是心跳,加速你就输了!
已收到。确认发送。
新短信,查看。注意说明书,不要偷懒。
安贝捏着爱机小G,愤愤地打字,末了删除,再打字,再删除,终于完成一篇不带脏话的短信。
嗯……好。已发送。
“安仔,你太贤惠了!”舍友刘时川看着洗手台上方安贝的柜子赞叹道。
李闻声打开阳台的门探着脖子看,啧啧不停。“安仔,你不是娘儿们可惜了!”
安贝抖着手把爱机小G放在床上。
杀戮是胜利者的游戏。男生宿舍6号楼320室在五分钟内进行了一场惨绝人寰的游戏。
“还娘们?”安贝脚踩着精疲力尽的刘时川的背,恶狠狠地问道。
强子缩在门后瑟瑟发抖。“熊爷饶命!”
安贝现在每天都要从数学老师那里抱一叠试卷过来——他虽然不想再做数学课代表,但是在其他人也不想做的情况下,安贝没有辞职的机会。数学老师似乎已经忘了这件事。每当安贝出现在他面前,他便先做一个习惯性的动作——扶着他的眼镜,像是要辨认面前的人是谁,然后扯出一个恰到好处的微笑,说,你来了,把这份试卷带过去,今天让同学做好,明天要讲。安贝也还他一个微笑,因为实在没有什么好计较的。在日渐失去颜色的高三,老师们和他们一起失去了生气。
每天都在重复。阳光从窗户照进来,铺在捏着笔杆写作业的同学身上,铺在趴着补眠的同学身上,铺在浅色花纹的教室门口大理石上。教室后总有一群喧闹的男生。同学要不就仰着下巴的张扬,刻意而倔强,要不就麻木木讷。轻风一视同仁地吹动着他们的发梢。阳光照射着他们的白衬衫,上面闪耀着一样的光彩。
躁动着!
“操!他妈的有完没完。”吴劲把馒头一样高的试卷扔到垃圾桶。
安贝心不在焉地用水笔涂满试卷上的空心图形。句号、6;8;9,正方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