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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贝点头。
高亚男揽着安贝的肩,左捏捏,右掐掐,忽然就哭了。她一哭,文雅、妖妖马上也哭了。
前任社长,如今已经退隐的孙宴轩在车上哭笑不得道:“小学弟又不是马上走,你们的眼泪掉的太早了!”
妖妖扭头恨恨道:“无情无义的社长。”说完抱着安贝满脸不舍地掉眼泪。
小辛高兴地说:“有了这些手办,后辈们下学期招新时就顺利多了。”
几个女生都不理他,妖妖恨恨地剐了男友一眼。
小辛有些吃味,不过没有放在心上,他跟安贝说:“小学弟,虽然你不来M大读了,但是我们这三年,一起过的很开心。”他拍着安贝的肩膀。
孙宴轩搬着手有些酸,便坐下来休息。“这些东西很值钱的,不能白白捐了,我回头上学校申请,手办的储藏室就以你的名字命名。”
安贝抬眸想了想,说:“会不会太张扬了?”
孙宴轩在阳光下灿烂地笑。“你人都走了,张扬一下又何妨?”
安贝想象了一下“安贝堂”的景象,乐滋滋地点头了。“很爽。”
孙宴轩对小辛笑着抬手,“别偷懒,继续搬!”
小辛嫉妒得看了一眼被众女呵护的安贝,进屋,搬了七宝出来。
安贝一看,回忆突如其来,心头发紧。
“七宝天天在林子里窜来窜去找戈薇,就是个爱脏的。”
安贝情不自禁地喊道:“这个七宝……”他住了口,留着何用,徒增伤感罢了。“没什么,搬走吧。”
文雅把七宝小心翼翼地抱给安贝,见安贝看她,她笑道:“留着吧。它在你心中有特别的意义,如果不想忘,就留个怀念。”
安贝微微笑着,心里越来越高兴,他双手接过,怜惜地看着七宝。
妖妖几人乘着车离开。安贝转头看身后的屋子,想,这一走,没几年不会回来了,这间屋子现在满满的全是记忆,等回来,不知道能剩下多少。
他上前把屋子的门窗锁上,仔细地铺好白布,关门,抱起装着七宝的箱子往外走。
他过来的时候只带了公交卡,因为怕模型手办会被压坏,决计不坐车,独步回家。然而日头渐渐上来,中午气温升高,安贝穿着风衣走了一个多小时,十分的热,但是他也不舍得让七宝受风衣盖顶之苦,便忍着又走了一小时,居然目眩起来。
安贝心中惊讶,春天也会中暑吗?
他抱了一路,手很酸,吃力地把箱子放在地上,人一晕,磕到花纹贴块人行路上。安贝晕乎乎地抬头摸,没有出血。他现在没有高考压力,兼安爸安妈照料,养胖了不少,这么一撞,乌青肯定是有的。更不幸的是,他貌似真的中暑了,脑袋重重地,全身无力,站都站不起来,老想吐。
安贝坐了一会儿,直叹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居然都没有人来扶他。
他又没带手机,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他早把风衣脱了,可是身上居然开始发冷,他只好把风衣盖在头上一方面遮阳挡风,另一方面保暖。他试着站起来,成功了!然后他试着弯腰抱七宝。砰!风衣掉在一边,安贝委屈地想掉眼泪,他抬头一摸额头,有血丝。
这时总算有个人上来,问他:“怎么了?”
安贝睁开微微朦胧的眼,打开箱子,看模型有没有损伤。可爱的七宝双脚叉开,一手指向前方,以吸引敌人注意力;另一只手藏在身后做小动作,嘴巴打开,露出两颗尖牙,似乎在大叫:“看,犬夜叉来了。”
“七宝天天在林子里窜来窜去找戈薇,就是个爱脏的。”
“七宝天天在林子里窜来窜去找戈薇,就是个爱脏的。”
“七宝天天在……”
安贝觉得自己就像一条被晒干的鱼,头已经晕到极限,听到耳边那个问:“怎么了?”
他下意识回了一句,“我快晕倒了!”
那人打哈哈,警惕地说:“不会吧。”
安贝口很干。“真的!”然后那人就跑了。“你……妹!”
安贝坐不住了,无力地倒在路边,他害怕了,世风如此不古吗?我难道要成为第一个在春天被晒干的人?
葛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心脏都忘记跳动,浑身冰冷!
“贝贝!”他跑上前抱起他,把他塞到自己的车里。听到安贝一直在叫,他忙低头仔细地听。
“七宝!”安贝泪蒙蒙地看着朝思暮想的面容,口干舌燥地低吟着。不一会儿,感觉葛乐抱了七宝过来,他安心地捧过来晕过去了。
安贝醒过来的时候在医院。
葛乐坐在一旁见他醒过来了,忙喂了他一口水。“哪里不舒服吗?”葛乐问。
安贝想不起来发生什么事,“我怎么在医院?”
葛乐看着他,说:“脑震荡,现在住院观察,我已经通知了你的父母,他们很快就会过来。”
“脑震荡?”安贝愣愣地说。
“你忘记了吗?中午你倒在路边。”
记忆如附在水草上的蜇,被一起提上来。他现在神智不甚清楚,傻兮兮地说:“我想起来了,我中暑了。”
葛乐无奈摇头,“只有轻微的中暑。你晕倒主要是脱力后磕到脑袋,脑震荡了。”
“哦。我就说春天怎么会中暑。”
葛乐见他逻辑不清的,知道他现在不适合讲话,便让他再睡会。安贝忽然转头对他说:“学长你留在这。”
撒娇委屈的语气恍若从前,葛乐反应过来后,他已经点头了。安贝抓着葛乐的手,安心地睡了。
安爸安妈一接到葛乐的电话,马上赶过来。两人工作的地方有些距离,安爸先到。
葛乐因为手被安贝抓着,只能半站,微微鞠躬问候:“叔叔,你好。”
安爸微微点头,走到另一边坐下,查看儿子的情况。
葛乐低声说话,怕吵醒安贝,复又想,安爸过来,自己应该走了。于是提着安贝的手想把手抽出来,怎料安贝就这样醒了。
安贝脱口而出:“学长你要走了吗?”安贝痴痴地看着他,满脸不舍和酸楚。“你多陪我一会儿,跟我说说话吧,我好想你。”
葛乐现在虽然明白自己的心意,但是觉得安贝值得更好的人。他们既然努力了半年,就不必因为他的贪心半途而废。
听到安贝说想他,他心里暖融融地,这份温暖是往日朝夕相处时无时无刻的感受,可是他从来不知道珍惜。他虽也想安贝,却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他转头看安爸,说:“贝贝,你爸爸到了。”
安爸坐在病床另一头,十分地心疼。儿子头上左右各一块纱布,好不容易养出的红润脸色也尽数褪尽,嘴唇是病弱的苍白。
“爸爸,人心不古。都没有人救我!”安贝一见爸爸,委屈尽上心头,掉着眼泪诉苦。“我以为我要被晒干了。”他撅着嘴,一刻不停地哭着。
安爸知道安贝现在不宜激动,也不宜多话,抬手给他擦眼泪,对他说:“贝贝,你好好休息。等身体好些再说。”
安贝不想睡,怕一睡着葛乐就不见了。“我睡不着。”他转头看葛乐。“学长,你坐下来,我仰着头看好累。”坐下来的话,离“走”就远了。
葛乐闻言只好坐下来。
安爸爸现在没心情盘问葛乐,便让葛乐去隔壁外面买几本故事书和水果回来。
安贝一听,慌忙地抓紧葛乐的手。“学长,你坐在这里。”安贝转头哀怨地对安爸爸说,“爸爸,你去买。”
安爸爸修长双眸闪过笑意,看向葛乐时尽数化为冷厉,“尽快回来!”
葛乐点头。安贝见安爸爸逼葛乐承诺了,只好不情不愿地放开。
安贝疑惑地看着安爸,问:“爸爸为什么要支开学长?”
安爸爸沉吟片刻,说:“儿子,爸爸要先跟你道个歉。”
“嗯?”
“爸爸去调查过葛乐。”
安贝吃惊地睁大嘴,许久,才愤愤地说:“爸爸,你应该和学长道歉!”
安爸爸平生第一次因为别人被儿子责问,不过他非但不生气反而笑道:“儿子,你应该知道爸爸忍不住的。”儿子半年来为一个男人黯然神伤、神魂落魄、受尽委屈,他如何允许自己一无所知?
安贝皱着眉头,低低地说:“我总希望你能忍久一点,又怕冤枉了你,不敢问。”
安爸爸感性地说:“爸爸这里有一条消息。爸爸决定告诉你,如果日后证明爸爸这个决定是错的,希望你原谅我。”
安贝疑惑地问:“什么消息?”
“葛乐现在是单身。”
安爸爸伸手把安贝的吃惊之下忘记闭上的嘴巴合起来,笑道:“他现在单身。”
安贝愣住了。“单身?”
“嗯。唐代现在和医药公司经理赵品厚在一起。”
安贝嘴巴又圆了,但是这次的神情十分的复杂。他心里赞道:“好哥们!”
安爸爸狭长眼眸一转,“你认识?”
安贝下意识地掩饰,大圆嘴变成小圆嘴。
“还很熟?”
安贝笑嘻嘻地说:“爸爸,你真是英明神武、智谋过人、观察入微。”他小心翼翼地问,“你说的是真的?”
安爸爸点头。执念太深,便成魔障。儿子心结难解,不破不立,然世事难料,若儿子反而受伤更重,他便是把葛乐埋了,也不会再让他出现在儿子面前!
安妈关上车门,往住院部门口走,恰好碰到提着故事书和水果回来的葛乐。不过葛乐步伐很急,神情焦虑,没有看到她,她叫住他。
“阿、阿姨好!”
“谢谢你,若不是你,贝贝现在也不知道怎样了!”安妈妈感激地说。
葛乐心中也是万幸自己经过,现在想起来,依然心惊肉跳。
安妈推开病房的门,安贝和安爸同时转头看他。
安贝一见到妈妈,又想起先前地委屈,撅着嘴可怜兮兮地叫:“妈妈。”
安妈被安贝头上的两块纱布吓到了,她疾步走过去,惊慌地问:“怎么有外伤?”
安爸安慰道:“轻伤。”安贝点头附和。他们都知道,安爸对安贝的父爱是理智后溺爱,安妈的母爱便是溺爱后理智,因此可以刺激安爸,但决不能刺激安妈。
葛乐把故事书放在床头柜上,用篮子装着水果去洗,并没有打扰安爸安妈聊天。他对家庭温馨场景的记忆已经太遥远,遥远到不知如何面对眼前。
安妈看着兀自进洗手间的葛乐,回头悄悄问安贝:“就是他吧!”
安贝脸红地点头。
安妈笑着抬头拂过安贝头上的纱布,说:“你们也算有缘。”
安贝见安妈的脸色,竟是看好他和葛乐,疑惑地问安爸:“爸爸,妈妈也知道?”他指的自然是安爸说的消息。
安爸点头。“爸爸揣着这个消息两个月,思前想后,依然左右为难,只好和你妈妈商量。”
安妈叹道:“感情的事情实在微妙,我和你爸爸无能为力。不过,你性子这么倔,不撞南墙不回头,与其你日后遗憾留下心结,不如早点告诉你。”安妈红着眼看着脸色苍白的安贝,说,“妈妈什么也不怕,就怕你受伤害。”
安贝笑了,说:“我怕的挺多的,但有爸爸妈妈在,就是不怕受伤害。”
葛乐端着水果出来,放在桌上,站在一旁静静看着,不打扰他们。
安贝看着很心酸。他以前只以为学长是害羞,几次下来,才发觉,这是心理病。他从小在温暖的家庭长大,很难感同身受。他以为这是因为葛乐是孤儿,对家庭十分陌生,但不知道里面有更深沉的原因。
身边只有两张椅子,学长想必不会答应坐床上,他只好像安妈求助。安妈善解人意地站起来,坐在床头,把椅子给葛乐。
“你坐吧。”
葛乐沉默点头,末了才想起说谢谢阿姨。
安爸安妈为人很通透,挑着话题和葛乐聊天,葛乐慢慢放松下来,笑颜也多起来。
“贝贝一个月后就要走了。”安妈忽然说。
葛乐闻言,下意识地看安贝,惊慌的样子,虽不明显,对安爸安妈来说,也算一管定心剂。“贝贝和我说过,要去美国。”葛乐回看安妈。
安妈低头看安贝。安贝精神不大好,强撑到现在已是不易,不知不觉在安妈怀里睡着了。
安妈说:“你们这半年来没见过几次,再过一个月,也没什么机会了。贝贝挺喜欢你,他住院期间,希望你多来看看他。”
葛乐点头:“我会的。”
安爸建议道:“贝贝希望你能多点时间陪他,但你要管理酒吧,时间不充裕,我会把贝贝转到X山医院,你来去也方便。”
葛乐点头。
☆、大家都演戏
晚间,安贝醒来的时候没有看到葛乐,疑惑地看安妈。
安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