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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乐不认同,“很危险。”
安贝皱着脸,不好意思地说:“我那次走的时候,他送了我好多的草莓果酱。我先前还打他,跟你说过他坏话,却没有和他说对不起。”
“你放心,他从来记不住不开心的事情,如果他记住这件事,说明你打得他很开心,更不用道歉。”
安贝脑海中梁宁倾的脸上如水波荡漾呈现出了一个囧字。
葛乐虽吐槽了梁宁倾,但见安贝欲言又止,便知他实在想,便说自己会知会梁宁倾。“你去洗一下脸,然后我送你去学校。”
寝室,午休。刘时川忽然爆料。
“今天安仔收到了一张粉红色的纸。”
李闻声惊讶地喊道:“情书?”
强子忍俊不禁,说:“安仔,你太悲剧了吧。快毕业了才收到情书。”
一股悲凉的情绪霎时攀上安贝的心头,他心酸地从兜里掏出粉红色的纸,说:“最悲剧的是,它独有粉红色的外表,没有粉红色的内涵。”
几人攀着护栏端详,发觉那是高考倒计时日历的其中一页。
众人无语。
强子安慰道:“谁给的?如果长得丑,就当这是幸运好人卡好了。”
安贝闭眼休息。“班花,叶素素。”
“怎么会这样?我都没有意识到!我一表人才,为什么没收过情书!”安贝把背包扔到沙发上,气呼呼地坐下!
葛乐进厨房,淘米煮饭。
安贝可怜兮兮地说:“学长,安慰我。”
“姐弟恋多发生在30多岁女生和20多岁男生间。何必为难这些未成年?”
安贝皱着脸。他的确是高三后才开始发育,但是发育后就很帅了嘛,怎么还没有人送情书?
葛乐抬眸看他,无奈,“个人魅力不局限在男女关系上,你的人缘不是很好吗?”
安贝看着他发愣,然后笑吟吟地跑过来,问:“学长,你买了哪些菜?”
“包菜和花菜有什么区别?”
安贝沉吟片刻,瞎蒙:“包菜的叶子是包起来的,花菜的叶子是花的。”
葛乐挑眉——这个例子不好,“生菜和娃娃菜有什么区别?”
安贝头疼了,“菜没煮前都是生的,娃娃菜跟人参果一样吗?”
葛乐忍笑,“你去看会儿电视,我做好叫你。”
安贝跟屁虫似的跟着他转,“没关系,我虽然不认识他们,但是只要好吃,我就会吃掉他们。让我看看你怎么煮。”
安贝夹一口菜,美滋滋地说:“学长,你真贤惠!”
“对了,学长,你和梁宁倾说了吗?”
“嗯。找个时间去看看场地。”
安贝摊手,“明天下课后就行。”
浩瀚夜空,繁星点点,月光洒下的街道,人流如织。
“你今天没有上主题?”葛乐环顾四周,乳白色的墙面,米黄色的灯,干净的地面,以及服饰正常的服务生。
梁宁倾从柜台里出来,“底子亮出来,你们看着方便。”梁宁倾皱着脸伸展身体,眉间拧个疙瘩,低声喃喃:“站了一天,背都僵了。”
“很忙吗?”葛乐拿著他的手掌,抖两下,帮他放松。
梁宁倾毫不客气地伸过另一只手,说:“有点,现在天气凉爽,这地段又有很多的白领和学生。不过以前忙起来也不会这么累。”
“怎么了?”葛乐疑惑地问。
“大哥现在身体不好,不能太劳累,肖栋一星期回家3天,帮忙照看果园,加上他本身又有工作,已经好久没给我按摩了。”
安贝正在店里转着,听到他说的话,回头说:“要不去spa享受一下?我爸有年卡。”
梁宁倾一听眼睛就亮了,末了又不舍地说:“还是算了,我没时间。”
安贝凑过来,不赞同,“万事都应该以身体为先,有时间工作就更有时间休息了。不如现在就关门,我们马上去。”
梁宁倾忍不住捏他红彤彤的脸,“听风就是雨的。我带你转转。”
安贝只好作罢,一边看,一边和梁宁倾商量到时怎么装饰。
晚上回去,安贝躺在被窝里,辗转反侧。葛乐按住他,问:“你怎么了?”
安贝凑到他身边,抵着他的手臂说:“我挺喜欢梁宁倾的。”
葛乐没有作答。
安贝继续说:“我觉得他现在不开心。”
葛乐揉他的头,说:“过了这段时间就好了。”
安贝听他这么说,觉得有内情,凑上去好奇地问:“发生什么事了?”
葛乐叹了一口气,说:“一时半刻说不清,等到事情过了,我再讲给你听。你想太多也无济于事,安心睡吧。”
安贝眨眨眼,纠结了片刻,才不情不愿地放弃。然后他发现自己的位置很适合亲嘴,就偷了个香,才翻下来睡觉。
葛乐紧皱的眉头因他这一个吻松开了。安贝都察觉出来了,他这个知情人自然也不安心,但是正如他所说,外人不好插手,多想无益。
安贝现在要抓紧时间准备高考,所以不能亲力亲为,自然把布置工作交给安爸。
“就是这样子。”安贝说完自己的想法,笑嘻嘻地问:“安总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吗?”
安爸爸停下笔,笑:“安先生的要求我已经知道了,明天7点前,本公司会将方案交给您过目。”
“安总客气了,贵公司的水平本人一向放心。安总好好休息,您的儿子让您注意身体。”
“承您吉言。”
安贝掐掉手机,趴在床上享受葛乐牌spa服务。“上去一点。”
“这里?”葛乐往肩胛骨下方按。
安贝一缩,“下去。好痒!”
“这里?”
安贝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舒服地喟叹道:“就是这里。Wow!学长你推得好舒服~~”
葛乐眉一挑——贝贝的敏感点真多。
“美丽的梦和美丽的诗一样
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常常在最没能料到的时刻里出现
我喜欢那样的梦
在梦里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
一切都可以慢慢解释
心里甚至还能感觉到所有被浪费的时光
竟然都能重回时的狂喜和感激
胸怀中满溢着幸福
只因你就在我眼前
对我微笑一如当年
我这喜欢那样的梦
明明知道你已为我跋涉千里
却又觉得芳草鲜美落英缤纷
好像你我才初初相遇 ”
安贝在本子里抄了很多诗,一开始是心痛不能自抑,聊以自{慰,后来是寂寞难耐,胡思乱想,有时午夜梦徊,情潮翻涌难从容。如今听着这一行行的诗,恍然又想起旧时光。
灯光下涕泪横流的少年奋笔疾书,一字一划刻下自己的相思和锥心痛楚。
暖黄色的灯光依旧,所思之人,一句句低低地吟诵这些诗句,,一眼眼温柔地望着昏昏欲睡的少年。胸怀中满溢的幸福,终于把令人溺毙的痛楚化为一寸寸刻骨的温柔。
葛乐放下书,抬指轻触安贝沉睡的面容,少年人脸上分明带着泪痕,嘴角的笑容却无比的满足。
葛乐忍不住低头握拳,为什么我们只有一个月的时间?
一晃神记忆驰到他在医院门口遇到安妈的情景。
安妈看了水果一眼,笑盈盈地说:“贝贝还小时,我和他爸爸不懂教孩子,对他有求必应,把他惯坏了,任性又挑食还摔盘子。后来我们想了个办法,他喜欢吃这个,我们给他吃他喜欢的其他食物,等到他吃到了,我们再用新的东西诱惑他,偏偏不让他马上吃到。后来,他知道他手里的东西都很不容易得到,就不挑食了。每次吃东西都很高兴。”安妈妈转头看他,说:“可见,得不到的,总是垂涎不已。再久一点,成了记忆,就被美化了。”
他几乎要拿不住手里的东西,又听她说:“所以,好东西,要慢慢地拿给他。不好的东西,要让他尝尝,等尝腻了,他就不要了。”
安妈看着笑,看得他不由自主地点头。他浑身发寒,心痛如绞。
贝贝每次见到他,总是高兴不已。听到安爸安妈让他陪陪他,看到他点头,他眼里的光便仿佛要燃起来。
“贝贝想让你多陪陪他。”
“这是贝贝的心愿。”
“你们还有一个月的时间。”
“再过一个月,就没什么机会了。”
“贝贝一个月后就走了。”
“一个月……”
葛乐想求他们不要再说了,他已经答应了,不用提醒他了。
“虽然我儿子不需要高考,但这是他的心愿,希望你好好陪他复习。”
高标的大楼,窗外一览无余,淡蓝的天卷着的硕大的云逼入了眼。安爸双手交握,看着他浅笑:“我的儿子很早熟,我们放手的速度几乎跟不上他的步伐。”他沉着眼眸看他,说:“所以,他的心愿,我们都会满足。你好好陪他,他若开心我便不会亏待你。”
“儿子让我和你道歉。”安爸把桌上的一个文件袋递给他,“这里面是你的档案,很抱歉侵犯你的隐私权,但是为了儿子,我并不在乎耍手段。”
“你既然学的是管理,为人又机灵,开酒吧大材小用了,等贝贝走后,可以来我的公司上班。”
葛乐靠在床头,仰着头愣愣地看天花板——命运从来不眷顾他,从来不给他反悔的机会,他想要什么最后都一定会失去。
☆、饯别宴和生日宴
安贝磨牙——奇怪,受力分析神马的都没问题,问什么答案就是多了一个小数点?
强子看了忍不住说:“安仔,今晚就开party了,你还在做题目?”
安贝奇怪地看他一眼,又低头,遂放下笔,“你说的对,这个小数点严重摧残了我欢快的心情。”
遂和强子他们去打球。
“安贝,过来和我们打排球。”几个女生过来拖他。
刘时川眼红,“环肥燕瘦,安仔你好幸福!”
安贝闻言眼疾手快揪住刘时川扔到女生堆里。“小川喜欢排球,让他和你们打吧。”
小川被美色所惑,神魂颠倒地去了。
安贝强子等人为他默哀。排球控力的位置不对很伤手,一不小心还伤筋。安贝不知世事的时候,深受其害,之后发誓再也不碰了。强子给安贝青紫红肿斑斑点点的手上过药,也被吓住了。
李闻声说:“我们去打篮球?”
安贝拍手,“好呀,强子攻,我守,你当篮筐。”
强子跳起来,拍李闻声,“扣篮!”
萧瑟之,无力之,迷惘之。
李闻声:“我要提建议了,你们稍安勿躁——羽毛球吧。”
安贝和强子迟疑。
李闻声耸肩,“其他场地肯定都人满为患了。只有羽毛球可以自己找场地。你们决定吧。”
定了!
李闻声拿着球拍,凌厉地看着安贝:“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出手吧。”
安贝发球,“看我的绝杀!”
“扣、扣、扣、扣——”
玩了一个下午,安贝一身的汗。
他坐进葛乐的车里,从箱子里掏出牛奶,咕噜噜噜地喝。
“别喝太急。”
安贝拧上盖子,“学长,我今天留了好多的汗!”
“我对你的汗没兴趣。”
安贝乐滋滋地说:“我要回家洗澡。”
绚丽的灯光在安贝出场的时候变成柔和的乳白色,绕梁的音乐也停寂了。安贝悄悄对葛乐说:“不看不知道,原来我去年到今年认识了这么多人。”
葛乐揽着他到安爸安妈身边。“叔叔阿姨,我们来了。”
安妈满意地看着安贝,说:“不错,很精神。”
安贝得意地说:“学长养的很好。”
先是庆祝葛乐的生日宴。对葛乐来说,唱生日歌,切蛋糕等都很陌生,他虽感觉有些拘谨,也用演技盖过去了。再是庆祝安贝的饯别话,安贝性子急,溜溜两句后就说待会再一个个的说悄悄话,因此饯别宴的开场十分的快。
等音乐再想起来的时候,客人在服务生的引导下分别进入两个屋子。安贝便拉着葛乐下场寒暄。后来葛乐和朋友到一旁聊天,安贝便钻出来,到处找人。
总算在角落里找到赵品厚。
安贝兴奋地跑过去,喊道:“好哥们,你怎么坐在这里?”
赵品厚笑着点头。他身旁便是唐代。唐代因为面对葛乐和安贝有些尴尬,拉着赵品厚找了个角落吃东西。
安贝先前和唐代有些不愉快,因此见到他们两个在一起,便在唐代面前坐下。
唐代给自己送了一口蛋糕,满口余香下,心情也很好,加上安贝现在也不是他情敌,他看他便顺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