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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日岳人瞪了她一眼,阴森森地开口,“是我要吃!”
更生的嘴角抽了抽。
忍足拍着大腿大笑,“小叶子,我早说过了,跟岳人在一起,你就要做好被牺牲的觉悟——现在回头还来得及,你可要想清楚了,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滚!”向日岳人眉毛一竖,怒瞪着不知好歹的忍足同学。
“我说的可是实话哟,看我这个被用完就丢的人的凄凉下场就知道了吧。”一张嘴仍不知死活地游说。
“忍足侑士,你是不是太想念我的鞋底了?我不介意多赏你两个!”向日岳人的目光大有“你再说一句我就把你大卸八块”的气势。
“好好,我不说,我去找护士小姐聊天总行了吧!”见好就收的忍足笑嘻嘻地站起来,挥挥手出了病房。
“嗤,没节操的家伙。”向日岳人嗤了一声,回头刚好对上更生贼亮贼亮的眼睛,不禁警觉起来——
“你干什么?”
“我干什么?”更生反问,一双眼睛再单纯没有。
“你再动什么歪脑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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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知道我在动外脑筋?”不服气地反问。
“你使坏的时候眼睛就特别亮!”
“骗人,我不使坏的时候眼睛也亮。”臭屁地抬了抬下巴。
“嗤。”一副吾不与之计较的不屑表情。
“我在想忍足。”更生的眼珠子滴溜溜地一转,开口道,“这个人蛮有意思的嘛。”
话刚说完,脸就被人捏住了,对上向日岳人近在咫尺的脸——
“侑士的话,你想都不要想。”语气是难得的认真和警告。
“我想什么?”更生有点被他的表情吓到。
向日岳人勉强笑了笑,抱抱她,说:“侑士不行。他心里有人了。”
“诶?——”更生难得的八卦精神上来了,一双眼睛望着岳人,充满求知欲。
向日岳人仰躺到床上。
更生郁闷——那么多沙发椅子,他非过来跟她挤单人床,果然如那只关西狼所言——跟这个小魔王在一起,就要做好被牺牲的准备,可能怎么办?
更生几乎半躺到他身上了,这样贴近的距离,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你别看侑士现在这个样子,其实他心里很苦。”过了一会儿,终于响起了岳人有点遥远的声音。更生的耳朵支楞一下就竖了起来——八卦啊八卦!
“侑士以前喜欢过一个女孩儿,好像叫阿芜吧……侑士不太喜欢说到她,具体怎么样我们也不是很清楚。侑士很爱她,为了她,几乎跟家里闹翻了——可是最后还不是分了!”
“诶?——”听向日岳人那不以为意的语气,更生诧异。
岳人摸摸更生的脑袋,有点伤感的说:“其实我们都知道,我们的婚姻是又不得自己的。”说到这里,岳人忽然紧紧抱住更生,抱得不露一丝缝隙,“我那么久不来看你,你怪不怪我?”
更生先摇摇头,又点点头。
岳人摸摸她的头说:“这几天家里看得我很紧,今天才找到机会溜出来——别担心,我说过要养你一辈子的,就一定说话算话。就算你变丑了我还是会要你的,虽然你本来长得也不漂亮。”
更生皱眉,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别扭?可是还来不及深想,岳人就剥了桔子塞到她嘴边,更生本能地躲开了,却对上小魔王危险的目光,又只好张开了口——小魔王都伺候到嘴边了,她能不屈服吗?
“那后来那个女孩呢?”嘴里含着桔瓣发问。
“消失了。”
“诶?——”
“谁也不知道她去哪儿了。她是孤儿,根本没有亲戚。侑士也从来没找过她,我们都以为这事儿过去了。可是一到下雨天,侑士就变得异常沉默,我就知道侑士根本忘不了她。他们是在下雨天遇到的。”
这故事其实真真恶俗到极点了,可是听了胸口还是闷闷的。更生沉默着不说话。
“其实我们也不明白,侑士一直是我们几个人中最会玩儿的,也是最理智的。谁会料到他居然喜欢上这么个女孩儿,而且死心塌地得让我们都吃惊。那女孩儿,我也见过一两次,怎么说呢,也不是特别漂亮,可一眼我就看出来了——不好把握,侑士根本就镇不住她……”
更生不禁在脑海勾勒那女孩的样子——该是什么样的女孩儿,能让游戏人间优秀如斯的忍足侑士这般痴迷流连?是桀骜不羁抑或缱绻敏感?
“故事讲完了。”岳人侧了侧身,又捏捏她的脸,“该轮到你讲了。”
“讲什么?”刚从悲剧故事中缓过来的更生,直觉地反问。
“讲讲你那个柳生比吕士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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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更生哀号一声,抓起被子蒙住自己的头——他怎么还没忘了这茬?!
长命锁
结果,更生差点把自己几岁尿床几岁和男生牵手的辉煌革命历史都交待了,小魔王才抬抬他高傲的眉毛,不阴不阳地开口,
“没了?”
“没了。”更生摇头。
“真没了?”声音略微提高了些。
“真没了。”更生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一双眼睛特真诚地望着债主。
小魔王哼了一声,总算暂时放过她了,不过手还是泄愤似的捏着更生的脸,一下轻一下重。
更生也不敢反抗——这小魔王霸道着咧,虽然理性上接受了更生的说法,可想到柳生比吕士这个人,心里总有那么一根刺——有生以来第一次为女孩儿打架哩。
“这是什么?”眼睛贼亮的岳人同学瞄到了更生脖子上戴的一条银链子,用手指勾了出来。
“嗯?”更生低头看去,“嗯,是长命锁。”
银链子吊着的就是去中国时外婆给的长命锁,繁复典雅的锁面上还带着更生的体温。
原本因为体积较大,是不适合贴身佩戴的。但因为更生喜欢,这几日躺在床上就常拿在手上把玩,末了就挂在脖子上了。此刻见岳人问起,就摘下来,颇有点自豪地指给他看,“在中国的旧习俗里,刚出生的婴儿,长辈都会为他打一挂长命锁,刻上生卒年,按照迷信的说法,只要佩挂上这种饰物,就能辟灾去邪,‘锁’住生命,相当于护身符呢。女孩子的长命锁长大以后是要做陪嫁的。所以也有‘交换了长命锁就是交换了生命’的说法——古人确实要比现代人浪漫得多呢——”
这样美好的誓言,在现代却被商业广告用滥了的,再没有那种含蓄深沉的简约之美。什么天长地久,什么海枯石烂是偶尔闲暇时的一个春梦。
更生瞄瞄看着长命锁不做声的小魔王——他看得相当专注,眼神沉思,甚至严肃。
更生调皮地去逗弄他浓长的睫毛,向日岳人终于被她弄得回了神,不满地瞪了她一眼,更生呵呵笑着翻转身子,将下巴搁在他的胸膛上——
“你在装什么深沉?”
岳人大少爷十分鄙夷地瞟了她一眼,然后手掌一翻,就将长命锁收进自己的兜里,“这个我要了。”
“诶——”更生惊叫起来,劈手就去夺,“不行!女孩子的东西你要来干嘛?”
向日岳人哪里容她趴在头上,身子一翻就下了床。
“还给我!”更生急了,一下子就扑上他的背,手指掐上他的胳膊——
“嘶——”向日岳人疼得倒抽一口气,伸手去掰她的手,“小疯子,你给我放开!”
“那你把它还给我!”更生卯上了。到不是说她信奉那种“长命锁应当留给夫家”那种迷信传统,她是真喜欢那挂长命锁。
女孩子吧,多多少少都有点恋物癖,首饰之于女人就像枪支之于男人。
一件心爱的物什,是一个人对自我的关照和反省。
“啧,你还真犟上了!”岳人大少爷眉毛一挑,有点不耐烦了,“什么破锁儿,赶明儿我给你弄十把。”
“弄不到的。”更生负气地坐在床上。
这长命锁是老太太请无锡的一个有名的银匠特意打的。那银匠的手艺早就随着他的病逝而失传了。也是,现在这个社会,谁会花几年的时间细细地打磨一件首饰?这种古老唯美的文明早就消逝在时光洪流中了。
“我说弄得到就一定弄得到!”岳人大少爷相当拽地甩出一句,瞪着叶更生的目光大有“你再敢多说一句试试”的威胁。
更生瘪瘪嘴,一声不响,委屈无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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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别撅着嘴了。”小魔王走过来拍拍更生鼓鼓的脸,“等你出院了带你去个地方。”典型的打一棒子给颗糖。
更生还是有点骨气的,没理人。
岳人也不在意,坐到她身边,撩起自己的衣袖,给她看被她掐红的部位,嘴上抱怨,“瞧瞧,都红了。你怎么就不知道心疼你男朋友?”瞧把他给委屈的!
更生瞄了眼,撇撇嘴说:“活该。”语气却是软下来了。
“把手伸出来。”
“干什么?”嘴上虽然这样问,到底还是把两只手伸到他面前。
向日岳人抓了她的一只手,拿了钥匙扣里的指甲钳给她剪起了指甲来。
这个大少爷,显然是极不习惯这样伺候人——低着头,脸上全是严肃,紧捏着指甲钳十分小心。专注的男子能让女子在一瞬间动心,因为他所有的蓬勃精力都沉淀内敛。面对挑战威胁,从容镇定,眼里能包含整个世界,尤其——他在为她专注地剪指甲。
更生心里确实是甜的,可嘴上依然娇气地呼,“你小心点儿……别剪到我的手……哎……”
“你事儿还挺多!”男孩不耐烦地哼了声,下手却愈加小心。
“外面天气多好,走,咱们放风筝去!”向日岳人站到窗口,探出半个身子,如此建议,然后回头看看坐在床上晃着两条腿的更生。
说得矫情点儿,俩人就是小儿女情怀。没过一会儿,刚才的别扭就烟消云散,这会儿又兴致勃勃地谋划着出去玩儿。
“哪来的风筝?”更生兴致缺缺。
“要风筝还不简单,我现在就让忍足去买一打来。”向日岳人绝对是个行动派,这会儿就拿出手机准备拨号了——可怜的忍足,堂堂忍足家三少爷,搁向日岳人这儿就是一个很好用的冤大头。
“街上卖的那些都没意思,还不如自己做呢。”
“你会做?”岳人打电话的手顿了一下,狐疑地打量更生。
“那当然!”更生相当自豪地挺了挺胸膛,回答得又响亮又自信。
曾经他们家隔壁有个老头,品行虽不怎么样,可有一手扎风筝的绝活儿。他扎的风筝花样多,飞得又高又稳。每年一到放风的季节,他总会扎上几十只形形色色的风筝,把他们区里的小孩眼红的。
那时候,她和重阳就俩没人要的小孩,是那种很乖也胆儿小的好学生。每天背着书包打他门前经过时,就特磨蹭,艳羡渴望的目光在那些花花绿绿的风筝上流连,却是谁也不敢上前讨要的。
记得老头扎过的一只最大的风筝直径有两米,上面画了中国的年画——一个白白胖胖虎头虎脑的男孩儿光着身子只穿一件红色肚兜,憨态可掬地抱着一尾特大特肥的红色鲤鱼。
每天太阳落山后,老头就扛上那只大风筝到郊外的田野去放,会有区里的一大帮孩子自告奋勇地跟着他,欢乐着,叫闹着,热闹无比。更生和重阳是从来不去的,虽然心里有时候也会蠢蠢欲动。他们至多跑到二楼阳台上。
风筝扶摇直上,很快就消失在夜幕中,这时候老头会点上几盏纸灯笼,系到风筝线上,一齐放上天空。更生数过,一共九盏。
那些烛光在夜空中就像温柔的星,点缀了他们童年的梦。
后来搬了家,再没有见过那个扎风筝的老头。
“哟,看不出来哦,我们家暖暖还挺能干。”岳人俯下身,笑嘻嘻地碰了碰她的鼻子,语气里是全然的宠溺和骄傲,“那咱们就自己做,让忍足给我们买材料去。”
“喂喂,我这是该你们的啊,做人不带这样的!”意料之中,听到被指派任务立刻得到了忍足同学的巨大反弹,大呼小叫地让人误以为是要上断头台。
“诶——既然忍足同学不愿意,岳人,那就算了吧。”失落地低下头,紧抿的嘴唇显示内心地无限向往,可是乖巧懂事地不愿麻烦别人。这样楚楚可怜又坚忍体谅的模样,能让百炼钢化为绕指柔。
“唉,可怜的暖暖,都是我没有把你保护好,让你现在只能躺在这里虚度年华,连一点小小的愿望都不能满足。”岳人少爷也不含糊,满眼心疼地注视着这个宝贝,那语气里饱含的自责和内疚谁都不能忽视。
“不是岳人的错,真的。”娇气地搂住向日岳人的脖子。
“不,是我的错,都是我不好!”
“嘶——够了够了!”忍足侑士抖落一身的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