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请问……”女孩子怯生生地开口,“你是哪位?”
“唔,你好!”更生手忙脚乱地打招呼,“我叫风鸟院更生,找幸村精市。”
“风鸟院……更生……你跟幸村君是……”她的眼里满是迟疑。
“啊,表妹,我是他的表妹。”
“那……请进来吧。”
女孩子打开了门,更生进去,一眼看见乱得不成样子的客厅,眨了眨眼。
“哦,那个,我在大扫除。”女孩子不好意思地笑笑,忽然又慌里慌张地将沙发上的东西全扫落在地,露出一块空的地方,局促地说:“你请坐。”
更生也被她弄得紧张兮兮,看这个女孩明明比她大,怎么却会有一种自己在欺负人的感觉——看她白净清秀的脸,齐耳的黑色短发,粉蓝色洋装,像只干净乖巧的白兔,自有一种小家碧玉的情调。
“啊,你要喝点什么吗?”
()好看的txt电子书
更生刚想说不用了,女孩儿已经急惶惶地奔向厨房,紧接着就听见哐啷啷的响声和女孩的惊叫声。更生急忙跑到厨房,就见女孩站在一地瓢盆不锈钢器皿间,吓得不知所措。
更生实在有点无语,只好说:“其实,我马上就要走了,你不必麻烦了。既然精市不在,你帮我把东西交给他也一样。”更生指了指随她一起进来的袋子,“里面是一些他平日用惯了的东西,静姨帮他整理出来了,他看了就知道了。我就不多加打扰了,再见!”
她径自出了公寓,也没看女孩儿的脸色——对于幸村精市公寓里出现陌生女孩,她惊讶,但仔细一想,似乎也理所当然,凭幸村精市的条件,直到现在才交女朋友已经算得上是奇闻了,有了喜欢的女孩子,住在一起那也不是不能理解不是?不过更生也没忘幸村对她说过的那些暧昧而似是而非的话,说她真没往心里去吧,也不尽然,毕竟人都有虚荣心,有那么一个优秀的男孩喜欢自己,说不开心窃喜,那真是太高看叶更生了。可,叶更生有一个很大的优点,就是越洋洋得意的时候,她就会越进行反省与自我分析——对于幸村对她的感情,她也分析过了,不是她要贬低自己,她这个人有自知自明,唯一让别人瞧得上眼的也许就是自己心态特好,特别能自娱自乐苦中作乐,就是这点也被有人诟病为没心没肺胸无大志,幸村精市其实是个特缺乏爱缺乏安全感的人,他在她身边能感觉到一种安宁,可,你能说这是爱情吗?更生不知道,反正幸村精市现在有了喜欢的女孩子,她为他高兴。
更生走出电梯,与此同时,旁边上楼的电梯合上,合上了幸村精市没有表情的脸。
电梯很快到达五楼,幸村精市走出电梯,拿出钥匙刚想插钥匙开门,门却从里面开了,新垣提着两大袋垃圾从里面出来,看见他愣了,脸腾的一下红了,现出局促和不安,喃喃地说:“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幸村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走进房间,看见湿漉漉的地板和倒在地上的拖把、扫帚、抹布。
“我,我马上收拾好!”女孩儿急惶惶地放下垃圾,就去收拾依然一塌糊涂的客厅。
“新垣桑。”幸村精市阻止了她,宛如天神般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我以为我已经说得够清楚了——”
女孩儿低着头,不吭声,也一动不动。
“你这样会让我感到困扰。”说完这句话,幸村精市再也不看她,径自往卧室走去,却不慎碰翻了放在沙发边的一个袋子,掉出一些他熟悉的东西。
这时,女孩却猛的抬起头来,泪眼朦胧,楚楚可怜地看着幸村精市,“可是幸村君,我喜欢你,我真的很喜欢你,我会很乖的,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请让我试试好吗……”
幸村精市却根本没听她在讲什么,蹲着身子,在看袋子里的东西,这时候突然抬头,“这些东西是哪来的?”
女孩的话一下子被打断,又被他突如其来的问话吓了一跳,眼泪凝在眼眶不敢掉下来,可,还是结结巴巴地回答,“是,是你表妹拿来的。”
幸村的眼瞳微微紧缩,声音里不自觉地带了紧张和急促,“她人呢?”
“走,走了。”
幸村精市忽一下站起来,盯牢女孩,“什么时候走的?”
“刚刚。”女孩大睁着眼睛,大气不敢出。
幸村转身就要冲出房门,却又回头看看可怜兮兮地站在客厅不知所措的女孩,“新垣桑,我希望等我回来的时候你已经不在了。我不管你是用什么理由骗得管理员为你开门,但是一个女孩子没经同意随便进一个男生的房子,非常的不自重。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
女孩子的脸唰的一下惨白,幸村却早已头也不回地出了房间。
幸村冲出公寓时,天已经开始下雨了,阴沉的天空,雨丝如针,加之邪肆的风,竟从四面八方向人袭来。
幸村的头发、衬衣很快被打湿,黏在皮肤上,被大风吹得哗啦啦响,透心的凉,他朝着车站奔跑,却没有考虑过追去的理由,追上了又怎么样呢?追上了能说些什么呢?不过又是些客套礼貌,全不着筋骨,那么,又何苦呢?
可,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想追上她。
等幸村远远地看见站在站牌下等车的更生时——她穿着白的棉布连衣裙,光脚穿凉鞋,风吹得她的裙摆高高扬起,可以看见上面的刺绣芍药,在雨中兀自地开放,整个世界都闹腾,只有她静立水边,如《诗经》的端庄秀丽,静气开阖。
只一个侧影,他的世界忽然安宁,完满,他立住,不动,一瞬间明白他在此的原因——不过只是见这样一个安宁美好的侧影,满足内心一个虚幻的梦。他知道,这个女孩永远不属于他。
他想,他或许应该就这样静悄悄地转身离开,不去打扰,就好像他从未出现,各自过各自的生活,就像他在手受伤后对她说的唯一的话也是最后的话——他接近她,从来没安好心。
更生却在这个时候回头了,隔着重重雨帘和来来往往的行人,看见站在雨中的他,一愣,然后掀起一个干净无垢的笑,像一朵栀子在水中开放。
幸村的心一动,有一种缓慢的疼痛,定了定,然后不疾不徐地走过去,站到她旁边,谁也没有说话,一同望着雨帘。
公车来了,更生等别人先上车,然后对着幸村挥了挥手,“再见,精市。”一脚跨上踏板——幸村鬼使神差地抓住了她的手,看到更生回过头疑惑的表情,让他狼狈,却没有躲开,蓝紫色的眸子深深深深地望着她,太多的话太多的感情,冰封在底,汹涌。
手,越抓越紧,几乎要刻入骨髓,几乎要捏断她的骨头。
更生吃痛,皱眉,踏上公车的一只脚不由自主地收回来,看着幸村,“精市……”
公车开动了,幸村像是忽然回过神,蓦地松开她的手。
两个人相对无言,许久,幸村才看看渐大的雨势,开口,“恐怕台风会提前来,你一个人回去不安全。”顿了顿,才艰难地开口,“留下来吧,反正有客房,明天我送你回去。”
更生跟着幸村往回走,风疾雨大,台风似乎真的要来了,更生使劲地捋着两条手臂,也不能阻挡寒意走到公寓楼下,猛地停了脚步,期期艾艾地开口“……精市,我……我还是不进去了……”
更生简直想抽自己俩嘴巴,瞧你这混账记性,这才想起人家女朋友也还在呢,就这么没头没脑地跟回来,太莽撞了。
幸村精市皱着眉看她,“怎么了?”
更生实在快冻死了,现在看见幸村精市不高兴的表情,心里也烦得要命,跺了跺脚,算了,莽撞就莽撞吧,都走到这儿了,还矫情什么,“没什么?”一扬头,率先走进电梯。
要命!这么个台风天,里面居然还开着空调。更生冷得打了个哆嗦,抱着胳膊,跺着脚等电梯。
幸好电梯很快就来了
那个女孩儿已经不见了,更生看着比她走时没整洁多少的房间,有点无语,“你女朋友呢?这样让她回去是不是不太好?”
“她不是我女朋友。”幸村精市扔下这一句话,就径自去了浴室,不久就传来哗哗的水声。更生撇撇嘴,也没怎么在意,摘下束着长发的皮筋,松开半湿的发,不这样,待会儿不定又头痛了,她对自己的破身体实在很鄙视。
幸村从里面出来,对站在窗口的她说:“热水放好了,去洗个澡去去寒。”
更生点点头,从善如流地走进浴室。
“没有你的换洗衣服,先穿我的吧……你不介意吧?”
“嗯。”更生无所谓,总不能裹着浴巾走来走去吧。
洗澡没花去多少时间,因为想着幸村精市身上也湿透了,不能只顾着自己贪享受啊。擦干身子,穿上幸村精市的衣服,衣服太大,裤子太长,卷了好几卷才不至于拖地,看看镜中的自己,呵呵,桃面粉腮,穿着过大的男装,衬衫衣摆系进裤子,飒爽,旖旎,有别样的风情。
光着脚走出浴室,幸村精市看见她愣了一下,更生是个人精,宠辱不惊这一招她学得最地道,装作没发现幸村眼里的惊艳与悸动,落落大方地笑了笑,“你也快去洗吧,不然该感冒了。”却将幸村脱掉上衣后精矫性感的上身完全收入眼中,在心里吹了声轻浮的口哨:啧啧,男色无边啊。
幸村精市嗯了一声,拿了换洗衣服走进浴室。
才不过一会儿,风雨已经疯狂起来了,天空阴沉,只剩下雨和风的喧嚣,整个世界都在闹腾,更衬得室内静默安宁,更生蹲在影碟机边翻看着碟片,不得不幸村精市这人还是蛮有品味的,瞧她手上这几张碟——
《蒂凡尼的早餐》
《罗马假日》
《她比烟花寂寞》
《玩偶》
《回归》
《玛歌皇后》
《印度支那》
都是原文珍藏版呐,就这张《欲望号街车》白金限量珍藏版,全球发行500张,更生肖想了好久都没弄到手,竟然在这里看到,就差没流口水了。
幸村精市出来就看见这样一副情景——更生盘腿坐在地上,湿漉漉的头发不擦,低着头兴致勃勃地看着手中的碟。
“看什么呢,怎么连头发都不擦干。”自然而然地走到她身边,低头看了一眼,便拿干毛巾覆住她的脑袋,轻柔地擦起来。
更生呵呵一笑,舒服地眯起眼睛。
身后忽然贴上一个湿但是滚烫的胸膛,更生一震,两条胳膊就箍住她,灼热的气息喷在她耳边,更生的手里拿着碟,一动不动。
()免费TXT小说下载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放开她,站起来,像什么事儿也没发生似的说:“雨这么大,估计外卖也送不过来,冰箱里还有点速冻水饺——”他低头问她,“行吗?”
更生点点头。
他走进厨房,在锅里倒了水,拧开灶火。
两个人吃了剩下的两袋水饺当晚餐,然后幸村收拾碗筷,更生挑了张《北极圈恋人》放进影碟机,然后就坐在地上,背靠着沙发看起来。
幸村出来,拿了盘去皮切成片西瓜,用牙签插了放到她面前,又拿了个坐垫让她垫在屁股底下,然后自己也坐下来,陪她一起看。
这部片子其实更生已经看过好几遍了,里面的情节台词简直烂熟于心,可看到会心处,还是忍不住微笑,不过,电影演到一半,她也支持不住了,歪着头,眼睛一眯一眯的。
幸村将她抱起来的时候,她乖乖地用手臂环住他的脖子,任他将她抱到卧室的床上,盖上被子,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终于还是没忍住,轻轻地唤她,“暖暖?暖暖?”
更生迷迷糊糊地睜了睁眼,嘟哝一声,又睡过去。
幸村长长地出了口气,不知是惆怅还是庆幸,居然就一屁股坐到床边,脑袋仿佛累极了似的靠在床上,轻喃,“暖暖,我不行吗?我不行吗?”这样问着,心里渐渐产生一种恨意,为什么呢?为什么他就不行?为什么?
他霍的转过身,想死死地瞪着这个没心没肺的女孩,可是对上的是一双沉静清明的眼睛,哪有半分睡意——她根本就没睡着,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没开灯的卧室里,她的眼睛带着一种万年佛光启动的悲悯与清冷。
吻,汹涌急迫地压下来,磕痛她的嘴唇,嘴唇破了,有淡的血腥味,却全然不顾,唇齿相依,吞噬、掠夺、残暴——他们曾经有过一次吻,那个吻清淡温柔,一如幸村精市一向给人的感觉,但是这一次——激烈、灼热,几乎要将人吻疯。更生的手臂圈上幸村的脖子,慢慢地开始回应。
幸村精市的身子一震,一股滚烫从脊椎上升,一直到达泪腺,他却猛的推开她,红着眼睛,怔怔地看着她,“这算什么?这算什么?”
更生的嘴唇被吻得红肿,亮晶晶湿漉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