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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向日岳人,他们这个圈子里的人对于狩猎这种游戏几乎有一种本能上的执着,碰上有挑战性的猎物,总有一种跃跃欲试。
不必亲眼所见,更生也能想象得出向日岳人的手段,温柔、强势、若即若离,突如其来的浪漫,玩世不恭,却又体现着天赋的才华,他只要展露这些的十分之一,就有前仆后继的女子为他疯狂。
十二道甜品,道道都是上帝最出色的杰作,更生慢慢地品尝,每一道都浅尝辄止,像个优雅的小淑女,最后放下叉子,用餐巾轻轻地擦了擦嘴,对着已经出来的年轻蛋糕师莫罗微微颔首,“谢谢你带给我一次酣畅淋漓的童话旅行。”
这话她是用法语说的,面对三人略略惊讶的表情,更生很坏心地笑了。
是的,莫罗的蛋糕,代表着这个世界上最后的童真和梦幻,会有幸福的味道。这一定是一个充满爱心的男子,可是,他不懂女人。所以他现在还可以搂着他的女友帕西娃笑得阳光而骄傲。
“她爱上你了。”这话更生说得非常肯定。
正在开车的向日岳人闻言只是挑了挑眉,“你又知道了?”
更生咧嘴笑了笑,没说话,眼睛望着窗外,说:“在前面的路口放我下来吧。”
向日岳人瞥了她一眼,“去哪儿?我送你。”
更生笑笑,浑不在意地说:“咱的任务也顺利完成了,放心吧,那美女姐姐保管一星期内有动作,至于我,就不劳殿下费心了。”
向日岳人的脸立刻就冷下来了,直到更生下车也没有看她一眼。
车门刚关上,兰博基尼跑车就唰一下开出去。更生耸了耸肩,转身往另一条路上走去。
更生其实也没地方要去,就那么双手放在衣兜,低着头晃晃荡荡,像个逃课的中学生,直到撞上人,听见“啪”的一声破碎声,更生瞪大了眼睛,眼睁睁地看着地上碎成一地的水晶花瓶——不是这样倒霉催吧!
“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头低得不能再低,想要努力传达给对方自己的歉疚自责之情,心里暗骂自己的莽撞,真是,叫你走路不看路!
可,这边厢更生头都快低到地下去了,那边,苦主却没有任何反应。
不是碰上个傻子吧?更生心里胡思乱想着,脸上还揣着讨好谄媚的笑,抬头,然后,在看见那人的一瞬间,脸上的表情立刻就凝固了,下一秒,立刻换上一副嫌恶刻薄的表情。
那个低头看着他一脸神色莫名的男子可不是凤涟城吗?更生再白目也不会将他认错,虽然他看起来似乎比三年前温和内敛很多,可——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更生一移身子,准备绕过他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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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涟城也跟着移动身子挡住她,乌黑的眼睛厌恶又讽刺地盯着她,“你不是就想这么算了吧,风鸟院大小姐?”
啐,晦气!更生抬起头,“你想怎么样?”
凤涟城却没有看她,却是蹲下了身子,修长如玉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拨着地上的水晶碎片,仿佛在叹息一件艺术品的毁坏,“这是我送给我母亲的礼物,就这样被你打碎了,你说怎么办?”
更生绷着小脸,闻言瞥了眼碎水晶,“不就是个破瓶子,赔给你就是了。”
“嗤,”凤涟城突然讽笑一声,站起来,脸上全是恶毒的嘲讽,“你以为我会在乎这点小钱?”
更生不说话,眼睛亮得可怕,盯着凤涟城一瞬不瞬。
凤涟城的脸上全是冷酷和阴狠,“冤有头债有主,你叫风鸟院重阳好好等着。”
更生的身子瞬间僵硬了,呼吸急促起来,这个人,这个人——“你想干什么?”
凤涟城嗤笑了一声,反问:“我想做什么?我能做什么?你怎么不问问你的好弟弟做了什么?”凤涟城忽然现出疯狂痛苦的神色,指着自己的左腿,疾言厉色,“看见我这条腿了吧,它瘸了,瘸了!全拜你弟弟所赐,你弟弟就是匹不折不扣的恶狼,他是个恶魔,恶魔!”
“你闭嘴!”更生大喊一声,眼睛赤红,呼哧呼哧喘着气,似乎被气得不轻,“你闭嘴,不准你说重阳!”
凤涟城冷笑一声,怜悯地看着她,“不准说?还是不敢听?真可怜,自己一心一意护着的宝贝弟弟是这么个狠毒入骨的恶魔。”
“暖暖?”黑色奔驰在路边停下,柳生比吕士急急地下车,快步走到更生身边,皱着眉瞥了眼凤涟城,又担忧地看看更生——
她仿佛根本没听见他的叫唤,也没看见他的人,绷着脸,赤红着眼,凶狠地瞪着眼前的凤涟城。
凤涟城还是那副要笑不笑的表情,看见柳生比吕士,扯出一个讽刺人的笑,“哦呀哦呀,骑士驾到了!”
柳生比吕士闻言冷冷地看了眼凤涟城,低下头,对着更生轻声哄道:“暖暖,我送你回家。”
可叶更生压根就没理他,小犟头似的死命地盯着凤涟城,唇抿得紧紧的,一副随时都要扑上来的样子。
对,她就是护短!重阳就是她心尖上的肉,自己是打是骂,那都没关系,可别人——连说都不能说一下,不然,她真的会拼命的。
凤涟城不是好鸟,那叶更生也是个难搞的主儿,两人一对上还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柳生比吕士心里清楚,说不动更生,于是将她半拉半抱地硬弄进车里,这倔强孩子还一直回头瞪着凤涟城。
车开了,更生终于不再瞪着凤涟城了,可,也不说话,就那么板着脸像谁欠了她几百万没还似的。
车刚在风鸟院宅前停下,更生就自己开了车门下去,也不理后头的柳生比吕士,自个儿往紫阳花寮走去。
中途碰到幸村精市,却像压根儿没看到似的,板着脸,面无表情地走过。
幸村精市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看向后面跟上来的柳生比吕士——
“碰上凤涟城了。”柳生比吕士简单地将他看到的东西跟幸村说了一遍,其实他知道的并不多,只是刚好开车经过看见更生在跟什么人讲话,脸色不太对,才跟过去看的。
幸村听完后,眸中的光流转,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最后拍拍柳生的肩:“谢了,我去看看她。”
柳生点点头,看着幸村走向紫阳花寮。
幸村精市一进紫阳花寮就看见更生趴在窗口,默默地看着院子,默默地流泪。这样一张芙蓉如面柳如眉的青春脸蛋儿,没有过多的修饰,只有清澈的泪水无声地划过,像清泉过石,有一股子甘甜。问题是,女孩儿自己还没自觉,她不悲苦,不愤懑,只是流泪。
她的心里疯狂地叫嚣:重阳,重阳,他的重阳,可,面上还是一副无知无觉,鸿蒙初辟般的懵懂——
是在这一刻,被凤涟城叫破的那一刻,她才知道自己是多么地想念唯一的弟弟,身体里每一滴血液,每一块骨髓,每一寸呼吸,都刻着重阳的名字。
她知道伊顿公学,世界上最著名的贵族中学,她也知道所谓的寄宿制中学其实很大程度上是为了管教那些家里没时间或者无法管教的贵族子弟的学校,他们在享受一流的教学设施和教学理念时,也接受着最严厉的制度和最苛刻的礼仪。在那里,谁都没有特权,哪怕你是英国的王子。
她的重阳呵,她不担心他的学业,只怕被那些高高在上的王族欺负,只怕在异国他乡的孤立无援,只怕他想她……
她原以为,最多两年,他的重阳从伊顿毕业,就会回来。但是一等却是三年,并且遥遥无期。他们告诉她,重阳已经以优异的成绩升入宾夕法尼亚大学,他们说,阿暖,重阳在努力学习,你也要好好的。
这个世界上,其实无论是在与人相爱,还是与人离别,其实你都是一个人。一切不如意事儿,就跟上帝的行为艺术一样,千万不要对着干,因为,你永远干不过上帝这尊大神。你所能做的,就是悲观地思考,但绝对乐观地活着。
叶更生就是这么个犟孩子,所有人都知道她想念叶重阳,可,她绝对不流露分毫,除却那一次的失态,她依然是那个没心没肺的快乐姑娘。
幸村精市在东京的公寓,两室一厅,连带着一个小厨房。一般情况下,厨房基本上干净得一尘不染,因为独住,幸村精市基本不自己做饭吃,但,也有例外的时候,比如说这几天——叶更生已经窝在厨房捣腾了好几天了,一股不到黄河心不死地韧劲儿,非要做出个像样的蛋糕。你说她怎么忽然对莫罗的甜品上了心,原来是去偷师的撒。
可——幸村精市摇摇头,有点无奈,说实话,更生在这方面真没啥天赋,几个成品做出来,入了他的嘴,不好吃,真不好吃,他很不给面子地吃了一口就绝不再碰,叶更生鼓着脸,瞪着他,然后扭扭捏捏地地端走,嘴里嘟哝,“其实也没那么难吃嘛……”依然回厨房去奋斗。
更生的手机响的时候,幸村精市正盘腿坐在客厅的地毯上,准备着月末的毕业论文答辩,看了眼屏幕闪烁的手机,喊了声“暖暖,电话!”,可更生这会儿哪还顾得上电话不电话的,一门心思都扑在她的蛋糕上面,理都不理一声。
幸村无奈地摇摇头,拿了手机走进厨房。更生正在打蛋糊,低着头,专心致志。幸村将手机按了通话键,放在她耳边——
“……喂,暖暖……”
更生愣了一下,差点没认出来对方来——说起来,那次在路口向日岳人扬长而去后,他们大概也有一星期多没见着了。对于向日岳人打来电话,更生还是蛮惊讶的。
“殿下?你……有事吗?”
“当然有事!”手机里的声音立刻凶恶起来,“没事找你干嘛,你以为我很空?”
更生噎了一下,嘴角抽了抽,“那,什么事儿啊,你说吧!”
“你过来。”
更生皱了皱眉,将手洗干净,拿过手机,扯掉身上的围裙,走回客厅,盘腿坐在地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就这么僵持着,耳朵里都是难耐的静寂。
过了许久,更生才抿了抿唇,问:“你在哪儿?”
“要出去?”幸村精市看着在玄关换鞋的更生,温和地问。
“唔。”
“要我送你吗?”
“嗯~”更生摇摇头,“你专心准备答辩吧,我很快回来——应该。”更生想了想,还是加上了不确定的词。
“晚上想吃什么,待会儿我出去买。”
“唔,随便吧。”
“等等。”幸村叫住了正要出门的更生,转身进了里屋,出来时手里多了条宝蓝渐变的围巾,仔细地给更生围好,摸摸她的头笑道,“外面风大,小心感冒了。”
更生愣了愣,低头看着脖子上的围巾,嗯了一声,“我走了。”
一直到更生乘坐的电梯开始往下走时,幸村精市脸上和煦的笑才消失不见,右手揉了揉两边的太阳|穴,背,靠上墙,从裤兜里摸出一包烟,抽了一根,点燃,放进嘴里,狠狠地吸,了一口,烟头红色的火星闪烁,像微薄的晨曦,微微吐出烟圈,青蓝色的烟袅袅上升,那些无言的寂寞一丝丝一缕缕和蓝烟扭绞在一起,模糊了他的眉眼。他仰头,蓝紫色的头发朔朔地掉下来,露出如同神祇般优美的额头,一种精致的落拓。
烟,只吸了一口,便夹在手中不动,烟灰长了,噗的一下掉在地上,像那种原本满心欢欣的心情,突兀地,萎了。
向日岳人从法国回来后,就没有回家住,而是搬到了自己的公寓。更生按着地址找上门,按了门铃,过了很久才听到里面拖拖拉拉地开门声,向日岳人顶着一头乱发,身上裹着床单开门,一看见更生就一副地下党员找到组织的表情,拉起更生的手就往自己额头上贴。
更生吓了一跳,刚想挣扎,手掌下滚烫的温度让她停止了动作,“发烧了?”
“好像是。”他含糊道,拖着长长的床单走回屋子,盘腿坐在沙发上,身子歪在一边,很没有精神。
更生跟着进门,看他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被他叫来的怨气也没了,能怎么办,这大少爷一向自我惯了,现在像猫一样无精打采地窝着,脸颊因发烧升起两驼醉色,你忍心丢下他?虽然更生觉得分开三年,他们现在的关系有点奇怪,分手的旧情人,再见面全无尴尬之色,玩得比谁都好。其实,主要还是更生和向日岳人都不是扭捏的人,他们的分手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况且,都过去那么久了,什么都该淡了。要真用一个词来形容他们现在微妙的关系,大概就是“知己”吧。
曾经的亲密无间,让他们不需要言语,一个眼神,一个微笑就能明白对方会出什么损招,这是一种非常美妙的感觉,没有感情负担。因此,虽然没有表明,更生觉得,向日岳人应该也很享受这种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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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医院了吗?”更生坐到沙发上,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