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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嘶——”少年捂着额头痛得跳起来。
更生的目光灼灼地望着少年的额头,开口,“叶更生,一本!”
全场静悄悄的,没有人说话。
更生缓缓地收起网球拍,不卑不亢地说:“我赢了——”扬了扬下巴,少女的眼中是和红发少年一样的不容人忽视的高傲,“忘了告诉你,我是剑道四段。”
全场还是诡异的安静,一只乌鸦嘎嘎叫着飞过头顶。
更生隐隐地觉得有哪里不对劲,环视了四周一圈,只发现两个已经石化了的人像。
更生回过头,对上向日岳人仿佛要吃人的恐怖眼神,本能地向后缩了缩——太,太恐怖了!
“噗——”最先笑出声的是眼镜男忍足侑士,先前还顾及着向日的脸色,但是越到后头越忍不住,“哈哈哈——哈哈——”捂着肚子笑得直不起腰,有好几次,更生都怕他会接不上气。整个球场就只听见他一个人的笑声。
“忍足侑士,你想把肠子笑出来摆地摊吗?”向日岳人青着脸,阴恻恻地开口。
“抱歉抱歉!”忍足嘴里说着抱歉,但是根本没有丝毫歉意,忍了不到5秒钟,又开始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向日岳人的脸更黑了,更生有一种不妙的预感。
“叶更生,你在干什么,还不走?”还是重阳的声音把她从这尴尬诡异的气氛中解救了出来。
更生唰的一下扔掉手里的网球拍,抓起一旁的书包,一边跑,一边向球场里的那帮人嚷着,“我要回家了,你们想玩就让给你们玩吧。”
什么球场,什么赌气,通通抛到脑后,现在——回家最大。
“你又做了什么奇怪的事?”重阳一手接住更生飞扑过来的身子,眼睛还是狐疑地盯着网球场内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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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没有!”更生赶紧摆手以示清白,无辜的眼睛望着你好像在说:我是天底下最听话的孩子。——“我只是在想,这个世界上我果然还是最喜欢重阳了!”
“随便你!”不感兴趣地开口。
“哎哎,真冷淡!”
……
夕阳暖暖地照着青春年少的孩子们,伴着女孩甜甜糯糯的声音走进暮色。
蓝色鸢尾花
回到风鸟院家时,听说更生要的种藕已经买回来了,更生欢呼一声,撒丫子就往厨房跑。
重阳不感兴趣,自顾自回屋。
自从住进风鸟院家,更生就开始变着法子地折腾他们所住的院子,重阳是对这些毫不在意,由着她胡闹。风鸟院家的大家长对这对几乎失而复得的孙儿喜爱得不得了,更生又是家族中唯一的女孩子,难免娇宠,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一点都不夸张。
但更生也不是个莽莽撞撞的毛孩子,人家对她好,她虽然面上仍旧淡淡的,可是都记在心里面,偶尔有人对她不满,她也不恼,早就明白这个世界上不可能人人都喜欢自己。
虽然表面上迷迷糊糊的,可是心里明白着呢。
多少次,有人当着重阳的面赞叹,“再也没有见过比阿暖小姐更和气的大家小姐了,成天笑盈盈的,一点脾气也无,真正好修养。”
重阳闻言,保持微笑,作蒙娜丽莎状,心中却在磨牙:扯淡!扮猪吃老虎,叶更生祖师爷级别的!
这不,我们的叶更生叶大小姐,又心血来潮,想培植盆栽荷花了,于是一大帮子人兴师动众地去乡下找小型种藕,谁让这位大小姐到哪里都是人家心头上的宝贝疙瘩呢。
抱着整整一竹筐的种藕,闻着这带着泥土味儿的藕香,更生不要任何人帮忙,心情甚好地往紫阳花寮走。
途经中庭,脚步慢下来——中庭种着一小片蓝色鸢尾,正值五月,苍蓝色花朵开得很艳。花丛中身穿白色衬衫的少年,拿着长柄竹勺,从木桶中舀了清水浇花,夕阳勾勒出他完美无缺的侧脸。
夕阳,鲜花,美人——无论如何这都是一副美轮美奂的画面。
更生定定地站在原地,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点忧伤,太过美丽的东西总归不会长久,所以她宁愿平凡。
“日安!”花丛中的少年回过头打招呼,脸上是温温浅浅的笑。
“啊,日安!”更生回过神,回了声,又将目光转向那片鸢尾花,赞叹,“好漂亮的鸢尾,是你种的吗?”
“不,”少年回答,
“诶——”
“听说是母亲生前种的。”少年笑了笑,目光也投向那一片盛开的繁花,“——原来有整整一个中庭,不过,”少年的声音变得有些遥远,“——母亲死后,就再也没有人打理了——这个,大概就是所谓的人走茶凉吧。”他的语气仍旧淡淡的,仿佛事不关己。
“唔,是吗……”更生有点不安,走到中庭,靠近那一片花。
“不用感到抱歉啊,已经是好久以前的事了——事实上,我连母亲的样子都快记不得了!”
少年笑着安慰,结果更生的头低得更深了——哎哎,她果然是个很笨很笨的人。
“唉,暖暖这个样子的话,我会很愧疚的啊!”少年低下头看着陷入自我厌弃中的女孩,修长的手指亲昵地戳上她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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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更生被迫抬头仰视少年,入目的是一张眉眼弯弯的笑脸。更生眨了眨眼,有点不适应。
“呐,暖暖说过可以这样叫你的吧?”
“呃……嗯!”虽然有点奇怪,但还是点了点头。
“暖暖的名字听起来很温暖呢,是谁取的?”
“妈妈。”
“是嘛,暖暖的妈妈肯定是个好母亲吧!”仿佛漫不经心地询问。
闻此言的更生立刻柳眉倒竖,“才不是。”
“嗯?”
“明明不过是个三流作家,还动不动地就学人闭关写作,要不就是一失踪就是好几天,常常忘记家里还有两张等着吃饭嘴,房间也不打扫,做的饭超难吃,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这次就原谅我吧,暖暖’,结果下次还是会犯同样的错误。” 如果不是双手还抱着一筐的种藕,肯定已经插腰作茶壶状了,瞧把她给义愤填膺的,数落起那个无良老妈的不是真是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总之,在和外婆一起住以前,我跟重阳就是两个没人要的小孩,能够平安活到现在,简直就是奇迹,这样的母亲,这样的母亲,最差劲了……”可是,即使是这样不负责任的母亲,她也好想念她……
头顶忽然传来一片温暖,是少年将手覆盖在更生的头顶,温柔地开口,“放心吧,暖暖的妈妈肯定会回来的。”
“切,谁稀罕……”更生撅着嘴,口是心非地嘟哝。
少年不在意地笑笑,目光落到更生抱着的竹筐中,“这是什么?”拿起一根放在眼前仔细审视,“藕吗?不过比平常的小好多啊!”
“这是小型种藕!”谈起自己喜欢的东西,女孩脸上立刻眉飞色舞,“是专门用来培植盆栽荷花的,比起公园湖里的荷花要小得多,可以放在屋子里,很漂亮哦,好像把夏天都搬进屋里的感觉。
你看,像这种有完整的尾节、中节和头节的才能培育出荷花。”
你看这个女孩,眉目含笑,眼里满满的都是自信张扬,这样的人真的会是别人口中的草包吗?
“你喜欢荷花?”
“唔……与其说喜欢荷花,不如说是喜欢种花吧。你不觉得,花要比人更容易打交道吗?”女孩亮亮的眼睛望着少年。
“……确实。”
“唔……真的好像。”
“好像什么?”对于女孩忽然的奇怪的话,反射性地接上去。
“你的眼睛和鸢尾花啊……唔,连头发也是。”
“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比喻,少年疑惑地转头望望绽放的鸢尾。
被夕阳照了一身的女孩微笑着抬头望着他说:“精市,你的眼睛好漂亮!”
那一种蓝啊,像水像天空,既纯净,又有一种隐秘的激|情,一种流离的破碎,真的——好漂亮!可是,为什么她说完之后,少年却以一脸看到妖怪的表情看着她呢?
“漂亮?”惊愕地重复着这个词语,是在说他的眼睛吗?手指不由自主地上移,摸上自己的眼睛。
这双几乎被整个风鸟院家的人厌恶的眼睛,连自己都觉得那种隐秘的蓝色仿佛刻了所有罪恶和耻辱的眼瞳,竟然有人会觉得它是漂亮的呢。
他好像并不喜欢自己这么说啊——更生讪讪地摸摸鼻子,也对,一般男生不会喜欢别人用漂亮这个词来形容他们的。但是,说漂亮的东西漂亮又有什么不对?
气氛有些怪,不知道是谁先别开了眼睛。
“你喜欢吗?”少年望着成片的鸢尾,忽然开口。
“嗯?”疑惑地歪了歪头,“嗯。”大概是说他的眼睛吧,“喜欢。”重重地点了点头。
“那——送给你好不好?”
“啊?”
背对着的少年没有看见女孩脸上的惊讶,弯下腰,就开始粗鲁地拔那些鸢尾。
绿色的枝叶,断裂的白色根须,低垂的花瓣,还有那“吱吱”的骨节被拉扯的疼痛声。这个如神子一般高贵优雅的少年,面无表情地一刀划下,绝不留情,欣赏着美好落辉纷纷四溅的模样。
更生惊呆了。
少年的动作终于停了下来,他将拔起来的鸢尾拢在一起,抱在手里,然后转过身递给更生——
“既然你喜欢,送给你好了。”
更生愣愣地看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睛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像深沉的海底,可以吞噬一切。脸上没有笑,嘴角的弧度诉说着无可撼动的偏执。
他是认真的——更生忽然深刻地意识到这一点。
更生没有动,脚底仿佛生了根,只是喃喃地说不出话,“为……为什么……”为什么前一刻还那样温柔,下一刻就这样冷酷?为什么要做让她讨厌的事?
她讨厌他!
“好可怜!”女孩眼中的焦点慢慢汇聚,吐出来的一字一句有着异样的冷酷和悲悯。不知是在说那些鸢尾,还是在说少年。
少年的身子震了震,将鸢尾丢在女孩的竹筐里,头也不回地离开。
苍蓝色的鸢尾安然地躺着,她们还不知道自己的生命已经快走到尽头,这个——大概就是弱者的悲哀。
天生克星
作者有话要说: 为什么都米有评论啊,好哀怨好哀怨……
大家走过路过留下评论嘛,给俺一点信心啊
掩面饮泣中~~ 任谁都看得出,我们的更生大小姐情绪非常不好——小嘴紧紧地抿着,不说话,埋头在自己院子的花圃捣鼓,真的真的——非常的孩子气,完全不知道掩饰自己的情绪啊!
重阳照例躺在廊下的竹塌上,手里正正经经地拿着一本书,看了一会儿,拿眼睛瞟瞟那边的双胞胎姐姐——继续看书,没过几分钟,眼睛又不由自主地飘向叶更生小朋友——几次反复之后,叶重阳叶小爷叹了口气,认命地从竹塌上起来,走到叶更生身边,蹲下——
“你在干什么?”
叶更生不理他,继续手里的填土工作。
“蓝色鸢尾啊——”漫不经心地拿起地上的一枝被拦腰折断的鸢尾,喃喃自语,“代表宿命中的游离和破碎的激|情,精致的美丽,可是易碎且易逝……”
叶更生还是没有理他,简直当他是空气。
叶重阳叶小爷有点不乐意了,伸手揉乱更生的头发,“你丫抽什么风啊,简直影响周围的空气质量!”
叶更生终于抬起头,
深琥珀色的眼睛深深地望着叶重阳,既无辜又无助。
重阳有点被煞到了,第一次觉得也许这个表面上一直快快乐乐的小女孩其实有着别人看不见的寂寞和孤独,习惯性的用微笑面对一切,掩饰一切。而他——作为她在这个世界上最最亲密的人,其实,一直都在忽视她吧?
这样想着,心底有愧疚,不由自主地放柔脸部的线条
“呐,叶重阳——”更生终于开口了,声音还是一贯软绵绵的,好像糯米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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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点点头,准备着聆听她接下来的话。不管怎么样,他都会在她身边,只要她需要他。
“你踩到鸡鸭粪了。”
“……”
“嗯?”叶更生皱了皱细致的眉,将目光移到重阳的脚下,“不觉得脏吗?”
叶重阳“噌”的一下从地上跳起来,那速度——申请吉尼斯纪录绰绰有余,脸上的颜色也像脚下的鸡鸭粪一样青青绿绿——
“叶更生!”咬牙切齿实在是太小觑叶小爷了,那个名字简直是从牙齿缝里蹦出来的,想要将眼前貌似天真无辜的人碎尸万段的心情绝对不是夸张,“你给我解释清楚,这里为什么会有鸡鸭粪?”
更生很鄙视地看了就差暴跳如雷的叶重阳叶小爷一眼,面无表情地开口,
“三份沙土,三份黄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