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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被谢鄂多次拒绝,坚持将他放在最好的朋友这个最近却也最遥远的位子上,郑直也难免心灰,开始考虑是不是该另找个目标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之前一直抛不开谢鄂说不定只是因为他一直没有别的目标来占据心灵。换个对象,哪怕一开始并不顺利,时间久了,或者就会喜欢上别人,不再对谢鄂执着了。
想到谢鄂温柔的目光和手掌,纵宠的笑容,对着自己轻轻摇头的无奈神色,郑直就咬牙。
这家伙,把自己纵容得这么过份,真能再找到一个跟他一样纵容放任理解自己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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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胳膊怎么样?”
“绷带已经摘了。”
“才七天!”
“你知道他的恢复力好得象个鬼。”康庄无奈地回答,想到郑直的交待,又补充:“他说他体力好得可以去钓马子开房了。”
谢鄂脸上温和的笑意还是不变。康庄看着他的脸色,耸耸肩,觉得这两人的关系可能真的只是自己想多了,谢鄂看起来一点也不象情人间听到这种消息应有的反应。
“那他现在在哪里?”隔了会儿,谢鄂问,话语下有点微不可闻的着急。
不,或者不是自己想多了也不一定。只是谢鄂的反应特别自制。康庄眼珠子一转,笑眯眯地说:“他去美术系当模特了。”
想了想,又补充了句:“裸 体的哦。”
目送谢鄂彬彬有礼地告别并用沉稳的脚步快速踏向美术教室,康庄笑眯眯自语:“虽然学生们一直想画裸 体,不过老师们可不会这么大方。”
闲话时间:
半夜贴文速度真是让人感动……这章让人感动的在于,它是最近几章里,唯一一章没有H不用苦恼删节的文了……掩面
清静
正邪不两立·27
第九章烽火漫天下
美术大教室很安静,只有沙沙的笔触声以及细微的讨论声。谢鄂一眼就看到自己被康庄骗了,郑直是在中间当模特没错,但全身衣着整齐——好吧,也不是那么整齐,他穿了件古希腊型单肩长袍,只遮着一肩而露出大半个胸膛。头上戴着荆冠,单膝跪地微微仰头,仿佛求知者上下探索的疑问,更多却是对真理置疑的桀骜不驯。
而且谢鄂可以看出,郑直脸上表情虽没变化,全身都在透露着对这种姿势不耐烦的剑拨弩张,保持这姿势大概已经很久,久到超出他微薄的耐性了。
有点好笑地在窗外看了会儿,谢鄂想,请他来当模特的教师给他挑错衣服了,郑直不适合扮演求知者,更适合扮演叛逆者。他应该穿上古代的盔甲绑上长发,在千军万马中杀人首级如探囊取物的名将比文人更适合他。
看窗边一溜画架上离完工还很遥远的草稿,一时三刻不会那么快画完。谢鄂决定先离开,他该好好想想了。
这一路,以为郑直真的在当**模特时,那种酸涩、郁闷、愤怒,想将他包起来不让别人用眼神留恋他的肉体,意淫他的美好,这种独占心理到底该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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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郑直,你肩膀酸不酸?”挂上电话,康庄问郑直。
正在活动着胳膊和腿的郑直怔了下:“怎么?”
“有人说,你可能肩酸,让我帮你按摩按摩。”康庄翻了个白眼,打开笔记本:“当然,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他也可以过来亲自帮你按摩。”
“他怎么知道我肩酸?”郑直一脸狐疑。
“他说他下午在窗外看到,觉得以那种姿势跪几小时一定很累。而且胳膊上枪伤刚好,还很脆弱,所以你的肩大概也不会舒服的。”康庄打开学生会数据库开始处理公务,说到这,扭头向郑直挤了下眼:“对了,我下午跟他说你去美术系当模特,**的。”
“老子才不卖肉!”哼了声,郑直同学一脸傲慢:“肩酸我可以找小路帮我捏,有得是人想主动提供服务。”
“我也猜你会这么说,所以我帮你拒绝了。”康庄没有回头,键盘敲得欢快。
郑直恶狠狠瞪着康庄的背影,脸上乌云密布,很有跳下床揍他一顿的架式。
“开玩笑的。”康庄灵巧地拨下电源跳起身:“你家罗密欧马上就到,我清场,我回避,你们自便。不需要我回来可以打个电话。”
说到这,他想了想,又改口:“不不,需要我时再打,不需要就不用打了,我可以去隔壁借宿。不过你们小声点,别让人以为我跟你有什么,我的名声还是很清白的。”
“康、庄!!”郑直一字一字咬牙怒吼,苍白的脸涨成血红,捞起地上的鞋子以打蟑螂的速度狠狠掷了过去。
房门打开,站在门口的谢鄂对飞来暗鞋反应迅速地伸手一捞接下来,帮康庄挡了一记杀招:“怎么回事?”
“有人窃喜过度恼羞成怒了。”康庄抱着本子灵巧地越过谢鄂闪出屋外。
谢鄂看看郑直,郑直翻了个白眼:“有什么好看的!”
关好门,将鞋子整齐地摆放在郑直床下:“肩膀和脚怎么样?”
郑直又翻了个白眼,人往床上一趴:“你不是要按摩么,来啊。”
脱下鞋子爬上床,将郑直散在肩上的头发尽数拨开,以免妨碍到按摩后,才从郑直肩膀按起,力道轻重得宜地揉散他有点僵硬虬紧的肌肉。
肩膀上酸痛又舒爽的感觉让郑直呻吟出声,不是做爱时令人酥麻的呻吟,而是受到爱抚的小猫发出的呼噜声,嗯嗯哼哼十分可爱。谢鄂随着他的音调细心调整手上的位置和力道,按摩完两肩又顺着蝴蝶骨和脊柱往下按。
郑直嗯嗯哼哼哼哼嗯嗯地趴在床上放松全身肌肉任由谢摆布,当谢鄂温热的大手快按到尾椎时,猛地僵硬下来,身子一弹险些将背上的谢鄂掀下床。
“你在按哪里!”
“尾椎。”谢鄂回答得非常正直。
“我那又不痛!”
“感觉不舒服吗?”谢鄂也犹豫了。
狠狠瞪了他一眼,郑直说:“别按那,按别的地方。”
“好。”谢鄂说完从郑直身上下了床。
还来不及产生失望之情,谢鄂已弯腰在郑直左腿上按起来:“你单膝跪了一下午,腿部大概也很酸吧。”
“嗯哼。”郑直没回答,闭上眼继续享受谢鄂的手艺:“这些也是收买你姐姐用的?”
谢鄂没有回答,将郑直膝盖按摩到发热后,又回到郑直床上,帮他从两肩开始重新按摩。经过先前那一轮,郑直的肩膀没那么僵硬了,柔韧的肌肉充满着弹性令人流连忘返,背上流畅收敛的线条则诉说着情欲的秘密。谢鄂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现在心底起了邪念,连郑直的呻吟声听起来都跟之前不一样,充满暗哑的性诱惑。
抿着唇努力压抑不该有的邪念,越是这样就越想到上次他们同在这张床上时,是郑直生病自己给他擦身子、换衣服。后来……后来……
想到后来,郑直紧热的身体为他打开,修长的双腿勾在他腰上,皱紧的眉毛潮湿的眼神,还有不断张合,发出无声邀请的唇。热情的身体和放荡的回应让他完全忘了外面正是傍晚下课人最多的时候,只是尽情求索。
想到当时手底下光滑潮湿的肉体,谢鄂觉得自己的手在发抖,力道越来越不对劲,而郑直的呻吟也越来越少,渐渐安静下来。
暗涌的情潮以暧昧为柴燃烧得翻腾起来,似乎只要稍微产生下静电就会赤野千里。在被浪潮掀倒彻底失去自制着,谢鄂狼狈地跳下床:“按摩好了,你没什么不舒服吧?我还有些课题,要先回住宿。”
“点了火又不善后,可不是好人该干的事。”郑直在床上偏过身,单手支腮用含着情欲水气的眸子瞪着他:“你要现在走,我就出门随便找个人泄火。”
谢鄂僵在原地进退不得。
他知道郑直说得出做得到。
他不该和郑直继续纠缠下去了,如果郑直寻找到新的目标,或者会找到真正适合他的人。
理性在如此告戒着谢鄂,但在感性上,他无法忍受郑直和别人上床。
那双唇,那双手,那双眼睛,无论是被人亲抚,还是亲抚别人,他都无法忍受。无由生起的嫉妒火焰从他心底窜起,激烈焚烧所有的理性。
感性和理性的战争不断冲突,谢鄂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直到郑直伸出手,轻轻一拉。
倒下时抱住火热的身体,忍不住发出怀念的呻吟,伸手箍紧。
已经好久了,感觉好象离上次抱住这个身体已经是多个世纪前的事了。不记得是谁先主动,也不记得是谁脱去了谁的衣服。一天下来隐隐积压下的嫉妒情怀让他失去理性地在郑直还没准备好时强行闯了进去,将郑直困在身下疯狂地采撷。
这是不对的!他激动地深入郑直身体内部,将颤抖的手指插入郑直漆黑的长发,看着他因痛楚而苍白的唇。
可是你的属于我的!
郑直困难地睁开湿润的眼,两人目光纠缠,难解难分。
插在郑直头发里的手指紧了紧,谢鄂放缓了速度,不再那么激越,但每一下撞击都即深且重,似乎要穿透郑直身体最深处,将他撞散了一般。
你是我的……属于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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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就你一人回来?”修哥躺在车下转着螺丝。
“谢鄂又不是夜舞的人,他回来干嘛!”郑直双腿跷在桌子上,又抛了粒螺丝给他。
“怎么跟上次不一样……”修哥咕哝着,一边转着螺丝一边摇头:“算了,豹子和子淇的冲突大概就在这一两天,昨天连阿海和麦仔都被揍了,看来目标不仅是子淇,还包括帮子淇隐瞒真相的大家。你现在回来也好。”
“要不我回来干嘛,看你吗?”郑直不爽地踹了下桌子,带着恶意将螺丝对准修哥的脑袋。
谢鄂这混蛋,那天在宿舍将人吃干抹净后就跑了,连康庄都不知道他上哪里去——那天做爱时他的神色很奇怪,跟以前不大一样,好象很纠结,瞪着自己时几乎要将人吞噬入腹一样——真是太奇怪了。
“别乱扔。”修哥没有抬头,象后脑勺有眼一样阻止了郑直小孩子一样的恶作剧:“我要五号的。”
“去。”郑直啐了声,将手上螺丝换了个,继续抛给修哥:“NIC呢?他才是打工的好不。”
“他在楼上组装M240。”伙计比老板大牌的事修哥认命了。
“哦哦~”郑直贼笑起来:“哪里搞来的?”
“自己问他去。”修哥伸手,郑直又抛了粒五号螺丝给他,正想说什么,修哥手机铃声响起,他飞快帮修哥接下。
“喂!”
“大郑?”电话那头传来冷静却疑惑的问声。
“子郗啊,什么事。”不是自己等的,郑直无趣地站起身就要将手机还给修哥。
“豹子今天可能会来杨基闹事,你让修哥找些人过来应付一下。”
“哦?”郑直一下子兴奋起来,语调都上扬了:“那好,我很久没跟他打一场。”
他过于兴奋的语气将修哥的注意力也吸引过来,抛下扳手一推滑轮滚出车底:“什么事?”
“不,你不用过来,你回来得正好,帮我去各处打探一下大家对这件事的反应,顺便提醒大家这次的事是夜舞的家务事。”子郗冷静道:“别让有心人趁火打劫,我会在最短时间内把豹子的事解决掉。”
他说完就挂断电话,完全不给人废话的时间,郑直也只好挂断电话:“子郗说豹子今天可能会去杨基闹事,让你找些人过去应付一下。这死孩子越大越不可爱了。”
“他小时候也没可爱多少。”修哥深表赞同地点头,打了个呼哨:“NIC,帮我叫几个人,我去出去一趟。”
戴着护目镜的NIC一脸呆滞地从二楼探出头:“要我一起去吗?”
“你留下继续折腾M240吧。”郑直和修哥异口同声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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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子郗的意见,修哥找了些‘良善百姓’开着修车店里的保时捷拉风地去杨基高校及时挡下豹子的闹事,把子淇和子郗安全带回来。
郑直借着郑家大少的名头在各个堂口转了一圈,也拉风地胜利回归表示:“搞定。豹子虽然是道上的人,但他也是夜舞的人,这件事是夜舞的内斗,道上的人都不会插手,也不能插手。”
修车铺里方子淇已被范子郗和修哥激得先离开,只剩修哥和子郗还有两尊乘坐了子郗的车受惊过度的‘雕塑’。
“不插手最好。”子郗双腿交叠,依然坐在椅子上不动。
“大郑,等下把你弟弟搬回去。”修哥懒洋洋地指了指旁边的‘塑像’之一,方子淇的狐朋郑漠小朋友。
郑直过去拍了两下,确定小弟一时半刻回不过神来,也就算了:“太麻烦,放你这等他们自然醒吧。”
修哥耸耸肩,就知道这家伙没什么兄弟爱。
“晚上和豹子的约会要怎么办?真不要我们去解决?”NIC从二楼探出头,阴恻恻笑道:“让我来吧,保证三两下打扁那小子,不教训教训他,还不知道谁才是老大。”
“你确定不会是你被打扁?”郑直嗤声,捡了个螺丝帽对准那颗五颜六色的镖靶扔。
“不正直的,你想先试试吗?”NIC接过螺丝帽就想跳下来先跟郑直打上一场。
“两位,别在我店里闹,打坏翻倍赔。”修哥习以为常地转身去泡咖啡,之前那壶被子郗嫌弃了。
范子郗看看时间,合上杂志,站起身。
喧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