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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07年。”顿上十几秒,又笑,“那一年白未果还未满十四岁。”
沈措从不在白未果那里过夜,但是常年飞欧洲倒时差的男人难免会有一不小心阖眼小寐的时候。在法律常识课上听到那个知识后,心机与长相不分伯仲的漂亮女孩趁情人无防之时,翻出家里的旧日历,悄悄拍下了这张合影。
以备不时之需。
“这丫头的心机还真是……”谭帅咋舌不已,旋即又仰面大笑,“你怎么尽吃这些风流官司啊?要知道,我所有的情人都在分手后还对我念念不忘穷尽溢美之词,这点你不服不行。”
沈措摇了摇头,嘴角倒是勾出个挺自我潮解的笑来。
“不过就一张照片,恐怕也不能定罪吧?”
“是的,何况照片上的这套公寓是08年才竣工交的房。”
“那就好。”谭帅吁出一口气。
“然而尽管这样,如果她一口咬定当时的自己还不到十四岁,仍旧很麻烦。”沈措想起了陈矶贝,笑了笑,“名声这东西我虽然不在乎,太差了确实也不好。”
“你这人说话也忒一波三折高''潮迭起了!”噎憋地翻一翻眼儿,“摆得平么?她开价多少?”
“钱可以再赚,可受人要挟的感觉,我不喜欢。”沈措调转过脸,微微眯起眼眸打量起身侧男人的英俊面孔,一丝若有若无、似笑非笑的笑容渐渐浮现于唇边。
“别、别这么看我。”误以为对方要自己仗义接盘的谭帅忙不迭地摆手,“这丫头心思太重,除了你,谁也吃不消。”
“你想哪儿去了。”沈措翩翩挪过眼眸,眸底的笑意倒似更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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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猫于鼠的吸引力(2) 。。。
那天晚上,离开沈措家的林北声还未走出电梯,就开始着手处理起孟旖放造成的烂摊子。
林北声对沈措的愤慨远远不及对自己的,那一刹那的意乱情迷和心中柔软令他自己也匪夷所思。但处心积虑步步为营才有今日地位的市长秘书从来不会为一己之错自怨自伤,孟旖放的死活他已经没工夫去顾及,打电话给交通局和所有媒体,软硬兼施地要求对方息事宁人以及缄口不语。直至确信所有的媒体都未将市长儿子驾车撞人的消息披露出去,他才将孟旖放出车祸的事情告知了孟仲良,既是下属汇报工作给上司,也是作为晚辈将一起儿子的交通事故通知给一位父亲。
黄色保时捷为了避免与迎面驶来的公交车相撞,猛打方向盘后撞向了桥墩。车子的前端已经烂了,好在安全气囊的作用下孟旖放大难不死。但由于速度过快,猛然弹出的安全气囊仍旧撞伤了他的胸骨。经验老到的公交车司机也是眼明手快,避闪及时。这起事故没有造成人员伤亡,只不过吓得车上一个怀孕七个多月的孕妇早产了。
“北声啊,我本来觉得你是个很踏实很聪明的孩子!”病房里,孟市长劈头盖脸就对自己的秘书一通训斥。
孟仲良对这性子和脱了缰似的儿子了若指掌,他知道唯一能拴住他、绑住他、钳住他的就是林北声。
先爱国、再爱党,最后才轮得到孟旖放的孟仲良,对于这个定时炸弹似的儿子是随时准备“弃车保帅,大义灭亲”的。这点林北声和他很像——为了谁都不值得搭进去自己的锦绣前程。
所以他决定,打蛇七寸,绝不姑息养奸。
要灭了儿子这种仗着老子是官儿就为非作歹的念头,就得狠狠打压一次儿子的这个同性恋人。于是孟仲良用最严厉的词汇批评林北声的大意与莽撞,甚至剥夺了他的党校学习机会。领导干部政府公信力建设专题研讨班。政府部门,党政机关,捧谁踩谁,从这党校的学习名单里便可觑出端倪。
挺拔俊俏的年轻男人微微埋下脸,任眼光钉向地面。轻轻咬着嘴唇,随着领导的训示不时点头。这般勇于承担自我错误的模样,既虔心诚恳又楚楚动人。
可在他那身为人子的恋人看来,现在这个收敛刀刃为刀背的林北声,根本就是一副卑微至极的孙子样儿!
“爸,你骂他干什么?!”一直不说话干怄气的孟旖放终于按耐不住地冲自己老子大吼,若不是正打着吊针他定要扑高至撞上天花板,“又不是他撞的人!”
“还没说你呢!这两个月你都给我老老实实躺在医院里,哪儿都不许去!”孟旖放刚想辩白,忽然看到挨了一顿臭骂站于老子背后的林北声正瞋眼怒视自己。只得悻悻躺了下去,哼出一声,“哦。”
多少病重患者塞钱送礼求爹告娘也住不进的特级病房,就被孟仲良拿来关儿子禁闭用了。
何为草菅人命?
用最妥帖的方式教育完儿子之后,满载而归的孟仲良心情舒畅地走了。孟旖放转过身,用弓起的背脊对向身后之人以示抗议。他的愤怒如同牙齿摩擦打颤而发出咯咯声响,厌恶憎恨沈措不假,可无法规避的事实是——这个男人散发出危险而致命的吸引力,是他的恋人自己选择一头扎进去的。
“你现在满意了?”林北声俯下目光看着正和自己冷战着的恋人,冷嗖嗖阴沉沉地出声道,“你这么闹是想让我被撤职还是开除?”
孟旖放哼唧一声,憋了半晌轻轻嘀咕了一句,“老东西要是为这事儿找借口处分你,我跟他没完。”
回过头,见得对方那张若心情好点儿还能染上些许红晕的脸现在完全是惨无人色,忍不住又说,“瞧瞧你的脸,跟奔丧似的!甭猜,肯定是被那姓沈的脱光玩尽后又扫地出门了。”翻了个白眼,冷冷冒出一字,“贱!”
林北声一抬手就扯掉了他的输液管,针头猝尔掀开皮肤,疼得病床上的人立马低吼出声。
大男孩骂骂咧咧一顿之后,忽而又捂腹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
“我想你在沈措面前肯定不会这样吧。”
皱起眉端,不明白这人的意思。
“不单是在沈措面前,在所有人面前都不会这样吧。”五官俊朗英挺的大男孩,此时的灿烂笑容显得既开心又稚气,即便由于这种过于开心和大幅度的笑容造成了他身体上的痛苦,他也毫不在意,“这让我想起我爸和我妈。你看我爸,人前那叫一个道貌岸然、正人君子!那刚正不阿、谦恭有礼的一张老脸,写满了‘我来自陕甘宁,我是人民的好公仆’。可在我妈面前,磨牙放屁爆粗口,什么坏习惯坏毛病都有。”本就挺有神的一双眼睛泼出更为明亮的光,孟旖放边摁着前胸状似痛苦边止不住开怀笑容地说,“林北声,你不承认也不行——我是你最亲密的人,你的心都这么认定了的。为此我决定接受你的蹂躏。你来吧,不用客气。”
“神经。”一贯没什么耐性的林北声瞟了个眼白给病床上的男人,掉头离开了病房。
一所民办高中的校门口。忙碌考试周的尾声,一阵铃声解放了新中国的当下花朵与未来栋梁,一群十六七岁的大孩子散如放风。特别喜庆。
开车来接儿女放学的家长不算太多。一辆橙色的兰博基尼停于其中,显得尤为耀目。
一个纯白呢子大衣棕粉格子短裙的女生和三俩好友一同走出了教学楼。女孩子长得既清纯又甜美,款款轻摆的身姿像那风中簌簌的一树梨花。看见她迈出校门,两个男人同时下车迎了上去。一个身板厚实目光炯亮的年轻小伙子,一个又高又帅的有钱公子哥。
白未果连扫都没扫一眼张昱昊新买的奇瑞,便坐进了谭帅的橙色跑车。
校园中一群女生极是羡慕地交头私语:长得漂亮真好。永远有数不尽的奇遇,帅哥,名车,还有一个草根阶级的暗恋者。
神色无比黯然的小平头男生目送着橙色跑车轰然而去,一拳打在了自己的奇瑞车上,发出砰訇一声。
天空淡蓝陈旧,一两束宽阔的光柱投掷人间。
“谭帅啊,”副驾驶座上的女孩一眨不眨地注视着身旁男人的侧脸,泛出光泽的麦色皮肤,高耸而微驼的鼻梁,下颌的弧度男人味十足却也不过分硬朗悍犷。一身很显年轻很潮的行头,比起成日里西装革履衬衣领带的另一个男人,明显打眼得多。“我发现你还真的蛮帅的哎。”
“那是。”谭帅得意地一勾嘴角,夸张的钻石耳钉在阳光下斑斓闪耀,问向身边的女孩,“我帅还是沈措帅?”
白未果又打量了一番对方的脸,将两张男人脸孔在心里仔细地描摹对比良久后,铃儿般嗤嗤笑出,“你就比他差一点点。如果没有沈措,我会考虑选择你的。”
“切,小丫头片子。”一撇嘴,颇不满意地说,“彻头彻尾的审美观缺失,当年全中戏都说我比他帅好不好?!”
“那一定是中戏的人眼睛都瞎了!”女孩说话麦刺针扎,毫不客气。停了一会,“不过有一点你肯定比他强,他从没接过我放学。”似花苞绽放的甜美面孔顿时打蔫,一色暗哑沮丧,忽又恶狠狠地撂下一声,“呸,我也不要他接!他的奔驰难看死了,和他的人一样又闷又无趣!”
他还无趣?谭帅心想:那是你没见过他骚的时候。
白未果确实更喜欢谭帅的车,而且谭帅换车也勤快得很,永远是颜色绚丽、造型惊人、价格不菲的国外名跑。既能撑满她虚荣的心脏,也全然契合“香车美女”的标准尺寸。
“人家是老板嘛,这个社会对他的定义就是该开那样的车啊。”驾驶座上的男人遇上红灯停了车,朗声笑出,“给你讲个笑话。两个人去谈生意,一个开奔驰,一个开桑塔纳2000。桑塔纳的那个铁定气势短浅,因为和奔驰停一块儿,那就是‘奔丧’啊……哈哈哈……”
“叔,”白未果呛出一个字,朝一旁那沾沾自乐的俊男铡去一个眼白。“这一点也不好笑。”
“说起来,你和沈措在一块儿这么久,你爸妈居然也不管你。”
“我哥死了以后,我爸身体就一直不好。他们哪有精神来管我。”白未果提起白玮倒是神色淡然,这个同父异母的哥哥英年早逝于她懵懂识字之时,和陌生人没大区别。
“再没精神,也不能任凭女儿去打官司,诬赖人家强''奸吧?”
“他和你说了?!”像老鼠嗅到了猫的气味,一刹溜圆双眼瞳仁放光地警觉起来,大起嗓门嚷道,“谭帅,你如果是来当和事佬的,现在就放我下车!”
“我就问问,你们这种人民内部矛盾外人哪儿插得了手。”谭帅笑了笑,又问,“不过,你是真想告他?”
“不是的。”女孩阖拢眼眸,露出一个痛苦的表情,她这一生也许都不会再拥有这么完美的情人了。“可是他不该在我离开他之前先不要我。”
“其实你就不该去骚扰秦藻母女。这小子虽然衣冠禽兽狼心狗肺,但是对家庭倒一直看得很重。”
“我……我又不是故意的。是……”算了,事到如今再解释也没用。
“我倒是有个弥补的法子,没准儿你们俩能破镜重圆,要不要听?”男人掉过头看向了身旁的小女孩,展露白牙笑了起来。一张阳光英俊,全无公害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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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猫于鼠的吸引力(3) 。。。
孟旖放是在驱车去接恋人回家的路上出得车祸,自然也就近送入了邱岑歌所在的医院。尽管孟旖放死乞白赖地再三央求,林北声始终拒绝陪他一同消磨医院里的禁闭时光。倒是得了空闲就会去探望楼下之人。
陪他走了好一截子路,时间长了伤患的脑袋就晕,便找了个花坛边儿坐了下来。
“其实早可以出院了,可他非让我住到过年。”
“北村亮把画展的事儿暂时搁置了。”林北声知道邱岑歌这个“他”指的是谭帅,也不顺话茬接下去,只说,“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一定和我说。”
为了动开颅手术剃光的头发已经长出一些,毛茸茸的头皮,特别显人年轻。
走至邱岑歌的身前,轻柔地抚摸起他的额角,好在最长最深的一道伤口隐于后脑勺,等头发长了应该看不出。忍不住低骂一声,“孟旖放那个王八蛋!”
同样堪称漂亮出众的面孔,他们看上去真的有些像亲生兄弟。只不过年长一些的面部轮廓温润柔和,而年轻一些的皮肤更白,下巴的弧度稍尖一些。
“为什么后来不继续画画?”
“没时间。在国外的时候,没人搭理没人管,什么都要自己做的。”林北声顿了顿,忽然嘴角勾出一个分明不算笑容的弧度,“其实在林家也一样。”
“你现在重新开始,也来得及。”头发极短一身素色病号服的男人目光柔和,调侃出声,“我相信不出三年的时间,那什么‘中国第一美男画家’的头衔,我就得拱手让贤。”
“不画了。”对方也开起了玩笑,“弃笔从戎,如今我委身政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