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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打开后,杜皓原本警惕的神情换上了茫然和惊讶,看着门外的人愣愣地说:「是你?」
很迟疑和不解的语气,让林夕和张远彼此交换了一个深刻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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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罗,好久不见。」门外传来他们熟悉的嗓音,声音里慵懒的笑意似乎从相识起就不曾改变过,杜皓怔了一会,侧身让他走了进来。
略显长的头发懒懒地躺在后颈上,金丝边框的眼镜掩不住那双凤眸中风流的笑意,修长完美的身材配上不错的衣着让他看上去益发出挑。
任靖这副花花公子的外表曾经是他们学院里一道很亮丽的风景线,引得众多女生每天伸长脖子守在他的必经之路上。
却偏偏,这样的他,选择的是一个极度严谨的职业,医生。
「学长,你怎么会来?」林夕惊讶地站起了身,身边的张远也狐疑地抬头看向任靖。
杜皓没有说话,目光巧妙地避开任靖落在林夕的身上,小治在咖啡店里说的话不约而同地在两个人心中响起。
「张远也在啊,好热闹。」任靖嘴角的笑容随着每一个踏近的步子变得深邃,随后一点也不客气地在沙发上落坐,随意翘起的二郎腿显出漫不经心的样子,让人一时不知道他来到底是为了干什么。
空气中充满了太多的不确定,林夕、杜皓、张远三个人面面相觑,对于现在这样的局面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站在一个特殊立场上的任靖突然出现,没人会天真地以为他只是来串门。
「小子,我之前跟你说过,不要卷进这件事,倒没想到,原来你居然是核心人物。」
见三人不说话,任靖又开了口,手很随意地扯了下领口,深邃的目光直直定在了林夕脸上。
午后的客厅很明亮,但是那一瞬间林夕还是在任靖眼中看到了绝对的深沉,那种藏得太过深刻的情绪,他一下子把握不住,但是直觉告诉他,眼前的男人,重要的程度也许比小治说的更深。
「学长什么都知道了,你果然也和这件事有关系吧。」耸了耸肩,林夕重新坐下,并没有把自己刚才发现的情绪表露出来,他知道任靖其实也是在试探他而已。
任靖笑了笑,轻微地勾着嘴角,低下了头。
从林夕的角度可以看出他似乎是在强忍不要大笑出声,这样的举动,又让林夕觉得奇怪,任靖这家伙,真的是从以前开始就一直让人琢磨不透呐。
「嗯,确实,我从思华那里知道了一切,但是我本身和这件事,并没什么关系。」调整了一下腿的姿势,任靖双手放在膝盖上十指交叉,斟酌了一下措辞后笑着说。
他当然知道现在屋子里的每一个人都在等着他说出今天的来意,但是为了自己的目的能顺利达成,先吊一下他们的胃口,未尝不是件好事。
林夕用眼神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任靖却并不急于揭开谜底,他转头,看向已经走回来在边上沙发上坐好的杜皓,「林夕之所以还没有恢复记忆,是因为杜皓你其实对自己的催眠术没有百分之百的信心吧?」
很直白的一句话,话里还带着轻微的挑衅和嘲讽。
杜皓挑了挑眉,强压下内心突然涌上的不爽,淡淡点头。
事实就是,这个讨打的家伙并没有说错。
「那么,如果我说我能做到,你愿意直接放弃,让我来帮林夕催眠么?」轻松地眨了下眼睛,任靖言语中的自信深深刺激到了杜皓,这家伙,让人真想一拳直接揍扁他的鼻梁。
杜皓觉得自己长这么大头一次被人撩拨得火冒三丈。
「学长,这个问题,你应该问我吧。」无奈地挠了挠头发,林夕对于自己刚才被他们忽视了的现状觉得颇为不满。
搞错没有,这个催眠是整个事件的核心,不是让你们俩炫耀技术的平台好不好?
「林夕,对于现在的你来说,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吧?那把钥匙对你有多重要,我想你比我更清楚。」
「正因如此,所以在不知道学长你的立场前,我怎么可能让你为我催眠?」毫不犹豫地笑着接了话,林夕知道自己现在的表情控制得相当好。
任靖挑了挑眉,镜片后的眼睛闪出深邃的笑意,「确实,那么,我来说说我的立场吧。」
一句话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了起来,空气中一触即发的紧张气氛,让人禁不住心跳加速。
「我想你们都已经知道了,我和思华交情很深,所以,我只有一个目的。」
任靖说话的时候目光笔直地看着林夕,犀利严肃的神色一改他往日里的风流倜傥,眼眸深处闪烁着让人琢磨不透的光。
他顿了顿,又开口:「我帮你找到钥匙,你让毒草放弃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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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你要保护顾思华的父亲?」林夕很惊讶自己在这件事上的反应居然如此之快,听任靖说的时候,自己并不是没有假想过他的目的,但是没有哪一种,如实际的这个这么简单。
只是为了保护顾思华的父亲?他真的只是为了如此简单的目的?心中闪过疑惑,林夕总觉得这件事还有哪里有点奇怪。
「我听说,顾氏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毒草不可能成功的。」杜皓突然插了嘴,一句话点醒了林夕。
确实,小治之前说得很明确,想刺杀顾翔天,还不如刺杀市长来的简单些。
如果小治的话是真的,那么顾思华和任靖完全不用费这么大周章来帮自己想起钥匙的所在地,就依靠顾氏的力量就可以防止暗杀了吧?
任靖低低吹了声口哨,表情里带着赞赏,「你们确实知道得很多了,没错,顾氏已经做了万全的准备,但是对于思华来说,他不愿冒这个险,作为一个儿子,我想我们在座的所有人都可以理解他的想法吧?」
「确实,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张远沉思着答了一句,略显迟疑地点了点头。
林夕和杜皓对视一眼,心里都很清楚任靖的这句话确实起了作用,这样的理由,于情于理都是合理的。
「学长知道谁是毒草了吗?」沉吟了片刻,林夕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既然他和莫涵是邻居,而且他真的认真调查过这件事的话,那么他一定知道莫涵的身份了吧。
但是如果是那样的话,他为什么不直接对莫涵说这番话,而跑来找自己呢?
还是说,他已经被莫涵拒绝了?
任靖身体向后靠在了沙发上,慵懒的样子实在看不出有多紧张这件事。
他思考了会,有些无奈地开口:「当然知道,我上次进的氰化物应该就是莫涵那小子拿走的吧。不过,他前阵子开始就没有回过家了。」
言下之意,他没有和莫涵谈判的机会。
林夕皱紧了眉,总觉得事情还有些蹊跷的地方,但是到底哪里不对,他一下子想不起来。
众人沉思间,门铃又响了起来。
杜皓皱了皱眉跑去开门,然后看着门外的人疑惑地眨了眨眼睛,心里想着今天真不知道刮的什么风居然把所有人都刮一起来了。
门外站着的,赫然是欧易阳。
让进欧易阳后,杜皓又去了厨房泡茶,欧易阳在看清沙发上坐着的人后微微皱了皱眉,显然,任靖的出现对所有人来说都是意外。
「警备准备得怎么样了?」出人意料的是,居然还是任靖先开口打破了尴尬,虽然他问出的话让林夕等人都有些莫名其妙。
欧易阳走过来落了座,看着任靖,「都妥当了。」
任靖便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诡异的气氛让林夕和张远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任靖和欧易阳,他们很熟吗?
「思华前天发现家里的监视器被人暗中破坏了,毒草应该是已经准备行动了,虽然顾氏的私人保镖都很厉害,但是思华还是向警方寻求了帮助,欧易阳负责这次的保护行动。」
察觉到林夕等人的不解,任靖开口解释,随即用一种异常严肃认真的眼神看向林夕:「我们不知道毒草什么时候会动手,但是每拖延一天,就多一份危险,准备得越充分,他得手的可能性就越大。」
任靖说这句话时的表情深深震撼了林夕,那种坚定深刻的牵挂和担心表现得太过明显。
林夕突然想到,任靖和顾思华的关系,恐怕不仅仅是好朋友吧,不然他不会为了顾思华担心成这样。
「如果是你来催眠的话,要多久可以知道结果?」杜皓端着茶走出来时,便听到林夕淡淡问着。
他微微皱了皱眉,不动声色地把杯子放到茶几上,视线落在任靖闪过欣喜的脸上。
「过去这么多年的催眠暗示,应该用不了半天。」回答的时候,任靖脸上有着深刻的自信。
林夕朝杜皓看了一眼,在得到后者点头的应允后站起了身,「那么,马上开始吧。」
「好。」任靖也毫不犹豫地跟着站起身,两个人果断的行动力让张远和杜皓瞪大了眼睛,喂喂,不用这么急吧,催眠术可是有危险的!又不是游戏!
「可以旁观么?」提出这个问题的人,是欧易阳。
杜皓随即也看向任靖,扬起手说:「不管可不可以,我一定要在边上看。」
对于突然出现的任靖,杜皓实在觉得无法完全放心,催眠过程中林夕是毫无意识的,如果那种时候任靖做了什么手脚,后果不堪设想。
「没问题,你们都可以看,只要保持安静就好。」任靖转头,看着他们勾起嘴角。
听了任靖的话,所有人都安静地点了点头,随即一起上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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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夕又回到了那个梦里。
那是一片陌生的树林,到处都一片漆黑,他辨不清方向,只知道盲目地向前跑着。
身后的木屋里传来男人的惨叫声,撕心裂肺一般,然后一切都归于寂静。
林夕听到自己混乱的呼吸声和耳边的风声,太清晰也太响,每一声都撞进耳膜里,几乎要把它震破。
有月光透过头顶的树枝朦胧地撒下来,却不够照亮这整片树林的黑暗,有看不见的突出的树枝刺到身体各个地方,但是林夕不觉得疼,逃生的执念让他不顾一切地拼命跑着。
他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体力从小小的身体里迅速流走,却带不走已经深刻刻进脑海中的恐惧。
他停下来,双腿就被灌了铅般沉重,他扶着树干大口呼吸,夜里潮湿的空气吸进鼻腔引起酸涩的感觉,他感到有泪水控制不住地从眼眶里流出来。
他低头,看到被自己死死捏在手里的布娃娃,他知道这个娃娃很重要,因为曾经有人告诉过他,这里面藏了一个秘密。
是谁告诉他的呢?他却一下子想不起来。
然后在安静的空气里,他听到了人的脚步声,很轻的脚步声,整齐而有规律,是经过训练的。
林夕可以感觉到自己全身的寒毛一下子就竖了起来,那些脚步声由远及近,正向着他的方向走过来。
几乎来不及思考,沉重的双腿已经自发地牵引着他的身体向更黑暗的树林深处跑了起来。
连大气都不敢出,他小心地不发出任何声音,但是偶尔踩中断枝和树叶发出的「喀嚓」声还是暴露了他的踪迹。
他听到后面的脚步声变得凌乱了些,那份整齐划一被他脚下的动静打乱,改变了一成不变的安静搜寻,来人不再隐藏,黑暗中高大强壮的身影渐渐接近。
七岁的林夕慌乱地跑着,昏暗的月色下他看到一口井,他跑了过去,井的边上有很多枯枝枯叶,还堆着一些奇形怪状的石头。
他回头朝来的方向看了一眼,那里已经隐隐能够看到人的形状。
他紧张地浑身颤抖,捏着布娃娃的指节泛出惨白的颜色,怎么办,他肯定逃不掉了,脑子里,只有这么一个声音不停地响着。
要保护布娃娃里的秘密,突然,心里另一个声音响了起来,脑海中闪过之前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