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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别瞎想。”然后林雅珊微笑着对面前的男人说:“麻烦你专程过来了,真不好意思。就不劳烦了,有人会送我的。”
那男人笑道:“如果林小姐不放心的话,不如现在打个电话给苏毅,就知道我真不是坏人了。”他的口气很诙谐,眼睛狡黠地眨着。
林雅珊忙说:“我不是这个意思。”这时玥玥在旁边说:“雅珊,人家这么有心,你就不要辜负了。去吧,我不介意跟林经理单独相处的。”
林雅珊跟她告别后就上了车,那人发动引擎,自我介绍说:“我是苏毅的特助,我姓罗。”
林雅珊道谢:“那就多谢罗先生了。”
罗特助很健谈,一路上问她平时喜欢干什么、爱看什么书,然后起了个话头,与她聊起了古镇。到了学校,在林雅珊下车前,他笑嘻嘻地对她说:“我看我们苏总挺喜欢你的,不要错过了呦!”
林雅珊低头咬唇,不一会儿就抬起头与他话别,又再此道了感谢。羞涩可爱却又不失温婉大方。林雅珊走后,罗城想,这女孩子倒是不错的。
而林雅珊回寝室后,对于要不要打电话跟苏毅道谢这个问题纠结了好久。她觉得做女孩子的要矜持一点,又突然想到苏毅今晚有个饭局,这才决定不打了。周二一整天,林雅珊既没有接到苏毅的电话也没有收到他的短信。周三中午,苏毅打电话邀请她共用晚餐。
华灯初上正是最罗曼蒂克的时候,进了餐厅落座后,苏毅不知从哪儿捧出一束香槟玫瑰来,依旧是36朵香槟玫瑰。林雅珊道谢后,粲然一笑:“上次你送的花,被我们寝室的另外几个瓜分了,就只留了些满天星给我。”
苏毅眉头一挑,谈笑着说:“如果你喜欢的话,我以后天天送你。”
林雅珊笑着拒绝:“不要不要,鲜花收多了反而回没有了收花时的欣喜的感觉。”她顿了顿,轻轻一笑,说:“一小簇一小簇的满天星,虽不及玫瑰好看,但是就像新娘婚纱上的蕾丝,是我小时候最憧憬的东西。”
背景音乐是浓厚的古典乐,弹钢琴的女孩子的背影忧郁美好。以前和杨斐远以恋人的名义在一起的时候,他也有带她吃过几次这样的高档餐厅,所以她还不至于太过生疏,不过苏毅还是主动给她做了示范。杨斐远也是出身名门,然而平心而论,苏毅的举动的确比他更为优雅,那是一种骨子里渗透出来的浪漫气息与优雅气质,与这家法国餐厅的氛围融为一体、天衣无缝。
之后的日子里,同寝室的姑娘开始跟认识的人传播一个信息,那就是——林雅珊恋爱了,而且对方还是个十分浪漫的人,香槟玫瑰三天两头地送。
苏毅常常邀请林雅珊,而林雅珊也邀请苏毅吃过两次上回那家烧烤店。两人从开始的还有些生疏,渐渐地熟络起来。转眼就到了圣诞节,难得的是,今年圣诞节当天H市飘起了雪花。在北方,圣诞节遇上下雪兴许很是平常,但是对于地处江南地带的H市,往常多是要到一月才会飘几次雪花。
晚间,林雅珊穿着自己新买的复古百褶连衣裙坐上苏毅的车。苏毅见她连大衣都没有披,关切地问她:“冷吗?怎么不多穿点?”说着从后座拿出件风衣给她披上。
林雅珊说:“不是开着暖气吗,而且我还贴着暖宝宝呢!”
苏毅订的是RH景区里的一家西式餐厅,格调高雅。包厢的布置中有加入江南的小桥流水,与西欧的冷艳淡妆浓抹地融合在一起,恰到好处。
过了十几分钟,林雅珊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她看了看屏幕,是杨斐远,于是接起来,问他何事。杨斐远问她现在在哪里;林雅珊说在跟朋友吃饭。
杨斐远汗颜道:“我知道你跟你男人在约会,我问的是具体是在哪里!”
林雅珊克制了好一会儿才没有劈头骂过去,淡淡地报了地方。杨斐远叫了一声,说:“雅珊,你男人真有能耐!这家西餐厅我半个月前就想要订座位,可是早就订不到了!”说完这句,他又赶紧说:“你们先别走,我和成成现在就过来!”说完,像是怕林雅珊拒绝似的,他快速地挂断了电话。
林雅珊一愣,她可还没有做好准备,而且她觉得也还没有到时候让他们两个和苏毅认识一下。苏毅看到她愣着的表情,身体微微向前倾,温柔地问道:“怎么了?”
林雅珊尴尬地说:“我弟弟和他朋友说要过来……”
“这么巧?”苏毅微微一笑,征询林雅珊的意见:“如果他们不介意的话,不如我们一起用餐?”
林雅珊再次尴尬地笑笑,说:“他们没有订到这里的位子,但是好像很……”
苏毅的笑容如暖阳,“那正好可以一起啊。”说完,他跟餐厅的侍从说他有两个朋友要过来。然后他问林雅珊:“等他们来了自己点,还是我们先给他们点好?”
苏毅的从容自若让林雅珊的尴尬有了很大程度的缓解。林雅珊想了想,未免杨斐远过来后借机闹场,于是就说:“让他们自己点吧。”渊源
半个钟头后,杨斐远和林渠成跟着侍从走进这间包厢。二人今日的装扮十分相像,红色的针织帽,赭色的围巾。
杨斐远边往里走边跟林渠成说着:“……没想到你姐夫也有本大爷这么高的品味,哇哈哈……”林渠成边走边伸手替他整理了一下松掉的围巾。
林雅珊见他们进来了,不急不缓地起身,事先向苏毅介绍道:“左边的是我弟弟林渠成,右边的是我朋友杨斐远。”
杨斐远倏然停住脚步,呆若木鸡。林渠成已经走过去跟苏毅打招呼,林雅珊介绍说:“这是苏毅。”然后她发现杨斐远还没有过来,就朝驻足在门口的杨斐远喊道:“斐远,你愣在那里干嘛,快过来。”
杨斐远还是一言不发地停留在原地,过长的斜留海竖直下来遮住了他的眼睛,遮挡了复杂的情绪。杨斐远看着苏毅走向他,笑容亲切熟悉,却是那么久远的记忆里的事情了。
苏毅站到他面前,微微一笑,发问:“不记得我了吗?”这声音,仿佛是从多年前的清晨传来,他还在睡梦之中,道早安的声音扰人地出现。
林雅珊觉得这一幕着实诡异,她先前没有想到过这一层,但是现在临场想到,既然苏毅有杨斐玮的私人电话,那么他和杨斐远相识是再正常不过的了。然而,看杨斐远的反应,似乎并不是什么愉快的相识。她以眼神询问林渠成,对方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情。
下一秒,杨斐远迅速朝眼前的人扑了上去,情绪激动且亢奋地喊道:“苏毅!”兴奋愉悦之情,溢于言表。他紧紧抱着苏毅,嘴角不自觉地弯成了月牙形状。杨斐远在心里默念,苏毅,你终于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
苏毅站在那里任他抱着,缓缓抬手摸扑在自己身上的杨斐远的脑袋,触及红色针织帽后,他笑道:“阿远,都多大了,怎么还跟以前似的,也不怕被人笑话。”
林雅珊看了看林渠成,林渠成于是走过去,问道:“斐远,你们认识啊?”林雅珊跟着他款款走过去。
杨斐远松了手,笑嘻嘻地跑到林雅珊和林渠成的中间,面对着转过身来的苏毅,先跟林家姐弟说:“苏毅是我兄弟,我们俩打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接着又调笑着跟苏毅说:“雅珊的话,你还不知道吧,她可是我的前女友哦!”最后,他一拉林渠成,眉开眼笑地对苏毅说:“这是我男人,林渠成。”
四人落座后,杨斐远挑剔地点着菜,问林渠成想喝点什么。林渠成没有意见,苏毅说不如来瓶巴黎之花,杨斐远颔首,但却是点了两杯橙汁。
点完餐,杨斐远又喋喋不休地说起来:“没想到你就是雅珊新交往的那个男朋友……”
“别胡说!”林雅珊扯了扯他的袖子,羞赧之情尽显。
“好啦好啦。”杨斐远没有看到过这么羞涩的林雅珊,都不好意思跟她贫嘴了。杨斐远问苏毅:“你这臭小子,回来了怎么也不通知我一声,快快从实招来,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苏毅看着此刻鲜活鲜活的杨斐远,嘴角不自觉得弯成迷人的弧度。西餐厅的水晶灯光为了给客人以浪漫的感受,特意做成了恍惚的感觉。苏毅想起不久前他还站在泰晤士河的河岸上,斜对面遥望过去是大本钟,那时他在徘徊、纠结,最终,他决定回来,决定立刻回来。
“我是九月份回来的。”苏毅坦白说,他盯着杨斐远,期待着他的反应。
果然,杨斐远顿时暴跳如雷,既不顾用餐礼仪,也不顾苏毅的面子问题。他跑到苏毅跟前看着他,忽然上前拎起他的衬衫领口,怒斥道:“苏毅,你太过分了!”
林雅珊和林渠成面色一变。林雅珊忙站起来劝说:“斐远,有什么话好好说,你先放开苏毅。”与其同时林渠成过去拉开杨斐远,“斐远,斐远……”
被拉开后,杨斐远怒气冲冲地盯着苏毅,咬紧牙关,蓦地又要冲上去,但被林渠成紧紧拉住。他挣开了林渠成的桎梏,坚决地转身大步走出去。
“斐远——”林渠成回头看了眼淡定坐着的苏毅,转身追了出去。
好好的一个圣诞之夜,竟然会成了这样。看方才杨斐远的举动,林雅珊猜想到,杨斐远和苏毅之间,一定有不浅的渊源。她看着镇定自若的苏毅,说:“也不早了,我想回去了。”
回去的车上,车里放着轻音乐,苏毅的面容淡淡的。经过这么多次的交往,除去在咖啡馆一个人沉思时候的他,林雅珊几乎没有看到过他这么面无表情的样子。苏毅总是微微笑着,从不将情绪过多得展现出来,连心情不畅时候也只是这般淡淡的。
林雅珊憋得难受,就开口问道:“你和杨斐远有过什么不快吗?”她说完这句,又补充道:“你可以不回答的,我就是随便问问。”
苏毅看着后视镜中情绪低落的林雅珊,扯着嘴角笑道:“抱歉。”他的这一声抱歉是为方才独自沉浸在自我思绪中、忽略了林雅珊而向她道歉。苏毅一转方向盘,利索地避开盆栽,重新开回宽敞的大路上,淡淡地说:“我有十几年的兄弟感情,但是我去了伦敦后,再也没有联系过他。”
林雅珊想起刚刚杨斐远听到苏毅说九月份回来时候的剧烈起伏的情绪,心中大致有了理解。如果是她,十几年深交的朋友断了好几年的联系、即使回来后也不跟自己联系,她也会震怒的。林雅珊问苏毅:“为什么?为什么不跟他联系呢?”
“原因很复杂。有涉及到上一辈的,也有其他的,一时间说不清楚。”
林雅珊听他说涉及到上一辈,意识到自己问多了。“不好意思,”她明白,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地抛弃一段十几年的兄弟感情,“十几年的感情,就这样去无痕迹,未免可惜。”
“你误会了。”苏毅风轻云淡地微笑着,说:“不会‘去无痕迹’,因为没有‘去’。以前是我不好,因为一点小问题就不敢联系他。现在不同了,我们都长大了,都有能力去承担。”苏毅踩下刹车,转头看着林雅珊,笑道:“所以,我跟你前男友,还是要做最好的朋友的。”
与此同时,林渠成也从杨斐远口中听到了他与苏毅十几年的交情却断了联系这件事情,他问道:“那你有主动联系他吗?”
杨斐远深呼了一口气,一团白雾在先前还未散尽的白雾中穿梭。“怎么没有呢……”他站在护栏前,回头朝坐在石阶上的林渠成绽放出一个明媚的笑容:“他走后我就开始给他写信,可是开始一直不敢寄过去。过了大概半年吧,我继续给他写着信件,并且千方百计弄到了他在英国的住宅地址,给他寄去。持续了有一年多。”
林渠成抬着头,全神贯注地听他说着。阴沉的天际又开始飘起小雪,他的肤色白皙,瞳孔清亮,温暖依旧。看着杨斐远绽放得如此灿烂的笑容,林渠成心里有难受的感觉,因为他注意到了杨斐远灿烂笑容下瞳孔的黯淡。
“开始的时候,我还傻傻地跑到他家的花园外头去,默默地在地上坐上大半天。然而,这一切,都只是我一个人的事情了。我寄给他的信件,无一得到回复,如同石沉大海、渺无音讯。他之前留给我的电话,我打过去也是一直都是无人接听的状态。苏毅这个人就这样子,从我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