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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本族的意思是土地归唐,百姓归苗族。”管念禧立于丹樨之前,并不下跪,拱揖禀奏。
“可以,朕答应。”唐皇也只是想维护疆土的完整。
“另外,本使想斗胆向贵国要一个人。”
“你想要谁?”唐皇忐忑不安地问。
“前中书侍郎的三女儿唐韶荏。”管念禧诡谲的眼神迸射出精光,同时扫视了在朝廷位极人臣,皇上极为宠信的右丞相管念祯、新科状元管念。
这是他们三兄弟约定好的事,一人锁定一个目标,对唐家三姐妹进行复仇大计。
他永远忘不了十三岁那年,深夜被恶徒血洗家园,而使父母双亡,人生瞬变。
在大哥的洗脑灌输下,他们认定唐是最可疑的凶手,可是当他们有能力复仇的时候,唐已经死了,父债子还,他们不会放过唐的三个女儿。
皇上疑惑地问:“唐的女儿?!你要她干什么?”
“恕本使难以解释,皇上只需答复。”
“你要娶她为妻吗?”据闻唐的三名女儿长得都很标致。
“不,本使要她为奴,终生侍候。”管念禧说出惊人之语。
皇上错愕,实在不忍心将一名弱女子送进虎口,可是又怕不依,使者翻脸,回去之后再发动兵变,殃及无辜的百姓。
为了大唐子民能够安居乐业,只好牺牲唐的女儿了。
“不准你们带走她!”严硕极力捍卫韶荏,排开穿着盔甲的卫兵。
“这是皇上的旨意,将唐姑娘送往苗疆和番。”宫里来的太监,强势执行。“带走!任何人阻碍,一律关进大牢。”“不——”严硕拼了命也要保护义兄的女儿。
“严叔,你不要为了我违抗了皇上的旨意,我不会有事的。”唐韶荏尽管惶恐万分,也不愿情同父女的严叔,受她所累,被捕入狱。
“韶荏,为什么苗族使者指定要你呢?”严硕不解,悲凄地呼问。
“我也不知道,严叔你不用担心,到了苗疆,我会照顾自己,姐姐们就请你费心照顾。”她安慰道。
“废话少说,带走!”太监公公一声喝令,唐韶荏含泪被卫兵押走,她频频回首,舍不得养育她多年的严叔。
“韶荏!”严硕想冲上去,却被士兵以长矛挡住。
()
他真是对不起义兄在天之灵……
无垠的沙漠,干燥的黄土上只有稀疏的淡绿,莽莽黄沙,离离哀草,西风萧萧。
韶荏像易水边告别故人的荆轲,踏上了吉凶难料的茫茫之路……
她坐在垂着卷帘的马车上,车轮颠簸,如她忐忑不安的心情。她极力安慰自己,不要怕,没什么好怕的,一定要坚强。
可是她打从出生就没离开过家,现在一下子要她到完全陌生的苗疆去,怎能不教她心慌呢?
苗疆似乎离她愈来愈近了……
车队休息的时候,她抬头望天,天空连一片云也没有的湛蓝,空气是如此干燥,她极度不适应,喉咙一直觉得干渴,士兵给她的牛皮水袋,都快被她喝光了。
在车队最前头的管念禧,目光凶残地投射向她,她吓得又躲回车帘内,一颗心扑通扑通地跳,像见到了凶神恶煞。
想必他就是此次前来和番的大使,虽然隔着距离,她看不清楚他脸上的五官,但是不知为何,他就是给她一种几乎窒息的压迫感。
夕阳残红如血,连续赶路两天,管念禧勒令扎营,在中途睡个好觉。
唐韶荏被带到一个布帐内,她很想沐浴净身,但是环境不允许,她只能使用一个铜盆的水,简单地擦拭脸颊和四肢。
苗疆士兵待她一如普通的人,不特别礼遇,也不会欺负她,到底苗族使者要她做什么?
她一直深感纳闷,她不过是一名平凡的大唐女子。
帐外升起了柴火,土兵们围着火堆,尽情喝酒吃肉。她不明白苗人的风俗习惯,但是一想到自己也要融入他们生活,入境随俗,她就头痛。
“唐姑娘,请用膳。”一名侍女端进用桧木盛者的食物,讲的都是她听不懂的苗族语言,这也是令她觉得不方便的地方。
她一句苗语都不会说,怎么生存呢?她只能用猜的,猜侍女大概在讲什么。
实在好麻烦,她好想回家,好想严叔,好想姐姐们……
她眼睛濡湿,泪珠滴落食物……
“不要浪费了食物!”一句大吼,令她瞠大泪眸,提心吊胆地看着进来的那个男人,他居然会说汉语!
管念禧一身劲装,腰配短刀,身形高大,全身散发王者的气势。
“少主。”侍女恭敬地弯腰蹲身。
“下去,不准任何人进来。”他命令道。
“是。”侍女依言退下。
帐内,只剩他们两人,唐韶荏不由得颤抖了起来。
管念禧欺身靠近她,在她脸上喷拂男人的气息。
“你……你要做什么?”韶荏瑟缩着身子,这么近距离地看他,她竟觉得他似曾相识,像极了她救过的那个男人。但是那个男人可没他这般凶恶,也许只是长得相似而已……
管念禧盯着她细致的容颜,不得不承认,她长得十分清秀,肌肤白嫩,娇小玲珑,和苗疆女子完全不同。
但是再美的女人也比不上他的母亲,他娘是苗族美人,始毕长老最宠爱的女儿。
一联想到冤死的母亲,管念禧目光就变得格外凌厉,他巨大长茧的手,抓起她的玉臂,像要一把捏碎她。
“啊!放开我。”她痛得叫出声,不堪他的力道。
()
“我要你们唐家血债血还!”他抽起短刀,扬在半空中。
她骇然地闭起眼睛,不敢面对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
他居然要杀她,到底他和唐家有什么深仇大恨?
管念禧的刀子仅差一寸,便要刺上她的心坎,就像当年父亲惨死的状况,但是她的丽颜,唤回了他潜藏的记忆。
瞬间闪过那名仙女关怀的神情,和她的脸孔重叠在一起。
他及时住手,迟疑了一下。
“你是不是曾经救过一个重伤的人?”他问。
唐韶荏听到他的声音,才敢张开眼睛,怯懦地点头。
“那个人长得很像你……”
他心神一震,是她……他朝思暮想的救命恩人,居然和杀父仇人的女儿,是同一个人!?
“你当时为什么要救我?”两个月之前,苗族和大唐杀得不可开交,他被人偷袭,负伤而逃,生命垂危。
有个女子救了他,为他疗伤,蒙胧中像看见了仙女下凡……
后来他的部属找着了他,将他带回军营疗伤。
他一直想找机会,报答救他一命的恩人仙女。
没想到造化弄人,恩人就是仇人之女。
看着她无辜的神情,他下不了手杀她报仇。
唐韶荏恍然,不再对他感到害怕,毕竟自己曾经救了他,他断不会恩将仇报才是。
“我救你是出自于本能,你昏倒在河畔,我不能见死不救,可是有个人出现,把你带走,我一直担心你是否平安?”她对他竟然还惦记在心,管念禧感到前所未有的关怀,一股暖流融化了他冰冷的心。
“算你救对人,既然我欠你一个人情,就饶你一条小命。”他收起了危险的刀刃。
“你为什么想杀我?我们唐家和你有何恩怨?”她必须弄明白。
“以后你就会知道,不要妄想我会给你好日子过。”他刀凿般的冷硬脸庞,仍然对她有着深深的不谅解。
她实在很想问清楚,可是他不告诉她答案,昂首阔步踏出穹帐。
扎营休息了一夜,军队又不歇不息地继续赶路。
唐韶荏很安分地坐在马车内,本来她还有点想逃回去,经过昨夜,她打消了潜逃的念头,因为她很想弄懂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他和唐家有着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到底所为何来?
爹爹唐在世时,一生光明磊落,不贪不贿,从未与人为敌,不可能做出人神共愤的错事。
一定是他搞错、误会了。
韶荏此刻为了查明真相,变得勇敢起来。
她听见士兵欢呼的声音,挑帘探头,看见一片随风摇曳的青草,白色羊群缓缓移动,牧羊的苗族人民穿着传统的民族服装。
“已经到了吗?”她喃喃自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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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队蜿蜒进入部落,眼前是一片欣欣向荣,人民安居乐业的景象,和她之前看到的蛮荒之地,完全不一样。
她想苗疆也有先进的地方,没有想象中的落后,令她安心许多。
韶荏被送进一华丽的宅邸,墙面都是花冈石叠造的,朱柱玉阶,结合了苗族与大唐的建筑,想必是经过特殊设计。
管念禧说得一口流利的汉文,又醇心于大唐的建筑,难道他有大唐的血统?
她极度渴望了解他,莫名的情愫在心底蔓延……
管念禧并没有直接回居所,而且先去拜见外公。
始毕长老鬓发斑白,这两年他几乎不管事,把族内大事托给两位外孙。
他只有两个女儿,没有儿子,将来长老之位也是传给两位外孙之一。
因此宇文庆和管念禧,经常勾心斗角,在长老面前力求表现,特别是宇文庆一心想得到长老之位。
始毕长老却比较偏爱失去双亲的管念禧,见爱孙归来,他开怀不已。
“念禧见过外公。”
“好,你平安回来,外公就放心了。”
“念禧让外公担心了。”
“你这次立下大功,外公要大大地赏赐。”长老拍着爱孙强健的臂膀。
“多谢外公。”
宇文庆看得十分嫉妒,他存心扯管念禧的后腿。“听说你这次向唐皇要了一名女子!”
他要利用这个把柄,让外公认为管念禧擅作主张,卖弄权势。
“噢!?念禧,可有这回事?”长老挑眉问。
“确有其事,那名女子是孙儿心仪的对象。”管念禧谎称。
长老转怒为喜,俘须笑道:
“原来如此,你年纪老大不小了,也该成家。”
管念禧的眼光一直很高,能有个女人拴住他的心,早日传宗接代,也是好事。
宇文庆见扳不倒他,心里不免气馁。“念禧是苗族少主,普通女子岂能匹配?”
“这倒也是。”长老点点头。
“我只是要收她为侧室,并没有要正式娶她为妻。”他必须想办法把唐韶荏留在身边。
始毕长老满意地道:“既然只是小妾,身份出身就不用太计较了。”
外公不再过问此事,令管念禧松了一口气。
宇文庆则目光阴骛,暗藏心机,他不相信这件事如此单纯,一定有什么内幕。
寝室薰着不知名的芳香,沁入心脾,令人感到松懈,昏昏欲睡。
唐韶荏枯等着管念禧,连日来的奔波,使她一躺上那张铺着羊毡的大床,就立刻睡着了。
壁上的火把燃起来的时候,管念禧才踏进来看她,发现她已经睡着了,他放轻脚步靠近她。卷翘的睫毛覆着,黛眉丹唇、雪肤花貌,想不到唐有一个这么美丽的女儿。
她的唇抿成一条美好的弧形,在梦中微笑,那神情像是天真无邪的小姑娘。
他的手不经意触摸她纯净无瑕的脸蛋,韶荏的羽睫了,睁开眼眸。
“你回来了!”她坐起身。
他的神情又恢复了冷酷无情,凶巴巴地道:
“我不是要你来这里当大小姐的!”
“对不起,我不小心睡着了。”她怯怯地道。
“你给我听清楚,从今天开始,你是我的专属女奴,必须侍候我更衣、入浴,甚至暖床。”他存心折磨她。
“暖床!?什么意思?”她瞠目结舌。
他的脸庞浮出邪恶的神情,讥诮地说:“‘暖床’你不知道吗?要不要我今晚就告诉你?”
管念禧捏住她小巧的下颚,力道稍重,她不喜欢他的粗蛮、无礼,拨开他的手。
“不要!”她生气地瞪着他。“你不要让我看轻你!”
他微微一愣,旋即冷哼一声:“你可能搞错了,现在我是主,你是奴,我并不需得得到你的青睐。”
唐韶荏外柔内刚,平时最讨厌霸道、会欺负女人的坏男人。她朝他大吼:
“你也休想要我臣服于你!”
“你已经身在狼窟,不由自主了,不用再逞强了,不管你肯不肯,我要定你了!”
管念禧像野兽般攫住她,将她压倒在床,强索她的吻,她不依地挣扎,拳打脚踢、紧闭着双唇。
他的蛮力制服了她,钳制她的手脚,令她无法动弹。可是他没办法迫使她和他水|乳交融。
“张嘴!”他专制地命令她。
她死咬着下唇,不肯让他得逞,幽怨的眼神睬着他。
“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他再次警告她。
“你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就是不能蹂躏我的清白。”她倔强地道,依然没有降服的意愿。
他恼火地扒开她前襟的衣裳,露出一抹湖绿色的绣花肚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