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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接电话。
“……小悦的成绩过一本应该没问题……你们也别给她太多压力了……嗯,我这边都好……行,你和爸都早点休息,就这样。”
“谭悦快高考了吧?”张凯曦拿了个枕头垫在两张床间的隔栏上,舒舒服服地往上面一靠,“她会报江城这边吗?”
“也许吧,她倒是提过想考江大。”谭宇把书合上,放在枕侧,放松地伸直腿躺了下去。张凯曦扭头看了他一眼,“我关灯啦“
谭宇应了声,随即便听到啪嗒的声音,房间里陷入一片黑暗。一开始开着灯谭宇没怎么觉得气氛不同寻常,这会儿无边的静谧里只剩两人的呼吸声,再回忆起在湖边时那人急切而疯狂的吻,谭宇便觉得脸上臊得慌。对铺的人也反常得很,关了灯半天都一声不吭。
张凯曦心事重重,卷着被子翻来覆去。他既想问谭宇先前没有拒绝他的吻是不是表示接受他的意思,又怕这么一问会引起谭宇反感导致两人彻底没戏。而且还有沈牧那个碍眼的家伙,时不时就要在两人间插上一脚,不定哪天就把谭宇拐走了。张凯曦是越想越焦躁,恨不得现在就把谭宇抓过来逼问一番,可如果答案不是他想要的呢,至少保持在现在这样的状态,他并不是全无希望可言的。
“怎么了?”那边翻身的幅度实在太大,谭宇本来自己就无心入睡,忍不住就打破了房间里的沉默。
听到他含着担忧的声音,张凯曦合上眼,重重吸了口气,又吐出来,像是下了什么决定般,“谭宇……我今天在湖边说的话,都是认真的。”
谭宇心头一颤,这一刻终究是来临了。他的优柔寡断,已经在无意中伤害到了那个人。他不是没有察觉到每次沈牧出现时张凯曦全身散发的戾气和冷漠,生怕他跟沈牧跑了似的,却又不敢在脸上表露出来。他比谁都明白这种抓心挠肝夜不能寐的感觉,可他心里大概也是怀有私心的,想着反正那个人喜欢自己,受一下这种刺激也无可厚非。他什么时候竟把张凯曦对他的感情视作如此理所当然了?谭宇几乎不敢深想下去。
“我知道……”还是放过他吧,也放过自己。谭宇苦笑着想。
“你那时什么都没说……我不知道你……”张凯曦虽然鼓足了勇气,但还是不敢把话挑得太明。
“我这个人不太会说话”谭宇顿了顿,才轻声道,“但是该说不的时候我绝对不会含糊。”
张凯曦楞了一下,好长一会儿才理解过来谭宇话里的意思,他又惊又喜地从床上爬起来,俯下身,语声颤抖,“所以……我还是有机会的……是吗?”
黑暗中谭宇的脸只能勉强辨清轮廓,但幽深的眸子里笑意明亮,张凯曦听到他嗯了一声。
“那……我可以抱你一下吗?”张凯曦的声音抖得更厉害了。
谭宇似乎有些怔楞,随后脸上便起了热意,点点头,他慢慢地把身侧的薄被掀开。
张凯曦连下床的短短几秒都不肯浪费,直接弓背曲腿从自己的床跨了过去,脑袋差点磕到了上铺的床垫。他压抑住激烈的心跳在谭宇身旁躺下,然后伸出手,缓缓地、坚定地抱住了身旁人的肩背。
闻到那个人身上特有的清爽干净的味道时,张凯曦几乎感动得要哭了。他把脑袋埋进谭宇的胸口,依恋似的用力蹭了两下。
谭宇被他撒娇一样的动作弄得哭笑不得,同时心里又涌上几分说不出的柔情。他以前不是没和这个人同床共枕过,可今天这一次和以往的每一次都不同,横亘在他们之间的坚冰早已融化,他们坦诚相对。怀里的这个人全心全意地喜欢他,而他,平静且快乐。
也许这才是他一直以来期待的感情,不用轰轰烈烈,虐心虐身,就这么平平淡淡的,像润物无声的春雨,悄悄侵蚀他的心。不也很好吗?
谭宇的手抚上怀里人的脑袋,温柔地摩挲了一把。张凯曦仰起头看他,漆黑的眼睛明亮如晨星,“谭宇,你相信我吗?”
谭宇用力点点头。早在他们一起被困在那个冰冷的储藏室开始,他就开始相信他了。
张凯曦笑了,他的脸凑过来,温热的鼻息喷在谭宇脸上,双手捧住他的脸,鼻尖轻抵他的鼻尖,轻柔道,“我想亲你。”
62。
微弱的月光洒进窄小的六人宿舍,朦胧的光影中两颗脑袋一点点靠近,直到呼吸交融,密不可分。
张凯曦轻咬着谭宇的唇瓣,伸出湿润的舌头细致地描摹着他的唇形,谭宇有点呆呆的,眼睛一会儿睁开一会儿又闭上,睫毛伸展的频率弄得张凯曦心痒难耐,忍不住含住他的唇狠狠吮吸了一口。
“别闭眼,看着我。”张凯曦蛊惑似的在他唇畔低语,离得太近,男生软翘的长睫拂过谭宇的眼角,有点痒,他张了张口,正想说话,一个湿软的物体刺溜一下窜进他的嘴里,他条件反射地想合上牙齿,张凯曦的手立刻钳住他的下巴,“别……咬……”含糊不清的呢喃从相贴的唇齿间传出来。
静谧的夜里,唇舌交缠的触感格外鲜明。男生的舌头很有技巧地扫过他的口腔内壁,牙齿一颗颗被舔过,以一种极其缓慢又色情的速度。谭宇只觉得呼吸困难,脸烫得几乎要冒烟,全身都涌起一股无处宣泄的燥热。他想回应男生的吻,窝在角落里的笨拙舌头却无计可施,直到湿软的触感步步逼近,张凯曦唇舌并用地勾住他的柔软,辗转舔舐,还时不时用洁白的牙齿轻咬,眼睛更是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谭宇在对方墨黑的瞳仁里看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自己,满布红潮的脸,表情迷离涣散,和他平时的严肃坚毅大相径庭。他没有勇气再看下去,视线下移,映入眼底的是张凯曦即使在夜晚都像会发光一样的白玉无瑕的脸,这张脸在情动的时候更是俊美异常。谭宇的呼吸陡然急促起来,他现在才意识到,他们靠得太近了,他甚至感觉得到张凯曦凸出的腰骨,像锋利的棱石一样硌着他。他不可避免地起了反应。
令人窒息的深吻终于结束,两人的唇齿分开时牵出一条长长的银丝,十分淫靡。谭宇像个刚被捞上岸的溺水者一样大口喘气,同时双腿曲起,试图掩饰自己尴尬的境地。只是他的腿一动,张凯曦就伸手按住了他, “先别动……”
张凯曦的嗓音低哑得厉害,似乎在强自压抑着什么。只隔着薄薄的两层衣料,谭宇立刻就感应到了他两腿间的热度,这个姿势有种让他心惊的熟悉感,他身体一僵。
映着微弱的月光,视力绝佳的张凯曦很快发现了谭宇异常苍白的脸色。他还以为是自己刚才的吻又不知轻重,弄痛了他,顿时后悔不迭道,“对不起……我刚才太激动了……”
谭宇从那晚不堪的回忆里抽身出来,勉强对张凯曦露了个安抚的笑容,“不是你的问题……我只是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
张凯曦是何等聪明的人,一看谭宇黯淡的眼神就明白过来了。他在心底再次把沈牧千刀万剐了无数遍,然后叹了口气,伸手把谭宇抱进怀里,“以前的事,我一点都不介意……今晚我什么都不会做,就只抱着你,行吗?”
感觉到谭宇在他怀里点了点头,僵硬的身体慢慢放松,张凯曦紧了紧环在谭宇腰上的手臂,嘴角扬起宠溺的笑容。
“睡吧,明天还要早起呢。”张凯曦低头亲了一下怀里人的发顶。
“嗯”谭宇也伸手抱住了他。
这一晚,张凯曦睡得格外香甜。隔天早上要不是被聒噪的手机闹铃闹醒,张公子大概会抱着谭宇昏天暗地的睡上一整天。
“操……”
再多的起床气在看到谭宇近在咫尺的睡脸的这一刻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张凯曦关了闹钟,把手机塞回枕头下,平心静气地端详起谭宇的睡脸来。
这么理所当然光明磊落的“偷窥”,对张凯曦来说还是第一次。谭宇肤色偏黑,五官并不出众,侧脸却很有男人味,尤其是颧骨到下巴的线条,硬朗而坚毅。他凝视了一会儿谭宇的睡脸,便忍不住心痒,伸指戳了两下。谭宇大概以为是蚊子,皱眉翻了个身,手抬起胡乱挥了挥,又睡了过去。不过张凯曦玩心一起,要他轻易罢手是不可能的,到后面他干脆整个人压上去,对谭宇实施人身骚扰。
“晤……”谭宇终于不堪其扰地醒了过来,他睁开眼,看到压在他身上的张凯曦,愣了两秒,脸一下红了。
脸红倒不是因为张凯曦压在他身上,而是因为大清早男人正常的生理反应。此刻两人的下面都很精神,就这么硬硬地互相抵着。张凯曦厚脸皮惯了,丝毫不害臊地从谭宇身上爬下来,他穿了条贴身的白色休闲短裤,没盖被子,腿间支起的帐篷根本就遮不住,他也不打算遮,就这么大大方方地在谭宇面前戳着。
谭宇臊得无以复加,姿势别扭地刚想坐起身,就被张凯曦压了回去。
“你想自己解决啊?”张凯曦轻柔地在他耳边哈气,艳丽的眉眼带着浓浓的诱惑的味道,“你都有我了,还要去麻烦右手么……”
谭宇不得不承认,用这种语气说话的张凯曦,真是性感得无可救药。
脖颈忽然一凉,湿湿软软的东西贴了上来。谭宇略一低头,就瞧见张凯曦趴在他身上,两手撑在他肩膀两侧,正伸舌有一下没一下地舔着他的脖颈。
63。
轻薄的V领长袖松松垮垮地挂在男生身上,从谭宇这个角度看过去,那人优美细致的锁骨和白皙平坦的胸膛展露无遗,他的喉结无意识地滑动了一下,下身的胀痛感更加鲜明。
张凯曦的视线掠过谭宇窘迫的脸,意味不明地低笑了一声,他的吻从谭宇的脖颈转移到脸侧,最后滑上他的唇,趁男生分神的间隙,他伸出手,从谭宇的运动长裤探进去,穿过宽松的内裤,准确无误地握住了那根硬热的肉棒。
谭宇喉咙里溢出的惊喘全数被张凯曦吞进了嘴里。他难耐地吻上那两瓣柔软,舌尖袭卷过光滑的口腔内壁,牙齿轻轻咬住谭宇木然的舌头,再用力地吮吸,直到谭宇在他身下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
“嗯……”这是谭宇从来没有体会过的快感,张凯曦的吻让他沉醉,手更像是有魔力般,极富技巧地反复撸动着他两腿间昂首的器官。谭宇只觉得身体里像是有什么要炸裂开来,他的视线渐渐模糊,生理泪水充盈着他的眼眶,双手不知不觉抓住了张凯曦的小臂,似是乞求又似告饶地看着他。
“舒服吗?”张凯曦缓缓撑起身体,凝视他的脸,黑得发亮的瞳仁幽深如同旋涡。
谭宇双唇微张,边断断续续的喘息边用饱含情欲的目光望着他。这目光看得张凯曦下腹窜起一股猛烈的骚动,他再也按捺不住,低下身掏出两腿间硬得要爆炸的东西,和谭宇的抵在一起,大力搓弄起来。
“晤……呃……”张凯曦昨天已经放纵了一次,加上头一回抱着谭宇真人做这档子事,刺激过大,持久力自然有些不足,没一会儿就忍不住和谭宇一起射了,粘稠的白色液体溅在两人的小腹上,一片斑驳。
“你……”谭宇的喘息刚刚平复,便震惊不已地看着他。
张凯曦摸到小腹上黏腻的液体,再瞄了眼自己已经软下去的小兄弟,整个人像是当头挨了一大棒,彻底懵了。
快枪手……黑色的三个大字在他脑海中扭曲地来回摇晃。
“我太久没做了……”低如蚊蝇的声音。
倒是谭宇笑了,他摸到床头的纸巾盒,递给他,“擦一下吧,等会儿起来洗床单。”
张凯曦现在只很不得在地上挖个坑把自己给埋了,他接过纸巾盒,埋头匆匆擦了擦身体,便红着脸下床,一头钻进了洗手间。直到谭宇都把被单洗完了准备去楼下晾的时候,张凯曦才一脸蛋疼地从洗手间里出来。他暗下决心,以后裤腰带一定要管好,对谭宇那些歪心思也要收起来,不能动不动就意淫人家,要做就真刀实枪地做,方能重振雄风一展夫纲……
谭宇不知道他脑袋里那些杂七杂八的心思,催着他刷完牙洗完脸,两人再一起去楼下吃早餐。虽说张凯曦年前就被他爸没收了全部骚包的家当,一没车二没卡,造型也愈见穷酸,不过他一到人前又拽成了那个二五八万的官二代。陈大少最近几个月也不知道在搞什么幺蛾子,成天鬼影子都见不到一个,张凯曦找他借车是不可能的了。好在去海洋馆还可以坐地铁,这让他多少有些慰藉,毕竟他也不想第一次和谭宇约会结果大部分时间两人都在挤成沙丁鱼罐头一样的公车上遥遥相望。
地铁人也多,好在平稳,速度又快。半个小时不到他们就抵达了要下的站台。只是两人刚一出站张凯曦的电话就响了,还是他家厅长大人打来的。
张凯曦背上的伤才好利索不久,这会儿看到来电显示的号码依然心有余悸,接电话时语气也是毕恭毕敬的,“……爸?”
“……我没在学校……和同学出门了……今天周六我又没课——”那头不知说了什么,张凯曦的脸色陡然一沉,“我没去招惹人家,早道过歉了……行,那事儿就算我干的,我负全责行吗?……我哪里不知悔改了——”
眼看张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