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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雅谦环顾四周没有人,小声说:“每次跟你亲热都发脾气……”
“可哪次不都陪你到底了,你还想怎样?”刘松羞愤地踢他一脚。
薛雅谦跳到一边躲过攻击:“你看,我才说一句你就不高兴了,明明前几天才答应不欺负我。”
“这不叫欺负叫教训,谁让你脸皮这么厚。”
薛雅谦摇摇手指:“作为一个男人脸皮薄没多大用,我以前心高气傲脸皮薄,遇事都是一副清者自清不屑解释的态度,结果还不只能挨排挤打光棍。等到在社会上磨出一张厚脸皮,学会插科打诨学会为自己争取有利,很多事情才变顺利。包括主动接近你的时候,我也是把这些全用上了,不然扭扭捏捏什么也不敢说什么也不敢做,那咱俩到死也只能做邻居。”
“你说的我明白。”刘松认真听完没反驳:“我也不是没遇到过多说几句就能化解的事,可是话都卡在喉咙里,就是吐不出来。”
“这说明你幸运,还没遇到过非要你抛开脸面和自尊才能度过的难关。”
“你遇到过?”刘松停下脚步问道。
薛雅谦委屈地眨眨眼:“还不都是为了你。我将梦想和自尊全部奉献给你,你千万要对我负责!”
“谁管你!”刘松听出他在糊弄自己,丢下他往楼上走。
薛雅谦快步追上去。“你别扔下我不管,我脆弱疲惫的心灵还等着你拯救呢!”
“我看你是没救了!”
“没错,自从遇见你我就没救了!”
“薛雅谦!”刘松扭头狠瞪他,连红得都快紫了。
如此热情的表情和视线怎能不回应?所以薛雅谦倾身闭眼直接亲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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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松及时闪身去开门,全情投入的薛雅谦则直接扑在了墙壁上。
“你好狠心……”薛雅谦幽怨地趴在墙上,声音里透出凄凉。
刘松都掏出钥匙了还不见他,只好走过去把人拉过来:“别挂墙上丢人显眼。”
薛雅谦任他拉着,一时无法从亲吻失败的打击中恢复过来:“这日子过得……太冷淡了。”
刘松拿他没办法:“哪有在外边的,回家再说。”
“我倒是不介意,不过对阿姨来说是不是太刺激了?”薛雅谦羞涩地笑了。
“谁说在我家了?!”刘松眼珠差点儿瞪出来,“是晚上回你家再说!”
“还要等好久。”薛雅谦不满地叨念个不停,“亲一下而已,又不费事,几秒钟就能解决问题,这种事情憋太久会伤身的……”
“闭嘴!”刘松被他念得头都大了,迅速弯腰在他脸颊上留下一个蜻蜓点水似的吻,然后扭头背对他,“不许再闹了。”
薛雅谦乖乖闭上嘴,捂着脸颊一脸幸福甜蜜,纵使他脸皮不算薄但此时此刻也觉得脸上有些发烧,刚想贴近刘松,身体却被巨大的拉力带向相反的方向。
“你们两个不要脸的东西是不是想气死我!”与此同时刘爸爸惊悚的怒吼响彻天际。
“叔叔,您来了。”薛雅谦还是第一次和刘爸爸靠得这么近,身高和体积都加重了对方的压迫感,还有被捏得生疼的手臂,让他连个营业式的笑容都挤不出来。
“爸,我们没有……”刘松见状想要解释。
“别叫我爸!”刘爸爸指着刘松的鼻子气得直抖,“我不记得生过你这个不孝子!什么样的女人不行,偏偏被个男人迷得晕头转向!”
“您听我解释。”眼看自家爹下狠手都快掐进薛雅谦肉里,刘松急得直冒汗,可又不知道说什么好,生怕哪句话再刺激了刘爸爸。
“解释个屁!”刘爸爸大手一挥将薛雅谦拎到前面,“你今天就给我在这儿说清楚,这个家里有他没我有我没他,看你到底要谁!”
“爸……”刘松陷入绝境,偷眼看向薛雅谦,正在忍痛跟自己摆手。
“你倒是说啊!”
“说你个头!”只听一声厉喝,刘妈妈拿着擀面杖打开大门,“我说从刚才开始就觉得眼皮跳,原来是你这个老东西又来上门闹事!”
“谁闹事了?”刘爸爸理直气壮挺起腰,“你也不看看你儿子干了什么好事!”
“我儿子干什么好事用不着你管!”刘妈妈叉腰挡在儿子面前,“你这个老东西才是不分好歹,抓着人家干什么?还不松手!”
“好,到现在你还护着!慈母多败儿真是不假,你宠儿子已经没边儿了你知不知道?”刘爸爸也不示弱,“我还就不松手了,今天他们俩要是不分开,我就打死一个。”
“刘功伟!”刘妈妈手里的擀面杖直至刘爸爸门面,“你今天敢动他们俩一根汗毛,我跟你没完!”
“你有根擀面杖就了不起了!我又不是没挨过,我妈打断过两根,我还怕你!”
“你不怕最好!”刘妈妈返回屋里又出来,这次的擀面杖又多了一根。
刘松一看简直汗如雨下,因为刘妈妈这次拿的两根擀面杖都是石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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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你冷静下来!”这次换刘松护住刘妈妈,“这东西砸下去会出人命的。”
“你别碍事。”刘妈妈推开儿子双管齐下,对准刘爸爸的胳膊就砸了过去。
刘爸爸丢开薛雅谦,忙不迭缩回两只手:“死老太婆,你真打啊!”
刘妈妈拽过因此脱离钳制的薛雅谦丢进刘松怀里:“你们俩进去。”
“可是妈……”刘松盯着一对擀面杖怎么也放不下心。
“这个给你。”刘妈妈将擀面杖也交给儿子,“你们先进去,我和你爸有话说。”
“您别跟我爸动手——”刘松话还没说完就被刘妈妈不耐烦地塞进屋里并且关上了门。
“你说他们俩在外边不会真动手吧?”
“不可能,阿姨把武器都交给你了,应该能和平解决。”话虽这么说,薛雅谦心里也没底。
“早知道就不该收这种东西。”刘松心有余悸地说。
“这不是阿姨带来的?”
“不是,是上次项目的一个工头,老家好像特产石头,回去一趟带来好多用边角料磨的小玩意儿,给了我两对手揉球、五六块镇纸,还有一对擀面杖,不要不合适,扔了又可惜。放在哪我自己都不记得,没想到真让我妈翻出来了。”
“你快去收好吧,还有手揉球和镇纸,都是能给人开瓢的东西。”
“只要我妈我爸拿不着就没事,干脆都放你家怎么样?”
“行啊,你去找出来,晚上我锁进贮藏室去。”
刘松点头跑进厨房寻找其他凶器,薛雅谦却转了转眼珠贴在门上仔细听外面的动静。
也许是太多心,但他总感觉刘妈妈今天的举动有些异样,往常和刘爸爸吵架隔着门板都听得一清二楚,可现在他什么也听不见,即使仔细听也只是些断断续续的单字。
“你……想想……算了……”
薛雅谦掏干净耳朵用心听也没得到什么有用的,刚想放弃忽然听到刘爸爸蓦地提高嗓音。
“你是不是真不想过了,非要闹到离婚不可?”
薛雅谦心里咯噔沉了一下。
“问我干什么?这事在你不在我!”刘妈妈边敲门边说。
薛雅谦被突如其来的响声震得耳朵发麻,随便揉了揉装作不知情的样子打开门。
“阿姨。”薛雅谦小心翼翼地看了看站在后面低头沉思的刘爸爸,“叔叔他……”
“甭管他,我们进去。”刘妈妈脸色铁青甩上门。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薛雅谦整晚都在考虑这个问题,是因为他和刘松?回想起刘妈妈的态度薛雅谦觉得不像,可据刘松所说刘爸爸刘妈妈虽然整天吵架但是感情很好,而最近让他们意见相左的恐怕只有双方对自己的态度。
如果他真是引起他们夫妻感情破裂的元凶,那事情可就严重到他连面对刘松都难了……
“你怎么了?”睡前刘松摸摸他的头,“从吃饭时就开始晃神。”
“有些担心。”薛雅谦欲言又止,有些事情未确定前他说不出口。
“不用担心。”刘松以为是白天刘爸爸的事情让他分神,“我爸老顽固了,这种事情要慢慢来。”
“嗯。”薛雅谦点点头敷衍过去,揽住刘松的腰贴进他怀里磨蹭,半晌像是下定什么决心猛地抬起头:“为了你,我会努力的!”
48
薛雅谦不是个喜欢赖床的人,他觉得既然醒了与其浪费时间在床上虚度不如用来做些更有意义的事,比如说看个禁片撸个管子,当然如果是用来和刘松滚床单则另当别论。
但这个周一他说什么也不想起床去上班,只想留在刘松身边一起去医院。
“快起床,不然迟到了。”刘松连拉带扯把人弄下床,又拿来衣服给他套上。
“我不想上班!”薛雅谦一把抱住刘松,“我想跟你去医院。”
“跟你说多少遍了?你去了也没用,只能添乱!”刘松因为睡眠不够醒得太早脾气比平时暴躁,准确的说他这一宿都没真正睡着,薛雅谦不知受了什么刺激,整晚就像八爪鱼一样攀在他身上,连翻身都做不到。
“我不放心,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我后半辈子可怎么办……”想起刘松的屁股即将被尖利的手术刀这样那样薛雅谦就心碎欲裂。
“你能不能念我点儿好!”刘松索性拖着身上的薛雅谦走进浴室,拧湿毛巾给他擦脸,然后把挤好牙膏的牙刷递塞进他嘴里。
薛雅谦看出刘松是铁了心要送自己上班,抵抗下去也是徒劳,这才老实站在水池前一手抓着牙刷,一手搂着刘松,刷牙的间隙时不时悲切地望对方一眼。
恋恋不舍地告别刘松,薛雅谦踏进办公室就如同进了修罗场。一大堆报表报告堆在桌子上,还没想好从哪里开始看就被经理秘书拉去开会。
“这是个什么会?”
“部门经理例会。”经理秘书姓原,休完产假没多久,回来之后胖了一倍还拐弯,加上个子本来就不高,现在完全配合姓氏成了个球,即使如此仍不服输地穿着细高跟,薛雅谦跟她保持一定距离,生怕她一个不稳把自己砸倒。
“我又不是经理,没必要去吧?”
“必须要去,这个会议很重要,董事长这么不轻易露面的人都会来,咱们财务怎么能没人去。”
“我去了有什么用?”
“当然有用,坐在那里占着位置告诉他们咱财务有人!”
“光坐着不发言?”
“怎么可能不发言,本月进度下月规划都要作口头总结。”原秘书说得理所当然。
薛雅谦一听就急了:“既然要发言怎么不提前告诉我?我连个准备都没有!”
“我上周本来想告诉你,可是不知怎么就给忘了。”原秘书仍是一副理直气壮的口吻,“没办法,自从有了孩子之后一直这样,我也发愁。”
发愁有屁用!你这样了,我怎么办!薛雅谦内心在咆哮,但人已经到了会议室,退路是没有了,只能硬装出气势走进去。
和以往轻松打发的部门内部小会议和娱乐为主的年终全员会议不同,公司里有头有脸甚至平时不怎么露脸的人物齐聚一堂,还没走进去就能感觉到严肃的气氛。
这种经理级别的会议薛雅谦从来没参加过,手里一点儿有用的材料都没有。
好在平时的业务熟烂于心,加上原秘书就发言内容从旁指点,东拉西扯二十分钟还不至于露出破绽,否则在全公司高层的面前张口结舌一句话也吐不出来,他在这里的前途也就到头了。
一圈下来十几个部门花了三个小时,薛雅谦偷偷看一下手表已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