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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圈下来十几个部门花了三个小时,薛雅谦偷偷看一下手表已经到了午休时间。心里想着散会之后马上给刘松打个电话问问手术情况,但董事长一句话就将他的计划碾碎了。
“下面针对集团新收购的化工厂目前存在的问题,我想听听大家的意见。”
又是一个全新的□□,薛雅谦有预感周一珍贵的午休正在跟他说再见。
会议真正结束在下午两点,薛雅谦走出会议室第一件事就是拨通刘松的电话,可是电话忙音许久都没人接,最后迎接他的是“电话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薛雅谦不死心又拨了两次,最后一次干脆直接被挂断!
还有什么是比与不知手术结果如何的刘松失去联络更糟糕的事情!更要命的是刘松居然挂他电话!认识以来刘松从来没有直接挂过自己电话,最多是因为静音没听到而已。难道说手机不在刘松手上?可手术应该已经完成刘松没理由让别人替他看管手机……
薛雅谦陷入了恐慌之中,刚想和原秘书打声招呼早退去医院,前方总经理面带微笑冲他招手。
“先别走,跟我们一起去吃饭。”
“老总们吃饭我就别凑热闹了。”薛雅谦应付地笑笑,吃饭什么的都不重要了,现在他归心似箭!
“别谦虚,你是代班经理,义务尽了也该享受享受权利。”
总经理倒是不见外,拉着他跟上大部队,身后原秘书也点点头,大方送他四个字——“吃好喝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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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好的东西放进嘴里也是味同嚼蜡,薛雅谦在饭桌上一直处于魂飞天外的状态,其他人的对话全是背景乐,他一句也没听进去。
人力资源部的经理看出他不在状态:“小薛,这不是开会,放轻松点儿。”
“大概是我肚子里的东西太少了,总觉得跟不上话题。”薛雅谦随口扯道。
“这是代沟,证明你还年轻。”
这句话引来同桌不少笑声,可薛雅谦实在听不出哪里可笑,为了不冷场,也只能跟着咧嘴。
等到从饭店走出来,薛雅谦的脸已经笑僵了,可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席间他借去洗手间的功夫又给刘松打了电话,这次状况更严重,竟然彻底关机了!
他曾想在当下就丢下饭局夺门而出,可从隔间出来又被刚解决完问题的副总经理拉了回去。
越是着急越是逃不掉,薛雅谦忍不住怀疑这帮领导是不是故意整自己。
薛雅谦坐在出租车上一个劲儿地催司机,车上的司机挺血性,听他说目的地是医院二话不说加足了马力,为抢一个红灯别了一辆公交,吓得薛雅谦以为自己这辈子要在出租和公交的夹击下交代出去。
到了医院薛雅谦给了张整票顾不得找零就下车。
“你的钱!”司机将他拉住。
“甭找了。”
薛雅谦甩开司机头也不回跑进医院,向咨询台的小护士问了住院部的确切位置,七拐八拐终于找到刘松的病房。
隔着门上的玻璃他看到刘松正趴在床上没什么精神地发呆,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门被推开刘松也看见他。
“下班了?”
“嗯。”这一天实在太漫长,薛雅谦见到刘松的这一刻鼻子直发酸,“你手术怎么样?”
“陈医生说很成功,不过麻药退了之后真挺疼的。”刘松试着侧身坐起来,倒抽几口凉气后还是趴回了床上。
“别乱动。”薛雅谦赶过去帮刘松趴好,“你手机怎么了?我下午一直打不通,收不着消息担心死了。”
“我手机在我妈那里,做完手术我一直睡,她大概回去做饭了,醒了之后没看到她。”
“你没事我就放心了。”薛雅谦攥住他的手,“今天这顿折腾,我大概能少活好几年。”
“怎么了?”刘松饶有兴致地问。
薛雅谦便从被遗忘的开会通知说起,加油添醋说给刘松听,还没到公路惊魂的桥段刘妈妈带来了,一进门就把手机递给刘松。
“泡水了。”
“什么?”刘松只顾接收机没反应过来刘妈妈的话。
“洗菜的时候掉进盆里泡水了,我擦干净又在阳台晾了好久,可它就是不亮,你看看还能不能用。”
“不会吧!”刘松连忙打开手机后盖,里面还能看到晶莹的水珠,“您怎么不打开晾,现在早就浸透了。”
“我怎么知道!洗菜的时候他一直响,我眼花看不见上面的字也不知道谁的电话,它又吵得人心烦,我就想给关了,结果手滑掉进盆里。也不知道谁那么讨厌,一直给你打电话……”
“阿姨对不起……”薛雅谦在一旁俯首认罪状,“那个人可能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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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是你?”
“我担心刘松手术的情况,估计那个时间应该做完就想打电话问问,结果没人接就不死心地一打再打……”
“难为你了。”刘妈妈同情地拍拍薛雅谦,“这事不怪你。要怪就怪小松,自己的东西不拿好。”
“妈——”刘松一边擦手机一边抗议,“您转向也转得太快了吧?”
“我这是讲道理,你早给他打个电话报平安什么事就都没有了,既省了他担心又省了手机泡水。”
“是,都是我的错。”刘松说不过刘妈妈,自顾自摆弄起手机。
“来,咱们吃饭,不理他。”刘妈妈看出儿子在赌气,故意拉住薛雅谦大声说,塑料带弄得啪啦啪啦响,汤罐打开飘出一股香气。
“阿姨,这是什么?好香。”
“这是我跟电视上学的药膳,叫四神汤,用猪大肠炖的,你来尝尝。”
“噗——”刘松在床上忍不住笑出来。
“你笑什么?”刘妈妈不明所以。
“没事。”刘松摆摆手,余光不断地瞟向薛雅谦,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薛雅谦当然知道他为什么笑,盛出一碗端到病床前:“俗话说吃哪补哪,你现在肠子受了伤,以后要多吃些‘猪大肠’才行。”
“谁要吃那种东西。”刘松听出话中它意狠瞪薛雅谦。
“小薛说得没错,你就得多吃!”刘妈妈帮腔道。
“妈……”刘松不能解释更不敢解释,吃了哑巴亏只能靠咀嚼嘴里的猪大肠来泄愤。
等刘妈妈去厕所的间隙,刘松立刻抓住机会呵斥薛雅谦:“你疯了!在我妈面说些有的没的!”
“阿姨又不知道里面的意思。”薛雅谦讪笑着凑过去,“再说外号是你起得,刚才也是你先笑的,我才是受害者。另外你咬猪大肠咬得那么用力,我都觉出疼了。”
“信不信下次我给你咬断了?”刘松发狠道。
“信!”薛雅谦狗腿地点点头,“即便如此只要你愿你吃,我义不容辞给你咬。”
“你没完了是不是!”
两人在病房里正吵得热闹,房门突然开了,刘爸爸从门口探进头。薛雅谦一个挺身拉开和刘松的距离,昨天手臂上的瘀青仍清晰可见,今天他不想再负伤。
刘爸爸看见他厌恶地皱皱眉,很奇怪的没像往常那样爆发,只是对刘松问道:“你妈上哪去了?我去你家她不在。”
“刚去厕所了,您进来等吧。”刘松说话的时候使了个眼色。
薛雅谦一点就透,绕到门口对刘爸爸躬了躬身:“我去买点儿饮料,您先坐。”
然后溜出病房在走廊里逛荡。
“小薛,你怎么出来了?”刘妈妈拐出厕所正好看见他。
“叔叔来了,我……”薛雅谦一时想不到借口,又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出来避难的。
“他把你赶出来了?”刘妈妈挽起袖子就要去理论。
“不是,您别激动,是我自己出来的,免得他和刘松说话不方便。”薛雅谦连忙拦住她。
“那我也跟你一起。”
“您不进去?叔叔好像在找您。”
“我懒得看他那张老脸,想起来就讨厌。”刘妈妈放下袖子叹道,“年纪大了,总吵来吵去我也累。”
“是不是因为我?”薛雅谦试探性地问,“我和刘松的事情让您二老……”
“你别多想。”刘妈妈打断他,“跟你们没什么关系,是那老东西做得太过分,反正我是无所谓了。”
薛雅谦越听越不对劲:“您和叔叔发生了什么事?”
刘妈妈好像不愿多说:“这些是不该跟你们说,你就当我发发牢骚,别往心里去。”
确定事出不是因为自己,薛雅谦放心的同时也更忧心“这怎么行?如果您和叔叔出了什么问题,我和刘松都会不好过。尤其是刘松,他一直认为您和叔叔的感情很好,还经常在我面前夸耀。”
“我那个傻儿子啊……”刘妈妈直发愁,“多大了还像小孩儿一样没心没肺的,白长个大个子。”
“刘松其实很聪明,只不过不善于表露罢了。”薛雅谦见缝插针替刘松说好话。
“你这孩子……”刘妈妈表情舒缓下来望着他,“真的很中意我儿子?”
“嗯。”薛雅谦腼腆地笑笑,“我喜欢他。”
“我挺想不明白的,你条件这么好的小伙子,为什么会喜欢男人?而且就算喜欢不也应该喜欢那些漂亮的,怎么就挑上小松了?”
“我也说不清楚。您可能不会相信,我对刘松是一见钟情,每次只要见到他心里就觉得特别高兴,他看我一眼我能美一天。”除了隐瞒自己从小对男人的向往和对肌肉的偏执,薛雅谦说的基本都是事实。
“我明白。”听到这里刘妈妈爽朗地笑道,“当初我见他爸也有这个感觉。他那时不是现在这幅死德性,称不上帅最起码五官端正,再加上人高马大的,站在人堆里特显眼……”
回忆起当初刘妈妈渐渐有了些许陶醉,但这份陶醉没过多久就被失落代替。
“不过大概只有我这么想,那死老头心里根本就没我。”
“阿姨,您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对话再次来到了关键点。
“没什么。”刘妈妈否认道。
薛雅谦拿出以往和家里姨妈们周旋的耐心劝慰道:“如果您有什么解不开的结最好别憋在心里,就算我帮不上忙,说出来心里也舒服些。”
“我……”刘妈妈犹豫了好久,“别跟我那个傻儿子说。”
“您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刘妈妈这才下定决心:“咱们出去遛遛,边走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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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薛雅谦陪刘妈妈回到病房,刘爸爸已经走了。
“叔叔呢?”薛雅谦找了一圈没发现危险源。
“早就回去了。”刘松在床上扭了扭,第一次尝到保持趴姿的辛苦。
“这样啊……”薛雅谦回头看看身后的刘妈妈,对方正在收拾汤罐碗勺,没有什么反应。
“天晚了,你跟我妈一起回去吧。”刘松扯了扯他的衣角。
“你呢?要不要我送完阿姨回来陪你?”
“不用,你最近不是挺忙吗?早点儿回去歇着,明天别再往这里跑,后天我也回去了。”
“我来这里又不麻烦,而且正好顺便蹭饭。”薛雅谦贼笑着压低声音,“还有欣赏你吃‘猪大肠’。”
“你是不是欠揍!”刘松挥拳就要打,不过身上带伤灵速度降低,外加行动不便攻击范围减小,总之结果就是薛雅谦轻松躲过,自己险些翻下床。
“你就不能消停会儿!”刘妈妈看见儿子挂在床边的窘样皱眉道,“屁股上挨一刀还不够,非得摔个狗啃泥才高兴是不是?”
刘松耷拉着脑袋灰溜溜地爬回床上,顺便横一眼过来扶他的薛雅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