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势不可挡-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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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不去啊?”
    然后夏耀极度不解地看着王治水和宣大禹,“不是……你们俩咋凑到一起了?”
    “咱先不说这事。”宣大禹揽住夏耀的肩膀,指着袁茹骂,“我跟你说,这个女的不是什么好东西,她丫背着你和别的男人约会!”
    夏耀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狂吞一口街头的雾霾,心里叫了声姥姥,真不该乱说话啊!这种瞎事怎么让我赶上了?
    袁茹又朝宣大禹嚷嚷,“什么叫背着他啊?我跟他压根没在一起,用得着背着他么?”
    宣大禹还一句,“没在一起不也八九不离十了么?”
    “八九?零点五都没有好么?他明明就跟我哥……”
    夏耀突然打断袁茹,开口和宣大禹说:“我骗你的。”
    宣大禹看着夏耀的目光中浸染几分寒意,“你说什么?”
    “我骗你的。”夏耀又重复了一遍。
    最后是袁纵平地一声吼,整个街道都静了。
    “到底怎么回事?”
    夏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袁茹替他把该说的都说了。
    袁纵得知这是个误会,而宣大禹又为了替夏耀出头,指使别人往他亲妹妹身上倒垃圾的时候,忍无可忍一拳扫了上去。
    夏耀想拉袁纵的时候已经晚了。
    就在这时,王治水突然以神乎其神的速度蹿到了宣大禹身上,替他挨了这一拳。
    袁纵的拳头谁都知道多大力度,说是上千斤的东西砸到王治水后背上也不过分。王治水的脸当时就紫了,极致的疼痛憋在胸口叫都叫不出来。
    宣大禹愕然了,连夏耀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王治水已经悲惨地嚎出来了。而袁纵还要硬着脸继续打,夏耀一把抱住他,死拽硬拽给拽住了。
    王治水软在宣大禹身上,被宣大禹一把背起。
    夏耀急忙追了过去,“要不要去医院?”
    “滚!”
    这一个单字,是宣大禹此生对夏耀说过的最重的话。
    夏耀当时就懵了,戳在原地一动不动。
    宣大禹背着王治水走了,袁茹实在无脸站在街上,便先上了车,整条街道就剩下夏耀和袁纵两个人。
    “我当时就那么随口一说,我也没想会闹出这么一出……”夏耀底气不足地解释着。
    袁纵只问他一句话,“为什么不跟他说实话?”
    “说什么实话?”夏耀拧眉,“难道说我跟你在一起么?”
    袁纵冷硬的目光赤裸裸地表明自己的心态:不该这么说么?
    夏耀突然凌乱地甩出一句,“我跟你……也没正式在一起吧?”
    袁纵的脸被漆黑的夜染成墨色。
    他一直以为夏耀说这句话是闹着玩的,是脸皮薄不肯承认。今天他终于在夏耀的瞳孔中看到了最真实赤裸的表达,其实他心底一直没有默认。他只是想为所欲为地赖着自己,霸占着自己,却从未把他的归属交待给自己,他从来都不是属于自己的。
    袁纵猩红的目光足足盯着夏耀看了三四分钟。
    夏耀开始还敢和袁纵对视,后来突然就软了。
    “走吧,有事咱回去再说。”
    夏耀作势拉了袁纵一把,袁纵没动弹。
    然后,他从衣兜里掏出几百块钱甩到夏耀手里。
    夏耀愣住了,“你什么意思?”
    袁纵本想直接掉头走人,把夏耀一个人扔在这。可他实在狠不下这个心。夏耀有轻微的路痴,所以袁纵才给他钱当做打车费。
    “袁纵,你特么混蛋!”夏耀怒吼一声。
    袁纵大步朝车走去,头也不回。
    老子爱你如命,也特么该混蛋一次了!
    夏耀一个人孤立街头,瞪着早已消失的车影,足足愣了十几分钟。他怎么都不相信,袁纵竟然会甩下他一个人走了。
    冷漠的车轮死死碾压着心脏,夏耀猝不及防地尝到了心痛的滋味。
    他没打车,迈着僵硬的步子朝家的方向摸索而去。
    ……
    宣大禹此刻正背着王治水在街上拦车,他原本是开车出来的,结果刚才着急下车,把车违规停放在路边,被民警的叉车给拖走了。
    王治水疼劲过去,又满血复活了,趴在宣大禹身上一个劲地问:“有没有很感动?刚才那一刻有没有很感动?”
    “你是不是用不着去医院了?”宣大禹作势要把王治水从背上甩下来。
    王治水赶忙勒住宣大禹的脖子,头歪在宣大禹肩膀上装重伤。
    宣大禹背着王治水,脑子里依旧满满当当都是夏耀的影子。
    “你说,妖儿为什么要那么骗我?”
    王治水幽幽地说:“我不是告诉你了么?他其实喜欢的是袁茹她哥,袁茹就是一个挡箭牌。”
    “我特么跟你说正经的呢!”宣大禹怒喝一声。
    王治水不吱声了。
    宣大禹语气突然软了下来,透着一股莫名的心酸。
    “他是不是感觉到我对他的心思,故意用这招让我死心啊?”
    王治水吸取教训,这次顺着宣大禹的意思说。
    “对,他就是不待见你,就是想让你离他远远的!”
    宣大禹又是一吼,“我特么把你扔河里信不信?”
    王治水彻底闭嘴了。
    
    117我特么真二啊! vip (3916字)
    
    袁纵在路上开着车,袁茹在旁边的副驾驶位上嘤嘤的哭着。
    “这叫什么事啊?我这狐狸没打着还惹了一身骚,呜呜……哥,我跟你说,我这些鸡蛋和烂菜叶子都是替你挨的,你得补偿我!”
    “对了,哥,那个跟我在一起的病吊囊肉男你趁早把他刷了,他丫白长了一身膘儿,屁事都干不了,呜呜……”
    车开到半路突然停下了。
    袁茹哭声跟着一脚刹车终止,不解地看着袁纵:“怎么了,哥?”
    “你自己开车回去吧。”
    “喂……”
    袁茹还想说什么,袁纵已经大步流星地走人了。
    等袁纵回到他和夏耀分开的那条街道时,夏耀才走了十几分钟,熟悉的气味飘荡在袁纵的鼻息中。他始终不放心,隐隐觉得夏耀脾气这么倔,肯定不会打车。
    沿着可能的轨迹走了四五分钟,一道落寞的身影印证了袁纵的想法。
    夏耀一个人在街上漫无目的,游游荡荡地走了十几分钟,才走了不到两公里。偶尔看一眼站牌,偶尔站在某个角落静静地抽一颗烟,茫然地扫过一辆空着的出租车,手始终没有扬起来,捻灭烟头,继续朝着某个未知的方向行进着……
    袁纵没有露面,只是一路跟着他,陪着他走了无数条错路再折返……
    这一刻,袁纵仿佛看到了天寒地冻的茫茫雪地里,夏耀一个人背着包裹,双脚陷在雪泥里艰难前行,寻找自己老家的无助身影。
    只是那个时候他的腿还没有因为自己而骨折,不会走很长的路之后走路姿势开始扭曲变形,需要歇一歇再继续。而在反复地走走停停中,坚持的时间越来越短。
    而袁纵几乎要绷不住走上去时,夏耀拿起了手机。
    袁纵和夏耀同时止住了脚步。
    袁纵等着夏耀举起手机的那一瞬间,自己衣兜里的手机可以震动响铃,这个时候夏耀哪怕一句话不说,袁纵也会立刻冲上去,背着他走完剩下的路。
    可自始至终,兜里的手机没有一丝动静,可夏耀的手机却在反复地拿起放下,无人接听重拨、忙音重拨、关机重拨……
    他在反反复复、锲而不舍地给宣大禹打电话。
    他着急、懊恼的全是宣大禹为什么不搭理他,却从未想过怎么走回去。
    袁纵的心像是掉进了冰窟窿。
    他不是圣贤,也不是强大的神,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男人,有个让他爱得失去原则,失去自我的心肝儿。也会因为他的一个小小的举动,溃不成军。
    袁纵陪着夏耀耗了三四个小时,耗得街上再无一辆车开过,耗得夏耀一瘸一拐已经没法通过歇息再缓解,耗得他心如刀绞、目光赤红。
    最终,夏耀还是稀里糊涂地找到了家。
    袁纵站在夏耀家的窗外,看着他卧室的灯亮了,一台构造独特又拉风的健身器出现在夏耀房间一个显赫的角落。夏耀回到家,什么都不干,第一件事就是抱着它打拳踢腿,疯狂地发泄内心的苦闷。
    破东西、烂东西、做得这叫什么玩意儿?一点儿都不好使……夏耀自欺欺人地贬损着,嫉妒着,却又在停下来的时候难掩喜爱之情,爱不释手地摸抚擦拭着。
    袁纵眼珠像是被人捅了两刀,殷红如血。
    他后退了两步,路过一个废弃的广告牌时,直接将钢化玻璃一拳砸穿。
    哗啦一声震响。
    夏耀听到动静,快速跑到窗前,脸贴在玻璃上往外瞧,一个人影也没有,只有袁纵大步离去时腿脚掀起的一片灰尘。
    “熄灯啦!睡觉啦!晚安啦!么么哒……”小鹩哥清脆的嗓子欢快地在夏耀耳旁啼叫着。
    夏耀发现小鹩哥笼子里的水不够了,想给它添点水,结果在转身拿水壶的时候,突然感觉两条腿像是坠着千斤巨石,行走一步都如此吃力。
    夏耀喂完鸟,关上灯,巨大的疲劳感让他躺到床上就沉沉地入睡了。
    袁纵回到公司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了,公司的大门竟然没关,依旧像他临走前那样大敞着。正疑惑着门卫师傅如此粗心大意时,一道在黑暗中伫立的身影让袁纵眼神一变。
    田严琦不知道在这站了多久,目光专注地盯着门口,身形笔直如松柏。
    看到袁纵,田严琦僵硬的脸色柔和下来。
    “袁总好。”
    袁纵微敛双目,定定地注视着他,“你怎么在这站着?”
    “刚才我吃完饭出来遛弯儿,正巧看到您开车出去。等我遛弯儿回来,正好看到门卫师傅要锁门。我一看您的车还没开回来,您办公室的灯还亮着,就让门卫师傅再等一等。后来门卫师傅实在困得不行,我就让他先进去睡,我在这跟您守门。”
    田严琦住在公司宿舍,离中心大楼不到一百米,他每天晚上吃完饭都会出来走走。
    袁纵淡淡回道:“一辈人,就别用‘您’了。”
    “是。”田严琦习惯性回应。
    袁纵即将走回办公室时,又朝田严琦警告了一句。
    “以后你再看到我深夜不归,别再这么蠢地守门了,任何一面墙我都能翻进来。”
    田严琦一脸担忧,“可是墙头有玻璃渣子和警报器。”
    袁纵给了一个让他彻底信服而不敢再有异议的回复。
    “我翻进去的时候根本碰不着墙。”
    田严琦当即露出会意的笑容,一声掷地有声的应答。
    “是!”
    袁纵那张脸在转身背对田严琦的时候就迅速沉了下来,脑海中夏耀爱不释手的摸抚着田严琦亲手制作的训练器的场景依旧令他不能释怀。他阔别走回厨房,硬着脸将满桌的剩菜收拾好之后,目光直直地扫向那把软骨刀。
    猛的甩起来,狠狠劈向与柜橱衔接一体的案板,砍进去一拳的深度,整把刀就剩下刀背还袒露在外。
    然后,袁纵开车回了家。
    夏耀睡了不到两个小时就醒了,醒来之后胸口一阵憋闷,脑子里还游走着宣大禹骂他滚和袁纵给他塞钱的画面,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宣大禹始终没回复他。
    简单地洗漱过后,夏耀精神好了一些,又对着搏击训练器狂打了一阵,身体暖和了,心里也痛快了很多。
    其实也没多大的事……谁的妹妹被人这么欺负羞辱能不发火?何况他在感情上还欠袁纵一个说法。再隐忍的男人也有承受底限。换位思考的话,夏耀肯定没有耐心等这么久。
    这么一想,夏耀决定主动去找袁纵,服个软示个好,以袁纵那个脾气,肯定拉不下脸继续跟他怄气。
    看了下表,距离上班还有段时间,夏耀便先开车奔向袁纵的公司。
    这会儿学员们还没起床,食堂的大厨先起来了,看到案板的景象禁不住一愣。
    这……这是怎么回事?
    使劲拔了一下,刀钉得死死的,根本拔不下来。
    走出厨房去叫外面提前到的几个人,“过来帮下忙。”
    结果,四五个人试了一个遍,谁都拔不动,刀楔在里面完全没有松动的迹象,后来两三个人攥着刀柄,依旧撼不动这愤然的一劈。
    “我草,这是谁砍下去啊?也忒牛逼了!难道要逼着我换案板和柜橱么?”
    田严琦也早早地到了,走进训练馆,刚要去更衣室,隐隐听到厨房那边传来一二三喊口号的声响,不由的抬脚走了过去。
    “一、二、三,使劲,啊啊啊……还是没拽动。”
    田严琦好奇地看着厨房内三五个人扎在一堆齐忙活的场景,问:“你们这是干嘛呢?”
    没人吱声。
    田严琦自打来到公司,人缘就一直不怎么样。这会儿大家伙都在忙着拔刀,更顾不上搭理他了。
    “靠边,让我来!”田严琦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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