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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就在一念之间,袁纵居然做出了单手换弹匣的惊人举动。毫无间隙地连开三枪,又是枪枪命中。
剩下一名主犯枪中子弹已光,疯狂朝大桥底下逃窜。
袁纵左右两枪各剩下一颗子弹,第一枪,由左边的手枪击出,第二枪,由右边的手枪击出。第一颗子弹射出,随即,第二颗子弹射出,击中第一颗子弹的尾部,两弹前后串连、先后正中目标。
天太黑,谁也没看清到底是谁打中了,就知道罪犯全部落网。只有夏耀一个人看清了,八颗子弹,三死四重伤。
双枪齐射、单手换弹匣、凌空飞枪,各种只有在好莱坞大片中才能看到的绝技,硬生生搬到夏耀面前,看得他瞠目结舌。
这个时候,那些隐蔽在暗处的几个警察才蜂拥而至,扑到前面把罪犯押上警车。
袁纵主动朝夏耀伸出手,示意他把自个儿拷上。
夏耀垂目看到袁纵的手腕上血肉模糊,那是刚才为了救他,子弹擦过的。
“算了,不拷了,直接跟我上车吧。”
袁纵说:“你就不怕我跑了?”
夏耀斜睨了他一眼,“在这一点上,我很放心。”
“还是拽着我比较保险吧?”袁纵用特别沉稳的口气陈述着一个特别幼稚的借口。
夏耀直接攥住袁纵受伤的手腕,攥得紧紧的,攥得指缝都钻出血来。
袁纵呲着牙,嘴角却是上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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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没得商量。 (1736字)
袁纵暂时被取保候审,照常回去工作和生活。
破获一起大案后,整个公安部都很忙,夏耀忙里偷闲,思忖着要不要去看看袁纵。虽然袁纵突然出现的动机可恨,那些伤对他而言就是鸡毛蒜皮,可归根结底,那些伤是为夏耀受的,他于情于理都该去探望一下。
一直忙到很晚才下班,夏耀去商场买了些礼物,提着去了袁纵的家。
袁茹开的门,看到夏耀手里的鲜花,小心脏还是不争气地砰砰跳了两下。
“咱不都说清楚了么?你怎么又?你这……太让我为难了……”
袁茹伸手去接夏耀手里的鲜花,结果夏耀直接绕过她走了进去。
“你哥在么?”
“你找他干什么?”
夏耀说明来意后,袁茹瞬间碉堡了,我操!敢情是这么回事,白自作多情了一把。不过袁纵涉案的事情她一点儿都不知情,因为袁纵的工作性质,受伤是家常便饭,所以袁茹也没在意。
听夏耀这么一说,袁茹收起不正经的笑容,赶紧去卧室门口叫袁纵。
“哥,夏警官找你。”
袁纵低沉沉的声音在房间内响起,“进来吧!”
“靠!哥,你怎么这么大谱儿?人家来咱家找你,你应该出门迎客,你还让他进去找你,我真是……”
袁茹还没说完,夏耀就推门而入了。
然后他发现,袁纵让他进屋而不是自己出屋是有原因的。他浑身上下只穿了一条四角裤,古铜色的肌肉性感而狂野,一个堪称胯下神话的巨物在腿间蛰伏着,赤裸裸地彰显着他的野兽气息。
若是别的男人以这副形象昭示在夏耀面前,夏耀一定狠狠嫉妒一把。但是对于某位明显目的不纯的人就要另当别论了。
夏耀敛了敛狂躁的神经,冷声朝袁纵说:“把衣服穿好了,出来说话!”
说完,面无表情地转身。
门关上的一刹那,袁纵明显看到夏耀的两只耳朵红了。
袁纵随便披了件衣服就走了出去,夏耀正在喝凉茶降温。
“怎么这么晚才过来?”
夏耀说:“局里事情忙,一时没腾出工夫来。我来这主要就是想说说你的案子,虽然你不属于执法人员,但当时情况比较危急,歹徒向群众开枪,社会危害性极大。在这种情况下,虽然你击毙了案犯,但属于特殊正当防卫,调查清楚后,应该不会负刑事责任。”
袁纵不说话,定定地看着夏耀。
夏耀被他盯得十分不自在,刚才还温和的态度瞬间冷厉起来。
“你听见我说的话没?”
袁纵特别不诚恳地嗯了一声。
其后,夏耀就不知道该说点儿什么了。两个人相继沉默,袁纵继续肆无忌惮地盯着夏耀看,没完没了地看,存心要把夏耀看毛了似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天袁纵的英勇表现,让夏耀对他多了几分欣赏。现在袁纵再这么盯着他看,夏耀已经没有那么膈应了。
袁纵正看得出神,夏耀突然莫名一笑。
这一笑,让袁纵的心尖狠狠一抖。
“笑什么?”
夏耀说:“我觉得你这个人还凑合,是个纯爷们儿!不如这样,我可以跟你交个朋友,你觉得怎么样?”
袁纵特别干脆的两个字,“不行。”
“一定……要那样么?那样好么?”
“好。”
夏耀勉强敛住脾气,又朝袁纵说:“其实,我觉得吧,你对我可能就是一种见到投缘的同性惺惺相惜的感觉,结果被你曲解了。我也有这种哥们儿啊!成天惦记着,三天不见就会想……”
“谁?”
夏耀暗暗磨牙,你大爷的!说了半天没抓住重点!
“就这么说吧,你确定你对我是那种不正当的感情么?会不会是你误解了,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对我就是……”
“我想和你上床。”袁纵说。
“……”
夏耀明白了,他就不该动这点儿恻隐之心,他就不该来,就不该不长记性,又尼玛臊一张大红脸回去!
袁茹在卫生间逗留一会儿的工夫,夏耀就不见了。
“他走了?”问袁纵。
袁纵点点头。
袁茹突然扎进袁纵的怀里,眼泪吧嗒地说:“哥,你太让我感动了。我都已经决定放弃他了,你还对他那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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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寄养。 (1487字)
袁纵要亲自带领一批女保镖到烟台的海滩搞特训,出发前把鸟笼子提到夏耀面前,厚着脸皮说:“我得出去一段时间,就先把它寄养在你这吧。”
“我要是不答应呢?”夏耀问。
袁纵说:“那我就不出去了。”
夏耀一把将鸟笼子提了过来,转身进了家门。挂到卧室阳台前,指着鹩哥的头朝它警告:“告诉你哈,别欺负我们家小黑。”
大鹩哥声音嘹亮地叫了声,“我爱你!”
夏耀神色一滞,眯缝的双目中透着凌厉的警告之色。
“你丫再胡扯,我楔死你!”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夏母在书房听到动静,探出头朝夏耀问:“谁说话呢?”
夏耀压低声音朝大鹩哥怒斥一声,“消停点儿!再吵吵把你嘴掰下来!”
晚上,忙了一天的夏耀困意十足,迷迷糊糊刚要睡着,大鹩哥的一嗓子把他震醒了。
“你好迷人!”
夏耀狠狠朝窗口甩了一记眼神,你妈的,真是什么人养出什么鸟来!
怕还嘴惹来鹩哥更频繁的叫唤,夏耀便假装没听见,轻轻翻个身继续睡。
“脱你小背心!脱你小裤衩!脱你小背心!脱你小裤衩!……”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夏耀忍无可忍,扭头朝大鹩哥怒喝一声:“别吵吵了!”
结果,他这一声不仅没让大鹩哥停嘴,反而把小鹩哥发言的欲望激发出来了。
小鹩哥学着夏耀的口气一个劲地重复。
“别吵吵了,别吵吵了,别吵吵了……”
大鹩哥更欢实了,扑腾着翅膀美颠美颠地在笼子里蹦跶,越说越带劲。
于是,房间里响起了忽高忽低的“二重唱”。
“你好迷人,别吵吵了,我爱你,别吵吵了,你是我心中最美的云彩,让我用心把你留下来……”
留个蛋!夏耀嘶吼一声,“滚!”
第二天下班,夏耀提着鸟笼子往外走,打算把这只大鹩哥放到朋友家寄养,结果被夏母拦住了。
“你可别把这只鸟送人,我可稀罕它了!”夏母说。
夏耀纳闷,“您稀罕它?”
“是啊,这只鸟嘴儿可甜了,张口闭口就我爱你,你好迷人之类的,比你那只鸟可人疼多了。你那只鸟没事就冒出两句脏话,特别不招人待见!”
夏耀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他老娘要是知道这鸟为什么会说那些话,估摸当场就会把它宰了。
“你要是不乐意养,放我屋阳台上。”夏母说。
夏耀一想这只鸟指不定还会冒出什么雷人的话,只好又说:“算了,还是搁在我屋里养吧!”
于是,咬着牙又把这只聒噪的鸟提了回去。
烟台的海边,一群美女保镖身着比基尼,四肢被绑扔在沙滩上暴晒。短短两三天的训练,有的人已经晒得秃噜皮,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几乎都被海水泡白了。
她们的背后站着两名身着迷彩服的强壮男教官,一位教官右脚踢在匍匐在沙地的美女身上,另一位教官将手中重物压在身前美女的背上。
女保镖们衣着性感热辣,表情痛苦,男教官则显得毫不手软,暴力相向。
袁纵赤脚行走在海滩上,面无表情地盯着这群弱女子们遭受着各种非人的折磨。
在一场搏击训练中,一名女保镖被教官拽开了胸前的衣服,当即尖叫一声,下意识地用手去捂,结果因为这么一个动作遭到了重罚。
袁纵站在一排女保镖面前,特别漠然的口吻说:“记住了,身为一个保镖,主人的安全是第一位的,你的个人形象是次要的。想要成为一名合格的保镖,必须要有个人形象上的牺牲……”
正说着,手机响了。
袁纵挥手示意教官继续训练,自个走到一旁接电话。
21默默保护你。 (1285字)
“那个犯罪团伙,跑了一个。”
袁纵沉默了半晌,说:“知道了。”
回到训练场,副总教官见袁纵的脸色有些凝重,便朝他问:“发生什么事了?”
“北京那边出了点事。”
“你要有急事就先赶回去吧,这边有我们呢。其实你没必要哪一届学员都亲手带,我们来训也是一样,难道你还不信任我们这个领导班子的实力么?”
不是信任不信任的问题,是原则和立场的问题。这里的很多学员都是奔着袁纵来的,袁纵在业界的名声,让这些保镖们宁可抛弃现有的优越生活,也要历经残酷训练拜师在袁纵门下,这是保镖业的一个金字招牌。
袁纵淡淡说道:“继续训练吧!”
夏耀这边也收到了重要案犯逃窜的消息,原来那天车里不只七个人,还有一个一直没有下车。当时警方和通缉犯正面交火,应付不暇,加上天黑,没人注意到车里留了人。而且这人身手极其敏捷,在敌我双方激战正酣的时候,他就利用地形和遮蔽物偷偷逃窜了。
杀人犯潜逃的消息一经流出,这一片儿的老百姓又不淡定了。
别说老百姓,就是局子里的警察都人人自危。毕竟是那么恐怖的一个杀人团伙,一下被干掉七个,而且当时场面那么乱,没人知道这几枪是谁放的。杀人犯一旦上门复仇,每个参与抓捕的警察的人身安全都没有保障。
白天还好,通缉犯再猖狂,也不至于蠢到自投罗网。可到了晚上,回家的途中,家门口四周,甚至自家屋内……四处潜伏着危机。
尤其是夏耀,他是这次抓捕行动表现最突出的一位。
局里要给夏耀配专车,专人接送,被夏耀拒绝了。
来就来吧,老子正好等着他找上门呢!
傍晚,训练结束后,袁纵从烟台开车,开了足足五个多小时才到北京。这个时候已经是深夜了,很多家的灯都关了,包括夏耀房间的。
袁纵点了一颗烟,站在夏耀窗外静默无言地抽着。看似闲散的表情,实际上神经绷得紧紧的,密切洞察着周围的环境。
直到天蒙蒙亮,袁纵才开车赶回烟台,继续展开第二天的培训。
最近这两天,那只大鹩哥突然老实多了,半夜再也没听见它瞎叫唤。夏耀起床撒尿的时候,想去窗口一探究竟,结果发现那只鹩哥不见了。
再往窗外一扫,目光顿时怔住。
袁纵背对着他而站,宽阔的脊背绷出一个坚韧的线条,他的两只手攥着西装的衣摆。夏耀听人家说过,两只手攥着西装的衣摆,是为了防止手上有汗,把枪或者上膛的时候手会滑,结果被敌人抢占先机。
夏耀也看到,袁纵的脖梗和耳后被蚊子盯了几个包,他甚至抓都不抓一下,就那么稳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