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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了个位置坐下,陈律看看时间,离飞机起飞还有半小时,不过大屏幕上满眼的航班延迟,9点肯定走不了。翻出手机玩了一会儿,陈律猛然想起他没给沙林自己的号码,已经习惯那人随时随地陪在身边,这段时间从未想过会真的分别。烦乱情绪充斥心头,陈律纠结着要不要原路返回,再不然干脆把那小子绑了算了,靠!
正坐立难安,陈律一摸裤兜,钱夹没了。他出门习惯把身份证放在贴身的地方,万一钱没了证件还在,损失也不会太大,可这会儿真他娘的想骂人。外套里也就剩十来块,还不够回去的路费。
无奈地闭上眼睛,没准这就是天意。又等了半天,这破飞机还是没法起飞,直到两小时后才听到广播里充满磁性的男声,催促乘客可以登机了。陈律有气无力地跟着人群往登机口走,这几天哪叫过年旅行,整个一苦情男悲催之旅。
身着制服的空乘从面前经过,陈律眼睛亮了一下,还挺帅的。正想着,忽然听见远处有人大声咋呼着,似乎在喊“大哥”。
陈律以为耳朵听岔了,这才分开多久就开始幻听。下意识扭头看了看,心差点儿蹦出来。可不就是那倒霉孩子么,个子不高,却边跑边跳,恨不能让所有人都发现他。
“大哥!!!”沙林也看见了陈律,拼命挥动着手飞奔过去,激动不已。
陈律强压心绪穿过逆流的人群,大步走到沙林跟前,红着脸吼道,“喊什么喊!丢人!”
沙林大口喘气,忙从包里翻出一叠钱,煞有介事地说,“你的钱。。。忘了拿。。。”
陈律看着他手上那八张崭新票子,头一次觉得毛爷爷是世上最可爱的人。“你傻啊!这是给你的!!!”陈律哭笑不得,推了一下他的脑袋。
沙林抿紧的唇角微微下垂,小声说,“我不要你的钱。”
“那你要什么。。。。。。”陈律的心跳得厉害,
“我能和你去北京么?”沙林虔诚地看着他的眼,是在询问,却透露不容拒绝的坚定。“我会自己找工作,不给你添麻烦。。。”
“我也没工作了,”陈律打断他,“没钱养你,跟我回去可能没房子住,没车坐,没好东西吃,也没动画片看。”只是想知道这家伙是否真的喜欢,还是一时冲动,或是被别的东西诱惑。除却那些外在的光环,剩下一个什么都没有的陈律,他还会愿意跟着自己吗。
沙林几乎没有考虑,脱口而出,“我什么都不要!”
用力牵住他的手,陈律扯着沙林往登机口一路小跑,“那就快点儿走,你爸不会报警说你被人贩子拐跑了吧?”
拐就拐了,免费大傻子谁不拐谁是傻缺。
作者有话要说:我真不是故意说话不算数= =
昨天被姐姐逮去陪她烫发,今儿又被死党拖去买鞋
年前事儿真多!!!!!!!!!!!!!!!!麻烦的女棱!!!!!!!
24
24、第二十四章 。。。
陈律和沙林到家时屋里坐满了人,唐娟和瑞瑞也在,还有个五十来岁的气质老头,身旁坐着几个年轻人。老头有些面熟,陈律想了半天也没想起在哪儿见过。
“妈,姐,”收了收神,陈律把行李放门边,领着沙林径直走过去,朝那几个陌生人点点头。
“老舅!”唐璟瑞跳下沙发冲过来抱住陈律,哭丧着脸嘟囔,“粗去玩。。。。。。哥哥”一探头看见背后的沙林,忙松了手去扑另一个。
陈律无奈笑笑,嘱咐沙林,“你带瑞瑞去里屋玩,”这么多人一定有事儿,连他姐都跟着回来,事肯定不会小。
老太太示意陈律坐下,脸色还成,挺有精神的,“陈律,这是你汤伯伯,”指指那老头,继续介绍旁边几个,“他是汤家齐,老大,这个是老二,汤家祥,还有小女儿汤家丽,你们认识认识。。。噢对了,这个就我儿子,陈律。”
刚说完那几人全都站起来,面容和善地微笑着点头。陈律有点儿晕乎,一大家子人都来这儿是要干嘛,他不笨,看看他妈那表情就猜出七八分了。“妈,你直接跟我说吧,到底有什么事儿。”
老太太谨慎地笑着,目光一直在陈律脸上逡巡,最后还是唐娟抢着开了口,“咱妈要结婚了!”
“嗯,就是跟你汤伯伯,上次你在医院时候还见过他,大概忘了。。。”老太太微微一笑,扭脸去看那老头。
敢情是那医生,这一病倒碰出火花来了。陈律没觉着高兴,相反他很憋闷,“那现在跟我说这些是要干嘛?征询我意见啊,还是告知我一声?”话里浓重的火药味儿把气氛搞得很僵,陈律才不管那么多,说结就结,还直接把他当空气给跳过了。
“陈律,这个事儿来得突然,当时你也不在,你妈不好。。。。。。”汤老头站起身,想打破一下僵局,
“从我妈住院到出院差不多过了一个月吧,之后又是过年那么长时间,你们总不会今天才拍板说要结,”陈律低着头冷笑,“反正都决定好了,还问我做什么。”
“陈律!你怎么说话呢!”唐娟吼起来,老太太忙去拉她。
“沙林出来!!!”陈律吼得更大,只见沙林一溜烟跑到他跟前,大气不敢出。“咱们走。”提上刚脱手没几分钟的行李,陈律开了门就往外奔。老太太追了几步,站在楼道口喊他名字,陈律头也不回。
又是这样,他爸当年说走就走,也没问过他愿不愿,难不难过,等到真的不见了父亲才知道这不是失去,而是抛弃。姐弟相亲,家庭和睦,一时成了最大的笑话。
“咱们要去哪儿?你和阿姨吵架了。。。。。。?”沙林跟着陈律身后,伸手拉住他衣角,刚在房里听得一清二楚,虽不知发生了什么,却也能看出陈律的脸色。
陈律转头看看他,寒风里沙林缩着脑袋瑟瑟发抖,呵出一团白气,把他拉进怀里,“咱俩回家。”
晚上两人躺在床上,陈律抱着沙林想了很久,忽然开口道,“要不我自己单干吧,先开个工作室,”去给人打工职位再高也只一时,万一又像森环那样说踹就踹,你哭死也没辙。
沙林想也没想就说好,陈律皱着眉拧他脸,“知道那是什么吗就好。。。”
“不知道,不过你说什么都好。”沙林笑嘻嘻地爬起来去亲他,两人一来二去又开始腻歪上了。
之前陈律不是没考虑过,这会儿他彻底下定决心,第二天就联络了几个朋友一块儿出谋划策。工作室地点不难办,薛凯原来脑袋热,和他老婆一起炒黄金,上手以后又代理了一个交易所,现在还在做。那交易所面积挺大的,整层二楼都租下来了,薛凯说可以划块地儿给陈律,反正他们夫妻俩正打算转手投资别的。租金算下来陈律还负担得起,只是缺人手。
“要不去你原来那公司挖几个?”薛凯喝了口酒,提议道。
陈律摸摸下巴,点头,“这方法可行,既然他们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
KTV包房里喧哗不断,男男女女挤在一块儿,就陈律和薛凯挨着角落商量大事儿。方铭伟过来拖陈律去唱夫妻双双把家还,被陈律狠狠踹了一脚,“一边凉快去!”
“陈律你丫也太不是人了。。。”方铭伟嬉笑着斜眼看他,“一夜夫妻百日恩,这才多久就把我给忘了啊。”
薛凯抱着胸嘿嘿直乐,正等着看好戏,要搁从前他俩吵着吵着就得抱在一块儿啃嘴皮。谁知陈律眯起眼喝光杯里的酒,得瑟说,“我妻在家呢,谁看得上你这死人妖。”
方铭伟名字挺爷们儿,却偏爱穿紧身裤,绷得陈律一看他坐下就怕裤裆会裂开。两人过去没少上过床,也仅仅是酒肉朋友的关系。插科打诨,你情我愿而已。
“哟,叫来我瞅瞅,”方铭伟愣是挤到陈律腿上坐着,手指摸进他兜里勾出电话,“名字?我替你拨。”
“他没电话,你拨我家座机。”陈律也不推他,这人牛皮糖似的,推也推不掉。
方铭伟低着头按下号码,笑着问,“动真格儿了啊,以前就见你和陆奇同居过,诶,那人有陆奇好看么?”
陈律满含深意地笑笑,没说话。倒是薛凯凑过来神经兮兮问,“不是上次见那小鸭吧?”
“鸭?!”方铭伟耳朵尖,一下就叫起来,
陈律立马就炸了,“谁鸭啊!!!他不是鸭!薛凯你别乱说,那就一误会。”
“电话通了,喂?”方铭伟没再瞎凑热闹,把手机放耳边,却被陈律一把抢过去。
找了个稍微僻静的地方,陈律低声问,“沙林你睡没?噢。。。我一会儿回去,你要过来玩么,嗯,打车来,告诉司机到钱柜亚运村店,我在楼下等你,快点儿啊。”
回到包房方铭伟已经拽了别的帅小伙陪他唱歌,握着话筒那模样特投入。薛凯给陈律满上酒,等他坐定忽然贴过去说,“前几天陆奇遇着我,还问你电话来着,”顿了顿,补充道,“跟一老板在一块儿。。。一看就暴发户那种。”
“问你干嘛,他不是有呢嘛。”陈律自动忽略后半句,这和他早没关系了。
“我哪儿知道,他说打了好几次都不通,以为你换号码了。”
“噢,”陈律想起在沙林老家那段时间基本没用电话,一直关机,“可能没电了。”
薛凯哼笑,端起酒杯晃了晃,“真够薄情的啊,两年的人说断就断。”
“那要不还得哭天喊地啊?”陈律觉着这家伙真够八婆的,调侃道,“你这样子可不像替他抱不平,倒像我抛弃了你似的,薛凯跟我老实说,你丫是弯是直?”
“我他妈要是弯的还能娶我老婆?!陈律这事儿你可不能污蔑我,那母老虎要知道还不剥了我的皮!”薛凯惊得脑子呼哧一下无比清醒,见陈律还在笑,就知这货故意的。
“你别扯我啊,咱就说陆奇,我听人说那小子要演电视剧了,还男二号。”
“他电影学院的不演戏干嘛?”陈律想找个东西把这家伙嘴堵上,左一个陆奇右一个陆奇,烦都烦死了。
“你真傻还是跟哥哥装的?这年头初出茅庐的戏子背后没个靠山,没个财主演个屁的戏。”
“所以呢,你想说什么。”
“这小子一准儿被人潜了。。。可能就我看见那暴发户。”
“那你去拯救他于水火呗,我先下去接我妻。”说完陈律拔腿就往外跑,再呆下去非被薛凯叽歪死不可。
没任何感觉那是假的,但也谈不上心疼之类,充其量就是唏嘘一下。陈律有心有肝,喜欢过的人不可能当空气一样抹掉,只是那几页早翻过去了,他并不怀念,也没有感伤。
站在风里等人滋味不好受,陈律琢磨着沙林不会把地址说错了吧,想想真该给他买部手机,这家伙走丢的可能非常大。
又等了十多分钟,沙林坐的车姗姗来迟。陈律见他笨手笨脚地关上车门,从裤兜里掏出几张皱巴巴的钱,听见司机报价时还犹豫了一下,可能是心疼钱了。陈律看得好笑,也没过去叫他,就这么远远看着。
“大哥!”沙林转身一眼就看见陈律,张牙舞爪跑过来,上台阶时险些被绊倒。
陈律都不知该说他什么好,赶紧过去牵住傻小子的手,“怎么就穿这点儿,不冷啊?”
“急着出来忘了穿,不冷!”沙林笑着摇头,一抬头脸就被眼前五光十色的彩灯照亮了,“这是哪儿?”
“唱歌的,”陈律就爱揉他脑袋,边揉边说,“带你见见我朋友,”
沙林忽然不动了,讪讪地看着他,“那。。。要不你等我回去换套衣服,我以为黑灯瞎火没人看,随便穿了条裤子,谁知穿错了。”
“什么裤子?”陈律低头一看,脸都绿了。
沙林还提了提裤腿,哭丧着脸,“这条太短了。。。。。。里面还穿着秋裤,都露出来了。。。”
还真是,黑色棉秋裤露出一截,外边的长裤缩水一样高吊着。陈律真是欲哭无泪,反正跟这家伙在一块儿他那颗心脏抗压能力是天天见长。“算了算了,没事儿。”又不能真让他回去换,人也不会老盯着他裤脚看。
沙林就这么被他拖着进了钱柜,经过前台时发现服务生们看他的眼神都不对。陈律也埋着头往里奔,真丢了八辈子的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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