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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我的人身只是虚妄。
听著他的心跳,我的胸肋见有什麽也被翻沸起来,肿胀著,那麽满。
是的,只是虚妄。
独行者有怎麽样,拳击又怎麽样。即使他们再能给我证明,给我荣誉,给我那曾今高高在上的骄傲……也不能给我这样一片宁静栖息的港湾。
我爱打拳,爱那种血与火的激情与沸腾,但是,我更爱的居然只是在著个人的胸口眯起眼睛的一番小憩。
或许,我那麽想找回我自己也只是为了能和他并肩而立。
我怎麽那麽蠢……
就差一点点!
差一点点……我就要失去我那片粗糙的天空了。那样是否有翅膀……又会是怎样的无关紧要。
只是虚妄,和不愿承认的自卑。
他妈的蠢到极点!
行了,够了。
我还是我,不因为我是否是独行者而产生不同……我不需要你的承认,我必须自己站起来,承认自己,才有资格和你并肩而立。
只有这样,让我脱胎换骨,抓住那微末的,却只属於我的幸福。
逃吧,让我跟你一起。
逃到没有腥血游戏的地方,逃到地下世界的触手无法企及的地方,逃到杀戮全部消止的地方。
天涯海角。
“喂……”我闷闷的在他的胸口唤了一声。
他心乱了一拍,却不愿意回答我……是啊,天快亮了不是?这麽早就醒了,这一夜也就要这麽早的结束了。
结束了,也就要离开了。
“喂……”我又唤了一声,支起双臂俯视他:“我知道你没睡,别装了。”
他紧闭著眼睛,脸色有些苍白。
看著他,我的心突然疼了一下。
撇撇嘴,我俯下头,吻住了他紧抿的双唇。
他猛的瞪大眼睛,见鬼一般的看著我。
我咬著他的嘴唇,挑逗的舔弄,眉毛学著他一样嚣张的挑起。
“小妞,终於肯醒了?”我低低的笑起来。
他愣愣看著我笑得一脸调戏的模样,竟像傻了似的,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
我看他这幅模样,笑的更欢了,手摸上他的脸,啧啧有声:“哟!傻啦?傻了我就不要了。”说完,我翻身就要起来。他却一下子弹起来狠狠的把我抱住。
“你他妈的……为什麽这麽早起来!”他抵在我的背上闷闷的说。
“早起好上路啊。”我淡淡的说,笑的也是云淡风轻。
“什麽?”他突然僵住了,搂在我腰上的手有些颤抖:“你说什麽?”他猛的把我翻转过来面的他,眼睛瞪的大大的,死死的想在我的眼里搜寻什麽。
“你说什麽?”他蠕动著嘴唇又问了一便,声音居然有难抑自抑的沙哑。
“我说……早起好上路。你当你这条小命能够几个人玩?一千万美金,我都想把你拿去换钱花了。”我眯著眼笑著,抬起手来捏捏他的脸:“啧啧,这麽值钱……真是出乎预料。”
“妈的!!”他忍受不了我的玩弄猛爆发,一把捉住我,死命的摇动起我的肩膀,我一个不小心被他摇的头昏眼花:“你他妈的给我说清楚!”
我艰难的挣开他的手,大力反而抱住了他:“你给我安静一点!”我冷冷的喝到。
他僵住,停了下来,乖乖的被我抱在怀里。
像个狗似的……噢,对不起阿朗,我不是骂你。我心里默默向阿朗道著歉,然後把白飒羽放开,然後一笑。
对,我抬眼,就是一笑……那麽开怀!
“好。”
“什麽?”他愣愣看著我,反应不过来:“好什麽?”
“你不是找我要赌约吗?”
我哑著嗓子,眼眉笑得弯弯的:“好,我愿赌服输。”
☆、第四章
白飒羽看著我,眼睛瞪的大大的,蠢极了。
我勾著嘴唇,眯著眼睛跟他对视。
突然,我们两个都愣住了,视线缓缓的往下移……
“咳……”他突然咳了一声,飞速的翻身下床,闷著头就往厕所里冲。
跑什麽?
我撇撇嘴,向後,闭著眼睛倒在了床上。
跑再快又如何……我都看见了。
不可自已的翘起了嘴角,我咧出一抹笑来……然後,终於忍不住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猛的捶著床疯狂的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眼泪都快笑出来了……“哈哈!”
“哈哈……”
鼻血……有没有搞错……
“哈哈!”
我不行了……我猛的捶著枕头,还是止不住……
“哈哈!”
“闭嘴!!!!”厕所的门发出砰的一声,混合著某人恼羞成怒的低吼。
“哈哈……”
阳光破晓而出,将天边的灰色的流云镶上了一圈淡淡的金边,然後,混和著晨风穿过大敞的落地窗一起迎面扑来。
很冷很凉。
也很清爽。
我站了起来,脚踩上质地有些粗糙的实木地板,走了两步,捡起昨晚扔在地上的毛巾围在腰上,拿起桌上的烟盒抽出一只香烟,点上。
风猛的吹过来,星火暴闪了两下。
我走到窗前,看著这个慢慢洗去灰涩的清晨,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好像想将这整个的凉爽和广阔一起吸进肺里。
那根烟,我没抽。
我静静把它举在风里,看著它被风吹著,却怎麽也不肯熄灭。只是一点一点的暴闪著火星,很张狂的燃烧著。
以後估计不会太好过吧?
一千万美金能引来多少亡命之徒?多少的赏金猎手会蠢蠢欲动?多少的地下组织会引颈而望?
真的能逃离杀戮吗……我想都不敢想。
其实我不过是一个拳手,什麽也不会……如果离开拳台跟他一起逃亡也就只能是他的包袱吧?
我眯著眼睛看著手中的烟……突然,腰被人用一只手揽住,另一只手握住了我的手腕将它举了起来……
他轻轻的凑上唇来,就著我的手含住烟嘴,深深的吸了一口。
沐浴後的清香袭上来,湿润的皮肤贴上我的後背,热热的呼吸洒在我的颈侧……烟的星火在他的唇间燃亮,缓慢而坚决。
“喂……”我淡淡的唤到。
“什麽?”他抬起头来看我。
“教我用枪吧。”
“……”他沈默了一下:“你确定?”
“嗯。”
“……还是算了。”
我诧异的抬头看他:“算什麽……以後要是碰上了追杀你的人怎麽办?你拖著我根本应付不来……”
“……”他静静的看著我,突然咧嘴一笑:“就你那烂技术,我怕没有被他们逮住就先被你给累死了。”说完,细眉嚣张的挑著,既是得意又是嘲讽。
操!
我脸一沈冷笑起来:“噢……是吗?我看不是。”
“那能是什麽?”
“你……会是失血过多而死吧。”我眯著眼睛,头向後仰,侧脸,咬上他的耳朵,色情的往里面勾舔。
“够了……”他低低的闷哼一声,把我推开,耳朵红得像熟透的石榴,要滴下血一般。
“哈哈……”他居然受不了我的主动?没想到我也是很会调情的吧……不过以前只跟女人。现在既然弯都弯了,也没什麽放不开的。
我仰头轻笑,翻身坐上栏杆。举起手来把那支带著他的气息的烟含进嘴里,深深的吸了一口。抬起眼来,微笑著看他。
他愣愣的看著我,微薄的晨光从我的背上淌过,照亮了他的半张脸颊……冷豔的脸庞居然在这一刻显得尤其可爱。
“过来。”我说。
他犹豫了一下,下一秒,两个大步,突然抬手把我的腰狠狠的搂住,脸也埋在了我的胸前。
啧……贴的真紧。
我缓缓的伸出手来,抱住了他的头,指甲穿梭过发里……冰凉过渡到温热的触感,让我错觉伸进了一汪泉水,或拨或走,如泻如流。
“白飒羽……”我抱著怀中的温暖,低低的吐出这个名字。
“嗯?”他闷闷的哼了一声。
“放心吧,我不会後悔的……总有一天,我要上你。”我咧开嘴来,轻轻的笑了两声。
“……”
“不……不只是上你,我要你心甘情愿被我上。”我抓了抓他的头发,迫使他仰起头来,和我对视。
“……”他沈默的看著我,细眉微微挑著,目光深沈而复杂,盖著微蒙的水汽。
过了很久,他撇撇嘴,说:“好,我等著。”说完,勾起一抹苦涩的笑,有伤痛,也有动容。
天,已经变成了金红色。
黎明既然已经过去,太阳便不能吝啬它的火焰了。它需要毫不犹豫的挥洒,宣泄,把它的热度狠狠的印在每一个人的脊背上。
告诉他们,今天,需要一如既往的继续。
继续活著,那麽就有选择的权利。能选择,那麽就不要後悔。
我拍拍白飒羽的肩膀,示意我要跳下来。他顺势勾上了我的腰,还来回揩了点油,说:“缘,你的腰真细。”
“唔,以前我教练也这麽说……他说我的腰很有韧性,锻炼好了我可以踢出很有力的侧踢,但是我的平衡感很烂,所以反而用拳头比较安全。不过我也喜欢用拳,著重的训练後我的快拳是很厉害的。”我笑著,照著他的脸比划了一个动作,带著威胁。
“……是吗?”他低低的吐了一个问句有些闷闷的。
我呆了一呆,不由好笑:“喂,我是喜欢打拳,但是也不能打一辈子吧?反正手也毁了,走了也没什麽遗憾的。”
“你真的很喜欢打拳啊……”他喃喃自语了一句。
“嗯。”我伸出手用力勾了勾他的脖子:“行了,别长的像个娘们做事也像个娘们似的。”放开他,走进浴室,随意的冲了一个澡。搽著头发走出来,找了衣服一件一件的穿上。
“说吧,以後怎麽安排?”
他看著我穿衣服,说:“安特是个电脑高手,曾经入侵荷兰的民政局的系统做了点手脚,弄了两份假的移民身份ID……投资了一个农场。”
我套上上衣,诧异的抬头看他。
“嗯……老有所养嘛!”他尴尬的撇撇嘴:“我们这种职业搞不好哪天就嗝屁了……後路还是要留的。”
农场……真悠闲的老有所养。
“我们现在就去养老?”我撇撇嘴问。
“如果跑的够快……我的悬赏刚刚出来三个月,赏金一直在增加。只要悬赏上了两千万贝斯特家族的情报网便会对这个悬赏进行情报支持,那个时候想养老也不能了。”
贝斯特……我想起来这一个月来吉尔森给我看的资料。那可是一个不得了的家族,地下世界由无数的的黑帮,暗杀组织,和秘密社团组成,自有一套固定的规律,互相牵制。其中贝斯特就是以贩卖情报发家,到现在成为黑暗世界中不可或缺的维持者。他们对地下平台上发布的任务进行情报支持,收取50%的佣金,但自身从来不来直接贩卖情报,只是靠情报的披露和垄断隐隐构成不可忽略的威胁,对其他的势力产生震慑,是一个奇特的存在。
他们的情报猎取渠道一直是一个谜,但是没有人敢冒著自己的秘密被公诸於世和成为全世界猎手为敌的危险去!虎须。
毕竟,情报支持是否详尽可是和生命息息相关的。即使50%的费用付起来很肉痛,每一个猎手对於贝斯特提供的情报都是不肯放弃的。
我穿好了衣服,抬头问:“现在就出发吗?”
”嗯,车在楼下。东西都准备好了,立刻就走。”
“养父还在医院,我们去接他。”
“不行,等以後让吉尔森送他过去吧。现在太危险。”
我撇撇嘴,说:“好吧。等他知道我一声不吭的就跑了估计会宰了我。”
转开门把,我挑眉看他:“你东西都准备好了?这麽肯定我会跟你走?”
“不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