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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牙切齿的朝她脸颊上捏去。
“别别!后宫三千,独宠你一人……不是,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美男如云,匪我思存!野花哪有家花香,偶的眼里只有你!快松手吧……”
只听“呀呀”鸟叫声中,此情此景正是两个囧人鸣翠柳,一行乌鸦上青天。不,是一行白鹭上青天……
“是鹤,五谷不分禽鸟难辨,我看你也就认得烧鸡和烤鸭吧。”韦一笑终于收功抽手,留下小林脸上桃花点点。
“娘的,没听过打人不打脸损人不揭短,你再拧老子就去喝忘情水……”七百年后上海这地方除了动物园,哪里会有野生鹤存在?
两个人斗了一番才想起正事没办,再看那石碑,却一时也想不出“控鹤”二字究竟指向什么。待凑近仔细一瞧,只见刻字的石茬早就不新,被风蚀雨淋后,整块碑露出一种古意。
林一颦道:“我觉得,这碑怎么看也不像近一二十年刻的。”
“嗯,瞧这样子,大概有一两百年的时间了。”
“可这不是前掌门十年前留下的吗?难道古碑正巧合了她暗示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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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一笑摇了摇头,两人仔细将石碑查看一遍,在右下方发现一点凹凸不平的地方。经过百年风雨,早已看不清是刻的是什么了。
林一颦拿出准备好的宣纸铺在这块地方,轻轻的用石墨条均匀的蹭,拓了下来,拿在手中努力辨认了一下道:
“好像……是个‘萧’字哦,会不会是刻碑的人留下的名字?不知道逍遥派的人发现过没有。”
“他们都钻研了十年啦,肯定每个细节都看过了。”
“我想也是啦,看这碑周围都是碎石缝隙,想来都被抠下来检查过了。”
两个人虽然也想把碑挖下仔细研究,但不能引起逍遥派门人的怀疑,于是只能作罢,将整碑细细拓了下来,带回去参详。
两人在外面吃过午饭,回到了昨晚定下的小客栈。一进大厅,就觉得气氛不对。
只见大厅中的七八张桌子坐满了人,这些人有男有女,有俊有丑,有窄袖短打的侠客,有长须飘飘的老翁,也有云鬓高耸的女子,更有一桌光头的和尚。有人便似普通赶路的行人,有的却穿着佩戴的奇形怪状,貌似边疆少数民族。
林小仙恍惚觉得cosplay会场整个穿了,二十多个奇怪的非主流凑在这么小的空间中,本来应该相当吵闹。可这些人面色凝重,并不互相交谈,好像根本不认识其他人。
小二儿转来转去的给他们倒上茶水,他们只点点头,并不喝下。一个老翁旁边一只棕色竹篓,里面悉悉索索好像有活物游动,不知是什么毒虫,看来这群人之间也是防备的紧。
韦一笑把小二儿拉到一边,低声问道:
“借问,坐着的这些客人是什么来头,看起来面色不善呐。”
小二儿苦着脸挤了挤眼,小声道:
“每年这个时候,许多这样的人都要来松江府,镇上的客栈都要被他们住满呢。亏得你们昨日就定下房子,不然这时候可就没地方住了。不过他们既不吃喝我们的东西,也不喜欢别人打听,客官可不要招惹他们,都不是善茬呦。”说罢偷偷指了指一个一脸凶悍的和尚,他脚下靠着一柄被布包裹的长形武器,貌似是把大刀。
两人回到楼上房间,房门一关,林一颦就忍不住开腔:“看来这群人就是逍遥派的了,那聚会左右就是这几天啦。”
韦一笑点了点头,低声道:“不错,他们均身负武功,耳目灵便的很。从此我们说话便要小心了,就算在房中也不要高声提重要的事。”
两人将门窗关紧,拿出石碑拓片开始猜谜。这两个大字框架方正,但笔致圆柔,转折处没有丝毫棱角,似乎透着一种稚趣。
“奇怪,不是行草隶篆任何一种,我从没见过这种字体。”
林小仙很想说:你少见多怪,这叫分明是幼圆体。但转念一想这好像不是元代前发明的,只能硬生生住口,眼睁睁放弃了显摆机会。
两人窝在房中猜了一天,也想出没什么靠谱思路。韦一笑却不焦不恼:
“逍遥派的人猜了十年也没有结果,我们只这半天又怎么能成?不过他们定然已经查访了许多地方……不如……”说罢露齿一笑,灿然生辉。
林小仙看了一眼某蝙蝠闪亮的尖牙,突然有一种见到革命同僚的激动,当即从椅子上跳将起来:
“没错啊没错!变态童奶的同事们,准备好肩膀让我们来踩吧!”
——————————————我是牛顿的话果然很有道理的分界线———————————
此次夜探的重要意义绝对于以往不同,不仅背负的是林小仙自己性命,目标更不是以前的普通人类,而是有着基因进化嫌疑的武林中人。韦一笑跟她讲清楚了偷窥的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后,又特意加问了一句:
“晚饭吃饱了没?”
“干嘛,偷窥完了去吃夜宵?”
“不是,如果你在房顶上肚子咕咕叫,我就直接把你扔进去。”
“……那你稍等,我再吃块点心先……”
万事齐备,只差行动。
等到那一片薄云遮住了月亮,一只青色的大蝙蝠夹着个忍者乱太郎,从悦来客栈全国第066号连锁分店的二楼窗口翻出,一片瓦也没有弄响,轻轻滑上了隔壁房间的房顶……
不出所料,这些客人深夜仍未能入睡。但连续听了两间,他们夹七杂八的啰嗦了许多,就是不清楚控鹤和指环所在的关系。两个人对视一眼,决定再换个地方试试。于是韦一下夹着林一颦从房顶滑下,溜到一楼藏在墙角的阴影之中,俯身静听。
这间屋子的住客却不似前两间那么健谈,也没点灯,在这湿热的夏天也把窗户关的极紧。韦一笑凝神静听屋内动静,四个住客都已入睡,只其中有一个呼吸有时快,有时慢,此人所练显是一门极特异的武功。
韦一笑不敢托大,又听了一刻,呼吸声仍然没有变化。便回头示意小林等在原地,抽出匕首削断窗内的木销,屏息推窗翻了进去。
这等夜探偷窃是韦一笑的拿手绝技,就算武功相若的高手,也等闲发现不了他的踪迹。林一颦紧张的心脏砰砰直跳,掩着口鼻不敢大声喘气。只一会儿,韦一笑就无声无息的翻了出来,将窗子原样掩好,做了个“得手”的手势。
两人返回房间,关好门窗后,韦一笑从怀里掏出两本线装的册子,封皮均上写着《松江县志》四字,书脊上还标着数字,并非全套。
“他藏在枕下,摸出来还挺费功夫。”两人人手一册,开始仔细翻看。
县志是记载一个县的历史、地理、风俗、人物、文教、物产、气候等的专书。原来松江府在唐朝被称为华亭县,后在元朝升为华亭府,五十年前才改名为松江府。县志并非什么难以得到的秘笈,这两册书的内容并无出奇之处,韦一笑反复检查,也没发现有夹层或者涂改,只待水浸火烤,看是否有糯米汁书写的暗字。
林一颦将书合上,从叠起来的书页就能看出,破旧的内页并非全部,而是其中几处。小林同学觉得这种古怪的翻看方式十分眼熟:
“靠,楼下那家几乎快成文物的小租书店里,许多印着18X符号的小书不就是这样?”当然,被翻烂的都是H桥段……
于是小林将这几页内容反复阅读对比,轻轻念诵,寻找相似的地方。
“天宝十年,设华亭县……至元十四年,升华亭县为华亭府……后改名为松江府……华亭,华亭,这这些翻旧的内容都提到华亭……控鹤……鹤……”
突然脑子灵光一闪,啪的拍了一下桌子,提笔在纸上写下了几个字。韦一笑拿过纸来一看,是“华亭鹤,东门犬”六字。
黄瓜与菊花的辩证关系
李白的行路难有云:
有耳莫洗颍川水,有口莫食首阳蕨。含光混世贵无名,何用孤高比云月?
吾观自古贤达人,功成不退皆殒身。子胥既弃吴江上,屈原终投湘水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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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机雄才岂自保?李斯税驾苦不早。华亭鹤唳讵可闻?上蔡苍鹰何足道?
君不见,吴中张翰称达生,秋风忽忆江东行。
且乐生前一杯酒,何须身后千载名?
华亭鹤指的就是西晋的陆机,他本是个才华横溢的文人,却偏偏要插手浑浊的政治,最后站错了队被处死,临死前一句“华亭鹤唳,岂可复闻乎”,就是在感慨不能再安坐华亭,赏晴空一鹤排云上的美景了。
而与华亭鹤对仗的东门犬,指的就是秦朝宰相李斯。他临死前对同赴法场的儿子说:“东门牵犬,其可得乎?”(现如今,我再想和你同往常一样带着黄狗出东门去打猎,还可能吗?)
感谢逍遥派的同学们否定了种种错误选择,林韦二人相视一笑,当即收拾好重要物证,连夜出城。
翻过了城墙,来到松江府的东城门附近,这里有一片乱石滩,其中一块巨石极像一只大狗仰天长啸,被称为天犬石。林一颦暗想:如果这里不是东门犬,老子就把那两本县志撕碎了当夜宵吃掉!
但所谓戏剧性(通作者的恶劣性)就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哪壶不开提哪壶。
两人赶到巨石下面,又是一盆冷水当头浇下。只见石头周围一丈的土地颜色深黑,摸起来潮湿疏松,明显近几天被挖开翻找过。
两人刚要骂作者不厚道,只见附近树林中有个人影一晃,韦一笑眼神极好,辨清此人去向,便立刻负着林一颦追了上去。林小仙定睛一看,只见此人身法飘逸,体型袅娜,是个身材超好的女子。如此跟踪,总有种尾行的莫名兴奋……
咳,这女子轻功比韦一笑差的远了,因此并没发现有人跟着,大约十几里后转到了一处亮着灯光的小小茅屋,在门上停停顿顿的敲了几下暗号,便闪身进了屋里。
韦一笑想了想,纵身攀上一株十几丈高的大树,将林一颦藏在树冠茂盛之处,才飞身下来,潜身滑步飘到那茅屋后窗窃听。只听屋内一声娇笑,婉转缠绵,声音非常熟悉,正是那“午夜凶铃”百里绯:
“呵呵~马宗主老当益壮,多年未见,别来无恙啊~”
一个雄浑的男声答应道:
“几年未见,百里妹妹好似又年轻了几岁。自打你当上了宗主,我这老哥哥想见你金面也难。”
两人假惺惺的互相恭维了几句,一个苍老的男人冷冷的道:
“别装了,我们三个谁还不知道谁,都敞开窗户说亮话吧!马景,我知道东西落在你咆哮宗的手上了,也让老衲和百里开开眼吧!”
马景勃然大怒:“百里绯,法行,你们两个今儿个是要硬抢了?”
百里绯咯咯娇笑,腻声道:“哥哥这话说的可见外了,听说你门下有个极聪明的堂主叫做任天涯,嘻嘻,妹妹我最喜欢聪明俊俏的小伙儿,不如介绍给我认识认识?”
马景冷哼一声,不置可否。
法行沉声道:“你就别装蒜了,这谜是那任天涯解开的,依照前任掌门遗命,你会把掌门之位让给他不成?我们以二对一,你占不了便宜的,乖乖的把东西交出来吧。”
马景道:“百里,你是知道法行这秃贼的手段,你以为帮他能弄到什么好处?”
百里绯笑道:“哥哥就不用多费脑子挑拨离间了,我们两个自有别的分法。累了这许久,你还是好好睡一会儿吧~”最后这句话从嗓子里低低吐出,缠绵悱恻,催命勾魂,好似催眠一般。
“百里绯你!我不相信!!这究竟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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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桌椅翻到在地的同时马景撕心裂肺的一声咆哮,连树上的林小仙都被震得耳鼓嗡嗡作响。想象中此人定是鼻涕与眼泪齐飞,呲牙与咧嘴具现,不愧为咆哮宗宗主。
法行笑道:“百里,你这勾魂毒术越来越厉害了,老衲我也得防着不能着了道啊。”
“好啦,我们两个谁跟谁,快快开了箱子拿东西要紧。”
韦一笑朝木窗的缝隙中朝里张望,只见两人打开一只沾满泥土的小箱,里面却不是什么掌门指环,而是两幅卷轴。
百里绯皱眉道:“我监视他许久了,东西出土后并没掉过包,难道还是谜题?”
两人展开卷轴,纸上无字,而是两幅纸张已经泛黄的百年古画。
韦一笑并没惊动二人,记清楚画上图案就悄悄撤离,从树上把林一颦接了下来,再次回到了客栈。
“是画卷?还是古画?”
“没错,画上没有字,那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