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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了!庄稼突然就觉得自己神清气爽,什么郁闷也没了。
曲越不能说话变得很无聊,于是又开始逼着庄稼学钢琴,他教他卡农的四手联弹,虽然俩人一开始的配合总是频频出错,但慢慢地也颇具规模。
庄稼不是学音乐的好苗子,但他是个肯用功的好学生,进步不算快,但好在有曲越这个好老师,所以也差不到哪里去。
没有言语,只有琴键敲击发出的美妙乐声,除了庄稼不时会出点错,曲越觉得这样的生活也挺好的。
此外他俩的默契也在这期间突飞猛进,基本上不需要曲越动手,庄稼就能将他的心意猜个八九不离十,果真做到了刘大一开始所说的:“他渴了你得端茶,他饿了你得送饭,他冷了你得添衣,他热了你得扇扇,总的一句话,他只要动动眉头你就得知道他是想拉屎啊还是想放屁!”这样的程度,成了个贴心称职的……男保姆。
随着曲越伤口见好,警方那边也传来消息,通过停车场监控录像他们已经找到了那名送礼物的女嫌疑人。叫人意外的是,通过审讯得知,该名女子竟然正是那个对曲越有着狂热爱恋,并给他寄血书的女粉丝。
庄稼对她简直是又恨又怒,恨她用这么恶毒的手段伤害曲越,怒她竟然借他的手去伤害曲越,所以警方一打电话来通知他们,庄稼就表示绝不会原谅她。
可光他说没用,曲越才是受害人。他将写得清清楚楚地纸条给庄稼看,上面说他将不追究女孩的刑事责任。
“你心也太软了,她出来要是再害你怎么办?”庄稼气鼓鼓地说。
——没事,有你呢。
曲越直接挥笔落下几个大字。
庄稼脸一下红了:“什么有我呢?我……我没有着呢,要不是我……”越说越小声,傻小子又陷入了无限自责中。
曲越将他头抬起来,让他正对他写的字条,只见上面写着。
——有你养我啊!
想到这确实是自己做的承诺,庄稼砰地一声,整个脸红得跟红富士似的。
“行啊,我养你就我养你!”他顺着曲越的话说,只是,这是他发自真心的想法。
第十六章
签一个星期很快过去,曲越拆线了,为此庄稼晚上特意做了一桌子的菜慰劳他,彻底让他对这七天的白粥生涯说掰掰。
前几天过了冬至,现在算是真正入冬了,今年的冬天尤其捉摸不定,前一刻还阳光灿烂,下一刻就可以北风大作。为此庄稼做足充分准备,不仅去超市买了很多暖宝宝备用,还向买菜大妈询问了什么样的汤比较补血祛寒,被告知当归牛腩汤,于是曲越开始了当归牛腩汤不断的生活。
好在曲越不挑嘴,别说晚晚当归牛腩,就算餐餐当归牛腩,他也不会说什么的。
“曲先生,外面下雪了!”看着窗外的小雪花,庄稼一声欢呼。
他跑到房子外面,看到已经有不少孩子穿得厚厚实实欢天喜地着又蹦又跳的,有些还兴奋地直叫“下雪啦下雪啦”。他仰着脸,感受一片片雪花飘到他脸上冰凉冰凉的触感,内心像那些孩子们一样兴奋。
他长在北方,那里冬天雪下得特别大,雪停之后积雪往往到人膝盖,树上、地上、房顶上,到处都是一片白。自从他到南方打工后,已经很少有机会看到下雪了,如今在年尾的时候能看到一场飞雪,这让他多少有些感动,像是回到家乡的感觉。
想到家乡就想到他的两个妹妹,往年他都为了省钱不会去过年,今年他应该可以回家过个好年了。
“你穿的那么少不冷吗?快回来!”见他外套也不披就冲出去了,曲越抱起也想凑热闹的毛球站在门口冲他喊。
曲越嘴里的伤口虽然愈合了,但就像手骨折的病人好了也不太敢用力使用伤愈的手一样,曲越现在说话也是拖长了轻声说的,这让他原本清冷的嗓音听着又柔和又低沉,简直给人种情人间耳语的恍惚感。
“唉,我就回来。”庄稼手里接了片雪花,蹭蹭几步跑回屋里。
屋里开着暖气,让庄稼冻得麻木的手脚一下舒展开来,他跑到曲越面前把手心摊开给他看。
“送你的。”颇有些借花献佛的味道。
曲越疑惑地低头,当看到他手心里聚着的一点小水珠时,聪明如他立刻便明白了那是什么。
“怎么想到送我这个?”
庄稼直白道:“觉得它像你,长得漂亮。”
曲越一愣,随后浅浅笑开,为第一次有人把他与这样纯洁美好的东西作比较。
“很不错的生日礼物。”
他已经很多年没有收到这样浪漫的礼物了。
入行十年来,曲越收到的礼物不下千万,价格高到令人咋舌的更是比比皆是,可却都不得他心,不是那些东西不好,只是比起那些天价的名表豪车,庄稼这片没有标价没有品牌的雪花反而更让他喜欢。
要是那些通过送礼物以期博取曲天王欢心的贵妇、老板们知道比起奢侈品曲越其实更钟意朴素一点的礼物——比如一片雪花,不用想一定吐血三升!
“咦?!”庄稼的确是听到曲越说“生日礼物”了,心想不会今天是曲越的生日吧就问他:“曲先生,今天是你的生日?”
“过了今天,我就该二十九岁了。”
庄稼傻眼,真的是生日!可他既没买生日蛋糕也没准备长寿面,现在出去买还来得及不?
而且……他傻缺的将一片雪花送给曲越,还被当作生日礼物!娘啊,太丢脸了,他能不能换个送啊?!
“这个不算,我再送你别的。”庄稼迫不及待地表态。
只是没等他有所动作,曲越就抓住他的手,一脸蛮横地说:“不行,送我的就不能再要回去。”
并不是开玩笑什么的,他一本正经,真的觉得那就是他的。
庄稼刚要说什么,就见曲越低下头轻轻在他掌心舔了下,舌头柔软的触感害他吓得立马缩回了手,对着曲越一阵目瞪口呆。
而将雪水卷入口中的曲越丝毫不顾他的惊悚,甚至还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
“味道还不错。”
“你……”庄稼觉得自己心跳如鼓,充斥耳膜,整颗心更是快要爆掉似的疯狂跳动着,躁动不安。
这一幕对他来说冲击太大,他要点时间才能缓过劲来。
“庄稼,给我唱首生日歌吧!”曲越突然说。
“……好。”头脑眩晕的庄稼目光只能追随曲越移动,当听到曲越的要求时,他想到没想就应承下来。于是在他惊觉答应了啥之后,只好用着五音不全的嗓子傻傻唱了首生日快乐歌给曲越。
屋外冰天雪地,屋内却一片温暖。
晚餐时庄稼用不知从哪搜罗出来的泡面面饼给曲越做了碗长寿面,虽然简陋,也算聊胜于无。
曲越为此很高兴,吃面时还与毛球玩起来同吃一根面的游戏,眼看毛球的长舌头就要舔到曲越的嘴唇,庄稼一筷子从天而降,将面条截断。
“吃饭呢,别跟它玩了。”
曲越心疼地摸摸毛球刚才被打的地方,对它说:“没办法,我不能给你吃了。”
毛球只要可怜兮兮地趴在地上装死。
后来庄稼受不了它一动不动挺尸一样趴在那里,只好也帮它盛了一碗出来,它才欢快地重新爬起来。这样一副吃货的嘴脸,让庄稼感慨万分。
“这狗到底像谁啊?!”
“自然像它父母。”
“……”
晚餐后,因为是曲越的生日,两人决定看场电影庆祝——当然,是在曲家堡内。
为了喜庆,他们决定挑部喜剧片看,最后曲越选定了部名为《回到十七岁》的电影,理由是他喜欢它的名字。
庄稼就有点郁闷了,回到十七岁……不就是他和楚璇相识的那年吗?别怪他多想,他也很烦恼,但他控制不住!
不是滋味地看完整部片子,连最起码的谁是男、女主角他都没分清。
“不喜欢?”注意到他的走神,曲越以为挑的片子不合他胃口。
“没,我就是记不住他们谁是谁。”庄稼笑了笑。
听他这么说曲越才想起来,歉疚地看着他:“我忘了你记不住人脸。”
这些日子和庄稼朝夕相处,他都快忘了他有这么个古怪的毛病了。
“没事,我看字幕也是一样的……”庄稼讪讪回道。
看完电影时间也差不多该休息了,明天曲越行程还是很满的,于是两人各自回房,走着走着庄稼突然忍不住问前面的人:“要是回到十七岁,曲先生会试着改变命运吗?”
这话问出口他就后悔了。他是谁啊?跟曲越一毛钱关系没有!他有啥资格问这问那,假借关怀备至实行探听隐私的勾当啊!?也就一瞬间,庄稼开始鄙视起自己来。
曲越的声音缓缓从前方传来:“我没有遗憾,所以并不需要去改变什么。”
“你呢?”他问。
“早点去找刘哥吧……”十七岁他爹娘都不在了,他回去也改变不了命运,实际点的就是去找刘东来让他能早点见到曲越。
曲越听了脚步顿了顿,不过跟在后面的庄稼在想别的事所以没发现。
曲越走到自己房门口,转身对着庄稼说:“今天谢谢你的礼物和歌还有生日面,我很开心。”说着倾身在庄稼额头轻轻落下一吻。
“晚安。”
庄稼直到那门合上都是一副呆呆傻傻的模样。他伸手摸了摸额头,那里尚留着属于曲越的温度。
猛地,他手舞足蹈无声地嘶喊雀跃起来,一路兴奋地跑跳回了自己房间,然后倒在床上久久难以入眠。
是的,他喜欢曲越。
像对自己媳妇的那种喜欢。
“哇,到处都成白色的了!”
庄稼小心翼翼地踩在雪地上,回头嘱咐曲越:“当心点,地上滑得很。”
曲越做了个“知道了”的手势,一步一个脚印地走向车子。因为怕他的嗓子受寒,庄稼特意给他脖子上围了厚厚地一圈围巾,几乎要遮住他的口鼻。
坐上车后,庄稼无意间看到前排司机的脸,总觉得怪怪的,不像以往看见的那张,但要说哪里怪,他又说不上来。
瞧着那张脸皮好像变老了?庄稼心里疑惑丛生。
“庄子!”那人见庄稼盯着他瞧,就在后视镜里跟他大方打起招呼。
听到声音,庄稼吃惊地大叫:“刘大哥?!”
刘大知道他才认出自己,哈哈大笑起来:“庄子,咱好久不见了啊!”
“你怎么会在这?原来的司机呢?”见到刘大庄稼非常高兴,这些日子太忙碌他都快把刘大的事给忘了。
照理说他应该更关心刘大的,毕竟刘大在他为钱苦恼的时候帮了他的忙,让他能有个不错的工作不至于去卖血卖肾的。可每当他想联系刘大问问他近况的时候,总会出现这样那样的事让他分心,以致闫若兰那事都出了一个多月了他都没联系上刘大。对恩人的事这么不上心,庄稼为此深深自责。
“小周回老家去了,今后曲越的御用司机就是他。”董爱卿坐在副驾驶座上,鼻梁上架着副金丝边眼镜,正低头仔细地翻阅一叠叠文件。他听到庄稼的惊呼,分出心神回答他的问题。
刘东来无所谓地笑:“嘿嘿,王姐说我经验不足,让我跟着董哥多学几年。”
庄稼看他笑得爽朗,不像失意的人,心里也放心了点。
“刘哥,我上次在公司看到你和闫小姐了……不过我没认出来你……”
“早知道你小子认不出我的,没看我连招呼都懒得和你打吗……”他哥俩本就久不见面,又经历颇多,都是有满腹的话要说,你一言我一语的,一时笑声不断。
曲越漠然地瞅着趴在前边和刘东来说话的庄稼,看着他们谈笑风生,不自然地垂下眼睫,掩去眼底的情绪。
“庄子,你今年过年回去不?回去我跟你一起回去。”过了会,车子开上大道后,刘东来突然问庄稼。
离过年还有一个多月,也的确是该准备起来了。刘大家里正好和他家是邻村,一起回去路上也有个伴。庄稼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就答应了下来。
“好啊,咱们一起回去!今年我跟大妹说好了,要早点回去过年。”庄稼正说着感到有人在拉自己的衣角,他回过头,只看到曲越慢慢收回手的一幕。
“曲先生?”
“你要回去过年?”曲越小半张脸埋在柔软的围巾里,只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
“是啊,我已经好几年没回去过年了,今年想回去看看妹妹们!”话里流露着对亲人的思念,庄稼一想到今年总算能见到大妹小妹了,就止不住地灿笑。
“要多久?”
“嗯——大概五六天吧!”
曲越闻言没再说话,缩了缩身体,把脸对着窗外,像是畏惧寒冷而独自取暖的某种动物。
庄稼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话,曲越这样的表现,是生气无疑了。在那段无声的日子里,他已经很好的掌握了曲越的各种情绪特征。
董爱卿虽然专注与手中的文件,但还是又听到他们的对话的,这种一心多用正是他的强项。所以当他感受到自背后传来的低气压时,很不给面子的笑了出来。
“傻小子,曲越这是舍不得你回去呢!”
庄稼惊讶地望向董爱卿的方向,然后又去看曲越,只是曲越一直固执地望着窗外,他唯能窥见对方露在围巾外面的耳尖正逐渐染上鲜红的血色。
一瞬间庄稼觉得自己心里似乎痒痒的,像有只猫爪在挠一样,对那点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