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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的方式,唉,有时候我倒宁愿他揍一顿就算了。”
苏朝宇忽然十分好奇他们的过往,却又不好意思多问,正这时桌上的电话响了,凌寒便不再说下去,苏朝宇也知趣地告退离开,一路上都在惦记着他琥珀色眼睛的情人。
42(魔法师的咒语)
江扬亲自调配了飞豹团夜鹰连队最精锐的加强护卫排负责程非中将的安全保卫,调配具体岗位的现任排长是苏朝宇在军校时的学弟罗灿中尉,他有紫罗兰般耀眼的头发和同色的眼睛,从军校时期起就把苏朝宇当成唯一的偶像,本科毕业以后,更是放弃了保送研究生的资格,追随当时还不知道为什么会被分配到边境基地的苏朝宇来到这里,并且一起挺过了地狱般的新兵集训。后来苏朝宇遇到的堪称传奇的销金行动、海神殿行动等等,更让罗灿记忆里那个高大的榜样般的影子嵌上了一条金边。以至于前几个月苏朝宇突然以班长的身份站在他面前并且给他敬礼的时候,罗灿差点没跳起来。不过罗灿始终认为是苏朝宇带来了好运气──在来到飞豹团若干周以后,他终于摆脱了每日的训练和演习,开始了生平第一次真枪实弹的任务。
凌晨6点半,罗灿和肖海作为轮值的护卫人员全程陪同着程非中将的例行早锻炼,比起那个一见面就罚长达6小时军姿的基地长官江扬,罗灿认为这个只在军队报纸上见过的高级将官程非中将要好相处得多,每天晨练结束,程非中将就会在团部大楼底层的面包房买两只好吃的蓝莓蛋糕和一袋加了麦片和鸡蛋的早餐奶,放在一只漂亮的不锈钢餐盒里给儿子做早点,同时轮值的守卫也永远没办法成功推辞掉长官埋单的咖啡和酥皮蛋挞,今天也不例外。
罗灿端着咖啡和肖海随意说着闲话,五分锺前,中将刚刚走进旁边的卫生间,当然在他进去之前,两名护卫已经彻底地检查了所有的角落,保证连一只苍蝇都没有以后才请中将进去,自己尽职尽责地守在门外。肖海左手扶着M16的背带,右手腕上挂着程非中将的点心盒子,样子十分滑稽,因此被罗灿肆意地嘲笑了。二十一岁的天才枪手非常不服气,斜着身子一脚踹过去,罗灿弓腰躲开,几乎把咖啡洒到肖海笔挺的军服上,肖海不敢再闹,只能愤愤地轮着拳头威胁:“等班长回来,我要告诉他,排长欺负下属!”
罗灿果然乖乖闭嘴,笑着灌下最后一口咖啡,把纸杯捏扁了丢进旁边的废纸篓,非常不正经地给肖海敬了个礼:“我错了,可千万别告诉师兄。”
肖海也被他逗笑了,靠着镜子玩儿着他的背带:“排长会怕班长?”
罗灿调皮地吐了一下舌头,摆手说:“在他面前我可不敢装长官,那双蓝眼睛一扫过来,我立刻就给打回原形了。”
肖海不由十分好奇,正想接着问下去,忽然听到程非中将的隔间里传来“啪”的一声。罗灿十分警觉,猫似的大眼睛闪了一下,立刻掠到门边,礼貌地敲了敲门,问:“长官?”
隔着木门听来,程非中将的声音十分沈闷:“没关系,水箱盖掉在地上而已。可能还要一阵子,不必担心。”
“是,长官。”罗灿回到盥洗台旁边,继续跟肖海闲聊,“我真羡慕你们几个,能跟着师兄……嗯,其实不只是我,帝国军校里有一票人会嫉妒得要命。”
肖海嘿嘿一笑:“都是女生吧?”
罗灿狠狠给了他一巴掌,笑骂:“胡说八道,女孩子已经被仇恨的火焰烧成灰烬了,剩下来的都是货真价实的男子汉,像你这样的,再来几十个也不够我们塞牙缝的。”
肖海回了一拳:“我才不信,上面说要淡化个人崇拜。”
罗灿跟肖海半真半假地扭打起来,凭借身高优势把对方按在盥洗台上,用一种非常夸张的语调感叹说:“军校里大家都叫他‘蓝头发的巫师’或者‘会走路的谍报分析机’,事实上他像个魔鬼一样知道一切。就算坐在太阳伞底下喝了一下午咖啡,他仍然一眼就能看出来你在越野项目上是抄小道回来的。至于学生们最头疼的考试范围,他根本不屑于去猜──再小心的出题教官只要跟他说十句话,考题内容就不可能再是秘密了。而你知道,如果国际陆战精英赛的总冠军、学生会主席想跟你聊天,就算是再倨傲的教官总是不好意思不理就走人吧?何况我不认为有人能拒绝师兄那种温暖的微笑。”
肖海不厚道地笑起来,于是罗灿干脆在他的腋下狠狠挠上几下,肖海一面挣扎一面笑起来:“虽然不服气,还是得说……”
“说什么?”罗灿死死压着肖海,恶声威胁,“哼,你们几个的帐我记着呢,等回头闲下来,非好好算算不可。”
“还是得说……”肖海笑得喘不过气来,“长官所说的基本符合实际……”
罗灿满意地放开对方的一瞬间,肖海已经敏捷如豹地反攻了,他把罗灿压在底下,让他漂亮的脸死死贴在冰凉的瓷质盥洗台上:“最明显的就是追踪演习的时候,班长给人的感觉根本不像是‘判断’目标的位置,他简直就像是事先知道一样。当然,那不像考试题是事先就定下来的,而是根据气象地理等等随机出现的,这只能归功于惊人的判断力和观察力。否则,你以为吴小京还有我们几个,这么容易就被他收服得死心塌地?”
罗灿虽然被压着还是得意地笑起来:“能学到他的十分之一,就足够当个好兵了。”
肖海放开罗灿,对着镜子理了理军服,比了个瞄准的姿势,信心满满地说:“什么十分之一,我早晚超过他。”
罗灿蘸着水梳理他被揉得一团糟的紫罗兰色卷发,非常理解也非常不屑地“切”了一声。
“有人吗?”清洁阿姨在门口问,罗灿忽然觉得有什么不对,他抬起手腕看了看,野战表上清晰地显示现在时间7点30分──距离程非中将走进里间方便,已经过去了10分锺。罗灿一个箭步冲到程非中将的隔间,敲门问:“长官?”
里面没有回答。
“中将?”肖海也紧张地凑了过来,背靠着门,端着枪对着卫生间的大门口,侧头问。
仍然没有回答。
罗灿拽了拽门,不出意外,门是从里面反锁的,两个人对看一眼,肖海立刻撤了半步为罗灿警戒掩护,罗灿握住门把手,底下狠狠一脚踹开木门,侧身,以门为掩护,小心向里面望去。
卫生间里面,雪白的陶瓷马桶孤独地张着嘴,地上扔着通风口的百叶窗和排风扇,水箱盖子上留下了两只清晰的军靴印子,罗灿不顾肖海的警告,两步跳上水箱,抬头望去,透过那四四方方足可容一人通过的通风口,能看见明亮的湛蓝色天空,此时,朝阳初升,云霞漫天,两人念叨了半天的苏朝宇少校,正在办公室里向凌寒询问指挥官的行踪。
43(惊变)
如果江扬的手机没有在这个时候不识时务地响起来的话,他一定会放任自己多睡一刻锺。他撑开眼皮略带恼怒地抓过电话,却忽然一激灵,礼貌地说:“爸爸?早上好。”
江瀚滔沈稳地“嗯”了一声,然后问:“你程叔叔还好么?”
“截至昨晚的报告,一切正常,”江扬客气地回答,也有点心虚,“我还没有阅读今天早晨的报告。很抱歉让您担心了,爸爸。”
江元帅沉默了大概二十秒,然后说:“但愿一切平安。”
“您亲自打电话,是……”江扬从父亲的语调里嗅出一丝不祥,不顾礼节地打断了父亲的话,脱口而出。
“前天深夜,莫贝宁中校的住宅遭遇了入室抢劫,因为这件事属于地方警署管辖,所以军部直到五分锺前才得到消息……已经确定,莫贝宁中校的遗孀和幼子,去向不明。”
“哦。这样。”江扬的声音仍然镇静从容,身子却一僵,几天前那些看似过度的联想再次一股脑跳出来:“我会尽快处理的,爸爸,请您放心。”
江元帅似乎是点了点头,只说:“放手去干吧,一切有我。”
“是,谢谢。”江扬回答,“请您保重身体,我会在事情结束以后第一时间向您汇报的。”
“关于上次你提到的……”
江扬灵巧地抓住了父亲话尾的片刻停顿:“爸爸,那是我太不冷静了。”虽说如此,他却死死抓着枕头,不肯松手。
“好。”江元帅在挂断电话的前一刻柔软了声音,“注意安全,嗯,苏朝宇也一样。”
“我会的。”江扬的脸颊上掠过一丝红晕,“谢谢,爸爸。”
被惊扰了良好睡眠的25岁的年轻指挥官伸了懒腰,对着镜面手机随便整理了一下自己琥珀色的短发,然后心事重重地冲进卫生间洗漱。他知道麻烦又来了,所以,他现在迫切地想和他的小兵在一起,无关安全与否,只是方便在彼此的眼睛里找到温暖和依靠。
他还不知道,此刻距离罗灿和肖海发现程非中将在卫生间内神秘失踪,仅仅还有1分37秒。
“立刻进入紧急事态,所有人待命,另外,切断所有非面对面通讯,封锁中将所在的大楼,尽量不打草惊蛇地撤出所有人,要把握速度,要干净。同时,”程亦涵这样命令负责军官,“通知爆破班组,立刻准备。”
林砚臣、凌寒和程亦涵在飞豹团团部大楼的保密会议室里,罗灿和肖海垂头丧气地站在旁边,飞豹团的副队长叶风等17个校级高层军官刚刚散去。
“亦涵!”凌寒在其它人散去以后无可奈何地望向这个比自己小五岁的弟弟奋笔疾书着什么东西,走过去抽出笔,坐在他对面,一字一句地说,“程叔叔在那座楼里。”
“我知道。”程亦涵惨然一笑,“所以这个命令只有我来下。虽然最后作决定的只能是指挥官,但作为副官,我必须替他做好所有的准备工作,并且让他知道,不必顾忌。”
凌寒一震,随即长长叹了口气,努力用轻松的口气笑骂:“江扬那个家伙,哪里修来的这般好运气?”说着站起来,拍了拍程亦涵的肩膀,半是安慰半是鼓励:“我去现场,你放心在这里等着就好。另外,我很不满呢,这里出事了,对方甚至可能监听线路,电话都不能打,回去享福的指挥官抛弃了我们。”
程亦涵被他几乎逗笑:“我会想法通知他的。江扬向来有神通,你知道的。”
凌寒不屑一顾地撇了撇嘴,摇着手指说:“只有你这种被江扬洗过脑的小弟弟才会这么认为。”
程亦涵真的笑起来:“回头我会报告给指挥官的,凌寒中校。”
凌寒笑着拍了拍程亦涵的肩膀,之后敛了笑意,握住了程亦涵的手,极严肃地说:“这时候我不说‘不要担心’,我只说……”
程亦涵抬头看着他。
凌寒清浅一笑,挑眉傲然道:“他会没事,我保证。”
程亦涵眼底涌起一股暖意,他拍了拍凌寒的手,低下头努力稳住声音:“谢谢。”
凌寒抽出自己的手,潇洒出门:“我去协助砚臣。”
程亦涵玩味地看着对方灵活的身影在面前消失,忽然失掉了所有在文件上努力的热情,只是空洞地看着门锁弹跳了一下,完美锁住。他一下下狠狠揉着自己的太阳穴,疲惫,深刻的疲惫,总以万能形象出现在众人面前程亦涵,能感到自己的情绪犹如暴风雨前的潮水,暗波汹涌。
站在灌木从后的凌寒其实不算飞豹团的直属军官,因此根本无法插手事情,只能在四周敏锐观察、分析。他扔掉了在办公室里揉着程亦涵脑袋叫
“小弟”的大哥哥形象,重新变成了那个英俊而略显冷漠的特工。凌寒注视着几个军官正在用手势指挥大楼里的无关人员撤离,不由地沉沉叹了口气。刚才开给程亦涵的玩笑,简直让他自己都笑不出来了:事关亲情友情爱情的生死,即使从来都被教导要雪藏感情的他,也觉得忧心忡忡。任何伤亡的最终核心都指向程亦涵,那个坐在办公室里处理公文的人,那个始终爱淡淡笑着的22岁的年轻人──同龄人只不过刚刚步入工作领域,肩上不会挑起这样沉重的担子。
觉得长久以来放在脚踝附近的微型配枪不太舒服,凌寒把它取出来,仔细地挂进肘内,并活动着胳膊调整细微的角度差异,以便让它能在关键时刻顺利地被握在手中。已经证实了那四个所谓在“野外信号屏蔽区”工作的武装直升机技术员其实就是江扬等人一直愤懑的“敌方”,此刻一定在大楼内部。且不说他们到底是用什么方式弄到了天衣无缝的证件和批文,最让人头疼的是这伙人至今甚至还没有被帝国最精锐的特种部队抓到影子。许久没见面的吴小京已经伤愈,用“首都直派技术员刚刚到场”为由,集合了8个高级工程师从那栋看起来平静、实则非常危险的大楼内离开。
44(预知的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