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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ya与馥木之源的未来失去信心。而唐厄事件正好给了这些代理商、经销商一个索赔的借口。
虽说大厦将倾人心自见,可战逸非直觉地认为,一定有人在背后挑事。
作为销售总监的薛彤本该亲赴各省与那些代理商们沟通,可这个女人一头扎进了披上嫁纱的喜悦里摆明了出工不出力,以至于这边他的公司即将为人收购,那边却面临着被人起诉的危险。
还是方馥浓。
这一阵子他们聚少离多,他的公关先生早上还在广州,下午就在郑州,始终奔波于去往各个机场的路上。战逸非开玩笑说,出征的人都没你赶。
方馥浓没接这个话茬,因为他们相见的时候,他往往已经累得连话也不想说。
见过华北地区的总代理商,便带回一身酒气。方馥浓睡在战逸非的怀里,枕着他的大腿,把脸埋向他的小腹。他还是有点借醉发疯的毛病,手和脸都不安分,动作十分*。
战逸非低头看着他,这个男人的眉眼轮廓好看得惊人,看再久也腻不了。只是最近有点形销骨立了。
不时轻咳两声,忽然就皱紧了眉头,攒紧了拳头,整个人也似僵住一般。
“怎么了?”战逸非心揪起来,“哪里疼吗?”
方馥浓不肯回答,反倒用手臂把战逸非箍得更紧,使劲把脸往他的胯间埋,简直流氓得可以。待缓过胸口撕心裂肺般的疼痛,他才稍稍把脸探出来一些。
战逸非完全纵容地、宠溺地任情人撒野,手指轻轻撩拨、梳理他的头发。然后他就发现,这个男人两鬓居然生出了白发。
不知是以前一直没注意还是最近才长出来的,挺显眼一片。
“你完了。”战逸非当然心疼,声音却故意压得冷淡,“才多大年纪,就跟大叔一样。”
方馥浓闭着眼睛,突然大笑。
他以女腔唱出戏词:“百岁人哪顾得征鞍万里、冷夜西风、白发凝霜……”
战逸非一觉睡醒的时候,天还未泛鱼肚白,但方馥浓已经不在了。他正去往浦东机场。
这段时间战逸非同样一刻没闲着,他在想尽一切办法集资。
他首先想到的就是唐厄。若非走投无路,一个有品格的男人无论如何不该惦记自己送给前女友的那点东西,对于前男友也一样。
但是,这不走投无路了么?
在轰轰烈烈的舆论压力下,唐厄只得发表声明退出娱乐圈,实则选择出国暂避,能否卷土重来尚是未知之数。战逸非开口要了,可是对方没给,也不是没给,只给了杯水车薪的一点点,还不及当初他追他的时候砸下去的一半。唐厄离开中国前告诉他,严钦放话了,谁也不能借你钱,谁借就是跟他过不去。
跟拉帮立派、不跟你玩儿的小学生一样幼稚,但却让人不得不开始思考、掂量于这家伙的存在。战逸非忽然想到了自己与方馥浓说过的玩笑话,然而这个念头一旦冒出来,怎么也扼不住了。
觅雅要清盘出售的消息同样传到了苏州,并马上引发了轩然大波。工人们停产罢工,静坐抗议,苏州工厂顶不住压力,不得不连着工厂所有保安都一并疏散,暂时关门一周。
事情乱成一团麻。收到消息后,战逸非本来想亲自去苏州与工人们解释,但方馥浓拦住了他。他担心群情激奋下会发生一些失控的事情,决定还是自己以公关总监的身份去平息这场风波。
方馥浓在赶去苏州工厂的路上时,失态就已经发展到了不可控制的地步,一个醉酒的工人带头砸了一台电脑,立即就如一粒火星迸溅于枯柴般,带动了近千名工人打砸工厂,直至惊动了武装特警。
几个小时不到,包括真空乳化机、配料罐、灌装设备应用气动装置等在内的车间流水线设备就被砸烂了,损失不可估量。
整件事一定有个始作俑者。
宋东坡是个仗义的人,这种仗义很能感染人,若生在古代,混好了就是朱元璋与赵匡胤,再不济也是绿林好汉,也难怪厂里的工人都听他指挥。不是看重他这一点,方馥浓当初也不会拉他入伙。
公关先生与工人代表碰了面,宋东坡开口就质问他,“方总,我现在还叫你一声‘方总’是我敬重你的能力,我也请你看在我们相识一场、我老宋为你搞配方、抓生产都不遗余力拼了命的情分下,给我一句实话——外头的传言是不是真的?觅雅要卖了?”
方馥浓点头,“是真的。”
“公司什么时候有的这个打算?如果不是我们闹事儿,你们难道还打算瞒下去,到时候杀我们个措手不及?”
“不是。”方馥浓摇头,“战总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仍在积极寻求解决办法……”
“当初你拉我入伙的时候承诺过我什么?”宋东坡一下就发了怒,冲上去就揪起了方馥浓的领子,“我说过,我宋东坡找工作不难!不是没企业找我去做管理层,可我不愿意,我就乐得在这行干这个工作!这些工人都有家有室,活得不容易,他们都是信任我老宋,才答应得自负盈亏,我还劝说他们连最基本的社保都放弃了!你现在突然要卖工厂,要遣散工人,你让我怎么对得起他们?!”
“卖觅雅并不是战总的意思。”方馥浓理解宋东坡的怒气,因此没还手,只是说,“但如果真的走到了卖厂遣散工人那一步,觅雅会尽可能地妥善安置大家——”
“怎么安置?你说,还能怎么安置?!”宋东坡粗鲁地打断方馥浓,扯过身旁的一个看上去年纪很小的瘦弱工人,“小庞腿瘸,还是在这家工厂里出的工伤。你让他出去以后怎么找工作?”
方馥浓把视线从对方的瘸腿移至面孔,眉头拧得紧些,“我会向战总申请——相信他也一定会批准,首先,对于诸如小庞这样的特殊员工觅雅一定会重点照顾。其次,觅雅会专门聘请猎头公司,为尽可能多的员工提供就业机会,同时由我本人出资,为那些短时间内找不到工作的员工报名辅导班,指导他们学习英语、计算机等就业技能——”
公关先生的回答可以算是滴水不漏,仁至义尽,可气头上的宋东坡显然失去了任何思考的能力,他又想对方馥浓动手,嘴里还骂着:“你们公关不就擅长巧舌如簧吗?!当初你许诺我的时候,说得比刚才还好听呢!”
跟方馥浓一起过来的还有觅雅公关部的职员,见对方蛮牛一般讲不通道理,还一副要打人的样子,忍不住就上去推他一把。
搡这一下成了导火索,工人们也动了手,混乱之中,宋东坡抄起一把塑料椅子就朝方馥浓的后背砸过去——方馥浓没来得及或者说根本没想躲,一下就被对方砸倒在地。
“你们有钱人太不拿别人的生活当回事儿了!你和那姓战的小子就是给我们画了一个饼!画了一个永远吃不到嘴里的饼!”这个男人天生血性,脾气上来了就不管不顾,一边怒吼一边挥动手上的椅子朝方馥浓后背重重砸下。
地上的男人每次想撑地爬起来,又被一下重砸,砸得站不起来。
眼见方馥浓口吐鲜血,一旁的周晨赶紧上去抱住宋东坡的腰,已经吓得结结巴巴,“别、别别打了,宋哥……这也不是方总能决定的事情,他是真尽力了……你、你别把他打死了!”
宋东坡听了劝,扔掉手中都被砸变形了的椅子,一副“该怎么判怎么判”的表情,走了。
闹事的员工千名有余,这么大的事件,纵然觅雅的公关总监有通天的本领也瞒不了。新闻当天就播了,铺天盖地的一通渲染,对于刚刚遭受代言人打击的觅雅来说,更是雪上加霜。
苏州的事情还没完,伤势不轻的方馥浓从医院回到酒店,给战逸非打了电话。对于这次的工人打砸工厂事件,他尽可能表述得轻描淡写,告诉他,事情不那么糟,牵涉进来的员工也就几十名。
但是他强调了一点,比起走法律程序解决,他更希望采取柔性处理的法子。
“听你的。你……没事吧?”
“没事……”肺疼得咳了两声,方馥浓笑笑,“现在抱你上床都可以。”
公关先生原来还想把玩笑变真来一场phone sex,没想到情人却匆匆收了线。
战逸非此刻正在严钦的豪宅里,看见他从浴室里走出来,就关掉了手机。
“非非,我来了。”睡袍裹着一丝不挂的身体,严钦明明笑得白牙毕现,却看似莫名阴沉古怪。请君入瓮的法子管了用,再没有机会钱也制造出了机会。他说,人或许不会为五斗米折腰,那么,五亿呢?
第一百十三章 唯爱永生
“我想看你自慰。”
迟疑了大约五秒钟,战逸非照做了。
不就是撸么,哪个男人没撸过,只当这姓严的不存在好了。他现在缺钱缺得厉害,看在钱的面子上,心里也就好受一些。战逸非将裤子解开,伸出一手放在微微隆起的白色内裤上,不疾不徐,不轻不重地揉捏两下。
“你自慰的时候都连着内裤的吗?”如同一条流着涎水的犬,严钦直勾勾地盯着战逸非,提醒他,“五亿呢,五亿都不能让你投入一点吗?”
战逸非忍住要骂娘的冲动,轻喘一口气,便把内裤褪下一些。
性器刚刚露出头来,严钦的眼睛“歘”地就亮了,目光如同探照灯般,齐齐聚在了那圆润可人的龟头上。
“好想含进嘴里啊。”正业少主魔障似的发出一声,甚至还极为响亮地吞了一口唾沫。
战逸非更想骂娘了,他受不了这个男人一副神经病的样子,但也受不了即将到手的五亿不翼而飞。咬着牙掂量再三,他干脆闭起眼睛,一边稍显卖力地捋弄自己的阴茎,一边幻想抚摸自己的另有其人。
不想还不打紧,这一想,前头的圆孔竟情不自禁地泌出了清液,乃至茎身湿滑漉漉,一捋起来便发出了滋滋水声。
方馥浓的手极漂亮,骨节修长又不女相,实该运指应节地拨弦调乐,可他掌心皮肤却有些糙,仿佛一位俊逸公子却身着粗布麻衣,虽不和谐,但遑论自慰还是慰人都别有趣味。偏偏这人还有一点“以逗弄老实人为乐”的恶癖,越是不该放肆的地方越要放肆。比如办公室,他前头要摸,后头也要摸,轻轻抚捋是摸,重重搓揉也是摸,摸得对方心如群鸟扑愣、器如悍犬蹦跳,然后他就戛然而止,说要开会。
战逸非想到这里,颊边红晕一现,嘴角不由自主微微一翘。
严钦哪里知道战逸非这边手淫兼意淫得正嗨,只觉得这闭目微笑的样子太好看,心笙一荡便勃起了。
胯下竖着根铁似的肉棒,还是刚刚煅好的那种,严钦一下扑上了床,狗似的在战逸非身上一阵乱嗅。
“非非,你好香啊……”
就在方馥浓要替他打出来的时候,战逸非被严钦弄醒了。
他回到现实里,马上就发现自己得应付这么个神经病,战逸非兴致全无,刚想收手,严钦却抓住了他的手。
这么一抓,场面就变得香艳,好像两个男人十指交扣着在撸同一根管。
严钦压在战逸非身上,脸贴脸地嗅他、舔他,用自己下头那根热乎乎的“铁棒”使劲磨他、蹭他——战逸非竭力趋避,脸色越来越阴,身子越来越僵,濒临爆发。
严钦忽然又从床上爬起来,埋头在一边捯饬几下就取出一根崭新的按摩棒,战逸非及时扫了一眼床头那个抽屉,里头满满装着成人情趣物品,显然这家伙蓄谋已久。
严钦将那根按摩棒吧嗒吧嗒地舔湿,然后递在战逸非眼前,嘿嘿地笑,“我想看你插自己。”
恶心之感再次翻江倒海。
能不能将就,能不能低头,将就他就到手了五亿,低头他就保住了公司,最不济就把挨一回操当成劈一回叉,反正是一样张腿,一样费劲。战逸非迅速在心里把利弊细细权衡一遍,利与弊把他剖成两半,一半忍辱负重进退维谷,一半心兵不动出离三界。
十年前的那一夜,两个人由过从甚密到反目成仇;
十年后的这一夜,两个人最终再次不欢而散。
战逸非还是觉悟了,滚他娘的严钦,自己的哪一半都只爱方馥浓,爱他蜜糖色的肉体,爱他像阿兰·德龙的侧脸,爱他狠干自己时性感的喘息。
一离开那栋宽敞死人的豪宅,战逸非就蹲在地上干呕起来,恶心严钦,也恶心自己。
老夏一直等在车里,等自己老板站起来,便问,去哪里?
回家。
不去苏州吗?老夏问。
你很多事。战逸非拉下脸,我说了回家。
老夏还没把车开出多远,战逸非就后悔了,他说,我要去苏州。
车开得稳,从车窗向外头望出去,能看见上海靡丽的夜景。路过位于静安寺的正业寰丽港,战逸非发现,自己的旗舰店已经停工了。而就在侧对觅雅旗舰店的地方,寰丽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