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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岚眼神一凛:“那你不要后悔!”手上一使力,衬衫钮扣迸飞出去,里面的背心被他扯得变形,三指宽的皮带也出现了深深的折痕,钢针都弯了。
时朗紧紧闭上眼睛,双手攥成拳头却没有挥出去,只是死死抵住墙角和沙发腿,以免自己忍不住,攻击柏岚。
他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呈现面前,柏岚冷笑一声,把他翻过身去,正要褪下他的长裤,进行下一步动作,却如遭针刺一样惊住,时朗背上大片红色触目惊心,他头脑中顿时如强光打来般一片空白,屏住呼吸,踉跄后退两步,踩到酒瓶摔倒在地,才忍不住痛哭失声。
时朗吓了一跳,懵懵睁开眼回头,只见柏岚蜷在墙角,像濒死的独狼发出嘶哑的断断续续的哭喊,脸上满是恐惧,他惊呆了,下意识把手伸到背后一摸,湿湿黏黏,再一看居然是红色,他自己也愣住了,但很快反应过来,不过是红酒而已,刚才酒瓶掉地时裂了条缝,酒液便在不知不觉间流淌满地。
“柏岚,我没事啊,是红酒,你看,不是血,你别怕啊!”
时朗把手举到他面前去晃,想让他平静,但根本没用,他的样子就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走不出来,而那个世界带给他的只有深深的绝望。
时朗不知所措,到底是什么经历会让一个人变成这样?
他找了块抹布擦干净地板,想着要是不让柏岚看到那些红酒,他是不是就会醒过来,他一边擦,一边观察柏岚,半个小时过去了,柏岚只是把脸埋在膝盖之间,完全不曾抬起。
于是,地板擦干净之后,只剩他身上穿的衣服,时朗脱掉外套,衬衫上也沾到了,只得一起脱掉。
他只穿着一件背心在浴缸里开着低水龙头冲洗脏衣服时,一件毛衫从后面披到他肩上。他回头去看,只看到柏岚走开的身影。
r》 他忙关上水龙头,跟进卧室,柏岚拿被子把自己从头到脚盖住,说:“你走吧。”声音透着疲倦。
时朗在床沿坐下,想去拍拍他,手悬在半空,最后讪讪撤回膝盖搭着。
“柏岚,我知道你身上一定发生过我不能想象的惨事,那些事情发生的时候我不在你身边,真的很对不起,如果说出来会好受些,你可以告诉我,如果你不想说也没关系,有的伤疤已经结了痂,还是不要揭开,才会痊愈得更快。”
说到这里停了停,看柏岚还是没有反应,时朗壮着胆子把被子掀起一点,柏岚是背对他的,半张脸在阴影里,半张脸在黑暗中,这一幕真的很熟悉,时朗记得很清楚,他在H城拍戏那次,柏岚宿在他房间里。只是那时的婴儿肥现在已经没有了,脸颊侧面是一道瘦削的线条,仿佛皮肤下面就是骨头。
他食指沿着柏岚耳廓滑下,来到嘴角停着,他说不清这到底是什么感觉,有一种强烈的冲动卡在喉咙里,他低头吻了柏岚。这一刻他脑子里所想的只有怎么让这个男孩快乐,甚至交出自己也在所不惜。
“柏岚,看着我。”
柏岚睁开眼睛,时朗对他微微笑了笑,“你说得对,我早就喜欢你,可是我不敢喜欢得太深,我不知道你是不是认真的,只好一再逃避……很傻吧?我不会再推开你了,你要我马上去告诉全世界都没问题,我爱你。”
☆、第7章
7。
柏岚没想到,自己的温柔没能征服时朗,自己的脆弱却意外打动了他。
他现在就像条傻傻的大狗,整天想着怎么讨主人开心,柏岚不得不承认,这种被关注的感觉还不赖。
他有次边做发型边和时朗发短信,从镜子里看到后面的发型师在抻着脖子偷瞄,第二天最八卦的那家周刊就开始炒冷饭,开八圈中各种性向成谜的艺人,稍微带了那么一点点柏岚,不过,他的绯闻对象,却从邵凌轩换成了时朗。
文森特不得不第N次警告时朗,严禁他在任何公开场合提到柏岚,有媒体在的私下场合也不行。时朗现在是欧简的第二摇钱树,仅次于某天后,可是天后毕竟30多岁了,整天想嫁人,她一旦不续约,公司那些还没出名的艺人就得指望时朗养呢,能不未雨绸缪么?
时朗拿着明年的工作表,头痛地长出一口气。
柏岚抽走,把牛奶给他,自己坐在一边看。一年四部戏,每部都是40集以上,还有大大小小各种代言共八个,每个周末都要出席活动,每个月都要去外地,少则三四天多则半个月,其余时间,就是睡觉和拍戏的拉锯战。
柏岚差点把工作表撕成粉末:“这是要累死人吗?”
时朗只好笑笑:“反正我还年轻……”
柏岚看了看,指着其中一个汽水代言问:“报纸上说他们花了七位数请你,你个人拿到多少?”
时朗趴在他耳边小声说出一个数字。
柏岚惊愕地推开他:“其他的都被公司抽走了?真的假的?”
时朗尴尬地扯了扯衣领,柏岚仰天长叹:“你太好欺负了吧,这样的约你都肯签?”
难怪他红成这样,也只是买了一套一百多平的房子给妈妈,至今没买车。
柏岚摸着他耳朵,一种异样的感觉涌上心头,他柔声说:“反正都赚不到钱,干嘛还这么辛苦,不要理文森特,我养你。”
“你养我?”
“是啊,你有房我有车,还不够么。”
时朗笑得很开心:“好,你把那辆车的雨刷装上,我们就结婚。”
“去哪结?”
“荷兰吧。”
“一言为定。”柏岚低头亲他,顺便把他扑在沙发上,正要解皮带,时朗的电话响了,他不得不挣扎着爬起,一边接一边在柏岚愤怒的注视下抱歉地笑。
“我要走啰,不然赶不上飞机了。”时朗挂掉电话,讨好地给柏岚按摩肩膀。
“哼!”这一去就要到下周三才回来,柏岚能不郁闷么。想想明年那四部戏,两部得
去外地拍,每部一拍就是三个月,碰面都得见缝插针,何况温存?顿时面色铁青,杀了文森特的心都有。
时朗无奈地穿上外套,拎起行李箱,临出门前恋恋不舍又看了柏岚一眼。他是个时间观念很重的人,可是为了柏岚,就迟到五分钟吧。
这样想着,便飞快冲回来捧起柏岚的脸,趁他猝不及防狠狠亲了下去,这回脑袋空白的变成了柏岚,他条件反射要做出回应,时朗已经跑掉,那一吻的余韵让柏岚陶醉了很久,可是当看到关上的门和寂静的客厅,他翻脸比翻书还快地把一排靠枕都扫在了地板上,就差喊一声“文森特必须死”了。
周二柏岚推掉一个杂志采访,下课后直接去学校附属的加工厂取那条订制手链,成品非常惊艳,门市店经理问他是否肯出售设计版权,柏岚拒绝了,这是他给时朗的东西,必须独一无二,想到明天就可以见面,再想到他看见这条手链时的表情,心情一阵雀跃。
离去时柏岚听到背后的电视机里传出这样一段女声报导:“今天下午三点,前往日本东京宣传新戏的人气偶像时朗因身体不适紧急入院,活动主办方声称在第一时间安排其就医,但不少跟车的知情粉丝异口同声指出时朗之前早有病容,经纪人一直不闻不问……现在大批粉丝已陆续赶往医院,场面十分混乱。”
柏岚愣了一下,下意识拿出手机想打给时朗,但转念一想他要是真的在医院恐怕不可能接……他飞奔到停车场,把车子开出了飘的感觉。
钱,信用卡,身份证,柏岚一样样往背包里丢,突然想起来,他的护照在龙叔那里,于是带着简单的行李跳上车,一边开往机场一边打电话叫龙叔把护照直接送过去,说完就掐断,不给龙叔问的机会。
可惜这辆老爷车真是太破了,刚刚上高速柏岚就听见爆胎的声音,接着整个车身失去控制,旋转着冲向一旁护栏,千钧一发之际他只能把住方向盘刹车踩到底,然后听天由命,难不成老天爷要在同一天收了他和时朗?好吧,那也不错。
猛烈撞击后柏岚睁开眼,这次安全气囊终于弹了出来,不过整辆车也彻底完蛋了,和一堆废铁无异,柏岚活动一下手脚,好像没有骨折,便从变形的车窗爬出去,打了个报警电话,然后跑下高速,拦一辆车继续赶往机场。
龙叔先到了,看柏岚跑过来,饶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也不由得稳了稳神。
柏岚一把夺过护照:“谢了!”
“站住!”龙叔拽住他,气急败坏,“刚才高速公路上出车祸那个真的是你?天啊!警察正到处找车主,还有,你要去医院做
全身检查!你不许走!”
“车主是卫孚。”柏岚敏捷地挣脱龙叔跑向服务台,现在没有任何事比时朗重要,只好对不起倒霉室友。
几小时后飞机在东京降落,柏岚竟在出口看到了自己的名牌,他想装没看见绕过去,那人一跃而起,用中文大叫:“柏岚!龙叔叫我来接你的!”
京太郎载着他风驰电掣开往医院:“我查过了,欧简这帮人确实很过分,说医院没有床位,要等到明天中午,其实头等病房根本就空着嘛。”
柏岚阴沉着脸问:“他现在的情况呢?”
“先腾了一间休息室出来,不过邻靠着值班房,即便夜里也是比较吵杂的,何况那些小姑娘都不肯走,啊,对了,还有记者假扮护士趁乱冲进去拍照,真疯狂!”
京太郎撇了撇嘴,柏岚不再开口,他后悔为什么不在来东京之前先撞死文森特呢。
京太郎把柏岚领到一扇门前:“就在里面。”然后去找院方商议换头等病房的事。
柏岚轻轻推开门,里面灯光很暗,他搬张凳子坐在床边,京太郎说时朗一到东京就着凉,加上他指定的服饰又非常单薄,一件皮草外套,低领,没有扣子,只用一根腰带系住,里面不许穿任何打底的衣服,以免影响效果,这种装扮在只有两三度的、下着小雨的户外站几个小时,一连三天,不肺炎就怪了。
柏岚俯身,手放在时朗额头,静静看他,居然连妆都没给他卸,他的助理呢?
柏岚用飞机上拿的湿纸巾轻轻去擦时朗的眉毛,时朗体毛偏少,连带眉毛也淡,不管做什么造型,总是要把眉毛先描得黑黑粗粗的,他自嘲过不画眉毛不能见人,其实不画眉毛才好看呢,整张脸一下就恬静了起来。
时朗昏沉中觉得脸上凉凉的好舒服,是护士吗?可是护士怎么会轻轻啄他的嘴唇,而且啄得还很有柏岚的感觉。
是柏岚!
时朗挣扎着睁开眼,还没看清楚,脸上已经带了笑了。
他知道一定是柏岚。
“要不要喝水?”柏岚看他一脸傻笑,没好气地问。
时朗摇头。
“暖气够不够足?”
时朗还是摇头。
“那睡吧,别说话,说话费神。”柏岚去抹他的眼睛,时朗手从被子里探出,轻轻握着柏岚的手,声音像从砂纸上磨过一样哑哑的:“谢谢。”
“傻瓜。”柏岚啼笑皆非,低头吻一下时朗的手背。
“昏过去前我还在想,柏岚会不会一听到这个消息就赶来看我,如果他真的喜欢我,他一定会来的吧……我是不是太自
私了……”
柏岚愣了一下,这才发现当他得知时朗病倒时脑子里真的除了赶来之外什么念头都没有,即使撞了车,还是一门心思地往目的地赶。
他竟然是真的爱上时朗了。柏岚觉得不可思议,又有些惊喜。原来他爱一个人的能力还没有死去,只是在身体里睡着了。
他听见自己用温柔的声音低低说:“傻瓜……是我要谢谢你才对。”
时朗已经在自己的呓语中睡着了,有柏岚在旁边,他睡得很沉,很安稳。
时朗康复的速度比预期的快,柏岚把这归功于自己形影不离的看护,时朗一方面催促他回国,一方面又出于私心地希望他留在身边。
妈妈知道他在东京昏过去时自己也差点昏过去,不过时朗第二天就跟她通了电话,总算说服她安心在家等着,没有赶过来。
时朗跟妈妈通话的时间一般都在一个小时以上,柏岚就把电话抢了过去:“阿姨,他现在要多休息,我来陪您聊天吧,我叫柏岚。”
“你就是柏岚呀,时朗经常提起你呀!”
柏岚冲时朗挑挑眉,他很高兴听到这句话。
“谢谢你赶过去看他啦,有你在我就放心啦。”
“阿姨放心,有我在,他出院的时候会比原来胖5斤,少一斤你找我。”
柏岚把手机夹在耳朵和肩膀之间,一双手空出来剥橙子,电话里不时传出妈妈的大笑声,时朗心满意足看着这一切。
“真看不出你是个话痨。”等柏岚挂掉电话,时朗都小睡过一觉了。
柏岚得意地笑:“那也得看对象,话不投机半句多。”
“你们都聊什么,聊那么久?”
“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