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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神秘人呢?”薛景麟无意识冲口回答。
“或许是运气好吧。”谢昭瑛表面表现得不在意,然而薛景麟看得出他在意,而且非常在意!从他的表情中,薛景麟也大略猜出了他应该也是掐算不出神秘人是谁,否则他绝对不会再最开始误认为打败他的人是自己。“你真确定他不是枯木那妖僧?”
薛景麟忽而“噗嗤”一笑,还真是个有趣的道士!“枯木禅师不屑那么做。”就算枯木禅师真要帮助他们,也断然不会如此神秘,哪怕因为宋括。一个连功名都不看一眼的浮云高僧,对他而言,利是何?名是何?只有天下仁仁,才是他乐于所见。如今宋逸宋括之战必不可免,枯木禅师曾隐隐点拨宋逸以仁取胜,断不可用武。他又怎么会来使这么多复杂的手段逼宋逸用武取得威信,从而功高盖主,同宋括的残忍相较宋逸的仁慈绝对会被百姓推上帝王之位,一场乱世的帝王之争便就此展开!而这,绝不是枯木禅师所乐见!
“那蛮玉?”
哒!薛景麟感觉自己的心忽而一颤,对了,还有个从来不出巫林的蛮玉,一个从来也没有人真正见过其真面目的巫师。神秘人会是那个不出巫林半步的巫师?传说他一直住在南越国内的一座“巫林”里。没有人进得了那座随时随刻变化莫测的深林,也没有人见过有任何人、动物出得来那座深林,那里就好像被施了巫术般。而蛮玉就如传说一般深藏于那座巫林内,没有人见过他走出来。更有甚者,风传蛮玉不出巫林代表天地和平。若果他一步出巫林,那么天地必定大乱!但传说还有风传,都不足以相信,至少薛景麟内心这么感知。“国师可见过蛮玉巫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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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昭瑛脸一沉:“都说了那老家伙有蹲林癖,怎么可能出来。”
薛景麟几乎忍不住笑意,什么叫“蹲林癖”,还有他明明是个道士,怎么开口一会儿正经,一会儿就那么引人发笑。还是只要一说到枯木禅师和蛮玉巫师,他就非得使起孩子气,也耍起了无赖?总之,薛景麟不得不说这谢昭瑛真的很可爱!“那一个从来不出巫林的人是如何与国师跟枯木禅师并称当世三大高人?”
“那是南越国……”谢昭瑛忽而也一愣。众口一词,虚假也会成为真实,这便是流言的厉害!死的也能说成是活的!众所周知,南越国自从二十多年前风光攻进宋国皇宫,而后被枯木禅师妙计逼退后战事一直处于下风。依着枯木禅师的仁义之名,众百姓揭竿而起,共同围剿南越,上下同心其利断金,最后被打回南越国土的南越国主不得不俯首称臣,拜宋国为上上国。此后一直屡受侵犯的南越国也就慢慢传出了一个救国的蛮玉巫师之传奇美名!如果无人见得到蛮玉,无非有两种可能,不是蛮玉真的是世外高人,不食人间烟火,只专注于自己的巫术;要不就是世上根本就没有这个人!谢昭瑛忽然抬头对着薛景麟,却见薛景麟神色颇为凝重地点了点头,一时间人一挫:“怪不得贫道根本就无法掐算出蛮玉!可恶的骗子!”
薛景麟不再意外面前谢昭瑛的反应:“那也不一定,说不定此人真存在,还就在我们身边。那些不过是障眼法。”
“就像你屯兵在此,其实根本就没多少兵力,而且还都是些没用的废物。”谢昭瑛直言戳破着,薛景麟脸微一僵,而后干笑了几声,算是回答。
“国师,我们来赌一场吧?”薛景麟忽而玩心大起,他知道对一个有玩心的倔脾气老道而言,玩就是最好的劝服手段。
“你想诈贫道?”谢昭瑛狐疑着,薛景麟脸上笑容依旧,这个有趣的老道不愧在官场混了那么多年,狡猾许多啊!
“我们来赌蛮玉这个人!”
谢昭瑛神色一转,右手又开始捋起了山羊胡须,“怎么赌?”
“公平起见,我们一起去找他。”
“说来说去你还是怕贫道摆阵发兵,让你主子腹背受敌,逼宫难以成功,对吧!”
薛景麟想了一下:“也是,也不是。在下对神秘人的好奇程度和惧怕程度比对国师摆阵攻势都多更多。毕竟国师一旦摆阵,神秘人只消再出手,相信指日可破。”看着谢昭瑛神色又变,薛景麟知道机会来了:“但——如果我们一起去找出蛮玉,说不定神秘人的身份也可以明确。同时国师不也可以跟蛮玉巫师一较高下,成为千古第一人吗!”
“千古第一人?”谢昭瑛的双眼发出渴啖的光芒,薛景麟满意着,却不敢表现太明显,谁知道这老狐狸又在摆什么道!
“是的。无人见得到的蛮玉被国师一举打败,国师还能不是千古第一人吗?”
谢昭瑛眼珠转了一转,拍案而叫:“好!”
就这样定啦?薛景麟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听觉,他真的听到了“好”字?然而看着面前信心满满的老道那一副宵小的摸样,他真的又有些迟疑了。
“喂!小子,告诉你,不准被贫道逃,否则贫道掐指一算必定追破天也把你正法!”谢昭瑛愤愤而道。然而薛景麟还是觉得好笑,好像那句“不准逃”应该是他要说的吧?说辞被抢,薛景麟说不出的无奈!
“那国师何时可与在下一同前往?”
“越快越好!最好现在就出发!”谢昭瑛等不及的模样,而后瞥了一眼薛景麟单薄的身子,在薛景麟开口前截道:“算了,先等你身体好些再说。贫道可不想被世人说无良,欺负伤患。”
说到身体,薛景麟一阵感动,也一阵尴尬:“国师恨在下吗?”
谢昭瑛一顿,收敛起刚才的癫狂,正经而道:“那是他咎由自取,无怨旁人。”
薛景麟没有想到谢昭瑛会这么回答,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原来国师竟也如此淡情啊。”
“佛云:众生何相?道者曰:一副皮囊。”
一语毕尽,谢昭瑛和薛景麟同时笑起,得此知己,高山流水,不为自惭,夫复何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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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谁心如铁(1)
“砰!”一声,乾清宫西寝殿内的菊花屏风瞬间倒在地上。这次,屏风再也没有以往那么幸运了,一下子便断裂碎开。菊开雕刻片片,木屑灰也一瞬扬起,呛得宋括更加嗜血。
“来人!来人!”宋括毫不犹豫踏着地上菊花屏风的残体而过,走至圆桌旁,一把扯下桌巾,桌巾上摆放的琉璃杯一下落地,“呤”声清脆,琉璃杯转瞬炸成琉璃碎片。然而,宋括依旧不能消气,手曲成拳,狠狠往桌面上砸去。沉闷声响起,跪在鎏金龙凤九钺鼎旁的两名传令侍卫不由得萎缩了一下,不恰巧又被盛怒的宋括尽收眼底。“来人!都死了啊!朕竟养了群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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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宋括的疯狂嘶吼中,原本还有些犹豫的御前侍卫尽数冲进西寝殿内,一见宋括满脸盛怒,而地上又跪着两名吓得发颤的传令侍卫,便知道他们又要再次充当可怕的杀手了。近些日子来,随着抉城捷报频传,宋括原本寄望宋逸死于抉城之战的希望全部破碎。随着前些日子端逸王与北齐的最后一战中,以北齐国师谢昭瑛失踪来宣告北齐此番进攻的彻底失败。然而,北齐失败却并未对他这个皇上提出谈和,反而是向着抉城内的端逸王提出求和,约为兄弟国,永世和平!那么宋逸他们究竟把他当成了什么,他这个皇上究竟该摆至何处。随着抉城战事的彻底完结,宋括的脾气也更加暴戾,时不时便以惩罚、处死身旁的内侍、侍卫为乐。就连原本的太监总管明德也因为替宋逸战胜北齐多说了一句话,便被下去内务司,至今无人问津。也因此,宋括显得更加众叛亲离了。他的身边充满了畏惧他的人,却再也难有服他的人。一旦权势依傍不在,他失去了一切权利,那么他就将是真正的孤家寡人了,背叛了一切的人终究也会被一切所遗弃!
“皇上恕罪,属下来迟,还望降罪。”众侍卫齐跪下,畏惧如今还是掌握生死的宋括,然而满心的不予臣服。
“降罪!朕一定会降你们这群废物的罪!”宋括的怒吼字字闪进众侍卫耳内,他们浑身一颤,内心除了充满对于未来的未知和害怕外,还多了分怨恨。
“皇上饶命。”
“哼!饶命,狗贱之命何有饶过之由!”宋括尖锐残忍的一声生生让众侍卫倒抽了一口冷气,众人喉结一动,忍下骨子里的血性。学着像条狗一样摇尾乞怜,放弃尊严。
“皇上饶命。”
“哼!”再度冷哼,坐在圆椅上的宋括怒眉而望,视线又被鎏金龙凤九钺鼎旁的两名传令侍卫所吸引。但见其二人伏在地上的手曲成了拳,一股被背叛的感觉油然滑上心头,一时怒气更加蓬勃。他忽而瞥见被自己摔碎在地的琉璃碎片,双眼一霎眯起,嘴角绽开一抹诡异的笑:“来人……”
底下的侍卫得令,互相望了望后,吞吐着:“属下在。”
宋括站起身子突发兴致地伸出脚挑拨着那堆琉璃碎片,示意那些侍卫。伏在最前头的两名侍卫一下便懂得了宋括又要故技重施了!蹉跎犹豫着却还是起了身,低着头慢慢后退向那两名鎏金龙凤九钺鼎旁的两名传令侍卫。越靠近那两名传令侍卫,他们越觉得后背一片寒冷,特别上次那两名同样因此而死的内侍亡魂似乎还在他们身后飘啊飘……
“皇上!皇上饶命啊……啊!”一样撕心裂肺的求饶,一样惨白的脸色,一样多么的惊慌无措,那两名内侍和现在的两名传令侍卫身影重合,动手的侍卫觉得手心一个发颤,却在听到宋逸诡异的笑声后,只得头皮发麻地继续。同样记忆重影的还有宋括,当他再次看着两名传令侍卫被侍卫狠狠拖着、押着、按倒跪上了琉璃碎片,听着他们痛苦的哀嚎声,那一刻,他的脑海再度浮现出几月前,在这个西寝殿内,子西掀开锦衾哭诉着她怎么失去那条腿的情景,这一刻他的心再度有了窒息的感觉。那就是腿断的声音啊!那就是腿断的声音啊!那么刺耳那么沉闷那么痛苦,可是他也痛哈!她怎么能救这么怨恨他,宁愿随宋逸走,也不愿回头看他一眼?对于她,他真的放不开手。他已经什么都没有了!自从北齐向宋逸投降求和约为兄弟国后,朝堂上,谁还真正当他是个皇帝,手中的权势用来颠倒内侍侍卫还奏效,可在朝堂上,一群群吃里扒外的狗东西早就被宋逸收买了!现在,他真的什么都没有了!不!就算拼个你死我活,他也要宋逸付出巨大的代价啊,宋逸要江山,他就给宋逸一个更加支离破碎的江山;宋逸要子西,他绝对不会让宋逸得逞的!没有人能从他身边抢走属于他的东西!没有!
“甲子西,天涯海角、上天入地,你都是朕的!朕要你哭着跪倒在地求朕施舍你!”宋括忽而发狂般冲天大吼。西寝殿内气氛在他的一喊和两名传令内侍的痛号至晕下,变得更加诡怪异常!按倒那两名传令侍卫的御前侍卫双手不禁渗出冷汗,浑身发虚……
“把他们拖下去——喂狗!”宋括仰天笑完后,踢了踢那两名昏倒在地的内侍,举动就如在地上的是草芥,不是人!而后,在众侍卫的注视下,欢愉地往锦龙华凤帐而去。中途,“吱”一声,他在众人面前再一次踏着菊花屏风碎片而过!残忍的程度就如同那句“喂狗”,震撼人心。众侍卫呆呆愣在那里,望着那两名痛得晕厥的传令侍卫,一种渴血的冲动不住往脑顶冲去,再还未来得及做出什么无意识反应前,只听宋括又下了命令:“去天牢把甲子西给朕带过来。哦,对了,她身边还有个小丫鬟,也该让那小丫鬟发挥发挥用处了,咯咯……”阴冷的笑声咯咯响起,众侍卫瞬间冷醒,手关节“劈啪”一响,天生的妥协姿态令得他们再次隐忍住心口的怒气,拖着那两名传令侍卫的身子便出了西寝殿。
随着众人脚步的淡去,偌大的西寝殿内又一度孤凉。宋括忽而发冷地紧紧裹住子西曾经裹紧的锦衾,猫着身子,大手一揽,将子西曾经日夜枕着的玉枕当成她牢牢拥在怀中。也只有这样,他才发现他抓得住子西,只有这样汲嗅着子西的香气,才能觉得子西从来不曾远离过他的怀抱。或许,他真的如子西所言不懂如何爱人,可是他断断不会承认在他心中只有江山,而没有那个魂牵梦萦的人影……或许,真正只爱自己的人是她,他们两人原本就那么相似呵!
半个时辰的等待,半个时辰的寒冷,宋括几乎快熬心而死。早知道他就该自己亲自去天牢,这样或许会早一步见到她,然而就如同最初的错过一般,一旦走错一步路,便是万劫不复!眼前,日夜思念、日夜怀念、日夜牵挂的人儿终于站到了自己几步外的澄泥金砖地面上,可为什么他还是觉得他们距离那么远!一袭褪色的碧色长裳不宜合称地曳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