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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少灵看了一眼名少漠，“如果你也是一名妇产科的医生的话，我就让你看，我出去。还是说，让我来找个值得信任的男医生来看你们家素谦的身体？”
“你……”
“这是为了宝宝好，不对，是为了宝宝们好。”名少灵转过头，看着素谦，眼睛里带着询问。
素谦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反而看起来要脱衣服的不是他而是名少漠，他只是来看好戏的。悠闲的开始脱身上的牛仔裤。
名少漠内心扭作一团，纠结的看着素谦脱下了裤子和白色的内裤，闭上眼睛分开双腿。素谦从他躺下的这个角度能看到名少灵在他分开的双腿的床前坐下，于是强装出来的镇定开始动摇，视线游离起来。
素谦是隐性双性人，并没有明显的女性□官，□也没有属于女人的美丽的入口，子宫末端是连接在肛肠的同一入口。虽然经过这几年发生的例子和临床研究证明男人那里也能扩充到可以容纳一个新生婴儿大小通过，但是毕竟是男性骨架，没有女人天生的柔韧性，真到生产时也还是会很痛苦的。
名少灵整理好皮胶手套，将探测头慢慢的深入到入口处。
在那冰凉的机械进入到体内的时候，素谦眉间皱了皱，咬住下嘴唇，没有闷哼出声。
“疼吗？”名少灵按了按入口周围的肌肉，“你想自然生还是剖腹？”
“破腹产会留疤，我才不要。”素谦想都没有想的很快的答道。
名少漠这也是第一次正面来考虑这个事情，一时间觉得有点沉重，站在旁边忧心忡忡的看着素谦。
名少灵将手里的探头微微更向里深入了一点点，素谦痛的屏住了呼吸，搁在被子上的手抓住了被单，脑袋在枕头上难耐的摆到一边。
“看……这样的程度都承受不住，到时候怎么样来生孩子。”名少灵无奈的叹口气，将探测头退了出来，示意素谦检查已经结束了，“以后要隔一段日子做一下扩张。”
素谦将裤子穿好，慢慢的坐起身来。他虽然知道按时做一下扩张对顺产好，但是回了日本之后哪里有那么多闲功夫，到时候还要东躲西藏的躲fans们。想到这里，素谦心里烦躁不安。
名少漠看着他，眼睛里也带着欣喜沉淀之后的顾虑。身边不是没有双性人生产成功的例子。银夜一就是这样，虽然当时也是非常的惊险，但还是成功诞下buddy这个可爱的机灵女孩。但是夜一是显性双性，他身上的女性特征比素谦明显得多，生殖系统也要完善些。相比较而言，身体一直不错、怀了孕之后却屡屡不适的素谦要让人担忧的多。
名少灵让弟弟留下来单独交谈了一会儿，素谦留在里屋稍作休息，当名少漠出来的时候，看到素谦手里握着一个小笔记本不知道在写写画画什么。
“在写什么呢？”名少漠见了好奇，伸长脖子神过去要看。
素谦向后靠了一下，“啪”的合上本子，塞到自己随身携带的包里，抬头看名少漠，“我要去看我妈。”
“等急了？”素阿姨住的医院和素谦检查身体的不是一家医院，虽然早早来孕检，但是毕竟耽误了很长时间，大半个上午就要过去了。
“现在就去。”素谦淡淡的嗯了一声，然后站起来，拎起自己黑色的大挎包，对刚从内屋里出来的名少灵挥了一下手，“有空再见。”
“哎这就要走了？”名少灵愣了一下，看素谦急着去见妈妈的样子也没有再多挽留，“那，路上小心。”
大街上阳光开始明亮起来，即使是坐在车子里面也能感受到它的刺眼。素谦习惯性的戴上了黑超，一言不发的尽量的躲避着刺目的阳光。
名少漠见素谦能渐渐恢复以前的样子，心下不禁感到一阵宽心。名少漠是个强势的男人，在遇到素谦之前的日子里一直过着呼风唤雨不愁吃喝的少爷生活，任何事情，不管是工作上的发展还是恋爱等鸡毛蒜皮的小事情，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但是后来某次看到了素谦的海报，这个张狂着漂亮羽毛的孔雀一猛子扎进了自己的视线里，并且一开始还自顾自的踱步，对自己的狂热追求视而不见。于是名少漠便茫然了。他这是第一次遇到他无法掌控的一个人，这才知道，原来这只骄傲的猫就是自己一生中最大的劫数。
他爱着素谦任何时候的模样，舞台上高昂着下巴弹奏贝斯的女王样，在家里穿着低胸T恤露着大腿走来走去的诱惑样，面无表情对视着惹怒了他的人的毒舌样……就算以后素谦月份重了，身材也臃肿了，名少漠知道自己肯定还是会狂热如此的。
想到这儿，名少漠不禁深吸一口气，眼睛偷偷瞄向素谦还尚未明显的小腹，脑子里幻想当素谦肚子大了，贝斯也弹不了的时候，又该是如何的一番景象……想着想着感到自己的下腹一紧，便一个激灵回过神来，掩饰的轻咳一声。
而素谦只是看着外面，没有注意到旁边这个精虫刚才那一瞬间的走神。
“咳咳……刚才你在本子上写什么呢？”名少漠没话找话。
“不关你事。”素谦留给名少漠一个精致略显冰冷的侧脸，大概是觉得自己的语气太生硬了，于是又缀上了一句，“……看了你也看不懂。”
“……”名少漠撇撇嘴，也没有多在意，心想大概是简谱之类的，便没有多问。
素谦继续看着外面，咬了咬自己的下嘴唇，松开贝齿的时候，淡粉色的唇瓣上多了一道暗色的印痕。
总觉得……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23
二十三 。。。
小心翼翼的躲过人群，素谦来到病房门口，脚步停顿了一下，才推开了门。
素妈妈正坐在电视面前，笑眯眯的看着屏幕，音响声音有点大，门开了她也没有听到。
“妈……”素谦站在门口，刚喊出来一个字就再也说不出口。他看到他的母亲，独自一个人坐在偌大的病房里，到处都是素色的白和黑，床头的柜子上只有医院送的花，还有一个不锈钢饭盒，一个勺子，再无其他物品。
“哎呀呀，快看看这是谁，我的儿子回来了啊。”素妈妈先是朦胧的往门口的方向看了看，认出素谦之后那灰败的脸上迸发出惊喜的光彩，连忙站起身迎过来，“你怎么回来了啊？在日本好吗？吃饭吃的习惯不？”
“妈。”素谦任妈妈握着自己的手臂，高兴的这里摸摸那里拍拍，一双有点昏花的眼睛看着自己的脸，素谦都能从母亲的眼睛里看到自己的影像，他不知为何有点畏惧，不太自在的想抽出自己的胳膊。
“素阿姨，我们到那边先坐下来，慢慢说吧。”名少漠敏锐的察觉到了素谦的心思，便上前微微分开他们两个人，扶着素阿姨在床边坐下来，让素谦坐在椅子上，自己拿了杯子去倒热水。
“我请了三天假期。”素谦低着头，绞着自己修长的手指，突然想到了点什么，然后从自己的黑色挎包里翻出几张CD碟，“妈，这是我们的单曲，我从公司里拿出来的原装，给你带来的。”
素阿姨看着那几张包装精美的CD，看来看去，爱不释手。
名少漠端着水杯过来放到床头柜上，看到素谦在和妈妈闲聊着，气氛很好。这对一对并不是时常见面并且有点生疏的母子来说，已经很不错了。他觉得自己站在这里有点碍事，便默默的走到门口，坐在走廊上的长椅子上，把玩手里的打火机。
过了一会儿病房的门被打开，素谦走出来，“啊，你在这里呢。”
名少漠坐直腰，点了点头。“你要干什么去？”
“缴费。妈下午要做化疗，卡里的钱用完了。”
“那我去。”名少漠站起来。他不想让素谦到处走动太久。
“不用，你进去陪陪我妈吧，她好像有话对你说。”素谦并不在意，只是摆了摆手。
名少漠只好看着他拐过走廊，身影消失不见了，才推门进了病房。
走廊尽头拐角处的电梯这时候正好叮的一声滑动开门。有一个人从里面走出来，就正好看到素谦拐过弯下楼的背影，那人脸上先是疑惑，然后确定了般的露出欣喜的表情，握好了手里的东西，追随着素谦走进楼梯。
“素阿姨？”名少漠一进去，就看到素阿姨正微笑的看着他。
“少漠啊，你过来。”素阿姨拍了拍自己身边的床铺。“我的病，你没有告诉素素吧？”
“这个……”名少漠顿了顿。他看到素阿姨眼睛里的期望，那份闪耀着的期望让他开不了口说不了实话。“阿姨，你瞒不了他多久的……”
“我知道。”素阿姨轻叹一声，“我知道我身体什么样子。只是你先别告诉他，我这是治不好的就行。他事业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我哪能耽误他呢。”
“不会的。”名少漠听了这话心里有点酸。自己的父母虽然也是常年不见面，但是好歹还能知道彼此的情况，知道他们正在太平洋的东海岸悠闲的生活着。而素谦，明明亲人就在眼前，却已经知道不久之后就阴阳两隔的绝望。
“素素他还没有爸爸……”素阿姨脸色黯然下来，低下头惋惜的摇了摇，“他以后怎么办呢。”
“你放心吧，素素他有我呢。”名少漠脑子一热，很快的接上了话。当反应过来之后捂嘴已经是来不及得了，便只好坦然的看着素阿姨。
素阿姨抬头看了看他。虽然以前名少漠就对素谦很好，但是素阿姨从这话里听出了点不同以往的暧昧，但是哪里的暧昧，她又体会不出来。但是知道有个人对自己的儿子好，她是不会拒绝的。
“少漠啊，你真是个好人。”素阿姨最后还是放弃了追问年轻人的事情，淡淡的笑了笑，拍了拍名少漠的手背。
中午随便在医院里吃了点东西，是名少漠从外面买的外带，以前平日里懒得做饭，他们就会叫这一家店的外卖，所以对食品安全之类的还蛮放心。
大概是上午奔波的有点累，素谦中午的胃口也不是很好，那一碗米饭就吃了薄薄的一层，便再咽不下去，名少漠看了觉得浪费，自己又没吃饱，于是收拾了残羹。
素阿姨化疗结束之后的反应有点大，人也恹恹的，脸色蜡黄，没有上午那么有精神。
素谦坐在床边看着母亲躺下来休息，手放在小腹处，不易察觉的来回揉了揉。
名少漠问他要不要休息一下，素谦摇了摇头，“我要陪我妈。”
名少漠知道他和素阿姨相处的时间只有剩下的一天半。便不再说话，坐在一边看着他们。
在床上休息的素阿姨突然抽搐了一下，然后翻身趴在床头开始呕吐。原本在发呆的素谦吓了一跳，很快的回神，找来脸盆放到床下。名少漠也跳了起来，按了床头的按钮，把护士叫过来。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奇怪的味道，素谦一开始在病床旁边帮忙照顾着妈妈，但是站了一会儿脸色变得有些苍白，名少漠敏捷的注意到了，忙走过来按住了素谦的肩膀，“素素？”
“……！”素谦喉咙里一阵翻滚，抓着名少漠胳膊的手用了用力，那修长的手指在名少漠的皮肤上留下五道红痕，他闭着眼睛缓了缓，还是没有憋住，弯下腰干呕了一声。
“素素？！”
素谦极力忍耐着，挪步到卫生间，扶着洗手池不停的呕着，还夹杂着几声撕心裂肺的咳嗽，咳的名少漠心斗扭成了一团。
“素素，你回去休息会儿吧，别在这里耗着了。”名少漠劝说他。
素谦昨天还有点发烧，今天稍有点起色便不停的东奔西走，还没怎么吃东西，身体怎么受的了。
“我、不要，我留在这儿。”素谦断断续续的说着。
名少漠原本又想习惯性的顺从他。但是耳边却又响起了他对素阿姨说的那句话。“素素他有我呢……”
名少漠心里一阵激灵。他要照顾素谦，他要素谦好好的。
“你现在就回去，”名少漠搂紧了素谦的肩膀，眼睛紧紧盯着素谦的苍白的脸，“现在回去睡一会儿，等到晚上深夜了我再接你回来。”
素谦还想摇头，但是名少漠紧紧的握着他的手，“素素，听话。你为你和宝宝们好好想一想。好好休息了才有精力来照顾你妈妈，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不懂？”
名少漠将手放在他的小腹处。天气还没有转暖，穿的衣服也很多，不仔细看那里是看不到有很明显突出的，只有细细的抚摸，才能感觉到那块隆起。
名少漠的手掌很暖和，覆在素谦的小肚子，感觉很舒服。素谦紧缩着眉宇，低着头沉默了会儿，还是颓败的点了点头。
名少漠心里开心了点，扶着素谦，让他依着自己休息了一下，然后出了卫生间的门。素阿姨这会儿已经睡着了，素谦往病床那边看了看，本来想打个招呼，但是见母亲睡的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