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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谦面无表情，“原来皆川先生有这种变态癖好。”
“你看清楚，这是一件男式和服。我觉得很适合你。”皆川一笑，“还是说，你愿意告诉我那些照片上和你在一起的那个男人是谁？”
素谦接过衣服，“我穿，我陪你吃饭，但是你要把那些照片和底片都给我。一张不留。”
“那人对你很重要。让我嫉妒。”皆川的脸色有一瞬间变得非常凶狠，不过很快恢复了正常。
“那当然。你差远了。”素谦走到屏风后面，开始换衣服。
那暗红色的和服，的确是男式的。素谦性格张扬，穿衣风格也很大胆，几乎什么色系都能很容易消化。但是他这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妖艳的，如果单单只是用欣赏艺术的眼光来看，素谦没准也会很喜欢这件衣服。只可惜……现在穿在身上，只能给他带来屈辱。
腰间部分有点紧。素谦只能松一松捆绑的腰带，幸好衣服宽松，袖子一遮，也没有什么太突兀的地方。
他抬起头来看到镜子里面的自己。皆川说的没错，这件衣服的确很适合他。白金色的头发微长，修长的柔美的和服线条让他看起来有中性的模糊的美丽，想必一笑，会无比妖娆。
可是素谦看着自己仿佛陌生的脸，却莫名的有想哭的冲动。
跟着皆川来到他们预定的饭店，雅致的房间里面摆着小案桌和香蒲。对面还坐了几个人，四男三女，都是素谦不认识的，想必是皆川生意上的狐朋狗友们。他们在看到素谦的时候都是眼前一亮，然后看着皆川的眼神里带上了点暧昧，“哎呀呀，这是最新的？”
皆川看着坐在他旁边的素谦，笑着跟他们说，“脾气差着呢，小心被他刺着了。”
可是话语间带着自豪和炫耀，这让素谦觉得自己就像是展示的一种商品。虽然好像自己在皆川的眼里，真的仅仅是件商品而已。
这顿饭吃的素谦如坐针毯。他们言语中都是用非常地道的日语交流，听起来是要合并哪家娱乐公司，他们达成了共识，说的兴奋之处不停的干杯敬酒。有的地方听不懂，素谦也不想去听，面前的清酒到现在也只喝了不到半杯，脸上却浮着两片淡淡的潮红色。他尽量静静的坐着，也不怎么夹菜吃。
跪坐的膝盖有些烙疼，肚子里也很不舒服，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发胀，挤得他五脏六腑都移了位，脸色也越来越苍白。
兜里的手机震了起来，素谦原本想忽视，可是它停了几秒之后又开始锲而不舍的震动，素谦只好站起来，去了卫生间。
是名少灵的电话，他并不想接。握着震动的手机，倚着冰凉的墙壁，直到对方放弃了通话，屏幕暗了下来。
素谦往自己的脸上扑了一些水，让自己的脸颊上看起来没有那么明显的不正常的红晕。
刚要看镜子里自己的脸，便有一双手从后面抱住了他的腰，素谦反应不及，被抱了个结结实实，那双手就扣在自己的小腹上，他不敢挣扎，微微看着后面，有点恼怒，“你干什么？”
皆川在后面拥了拥他，“还能干什么？做我的情人吧，素谦。”
“你做梦。”素谦有点恶心，转过头来不看他，可是眼前就是镜子，他无可逃遁，只能低下头。
他不知道这样子会让皆川以为他已经有服从的意思。
皆川笑了笑，双手开始不老实的抚摸起来，那微微圆隆的小腹就在他那双大手之下，素谦无比紧张会露马脚，只是浅浅的呼吸，没有反抗。
“看起来挺瘦的，怎么是藏肉着呐？”皆川轻轻笑着，拍了拍素谦的肚子。
他感到皆川的吻落在自己一直暴露在外的后颈上。他终于忍受不住，胳膊肘狠狠的顶在皆川的肚皮上，趁皆川踉跄后退的时候抽身躲到一边，大概是动作有点猛，惊动了胎儿，肚子里传来一下剧痛，差点让素谦软倒。
“素谦？”皆川揉着被顶到的地方，吃痛的皱着眉头，虚弱中的那一击根本不算什么，皆川上前抓住素谦的脖子，将他按在墙壁上，“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知道。我在拒绝你。”素谦后脑勺被撞的一阵眩晕，但是他努力的保持高傲的表情，甚至嘴边还带着一丝笑容。
“真搞不懂你。你们艺人，不都是要想方设法的讨好我们，才能有更好的未来么？这么简单的道理，大家都明白，为什么你不这么做？”皆川话说的语气很狠，但是手上并没有用力，他只是不明白为什么素谦总是不服从他，心里有股窝火。
“我不是他们。”素谦答道，看着皆川的眼睛里有着悲哀的神色，“搞不明白的是你。你以为你可以操控你手下所有想要讨好你的艺人，随心所欲的和他们鱼水之欢。你错了，你根本不能驯服我。你……算老几。”
皆川紧紧的盯着他，一错不错。他仿佛被说服了，可是又好像并没有听进去。“我不管，我只是知道，我想要你，你就得服从我！”
“……悲哀的人。”素谦喃喃道。“如果我做你情人，你要把照片给我。”
大不了，我一走了之。我不在音乐界里混，离开日本，你还能找得到我么？素谦在心里想着，虽然这么做有点不光彩，但是面对皆川这样的人，也没有什么承诺可言。
目前还是保护名少漠不被媒体曝光就好。
“我说到做到。”皆川放开他。
皆川享良的确没有将那些照片公布于众的打算。实际上，他已经调查出那个男人是谁，和素谦是什么关系，只不过从来不表露出来他知道这一切。他只是将所有知道的事情悄悄藏起来，然后在逗弄素谦这只小猫，看他生气无奈骄傲被搓的样子，然后享受强者在自己面前低头的感觉。
他喜欢素谦，他并不想伤害到素谦。
27
二十七 。。。
话题到此为止，皆川潇洒的离开了卫生间，只留下素谦一个人，坐在洗手池上发呆。他看着已经被关上的卫生间的门，心里感到冰凉一片。
皆川是个有脑子的人，他知道什么时候该收手，懂得欲擒故纵。很显然，皆川成功了。素谦意识到这一点，可是又摆脱不了他的控制，不禁更加心烦意乱。
饭局结束，他们一行人去了地下夜总会，开了包间。素谦对那种地方无比熟悉，也知道去了之后不会太幸运，只能暗自提高警惕，在心里默念着没有事情没有事情，也不知道是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肚子里的孩子听。
大概是体会到了素谦的心情，从下了车开始，皆川的手就在没有离开过素谦的腰。他本意是想告诉他，没什么问题，只管安心就好。可是在焦躁不安的素谦看来，这是皆川对他的一种掌控、不给他一丝逃跑的机会。
地下的夜总会，夜夜笙歌的华丽舞池上面的一楼是独立的包间，从外表上来看只是色彩低沉的ktv。只不过它还是毒品交易淫意肆滥的地方。素谦被揽着一路走过去，在他们停下来的包间门口，他四处环顾了一下，对面的包间门口站了两个人，其中一个正俯身跟另外一个侍者样子的人咬耳朵，在注意到素谦的视线之后，两人分开了一下，随即走开。
素谦告诫自己不要惹事，现在他没有狂傲的资本。他低下头，跟在皆川旁边，进了房间。
那四男三女点了一些歌，音响开的很大，震耳欲聋。包间里空气不流畅，闷热难闻，在加上吃饭的时候素谦就没有吃多少东西，此时胸口憋闷欲呕，只能安静的坐在沙发上的角落里，也不抬头，显得与世隔绝般的沉寂。忍了很久，素谦便有点昏昏欲睡，无奈那音响声音太大，也睡不过去，整个人尽量缩着，护着肚子。皆川借着那昏暗的光线看过去，看着他有点可怜。
皆川时不时的和他们说笑两句，那宽实的肩膀一直当做枕头垫在素谦的脑袋下面，单手圈着素谦的肩头。
素谦在恍惚中感觉自己好像被一股温柔环绕着。身边坐着一个有能让他暂时依靠的力量的人。是……那个人吗？
素谦想睁开眼睛看看，可是眼皮沉重，好像坠了千斤称般。
“素谦？别睡着了，会感冒的。”有声音在旁边叫着他的名字。
他叫我素谦……不是素素……不是那个人……
素谦猛的清醒过来，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大半个身子都倚在皆川的怀里，他勉力坐直身体，身体酸软没有支撑住，一股酸气从喉咙间涌了上来，他俯到一边，捂着嘴，用力咽了回去，没有呕出来。
“素谦？”皆川吓了一跳，看他好像很难受的样子，便去看刚才侍者刚刚送上来的果汁和酒，觉得都不适合，会太甜腻，他看到里面有一杯水，就拿了过来，“喝点水吧。”
素谦推开他的胳膊，拒绝了。
“素谦，乖，听话。”皆川没有放弃，虎着脸将水杯凑近了点。
那句“乖，听话。”听起来无比熟悉。就好像是那个人近在眼前，附在皆川身上，对素谦说的话。
素谦眼睛朦胧起来，他转过头来接过水杯，送到嘴边。
门口刚刚准备敲门的侍者，习惯性的抬头看了一下门牌号，然后愣了一下，转过身来看着对面的门，整个人好像醒悟了什么，手里托着托盘僵在那里，嘴里低呼一声。
头顶上色彩斑斓的灯光照过他的脸，表情惊惶不定。
你怎么了，阿班？”另外一个侍者经过这里，看到他脸上不正常的表情。这个叫阿班的人是新来不久的小子，总是毛手毛脚，实在是不让人放心。
“怎么办啊迪克……我上错饮品了。”阿班看着自己的同伴，压低了声音，指着素谦所在的包间对面的门，“刚才182这里的客人要单独的，我给送到了183……”
“单独？”单独是指这里的客人要求带着药的饮品，以在包间里进行隐蔽的活动用。这些药一般是加在饮品里，被侍者们打了暗语，称作单独的。“那客人要了什么？”
“FM2……加了不多。”阿班无措的看着迪克，冷汗顺着脸颊流下来。
迪克将他拽走，“回去在这杯里加上fm2，给182送过去。183那里就不要管了，应该出不了什么事情。该死的，又是一个性药上瘾的人……”
越过小半太平洋的中国，名少漠握着第二张病危通知书，眼神空洞的站在重病监护病房外面，看着玻璃房里奄奄一息的素阿姨。
医生将监护器的带子小心翼翼的缚在素阿姨的胸口，记录了仪器上显示的数据，然后关上了门，看到仿佛一具躯壳般的名少漠也是一声叹息，“目前是稳定了，请好好休息吧。”
“……她还有救吗？”名少漠抬起头来，看着医生的眼睛。
医生看着眼前的这个年轻人，英俊的脸庞上布满了憔悴和疲惫，下巴泛着青色的胡子拉碴，深邃的淡色琥珀的眼睛里带着无望的红色血丝，这么朝气的人这样颓废了，就算是见过无数绝望的病人家属的医生，也于心不忍告诉他事实。
名少漠也是医生，他知道医生露出这样的神情意味了什么。他终于体会到了那些歇斯底里的家属们面临最爱的亲人即将离去的绝望。
“她不是我亲妈妈，可是我觉得真难受。”名少漠贴在隔离窗上，脑袋痛苦的蹭了蹭玻璃。
医生露出微微惊讶的表情。“那么患者是你的爱人的……”
名少漠闭上眼睛在脑海里勾勒素谦的样子。“我爱他。”
医生笑了笑，“你的爱人一定很幸福。”
名少漠没有回话，他看着氧气罩下素阿姨浅浅的呼吸，平和安详。
可是突然，他的心里好像被剜掉了一块。名少漠站直身体，望向东方，朝着日本的海的东方，眺望那浓浓的深夜。他紧紧捂着胸口，感受着冰冷的血液从缺口处汹涌而出。
素谦喝的有点急，倒在沙发上不停的呛咳，过了差不多一分钟后才慢慢稳住了呼吸。
不知道道是因为咳的太厉害还是累了的原因，素谦觉得脑袋很晕，看到的东西也都带上了朦胧的一层纱般，看不清楚，身体也迟钝起来，变得越来越沉重，就连一开始隐隐的腹痛，也变得不清晰。
他闭上眼睛，迷迷糊糊地想趁这难得宁静的时候，休息一下。
皆川看他也累了，便抱着他不再说话。有美人躺在怀里的感觉真的很不错，彼此靠得这么近，能很清楚的感受到素谦热热的呼吸喷到他的脖颈间，轻轻痒痒。
于是皆川的手情不自禁的抚摸上素谦的腰际，那里圆润丰满的线条异常的柔软，温热的手感让他欲罢不能，手顺着腰侧向上移动，从红色浴衣宽大的领口处探了进去。
见素谦没有立即反抗，皆川便俯身过来，小心翼翼的含住了素谦的唇瓣，想吸吮更多，又怕怀里的人醒过来，就象在亲吻一个破碎的梦，期翼又贪连。
素谦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