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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空的,时间这么紧,我哪有时间写符?”话音落时,陈九鹤土遁展开,消失在众人面前。
“原来是神仙啊!”一想到方才对神仙动武,院内众人把兵器扔了一地,跪下磕头如同捣蒜一般。
陈九鹤顾不上回铁府,施土遁直接到了皇城附近,找了个无人的胡同现出身形,再次施展缩地成寸的法术,几步便闯进了皇城,守卫的禁卫们只觉眼前一花,连影子都没能看到。
朝阳殿上,赵规一改平时温文大度的宰相风范,露出了满脸狞笑:“既然我敢叫大家来,就把满门生死置之度外了,不过,和圣上的国葬一起举行也是满不错的。”
“赵规!你赵家一门大宰相,世代受我柱国大恩,竟敢大逆不道谋害皇上,你不怕死,难道我们满朝文武就怕死不成?”这种情况下还敢指斥赵规的,除了铁判果然没有第二个人。
“不怕死又怎么样?我告诉你们,所有禁卫统领,管带都有病了,除了我,你就把极国翻过来找,也没有药给你们用,至于还有谁得病,你们自己猜好了!”赵规却也知道,这些人不能一味逼迫,虽然今日轮值的宫中禁卫,殿前侍卫都是自己人,但必竟京城还有九门提督、善扑营等几万人马是尚信的亲信,语气又缓了下来:“其实,我也并不是要害皇上啊,圣上有病,我做臣子的怕圣上有个闪失皇位虚悬,商议立太子有错吗?药我有,全给皇上吃了也是臣子要份啊。”
铁判气的脸色都成了酱色:“你这贼子,你把治病药材全都买走,连太医院也不放过,还让皇后把恶疾传给皇上,居心何其残毒!”
赵规脸一沉,道:“铁大人,你可不要血口喷人,我什么时候买过药材?皇后生病,我做父亲的都不知道你怎么就知道了,你到底是居心何在?”
铁判本不擅言词,这次又苦于没有抓住赵规的把柄,干听着他好话坏话都说尽了,却也无可奈何。
他们两个话中针锋相对,哪句话落实了也是灭门大罪,谁也没想到一向保持中立的铁判这次旗帜鲜明的反对赵规,这本是大皇子一派板倒赵规的大好时机,无奈大皇子一派多是军中将领,偏偏有资格来的兵部尚书与九门提督二人都没有到人们不知道,早晨上朝时还没事的他们,收到一支鲜花后就卧床不起了。殿中军方最高职位的是兵部侍郎冯广才,他不说话,别人也只好干看着。
陈九鹤潜到朝阳殿的时候,殿内便是这箭拔弩张的紧张态势,他虽心中不忍再打击铁判,但事态严重,不敢隐瞒,用起“传音入密”的法术,对铁判说道:“赵规已把天医道四人杀死,宁卅天麻……已被他烧了。”
“什么?”铁判这突然的一声,让殿中诸臣都吓了一跳,只见铁判突然间苍老了许多,盯着赵规的眼光能冒出火来:“回家吧。”别人不知道他的意思,陈九鹤却明白,铁判已知大热无可挽回,怕是要和赵规以死周旋,这是让自己回去照顾铁宁了。
一旦赵规得逞,首先要对付的便是铁判,陈九鹤也明白这点,稍一犹豫便毅然道:“我去了,请大人放心,多多保重。”陈九鹤施法离开前,听到铁判向赵规辛辣的问道:“赵大人,不知你是想让二王子立为太子呢,还是让他今天就即位?”
回到铁府的时候,陈九鹤心中充满挫折感,他艺成下山以来,行走江湖未见敌手,无论道法智慧都自认天下无双,如今却在赵规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面前束手无策,实为奇耻大辱。问题是,现在的情形,就是杀了赵规也无济于事,朝中诸臣反而会更支持二皇子,要找不到解药救不了皇上,只怕数日后,二皇子真要继位了。
铁判当然更明白这点,不然以他的身手,十个赵规也挡不住他一击。
蒋雯正强打精神哄铁宁玩,陈九鹤看到,大堆的药材已熬制完毕,只等他带回宁州天麻了,面对蒋雯无保留的信任,有辱使命的陈九鹤一阵内疚,看他空手而回,蒋雯便明白了什么,先把铁宁打发走了。
“真对不起,药材我没能带回来。怕是要带铁宁儿先逃了。”“么会这么严重?”认识陈九鹤以来,蒋雯还是第一次见他消沉的时候。
“因为现在只有赵规能拿出药来,满朝大臣除了铁大人,谁也不敢说话,铁大人看来已报必死之心了。”“你没有在赵府找到药材吗?”
一提赵府,陈九鹤突然想到慈普等四人已死,犹豫了一下,想到坏消息已经够多,实在也不差这一条,便说了出来,蒋雯顿时愣在那里。
“人死不能复生,我们还是考虑活着的人吧。”这话实在不能算是安慰,但陈九鹤知道这个女孩内心极其坚强,自己若表现出同情怜悯来,怕更会伤她的心。“我知道,这样的结局,他们也算罪有应得了。”话虽这么说,蒋雯眼角还是滚出两滴晶莹的泪珠。
叫人去找铁宁儿,蒋雯仍不死心的问陈九鹤:“你怎么会没找到药材呢?难道赵规还有厉害的手下?”陈九鹤叹道:“那到没有,只是此人心狠手辣,竟命人把所有药材全都烧了。”
“烧了?你确信吗?”蒋雯一把抓住陈九鹤胸前的衣服。“虽未亲眼看到,但应该没错。”这样冲动的蒋雯,陈九鹤还是第一次见到。
蒋雯仰天大笑:“哈哈,他们居然把药材烧了!亏他们想的出啊!”“蒋道友,你冷静一下。”陈九鹤大惊,手上已凝起清心静脑的法力。
“我没事。”蒋雯止住笑声,真的很冷静:“这么说,我那几个师兄弟并没有说出药材的配方了。”“是啊。”
“难怪了,你可知道,这天麻的用法,就是要把它们先烧成灰再配药呢?”
陈九鹤一呆:“居然这样?”他也忍不住大笑起来,连话都和蒋雯一样:“亏他们想得出,他们居然把药材烧了!哈哈哈哈!”
“道兄,我们该怎么办?现在高兴还太早吧?”“不错!”陈九鹤大叫道:“来人,给我通知谭刚他们,查抄赵规的相府!”
03。10。31 0:03
第七章
陈九鹤没有随着刑部捕快们去赵府,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有蒋雯跟随,赵府的守卫力量就不值一提了。
铁判与赵规在朝堂之上公开冲突,实际上已经放弃了中立的立场。可能他自己不那么认为。他也许觉得自己是在维护法律的尊严。必竟赵规并不是以政治的手段来为二皇子朱暄谋求继承者的位子。私自制造疫病毒物,以平民做实验残害人命、让百余官官员甚至皇上染病,赵规的作法已比大多罪犯还要恶毒。
尤其是谋害皇上,这大逆之罪让铁判即使抛下个人荣辱、家族性命也在所不惜。
虽然不是他的本意,但是,他必竟站到了与赵规和二皇子一派对抗的最前线。
情急之下,陈九鹤没有用虽然安全但速度较慢的遁术或缩地成寸的法术,而是直接用驭空术飞上天空,掠过房舍飞越皇城城墙,直飞向朝阳殿。
宫中侍卫自然不会防备百丈高的空中,但驭空术的法力却有别人察觉到,陈九鹤找到朝阳殿的位置正要降落,突然感到四周的空气一滞,下面只余白茫茫一片,红墙金瓦都消失了痕迹。
在空中定住身形,陈九鹤一稽道,道:“是哪位高人?陈九鹤有礼了。”
“陈九鹤?你是何人门下,为何施法两闯皇城?”声音祥和安逸,从四面八方传来。
“晚辈是散修,不属哪个门派。前辈想来是守护极国皇室的高人,当知圣上龙体有恙,晚辈正是为此事而来。”
“哦?是这样?”话音刚落,一名修真突然出现在陈九鹤面前,只见他满脸折皱,眉毛成一尺长的两绺,胡子也有两尺来长,飘在胸前,眉毛和胡了已全是雪白色。
这名修真年龄至少在百岁以上,不过他的声音却不失年轻人的清朗:“皇上之疾与京中流传之疾病相同,但我听说并非无药可治,你来又做什么?我看你也不象医法师啊。”
陈九鹤心中焦急,但面上还是毕恭毕敬:“前辈有所不知,皇上的疾病乃是尚书左仆射赵规所为。”他心中有事,口才又好,寥寥几语已把赵规招揽医法师研制毒物,又搜购药物独占解药,自己受铁判之托调查的事情讲了一遍。
长眉修真听他讲完,眼中忽然爆出精光,两长长眉也直竖了起来。那精光扫到陈九鹤身上,陈九鹤只觉得浑身一凉,根根汗毛立起。这能探察人心善恶,言语真伪的法术“明察心镜”,原以为只是传说,没想到真有人练成了。
陈九鹤没有反抗,将全身彻底放松,任由长眉修真的法术施展,忽得四周一暗,长眉修真闭上双眼,隔继了法力。
“你怎么对我如此信任?若你硬闯,我也未必拦得住。”
“晚辈岂敢。”陈九鹤说的也是真心话,象长眉修真这样修为百年的高手,就是能闯过去也免不了一场恶战。“前辈明察秋毫,当知晚辈句句是实。”
“不错,其实皇上也早有察觉,只是不信赵皇后竟不顾夫妻之情下此毒手。”见陈九鹤不信,长眉修真一笑:“我道号白须,咒法派天音门洞真弟子,七十年前答应先帝守卫皇室,没想到几十年没出皇城,修真中有了你这样的少年英才。”
七十年没出皇城,那么一定知道不少的皇室密辛了,陈九鹤想着,施礼道:“前辈过奖了。晚辈道号天寿,洞玄弟子。”
“嗯,以后有时间就来看看我吧,人老了就怕寂寞。我答应先帝在有敌外侵时护卫皇室性命周全,其他事就懒得管了。象赵规这样的笨蛋隔一、二十年就会有一个,你去看着办好了。”
最后一句话说完,白须已在陈九鹤面前消失,而朝阳殿又出现在陈九鹤脚下。
“果然天下之大藏龙卧虎啊。”陈九鹤心中感叹,却不敢再耽误时间,落到朝阳殿屋脊上收起法术,悄无声音的探到殿门前。
“这么说,朕若不立朱暄为太子,就治不好病了?”这声音衰弱无力,却充满了愤慨。只见大殿正中龙椅之上,斜倚着一位中年人,他脸色苍白,戴着一顶缕金皮帽,身穿龙袍,正是当今圣上文庆帝。
铁判跪在殿中一角,肩背上有两处伤口,官服也撕裂了几处,显然方才经过了一场恶战。百官跪了一地,只有赵规挺着身子立在文庆帝面前:“不错。陛下体弱多病,早该立嗣以定国本。”
“就算体弱多病吧,可朕立朱显又有何不可?明年他就加冠成人了,朕有什么不测,也省得让小皇帝被奸臣把持。”文庆帝身体虚弱,可说话依然尖刻无比。
若是平时,诸臣早跪下头去,说一些“陛下龙体安康,实乃国家之福,万勿做此不祥之言”之类的话了,但今日情势连转,大家的脑子都不够用了。
先是早朝时得知皇上身体不适,刚回到家不久又听到景阳钟响召集百官,匆匆赶到后发现下令敲钟的是赵规,紧接着铁判便和赵规大吵一番,赵规扬言百官中有九十多人与皇上一同染病,药只有他手里有,要大家同他一起劝皇上立二皇子为太子,铁判则言此病是赵规所散播,指斥他谋害皇上,后来赵规命侍卫捉拿铁判,铁判与众侍卫大战一场,虽未死人,若不是病着的文庆帝赶到,几个胆小的文官当场就昏过去了。赵规怕要命禁军进来了。
饶是有些人已为官几十年,也没有见过朝堂之上如此惊心动魄的事情。
“立储乃国之大事,自当服从众意,皇上怎能一意孤行让群臣不服?”赵规根本不理会文庆帝;话中的“奸臣”所指。
文庆帝冷笑道::“众意?是你自己之意吧?”他突然扬声道:“诸爱卿,本朝开国一百三十年,卿等都是饱读诗书的人,见过,听过这样立储的吗?律令何在?祖制何在?礼法何在?体统何在?”
文庆帝这四句话如重锤一般敲进众臣心心。
赵规忽略了一件事情,或者说他就不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尽管朝中官员有大半追随他支持二皇子,这些人或感其恩,或受其诱、或附其势、或畏其权,但是骨子里还是受到礼法约束。名教礼法约束了很多人,但其深入人心的存在,使得王朝得以稳定,这是权势滔天的人所不明了的。正是因为二皇子是嫡子可能继位,诸臣才会推举他。但今日赵规的作为已经逾越了臣子本分,那就等于是谋反了。
谋反,这个词在众臣脑中一闪,便足以让绝大多数人做出决定。
且不说成与不成,也不说成后有何封赏、败后如何致罪,单单后世史书上写下一笔,就让这些为“名”可以舍生取义的人们下决心了。
“臣铁判请皇上圣心独断,若赵规不肯拿药,诛此奸贼,请立二皇子为太子。”
铁判不擅言词,却不等于不会把握时机,他一开口,其余众臣纷纷响应。看着原来一个个曾摇头摆尾奉承巴结自己的大臣们临阵倒戈,赵规的脸色比文庆帝还要苍白。
“赵规,你不是要朕听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