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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半空中一人手足乱动,被一道蓝光罩住了,正缓缓向山下移动。这番奇景倒是生平所未见,田子瞻也是惊的呆住了。
适才众人打斗,交相滑落,这平顶山并不甚高,暗门又不是位处高位,到了这时,众人已是离山脚不远了,约莫只有二十余丈,山下山谷的一石一沟,已能看清。
这一面是平顶山的背面,并不平整,两翼内扣,山脚下便成了一处山谷。此时,山谷中站着数人,面目看不清楚,其中一人手里拿着个物事,啪啪做响,离的老远仍听的清楚。
那人喊道:“洪泽,你暂且歇一歇,我来对付这些人。”
语音高亢,缓缓冲来,田子瞻听到心里,大喜过望,虽然看不太清面目,但听声音,不是别人,正是荒原郑信业。
郑信业先前随地贞先生外出,没想到在此处出现。在洞远司天字档中,荒原虽然排班最末,品级最低,但武功仅次于玄冥顾雅。有他在,对付李承宗等人,实是再容易不过了。
田子瞻高声道:“荒原,你来。”
郑信业点点头,将手中物事一举,不知按了哪里,半空中被罩住那人终被掷在地上,郑信业收了蓝光,那人却仍动弹不得。旁边几个人过去制住了那人。
被制那人是光禄堂堂主,李承宗一见顾不得吃惊,想到下山,却不得其法,若要再爬下去,更易被制。转头问刘谨臣道:“这石台后面有没有暗道?”
刘谨臣苦着脸道:“禀帮主,这石台是当初建暗道时为了搬运建材所设的,我怕有人在后山看到有大块石头成台阶样突出,有所猜疑,便把这石台立起来贴在石壁上。
我这次心急,忘了还有这样的机关。幸好刚才我慌乱中一蹬,正巧蹬在机关上,这才打开了石台,捡了一命。这里面可没有暗道。”
李承宗道:“同样的石台还有多少?”
刘谨臣道:“这机关造的不易,咱们上面只有一处,但是方才下来时我忘了打开,要不也不致被那洪泽赶上,咱们还能下来的快些。下面却还有两处,这石台越向高处越不易建造。”
说着向李承宗指示了机关的大致所在,最近的地方也在数丈之外。李承宗正要用石块掷出砸动机关,又是几道蓝光出现,紧接着巨响一声,蓝光再次发出,成网成罩,罩了过来。
这次众人有了准备,都向旁边躲闪,但石台窄小,容下这几个人已经很挤,又往哪里闪。
蓝光罩向了刘谨臣,刘谨臣怪叫一声,向下一矮身,滚了出去,蓝光正罩在了身后天门堂堂主张庆的身上。
张庆也是怪叫一声,不知怎地,伸手将旁边的副堂主焦作和一把拉了进来。那蓝光将两人移到山下地上,隔了一会儿,又是一道蓝光袭来。
石台上众人乱作一团,你推我挡,要避开蓝光,但空间狭小,哪里避的开。那蓝光说也奇怪,外面的东西可以进来,里的东西却出不来。不多时,将众人一一罩下来。
田子瞻在上面看热闹,知道这是地贞先生的手笔,但平时总见他设计些器械,配置些药毒,从未见过如此奇怪的玩意。
待这些人全都被擒,田子瞻看准位置,几跃几落便到了石台,又几个起落,终于下溜到山脚。这一番缠斗虽然算是占了上风,但大费体力,田子瞻也觉得心慌气短。
山脚下一群人迎过来,为首一人却是天元夫人,后面是荒原郑信业,宇空梁书同。
再向后两人,一人修身婷婷,颜面娇美,眼若桃花,只是口唇单薄了些,竟是南平郡主李汝香。另一人自是红珠。
李汝香见了田子瞻欢喜显露于面,想要过来说话,却碍于他人在场,不便相叙,看了几眼,又低下了头,却不住的侧头看过来。
再往后看服色是兵部和内卫的人。再远处又有一群人,正中这人正是安阳王李明义,面色不善,仰头望天,也不过来叙话。
田子瞻向天元夫人道:“大阁领,我还以为你当我死了,没想到还会过来救我。”
天元夫人似笑非笑的道:“你死了我是一点也不可惜,原可以不管不顾,倒省了朝廷大笔的俸禄,只是碰巧在这里撞见罢了。”
田子瞻笑道:“早知如此,我倒不如自小流浪,也不加入洞远司了。”
天元夫人道:“此时后悔已然来不及,能入不能出,这是洞远司自来的规矩。你自八岁起便吃朝廷俸禄,十五岁才正式当职。
这些年的银两你十倍还了来,我就向武后请旨,准你去艺离职。”
两人说笑一番,田子瞻来见郑信业。郑信业身材高大,腰粗腿壮,面色略黑,言语不多。
郑信业低声道:“子瞻,你又何必自己下来,我用这个物事接你下来,岂不是方便?”说罢摇了摇手中的物事。
田子瞻道:“这又是地贞先生发明的什么古怪东西了,难道是太上老君手里法宝?”
郑信业道:“这个说来话长,此次北庭都护府一行,颇有所得,有关天外飞仙之事,到时候再找大家详谈。”
田子瞻道:“敬超还在上面,内伤很重,你接他下来吧。”
郑信业点点头,忽的一声长啸,声音直冲云宵,有如龙吟,久久不绝。过不多时,上面高处露出一个黑点,动了动,应该是周敬超。
第十章 南平郡主2
郑信业又高声道:“宙远,荒原在此,你不要动,我接你下来。”
郑信业声音洪亮却不刺耳,缓缓而出,上送高远,显见得内功深厚。
郑信业举起手中物事,按动钮掣,又是蓝光巨响,紧接着一道光网直升上去。
田子瞻同梁书同招招手,指了指安阳王,相视一笑,便走到南平郡主近前。
田子瞻道:“洪泽见过南平郡主,相别数日,别来无恙?”
李汝香一直偷偷盯视田子瞻,见他与天元夫人等人叙话,心中略感凄冷,此后便抬头直视田子瞻,毫不避讳,面显不悦之色。
心中一会儿喜乐一会儿酸苦,不能自己,对郑信业所做奇事一点没看在眼里。
这时见田子瞻向自己走来,心头不由得窃喜,呼吸急促起来,脖颈再也不能硬挺,渐渐的低了头,脸上也红了起来。
李汝香听田子瞻问自己,猛抬头反问道:“你是希望我好呢,还是希望我不好?”
田子瞻一怔,道:“好坏自由人,人心难抑,人心难动,洪泽也操控不了。”
李汝香幽幽的道:“你总是这样说话,让人半懂不懂的。”
红珠在一旁道:“田将军,你大概是当官当的久了,不懂人心。”
田子瞻不再说话,安阳王在远处冷冷的哼了一声,李汝香头也不回,嘴角抿了起来。
这时郑信业已将周敬超罩下来,周敬超右手提着何正名,向天元夫人点头示意,无力说话。周敬超为人沉稳,虽对这事也是心中好奇,但问也不急于一时。
天元夫人道:“好了,现在匪首已遭擒,所幸咱们没有人手折损,这就先回去。中郎将还在秋还岭搜山,这些事让兵部去做吧。”
一众人等列队回去,将李承宗等人绑缚紧了,又点了多处穴道。众人出了山,迎到赵远的军队,找到队中兵部库部司借了囚车,连带凌光允一并困好,这才算放心。
天色不早,离长安甚远,众人商议到东阳村暂时落脚。
天元夫人对安阳王道:“王爷,东阳村设置简陋,不能安承您大驾,反正王府的人也都过来了,我命中郎将带人护送你回府吧。”
安阳王被梁书同救出后,一直藏身万蛇原,到后来见没人过来搜捕,便起身向外,并没遇到黑顶娇龙帮的人,直至见到赵远,这才派了两队人马保护安阳王安全。
等到了山下遇到天元夫人,安阳王府的家丁护院也到了,安阳王再次受众人捧奉,重享王相之乐。
安阳王听天元夫人这么说,心有所想,道:“大阁领打算如何安置这帮贼人?”
天元夫人抬头冷冷的看看安阳王,停顿了一会儿才道:“我已向武后请旨,这些贼人稍后送回长安刑部,如果事情没有变化,就不用惊动大理寺了,直接由洞远司审案。”
安阳王低头沉思半晌,道:“大阁领,我有事想与你相商。”
天元夫人不动声色,道:“嗯。”
安阳王欲言又止,深吸一口气道:“这,这汝香。。。。。。”
天元夫人知道安阳王顾左右而言它,借势搭腔,慢悠悠的道:“嗯,汝香刚出生的时候我便抱过她,她性格是倔强了些,不过这孩子年纪还小,有些事情慢慢来。
明义啊,这里没有外人,我便多说一些,这迷信之说不可多信,你自小便对汝香少了父女之情,也难怪她对你不满。你身为王相,心胸不能过于狭窄。
我看这孩子对洪泽颇有情义,但洪泽不能娶妻,要不然也可成全了他们,也算是一对佳偶。
这孩子性格如此,也不要强求,她和那回鹘小王子的婚事,还是由你从中周旋一番吧。”
安阳王知道天元夫人在做作扮戏,却又急不得,道:“大阁领说的是,实说实说,我对这小女确是没什么父女之情。
她年纪这般大了,生母已死,我与她之间怕是不能如别家父女了。不过,那天晚上洪泽将汝香掠走,却也没告知我一声。”
天元夫人冷冷的道:“这个我知道,是我派他去的。我们得到消息,说是有人入夜来刺杀小郡主,他也就随机应。”
安阳王心中不安,终于忍不住问道:“大阁领,我还有一件事要问问。”
天元夫人道:“有事尽管说,我如能相帮,必在武后面前请天恩,相助于你。”
安阳王道:“不不不,这件事倒不能让武后知晓,只是,只是,这个。。。。。。”
天元夫人道:“明义啊,有事尽管说吧,大家心照不宣,李承宗暂时又不能死,我也不能把他毒哑,难不成你将我们洞远司里知情的人全都杀了。”
安阳王满脸通红,结结巴巴的道:“原来大阁领早已知晓,这就好办多了,算起来,大阁领也算我长辈,这件事嘛,反正事已至此,我看,我看不如将错就错。”
说完脸色转成紫红,有如猪肝。
天元夫人道:“哼,你说如何便如何吗?”
安阳王不由得有些恼怒,但权衡一下,又忍住了没有发作,道:“也好,大阁领既然如此说,我也就静等朝廷颁旨降我的罪。”
天元夫人知道武后必定会剿杀李承宗,不会承认他身份,倒是与安阳王的想法不谋而合,只是这不能和他明言,叹了口气,道:“世事瞬间便有万般变化,不过总是不顺人意,不遂人愿。明义啊,这些毕竟是丑事。
好吧,这些事你就不用管了,我自会处理。关于那封信,想必你也查出些端倪,但你不用多问,这全是洞远司的事。汝香也暂时跟我一段时间,先不回王府了。
我会向武后请旨,免了她的封地、封号,去一年的俸禄,也算是给你一个交代。还有,以后不要再派人到朝中各处打探消息了,也不要再查究汝香,从此以后,这些事不再与你有关。
你总是这样,有时候会碍我们的事。上次你派人到东阳村来探听秘密,其中一个险些被宙远一掌击毙。
后来要不是因为宙远和宇空要去追赶这些人,东阳村也不会被李承宗的人乘虚而入。
如果你不是把你府内的高手都派出来,也不会被李承宗潜入安阳王府将你捉去。
我说这些你能想明白吧,就到此为止吧,反正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以后不要这样了,我不是很高兴。”
安阳王知道天元夫人位高权重,自己虽贵为亲王,平素倒还有些威严,真若遇到了重要的事情,自己实是插不进去,更何况现在自己有重大的把柄在天元夫人手里。
不过看样子,这事对自己有利,听天元夫人的言外之意,武后似乎要将此事埋没,不再提起,这岂不是正合了自己的心意?只是事情重大, 不问清楚,实是心中难安。
安阳王还要再问,天元夫人摆摆手,不再说话,转身回屋。
安阳王心中不安,想要回长安却忽觉心中发虚,没了底气。
见赵远安排几个小队守在东阳村,余人连夜回长安,便命人上去问话,要在军中休息一夜。赵远自然是欣然答应,唯恐照顾不周,急急叫人去准备周详。
天元夫人回到内间,见大家都在,唯独缺了田子瞻。梁书同笑道:“大阁领不用问,这小子去找南平郡主了。”
天元夫人苦笑一声,不置可否。
夜近一更,月当中天,李汝香展转不眠,红珠道:“郡主,咱们明天是回长安王府,还是继续跟大阁领留在东阳村?”
李汝香不语,过了一会儿才道:“我不会回去,他也不会让我回去。大阁领似乎也表示过,让我暂时跟着她。”
红珠道:“大阁领会不会把咱们和流云暗中勾结的事告诉王爷?”
李汝香道:“事已至此,还顾忌这些干什么。这些事情我也不太懂,不过朝廷办事,一向是能隐则隐,能瞒则瞒。如果他真追究我不休,我也把他的身世说出去。”
忽然门外有人道:“郡主说出去的话,除了我,朝中又有谁会信呢?”
两人一听,知道门外是田子瞻,李汝香翻身坐起,喜上颜面,失声叫道:“是子瞻吗?”
忽的想到身边红珠还在,脸不由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