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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依丝失声惊呼。
田子瞻身子一紧,心中暗道:“想不到还是死了。以后有人写说作传,这一章就叫做‘田子瞻力斗蛮人,安屠喜乐夹死洪泽’。”
想到此处却觉得这两句对十分的不工整,正在自嘲自恼,忽然看到安屠喜乐腋下浓密的腋毛。
田子瞻心念一动,忙伸手去搔他的腋下,在腋窝下轻轻抓痒。
安屠喜乐残忍好杀,铜皮铁骨,却最怕这搔痒,被田子瞻一抓,立时大笑起来,身子歪歪扭扭,右臂弯自然松了。
田子瞻忙趁机跳在地上,身子忽又斜着纵起,在安屠喜乐另一边的腋窝下又抓了几把。
安屠喜乐大痒,再也不打,嘻嘻哈哈,口中笑声不断,一下倒在地上,不住的躲避田子瞻的搔痒,大大的个子扭成一团,样子即可爱又可笑。
田子瞻怕被他双臂抓住,将自己一把撕了,忙跳出圈外,向佳依丝看去。
田子瞻见佳依丝脸上显出极其担心的神色,知道不妙,正要回头,却听脑后风声大作,忙向前急纵。
安屠喜乐一脚踢空,忽的腾空而起,向田子瞻头顶扑来,田子瞻此刻力气不支,不愿和他缠斗,身子斜刺里纵出数尺。
哪知安屠喜乐扑落到半空,右腿横着踢出,正中田子瞻左肩,田子瞻便觉像是一根树桩硬生生的砸在身上一般,疼痛无法形容。
当下不敢用力硬撑,双足离地,被安屠喜乐一脚踢出数丈,其余族众大声呼喝,为安屠喜乐助威。
安屠喜乐奔来,田子瞻左半边身子麻木已极,不及站起,着地一滚,从安屠喜乐胯间滚出。
安屠喜乐回身不便,田子瞻用力踢出,正踢在安屠喜乐左脚跟腱上。
安屠喜乐左脚大痛,身子扑倒,击起地上一阵尘土。
田子瞻忙又借力滚出数丈,翻身站起,向安屠喜乐看去。
安屠喜乐大怒,站起身来也不说话,仰天大吼,双手在头上乱抓,将头上毛发装饰一一抓碎,忽的回转身来,双目如灯,瞪向田子瞻。
田子瞻虽然艺高胆大,但在这蛮人面前,对着这种眼神,仍有些害怕。
正这时,山谷外传来几声长啸,安屠喜乐听后大惊,止步侧头细听,其余族人也都紧张起来。
田子瞻凑到佳依丝身边,向她询问,佳依丝道:“是‘古伦萨’部来了,他们没下战书就前来,怕是不妥,你快些躲躲。”
田子瞻道:“你们既然有难,我自然帮你。”
佳依丝道:“你不知道的,古伦萨部的人极不好惹,他们也不喜汉人,见了便杀,你躲起来,我们来对付。”
田子瞻此刻周身酸软,只想躺下来休息,却担心佳依丝,道:“你们的蜘妖不能用,我跟去一起看看,说不定能有所帮助。”
佳依丝还要说话,族中催促的空木声响起,十分紧急,谷中族中纷纷拿起武器向谷外涌去,佳依丝也随着齐去。
第四十八章 岭南道9 补充
田子瞻将衣服扯了,捡起几块兽皮围在上身,将小瓶丸药和腰牌等物塞在腰间,短剑反手持着,跟在众人后面出谷。
第四十八章 岭南道10
离谷口越来越近,耳中只听见惨叫声越来越多,转出一块大石一看,田子瞻不由得吓了一跳。
只见谷口外聚了数百外族人,各持兵器,谷口前百十来头野兽正不住的向谷中冲来,谷口的地上到处都是残肢断骨。
黑顶部的人竭力抵抗,死伤惨重,木桩上所悬挂的吃人蛮人早已不知哪里去,想来已然被群兽撕碎。
黑顶部也有野兽,只是数量不多,又都带伤,虽被黑顶部的人不住的呼喝催动,却仍挡不住敌方来兽。
安屠喜乐大怒,从旁人手中抢过大刀,分开人群,冲到兽群中,一阵劈砍,登时有四五头野兽倒地。
对方首领一声长啸,群兽后退,谷口留出好大一片空地来,空地中未死的人和野兽不住的呻吟嘶吼,翻来滚去。
田子瞻刚才与安屠喜乐斗了一场,气力大损,但经络间的滞气瘀血却也渐渐活络开来,只是腹中饥饿,又有些渴的厉害。
田子瞻找寻佳依丝不见,登到高处却见连带佳依丝在内的四名“满加”一人身后一只铁箱,正站在人群之前。
田子瞻手中握住短剑,心中暗自决定,只要佳依丝有难,必要上前帮忙。
古伦萨部的酋长虽驯兽有道,自己却没有野兽的坐骑,这人身材不高,神情却极是傲慢,啸声一闭,便向前面走来。
他所过之处,群兽不自觉的分开,衬的他有如万兽之王。
田子瞻肚子里咕咕有声,向身旁一人道:“劳驾,你身上可带着吃的。”
怕那人不懂,又不住动嘴作咀嚼状,那人看了田子瞻一眼,却道:“你不用这样,我听的懂汉话,我也是黑顶堂的。安屠喜乐不会放过你,你最好老实呆着。
我们赤土国到处是毒虫野兽,你就算跑了,也必定死在外面,还会死的极惨。”
田子瞻笑道:“就算死也要做个饱死鬼,你身上可有吃的?”
那人不理他,转头看向前面。
这时古伦萨部的酋长已然到了安屠喜乐的面前,仰头向安屠喜乐看去。
安屠喜乐背对着田子瞻,但似乎心中有些害怕,完全不见了先前的神勇。
两人对视半晌,那小个子忽的纵起,双手成爪状,抓向安屠喜乐双眼。
田子瞻吃了一惊,见这人出手的样子极像是中原武功,却又有些似是而非,这一招和少林派的“拜佛取经”很像,双手疾出,将对方双眼抓瞎。
安屠喜乐头向后仰,右手大刀横砍而出,他个子比那人高了一倍还多,这一刀其势威猛,哪知那人双腿一缩,便站到了刀身之上。
安屠喜乐摆刀欲甩,那人却双足一撑,身子激射而出,双手连抓,又抓向安屠喜乐双眼。
安屠喜乐左掌推出,将那人双爪挡在外面,那人却不回臂,双手力抓,哧的一声,竟将安屠喜乐掌心抓破。
这一下安屠喜乐显是受伤不轻,鲜血溅出,安屠喜乐大吼一声,右手刀一立,欲将那人挡住。
可那人身子不落,在半空中左手一挂大刀的刀背,身子再次跃起,右腿直踢,这一下出腿如风,极是快速,正中安屠喜前胸。
又是哧的一声,安屠喜乐前胸被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子,原来那人的草鞋上藏有钢钩。
安屠喜乐虽然皮糙肉厚,对一般的利器并不惧怕,但这次中招,对方出手实无先兆,自己不及着意抵挡,这才受伤。
安屠喜乐带领黑顶部在赤土国横行霸道,但数次败在古伦萨部手下,以至从不敢到枯骨岭以东伐木和狩猎。
古伦萨部的首领东哈勃图,似乎会些汉人的武功,周身钢筋铁骨,刀枪不入,和人打斗并不如何避讳刀枪。
但古伦萨部离的较远,很少来袭,又因他们部落得罪的部落又太多,若是倾巢出动,怕别人趁虚来攻。
当年李承宗并未对安屠喜乐提起过他在古伦萨部抢经书的事情,东哈勃图当时自然也不知抢自己族中圣物的人,就是黑顶部的汉人朋友,只以为是胡如部做的好事。
后来虽然多次反攻胡如部,但在他们的祭坛上却没发现本族的圣物。
两人又斗了数个回合,安屠喜乐力气虽未失,但气势先馁了,不住的倒退,大刀开开合合,偶有砍中,却不能伤敌。
田子瞻在后面看的时间长了,越来越觉得那东哈勃图的招式像是中林派的功夫,有几招分明就是“燃灯擒拿手”。
田子瞻见安屠喜乐砍中那东哈勃图的肩头,对方却似乎不如何疼痛,先是奇怪,明明那东哈勃图上身赤裸,没穿什么防身的宝身,随即想到,那人练的是横练的功夫。
田子瞻向旁边的人问起东哈勃图的姓名,那人虽然不喜欢田子瞻,却也如实回答。
正这时,东哈勃图忽的左腿独立,身子向左前方倾斜,左手一探,食中二指已然触到安屠喜乐的腿根处。
人身肌肉交界处最是难敌外界击打,这二指点个正着,将安屠喜乐击的倒退了数步,膝间一软,就要坐倒在地。
忽然觉得有人在自己臀上一托一挺,身子便借力再次站起,身旁人影一晃,一人已然站到自己面前,右手将东哈勃图来掌拨开。
这人正是田子瞻,原来他在人群后见东哈勃图会汉人武功,又会横练功夫,心中便有了计较。
这时他已略微恢复了元气,虽然仍是又渴又饿,但内力既畅且厚,那小小的饥渴自也不放在心中了。
田子瞻见东哈勃图身上只着一条短裤,但前胸左面乳头处却挡着一块铁牌,上面以铁链系在颈中,两侧以铁链缚在背后。
田子瞻微微一笑,知道那铁牌后面必是他练功的罩门,虽然对这蛮人因何会少林武功,又会金钟罩铁布衫十分的不解,但对他武功套路却看的再明白不过了。
黑顶堂中原有会中原武功的,虽然不一定是东哈勃图的对手,但总有理路可循,不致像安屠喜乐一般手足无措。
只是酋长当阵,按他们的规矩,其他族人不能上前,单打独斗必定是首领对首领。
田子瞻心中早有准备,正好东哈勃图又是一招“临渊问水”,去点安屠喜乐的腿根,安屠喜乐不及躲避,这才从人群头上越过,解了这一招之厄。
东哈勃图见有人出手相拦,以为是黑顶部族中的人,不由得大怒,呜哩哇啦的说了一通。
田子瞻笑道:“你说的倒热闹,可我哪知道你在说什么。”
东哈勃图听后一愣,随即用汉语道:“你是汉人蛮子?”
田子瞻也是一愣,道:“你也会说汉语?”
东哈勃图怒道:“汉人蛮子没一个好东西,来偷我们的圣物。”
话音未落,双手一拢,十指成爪来抓田子瞻两太阳穴。
田子瞻见是一招“东临南石”,来势凛冽,却法度不严,左肘抬的过高,左腋便成破绽。
田子瞻不退反进,身子抢向东哈勃图怀里,右手轻轻一抹,已点了东哈勃图的大包穴。
第四十八章 岭南道11
东哈勃图霸气朝朝,本以为一招便可将田子瞻头脑击破,哪知腋下肋间一麻,身子已然不能动。
这一下双方人众都是大惊,万没想到田子瞻只一指便将对方定住。
东哈勃图后面的族人大怒,一拥而上,田子瞻将东哈勃图提起,右手将他的铁牌一把摘掉,以短剑指住,道:“你们过来试试。”
佳依丝在后面以蛮语说了一遍,古伦萨部的人却不停步,田子瞻心道:“我真蠢,这人的罩门怎么会告诉他的族人。”
当下反转剑柄,向东哈勃图的左乳头上轻轻撞了一下。
东哈勃图本在大骂,又像是念咒,又像是唱戏,但左乳被撞,整个身子都麻,一阵酸痛涌上心头,连呼吸都停止了。
田子瞻道:“叫他们站住。”
佳依丝依言译了,东哈勃图果然大叫几声,他的族人立即站住脚步,却不住的向田子瞻怒视,喉中咕咕有声。
田子瞻慢慢的提着东哈勃图退回谷口,佳依丝也没想到会是这样,走到田子瞻身边,道:“不用理他人,把人带到谷里来。”
这时安屠喜乐也到了他身边,盯着田子瞻看了几眼,伸手在田子瞻肩头拍了拍,大声说了几句。
佳依丝道:“他说你很厉害。”
田子瞻道:“好说好说。”
黑顶部众人退回谷中,古伦萨部守在谷口,即不进逼也不退回。
当夜安屠喜乐在谷中与族人欢会,不知杀了多少野兽,都大块的放在火上烤,香气四出,装有蜘妖的铁箱左晃右摇,晃是蜘妖受不了香气的诱惑。
安屠喜乐虽败在东哈勃图的手里,但却捡回了一条命来,对田子瞻的印象也大加改观。
一夜里,安屠喜乐不住的劝田子瞻饮酒,蛮人的酒香气中带着一股腥气,但用大木碗装好酒喝起来,却十分的毫爽痛快。
田子瞻虽然暂时没有汾酒加桂花的闲适风光,但和安屠喜乐变作了朋友,安危暂定,却也十分高兴。
黑顶部并不在谷外严加看守,古伦萨部的人也不趁夜进攻,田子瞻问起原由,佳依丝说这是赤土国各部之间的规矩,但凡酋长被抓,只要不死,其族人便不能进来抢人。
田子瞻酒足肉饱,大半月来的饥渴一扫而光,田子瞻解开上衣,和佳依丝偎在一起,心中大乐。
黑顶部的女子围着篝火跳舞,唱着不知名的曲子,其余族人也高声应和。
安屠喜乐唱到酣处,一跃而起,也在火旁跳起舞来,他身材极高大,跳舞却甚是轻盈,舞姿颇有古意,象征着战士在沙场上作战的气概。
东哈勃图被缚了起来,吊在大木架上,到了约莫四更天,安屠喜乐将大刀一举,四周登时无人说话。
安屠喜乐用大刀将东哈勃图掂了几掂,就像掂菜一般,说了几句话,似乎是在讯问。
东哈勃图也说了几句,面上神情极是不屑。
佳依丝道:“东哈勃图在说,是你抓的他,安屠喜乐没有资格问他。”
安屠喜乐在东哈勃图身旁虚砍了几刀,回头向佳依丝说了几句话。
佳依丝道:“安屠喜乐叫你去向东哈勃图问话,问问他为什么无缘无故来我黑顶部寻衅。”
田子瞻笑道:“我既是你们黑顶部的女婿,自然要为本族人尽心尽力做事。”
田子瞻来到东哈勃图面前,道:“你既能听懂我说话,那是再好也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