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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敬超道:“这几十年来,也死了不少人了,有些人连尸骨都找不到,不知道咱们会是什么下场。”
梁书同呸呸几声,道:“老周,说话别那么丧气。实说实说,据我所知,咱们这一组人马,是这几十年来唯一一组没有死伤的,也算是命大。”
田子瞻道:“一句老话说的好,今天脱下鞋和袜,不知明天穿不穿,哼哼,抓紧享乐吧。”
说过话,三人都闭口不言。田子瞻忙了一晚,双手掐了指诀,缓缓吐纳运功。
过了小半柱香的时间,外间屋响起轻轻响动,声若笛箫。众人知道这是天元夫人在屋中招示,忙回到里间。
只听肖海道:“我只知道这些。那封信不在我手里。”
天元夫人道:“嗯,我且信了你所说的,有些事我们会去查察,如果与你所说不符,你可听清楚了,我们自然有手段对付你。”
肖海忙道:“夫人请放心,小的说的都是实情。”
天元夫人命周敬超将肖海带出去,转身望向田子瞻。
田子瞻道:“不会吧,大阁领,难道又是我?”
天元夫人不说话,斜斜的望向屋顶,口中喃喃自语,好半晌才道:“子瞻,你再帮我跑一趟,这两件事只有你去办我才放心。”
第三章 安阳王府1
田子瞻小睡了一会儿,天大亮时便出了东阳村密址,骑马直奔安阳王府。
官道上行人不多,田子瞻快马疾驰。进了长安,便舍马步行。
临行前,天元夫人言道:“子瞻,肖海前不久曾无意间得知一个消息。黑顶娇龙帮有一个流云堂,堂主马安科。他常年在外,主要负责联络各地堂口,传送消息。
前不久,肖海去长安办事,正遇到马安科。两人并不相识,但马安科耳上纹了黑龙,极易识认。肖海因为自己职位低,并未上前答话。
后来肖海发现,马安科暗中和一个安阳王府的一个丫环在天王庙窃窃私语,又交给丫环一封书信。黑顶娇龙帮素来不与官府中人来往,于是肖海心里怀疑,一时鬼迷心窍,以为查出了马堂主叛帮的证据,便可在帮主面前告发领功。
他跟在两人身后,却只隐隐约约听到了几句话:安阳王非先皇亲子,李帮主与安阳王同母异父。肖海这才感到事情复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直到后来刺杀南平郡主之前,也没和他叔父提过。
我想事情现了这步很是难办,子瞻,这里有两件事交给你去办。一是你现在务必要得到这封信,二是探听一下这个丫环是不是南平郡主的心腹。听肖海说,那丫环左耳下也有一个胎记,和那南平郡主类同。这个你可以留心一下。
我会派人监视平顶山的动静,暂时不能用兵。安阳王如果催兵部,由我来应承。”
田子瞻拱手道:“洪泽知道。”
田子瞻一路想着,到了长安城里,看天时尚早,便将马匹寄放到兵部外设的马库。信步走到安阳王府旁的满凤楼。上了二楼,叫了四个菜,一壶汾酒,加桂花,隔水温过。便坐下来思索如何办事。
田子瞻和安阳王李明义打过几次交道,却无私交。如此冒失的直接进府查问必然不妥,况且南平郡主的行径现在有些蹊跷,不知道她和马安科之间有些什么瓜葛。
肖海行刺不成,看来南平郡主早有防备,平时倒没听说过这个郡主会武,当时房间里或许不是她也未可知,因此要想进府查究,尚需想个由头。实在不便就暗中刺探。
田子瞻心中烦乱,南平郡主,黑顶娇龙帮,安阳王,马安科,他们之间到底有些什么不为人知的情况?
吃些酒菜,田子瞻从二楼向外望去,路上行人虽多,但树枯叶落,颇有一番深秋景象。
满凤楼旁高宅大院正是安阳王府。安阳王虽深居简出,但性喜奢侈,王府每隔三五年便要修整一番。田子瞻以往去过几次安阳王府,这些年在外出公事,许久没有逛过长安了,再见安阳王府已经有几分陌生。
此次若不是安阳王责命兵部洞远司查究贼人行刺案件,恐怕这安阳王府自己再过个一两年也不会踏足一步。
两月之内,安阳王死了一子一女,安阳王虽在朝中并不显贵,但也是一国的郡王,其子女死于刺杀,现在京城里除了朝廷中人,普通百姓大多并不知晓。
朝廷以病亡为死因出告示人,暗中却调派人手加强安阳王府的守卫。只是听说那南平郡主李汝香素来不受安阳王所喜,因此安阳王私下里并未加派人手护卫。这才能令肖海潜入府中行刺。
只是那个李汝香身上多有奇怪之处,竟避开了迷香和刺击,高声喊叫,才令肖海被抓。这一切是否又是安阳王的暗中安排?
洞远司前一阵子早已查出,先前那一子一女多半是黑顶娇龙帮所杀。只是不知道是李帮主与安阳王有仇,还是安阳王另有仇家,雇佣帮派杀手行刺。
但是如果肖海所说不假,十有八九是那李帮主与安阳王有些瓜葛。既然李帮主姓李,帮中普通帮众又不知道帮主的全名,再加上马安科所说,看来这李帮主或许是安阳王的血亲。
难道这个匪首真的是皇亲国戚,可为什么又沦为草寇?这么多年来,从没听说过先帝李治的各位皇子有过流亡于草莽江湖的。
田子瞻清楚,捕盗捉贼,出生入死的公务都不难办,但凡是涉及到皇家秘事,便难以下手查究。
两条街外是天王庙,佛香缥缈,善男信女进进出出。那丫环不知今天是否还出来上香。到底她和马安科说了些什么?那封信如果内容重要,或许早已烧了。
昨天肖海失手被抓,安阳王急催命兵部来查。天元夫人领着田子瞻、梁书同和周敬超等人,到了安阳王府查案。
在此之前,安阳王二子李孝铭被刺后,兵部洞远司就已经受命调查。但仅查出此事与黑顶娇龙帮有关,以及各堂口职司与主要几个堂主的情况。毕竟此帮在江湖上已有十余年,亦有诸多作为。可其余就一无所知,甚至连帮主姓李也不知道。
此次肖海被抓,也大出安阳王意料,自然把肖海当成查案的重要线索。只是那肖海不怎么招供。天元夫人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清楚肖海的同党必然派人来救,莫不如借势用力,卧底到肖海的帮会,再查清事实。
安阳王虽对此种手段大大的不以为然,风筝断线后,飞不回来怎么办?但事到如今,内卫和兵部的人都已经插手了这件事,自己虽是责命人,也不好多加阻拦。
田子瞻等人临时受命,假装审讯肖海,没想到当夜高堂主和封堂主便来救人。
那封堂主与高堂主分头行事,独自在外面策应,被暗中埋伏的周敬超发觉。两人黑暗中过了三十余招,周敬超才施重手将封堂主击晕。
那封堂主与田子瞻身材相像,先前对封堂主的情况又有所了解。元夫人便命地贞先生将田子瞻易容换貌,扮成封堂主的模样,在安阳王府的府门外等候里面的高堂主。
高堂主当时并不知晓,见肖海受审后被提回府牢,这才一个人潜入府牢救人,其实早被洞远司的人查觉,一直暗中跟踪。等两人出了牢房才假意发觉在后面追赶。
高堂主后背受了梁书同一镖,故意打的偏了,没伤到要害。高堂主在府门口汇合了假装封堂主的田子瞻,这才一路抄小路赶回了平顶山。
一夜奔波,很是辛若。田子瞻闭上双目,口中品着汾酒桂花的清香。忽听楼下有女子声音道:“一两加桂花的汾酒,隔水温过,要快。”
小二道:“姑娘,南平郡主又想起我们酒楼的汾酒了?”
那女子道:“还说呢,郡主受了惊吓,现在神志有些失常。我给她买些平日里常喝的酒,看看是否能压惊。”
小二道:“这话可怎么说的,想是最近闹黄大仙,惊着了郡主,也让姐姐你劳心劳力了。”
那女子道:“哪来的黄大仙,再胡说看不撕了你的嘴,叫你店小二也当不下去。你叫后面快些,我还要赶去天王庙上香。唉,看了几个大夫都没看好。”
田子瞻心念一动,顺着楼梯向下望去,见一个约十七、八岁的丫环模样的女孩子正在楼下。
田子瞻将酒几口喝了,抛了几块碎银子在桌上。待那丫环出店时便尾随其后。
田子瞻看那丫环脚步呼吸,不像是武艺高深的样子。跟了几步,发觉街的另一边又有两人跟在那丫环身后,神色不善,不时的交头接耳。
田子瞻心中好笑,装做不知,远远的跟在他们后面。又转了几个弯,到了两条街外的天王庙。
这庙香火很盛,那丫环进了前堂,求了几柱香,拜了下去,田子瞻踱到她的侧面,斜眼见她口中念念有辞。仔细看时,她左耳下有一颗米粒大小的红痣,田子瞻心中不由得一喜。
再斜眼看去,那两个人也在盯着丫环,不住探头缩脑。那丫环却似乎兀自未知。
烧过香后,丫环到旁边集市买了些果子,布线之类的,时不时转转身,便令那两人慌张遮掩。田子瞻知道这丫环心里已经清楚有人在后面跟踪,暗中夸赞她机灵俏皮。
在外面转了半日,已是午饭时分,那丫环便往回转,果然径直走回安阳王府,那两人从府第左边远远的绕了开去,看样子从角门回去了。
田子瞻心中已无疑惑,走到安阳王府大门前,重重的叩门。
里面门房懒懒的喝道:“大中午的,哪个不开眼的狗爪子来敲门。”门刚打开,田子瞻便亮出兵部的腰牌,那门房立时弯腰低头不住的陪笑,却吓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田子瞻命他去通报,那门房不敢怠慢,忙进去禀报。
很快的,门房便回报,传准入,田子瞻缓步进了客厅。
安阳王正在厅里,神色不甚清朗,见田子瞻进来,便道:“天元夫人安好,大家辛苦了。归远将军能安全回来,本王甚是宽慰。”
田子瞻道:“让王爷久等了,我这次卧底倒也有些收获,只是现在案子大了,牵涉到一些杂事,天元夫人的意思是我们来处理这些琐碎的小事,以后审案捕盗这些事就交给我们洞远司好了。”
安阳王面显不喜,道:“我一子一女均遭贼人所害,但所幸子女众多,也不缺这一两个。事情已过了两月有余,我也不盼望着能抓住匪首。看来内卫确实是当朝天子的直使,我们做小小郡王的自然不敢指使。”
田子瞻暗想:天元夫人虽是内卫大阁领,但这次查案是兵部洞远司的事,与内卫何干。况且,司中兄弟一直在奔波辛苦,又哪里耽误了。
田子瞻知道安阳王心有不快,却只当听不懂。
田子瞻笑道:“王爷,我们只到昨晚才在这个案子上有所收获。破案抓贼不急于一时,时日久了,自然会给王爷一个交待。”
安阳王道:“你们洞远司查案总是遮遮掩掩,昨审那个刺客的时候,我的人居然不能在场,这算什么?现在案子查到了什么程度,我是一无所知。如果真的有草寇山贼,调兵剿了就是,何必查来查去反而查不清楚。”
第三章 安阳王府2
田子瞻道:“王爷说的是。王爷,我有一事想要询问。听说南平郡主遇刺后,神志有些失常。可有此事。我略懂些医术,如果方便的话,可以给郡主诊脉,至少也要让身边的丫环给我说说病情。”
安阳王脸色一黑,冷冷的道:“她有什么病了,没什么好看的。她机灵的很,没让刺客刺死,也算她命大,吃了一惊,现在服了药已经睡了。这种事情还望归远将军不要道听途说,我看还是不要再提了。希望天元夫人能尽早的将案子查出来。”
田子瞻笑笑,又说了官场上的套话,便告辞而出。
出了安阳王府,日已偏斜。田子瞻在王府四周查看,到了酉牌时分,天色已黑。
田子瞻换上了夜行衣,绕到了南平郡主的房间一侧。这王府的高墙近两丈,田子瞻在墙外细听,院子里竟有数人在吵闹,声音虽然不大,但黑夜里听的分明。
田子瞻心下好奇,见四周无人,轻轻纵起,在墙壁间的缝隙用足尖一撑,再次跃起,双手扒住墙头,向院内望去。
院内正房一间,想必是南平郡主的居室。烛火闪亮,一人站在院当中,却是安阳王。
几个家丁护院正在南平郡主的房门口作势要扑入,房间里一个年轻女子正在声嘶力竭的喊叫。
安阳王低声叫道:“小贱种,你克死了你哥哥姐姐,是不是还要克死我才算罢了。你哥姐都遇刺身亡,偏是你这个小贱种活了下来。少在这里给我装疯卖傻。你们还等什么,还不进去把她给我捆住。”
一个家丁苦着脸道:“王爷,郡主现在力气大的很,我们一时抓不住她,再说郡主身为金枝玉叶。。。。。。”
安阳王打断他的话道:“哪来这么多废话,她算什么金枝玉叶。小贱种,你再这样闹也是无用,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这时一个丫环从门里跑出来道:“王爷,郡主身单体薄,容奴婢再劝劝她,这事也不急于一时。”
田子瞻见那丫环正是白天买酒上香的女孩子。
安阳王怒道:“你也是个小贱种。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买了你来做丫环。你们主仆两个都是横灾星。要不是当初看你可怜,那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