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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照远此刻胸口憋闷,道:“我这次用了真力,看来要多休息一段时间才能复原。
二郎,你清醒着点儿,看住了洪泽这个小贼,等明儿个天亮了,回到咱家,便把他扔到池里去,我要亲眼看着他被齿蝶咬成白骨。”
候子中不住点头,见田子瞻丝毫不动,仍很放心。
候子中道:“阿爹,阿兄是怎么死的?”
候照远恨恨的道:“大郎赶过来,要来救我,却非常不巧。
洪泽这狗贼本已掉到悬崖下了,却用绳索丢回来,正挂在你阿兄的身上,用力一扯,大郎这便被带到了山谷中摔死了。”
候子中听后心痛,忽的想起一事,道:“阿爹,这马道长与咱家来往将近两年,你说是咱们远房的亲戚,可真有此事?
这个人武功深不可藏,我们也是昨日才知,平时他为人胡里胡涂的,你就没有起过疑?”
候照远道:“我年轻时是少林俗家弟子,这个你们兄弟已经知道。
马道长其实便是我的一位同门师兄,年轻学艺之时常在一起。他姓马名标,这个狗名字起的真他娘的难听。
后来我犯了寺规,戒律院道座这个老秃驴非要废我武功,便是马师兄助我从寺里逃了出来。
他那时也没做道士,和我一样,也是个酒色之徒,一直就是这副嘴脸,十足是个惫懒人物。不过我和他平素最合脾气,交情一直不错。
他武艺确实不弱,当初在俗家弟子中数一数二。这人虽然好色,但内力深厚,招数上又能别出心裁。
我俩逃出来以后,为了躲避少林寺的追捕,就藏身到一处破道观里,他不人哪里偷了两件道服,从此后真的做起了道士来。
我不想当道士,可当时却也无法。
过了两天,到了晚上他跟我说,临走前,他偷偷跑到藏经阁里胡乱偷了一本武功秘籍,一直藏在怀里,这才想起来看。
没想到我俩打开一看,却是梵文写成,当下大失所望,这破东西又哪里看的懂。
我对上乘武功本不感兴趣,他便自行收好了,估计现在武艺高深,便是这秘籍所赐。
我俩分开后一直没有联络,后来我听说他到了长安一带,也就没再去找他。
大概不到两年前,我在镇子口遇到了他,一开始没有认出来,后来他过来和我过了两招,这才相认。
那两招是他在少林寺里自己想出来的下流招数,专攻阴器,这狗东西,也只有他能想来这样的招数。
我俩当年就常用这两招开玩笑,因此一见便知。
他说他现在落魄了,想在我家里混些吃喝,我自然答应。
实话实说,为父这一辈子,只有和马标这个王八蛋才最投脾气。
后来他和我说,不想再在江湖上游荡了,想让我在长安城里找些关系,为他谋个一官半职。
他除了会武,别的什么都不会。我花银子找了工部捐了一个从八品的一个小官给他,他来回搅了一阵,到最后却不肯,非要做大官。
我骂他痴心妄想,他却还是做着当大官的美梦。
如此下来将近两年,一直拖到现在。其间我帮他找了礼部和刑部的几个高官相商,却都没有合适的位置给他。
第二十二章 树2
这人不挑理,除了混吃混喝,随手拿些不值钱的东西出去卖,也没什么了不得的。
我念他当年对我有恩,也就不说什么,他一个又吃不垮咱家。”
候子中想想好笑,原来当年有这段不光彩的经历,难怪他总是支吾不说。
候照远道:“二郎,怎么?你有什么怀疑的?”
候子中道:“那倒没有,只是觉得马师叔总有些神秘。”
候照远嗯了一声,低头深思。
寅时过了小半,天上云彩遮住了月亮,树林里竟然起雾了。
何陆远将干枝添到火堆里,篝火燃的更盛,四周静悄悄的,风声早已减弱,但风吹树叶仍在哗哗作响。
火堆里吡剥之声不断,时有火星跳出,溅到外面,很快便熄了。
周繁森练了小半个时辰内功,忽闻周围马匹不住的嘶鸣,也就不再练。
周繁森正要将手从树上收回,忽觉手臂发麻,轻轻一收,手腕却是一紧,似乎被什么绳索之类的套住了。
周繁森微微一惊,忙将右手用力回拉,扭头一看,不由得怪叫一声。
原来不知何时,手腕上被一些树枝藤蔓缠绕住了,正在慢慢的紧缩,难怪收拉不回。
适才练功之时,并未感觉有何异状,这些东西是何时缠过来的。这周边都是槐树,又哪来的藤蔓。
周繁森一时不及细想,用力回拉,但觉手臂酸麻无力,动了几动,却无功效。
四周余人本就睡的不实,也都听到马匹嘶鸣之声,又听到周繁森这一声惊叫,忙都翻身坐起。
仲在炎起身一看,也觉奇怪,忙纵身过去,用力拉扯。
这些枝条藤蔓虽说细长,但十分结实,受力之下,迅速收紧。
仲在炎拉扯不动,从腰间抽出短刀,连挥数刀将枝条砍断。
其余三使纷纷过来,抽出刀剑在手,护在周围。
周繁森向后退了数步,才惊魂稍定。
文盖海道:“快快退回来,那些是什么东西?”
候照远道:“咱们离树远一些。”
众人起身向火堆靠近,马道长翻身坐起,提起田子瞻,也纵到火堆旁。
这时几人的马匹不住的踢踏跳跃,仰头嘶叫,鼻中喷出白气,在火堆周围来回的跑动。
马道长的小驴也是一样,从地上立起,跑到了火堆旁,四腿乱抖。
众人正自惊慌,忽然何陆远惊呼一声,众人转头观看,见何陆远身子腾空而起,离地丈许,腿上枝条密密匝匝,缠的紧紧的。
候子中喊道:“何师兄,用剑。”
何陆远忙伸手抽剑,回手乱挥乱砍,这才砍断了数根枝条,身子一松,跌了下来。
何陆远一坠至地,着地一滚,却滚到了火堆里,后背衣衫登时着火。
那些枝条受击之后,迅速收回,隐于树冠之中。
众人惊的面面相觑。
仲在炎便在何陆远身边,顺手将他身上火焰扑灭,摘掉腿上枝条。
何陆远回头报以一笑。
两人先前因言语不和,过了几招,却也并无深仇大恨,此刻面临险境,起了敌恺之心,便将先前不和之事掀到一边。
候文两人经过一夜休息,内力略为平复,当此情境,再也不能静息,也跃过来躲在火堆旁边。
众人互相对视,见人人都是面色苍白,只有马道长笑嘻嘻的道:“这草木大树什么时候也会动了,奇怪奇怪。
这位何老兄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却没摔死,还能蹦蹦跳跳的,可见武功甚是厉害。”
候照远道:“你快闭嘴吧,每天净胡说八道。咱们都小心点,要不被缠到树里去,不知会怎样。”
这当口没人听马道长胡言乱语,都加了万分小心留意周边。
候子中高声道:“树上的前辈,大家都是武林同道中人,前辈可否下来一见。”
在场之人都不觉得世上有能变动缠人的枝蔓藤条,心中也以为有人故作神秘,在树上藏身,以上乘武功使软兵刃袭击众人。
忽然一旁树上又拖出数条枝蔓,缓缓向众人靠近。
赵胜白怒道:“这鬼东西还真能伤人不成。”说罢纵身过去。
张思润喊道:“胜白小心,不要鲁莽。”
赵胜白不听,举起手中腰刀,纵过去砍向枝条头端。
那枝条虽能动,并不迅速,受斩之后,却如惊鸟一般绷紧回缩。
赵胜白这一刀没能将枝条断斩,却将其压到土里。
枝条用力回缩,两相较力,赵胜白却不敌,不住的被拉向树干。
仲在炎纵过来,挥剑猛砍,两人合力才将枝条砍断。
枝条断后,迅速弹回,在树冠里一振,连带的树叶乱抖,不住的摇晃。
文盖海道:“不要和这树精争,快回来。”
两人转身便回,却听到后面嗖嗖乱响,风声急劲,风吹到脑后脖颈里,直叫人后背发凉。
两人并排而行,危急之中双掌相抵,向两边跃了开去。回头看时,又是数条枝蔓急速探出,向两人卷来,却卷了个空,打在地上,激起了不少的尘土,一击不中,迅速弹回。
文盖海道:“快着地滚过来。”
赵仲两人不及细想,着地滚到众人身边,后边却又是数条藤蔓打空。
两人头身是汗,举起刀剑在身周挥舞。
众人正惊慌间,右边一棵大树,自树冠中忽的展出一片巨大树叶,向大家罩来。
这树叶足有桌面大小,迎风过来,甩出不少的汁液。
众人虽是武艺高强,哪见过这样的场面,惊慌中向四面跳开。
马道长也是一惊,向旁一躲,却忘了田子瞻尚在地上。
田子瞻一直装做穴道被点,这下哪里还能装下去,见树叶奔自己而来,腰眼用力,向旁一闪,树叶便即卷空。
田子瞻这一闪正撞在另一棵树干上,仰头一看,树上枝叶如瀑布般罩下来,条条蔓蔓,却不再是数条了,怕不有百十来条。
田子瞻与人临场杀敌,从不畏惧,见到这种场面,却也吓得周身是汗。
田子瞻身上尚有绳索绑缚,不及绷断,双膝折曲,足底使力,借力翻身而起,身子转折,将枝条躲过。
无数枝条从身后擦过,田子瞻见左前方尚无危险,用力一跃,却忽然感觉左脚踝一紧。
原来那百十余条枝蔓,卷田子瞻不着,其中竟有数支猛的一长,将田子瞻脚踝卷住。
田子瞻身子着地,被树枝拖住,迅速的向回拉扯。
田子瞻双臂一用力将绳索绷断,此时另一边又一片巨大的枝叶也向自己卷来。
田子瞻腰腹间用力,斗的挺身直立,让过那片巨大的树叶,却感觉几点汁液溅到后颈上,略微有些疼痛。
田子瞻挥右手轻轻挡开巨大树叶的背面,左手在怀中取出候子中所赐短剑,一抖手将剑鞘甩掉,再用力一挥,将枝条割断。
这短剑确实锋利无比,割断枝条声息皆无。
田子瞻不敢在原地停留,身子急转,掏出纱巾将后颈汁液擦干,顺手将纱巾抛在地上。
其余众人都各自挥刀剑抵挡树枝树叶的袭击,抵挡了一阵,所幸有火把在手,遇到危险便即以火把烧灼枝条。
那些枝条似乎极怕火焰,遇火即卷曲而焦,当即便收回树冠之中。
众人再聚到一起,候照远累的呼呼直喘,道:“这,这东西怕火,一会将这些树都一把,一把火,烧了,他妈的。”
马道长道:“想当初诸葛亮火烧滕甲兵,今天咱们也烧烧槐树精。”
候氏父子偷眼瞧田子瞻竟已解缚,也站在一旁,都是一愣,心想他何时能活动的?
但情急之下,也暇去想这些。想是他内力深厚,时候长了,穴道自解。
候子中见田子瞻手中拿着自己送他的短剑,不由得后悔万分。本想着意结纳,没成想这人却是文盖海索要的。
这些枝条坚韧无比,若能有利刃相助,当可求得逃脱,只是情况危急,也不能过去强要。
马道长早已见到田子瞻自行避险,也就放心。
众人聚在一起,背靠着背,火堆在一旁不住的跳动着火焰。
四周树木都静了下来,但过了不久,从茂密的树冠中又缓缓延展,伸出了无数的枝条藤蔓,又有两棵顺出了巨大的树叶,全都对准众人,不住的抖动,直如毒蛇吐信一般。
众人的坐骑已有数匹被树怪卷去,拉回树冠里,不知如何,但可以猜想必定和候忠一样。
第二十二章 树3
众人不禁向远处的候忠尸骨残灰看了一眼。
其余马匹都已跑散,在远处不住的发出悲鸣。
马道长的小驴却仍在空地上跳跃,并未受袭。
候照远道:“洪泽,他妈的,你小子当真沉得住气,穴道早已解开,居然不动声色。”
田子瞻道:“少爷我内力深厚,武艺高强,就是这么大的本事,你能把我怎么着?
现在大家都不一定活的了,还是先顾眼前吧。”
文盖海道:“洪泽,咱们也有一笔帐。”
田子瞻道:“好,我奉陪两位。”
三人嘴上相斗,眼睛却不错神的盯着周围树木。
一时间,四周又静了下来,只听到呼吸之声。
寅时过了大半,树上忽的掉下数团事物,掉在地上却不再动。
众人心惊,眼见得就是被卷到树里的马匹,马首马颈在外,一动不动。
不用多说,树叶里面必定早被腐成骨架,和那候忠一样。
田子瞻心里也是突突直跳,暗想:“如果能活着回去,一定要问问地贞老头,这东西是什么鬼玩意。”
忽然又是数条枝条袭来,正对着卢坤,卢坤终于耐不住,发一声喊,跳过去砍向枝条,左手举火把也迎了过去。
哪知旁边两棵树这时射出来两束枝条,分别卷住了卢坤两臂,向两边拉扯。
卢坤急了,一声大喊,两臂回收,一时间相持住了。
赵胜白、仲在炎纵过去,一人一边,将枝条砍断。
卢坤啪的一声掉在地上,随即翻身涌起,扑向其中一棵槐树,挥刀乱砍,将树干砍的道道刻痕。
赵胜白也过来猛砍,这树足有海碗粗细,一时间哪砍得断。
又一丛枝条袭来,却卷向马道长的毛驴。
那毛驴向旁一纵,枝条便即卷空,哪知枝条触地后一个反弹,竟折过来,正将毛驴拦腰卷住。
马道长轻轻一纵,来到近前,右手揽住毛驴的头颈,左手在枝条当腰一拍,枝条大震,立即放脱毛驴迅速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