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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还剩四十余只蟾蜍,仍旧战意旺盛,凶猛非常,见众人跑了,随后跟来。
众人在雨地泥中七高八低的跑了一阵,终于到了河边,回头见蟾蜍尚在略十余丈处。
大雨下了将近两个时辰,河水早已涨的老高,卢坤顾不了许多,率先跳了下去,身子刚入水,却一声惊叫。
与此同时,众人也都发现,水中却聚着三十几条鱼,不住的抖动鱼鳍,河水流动湍急,群鱼奋力游动,留守原处。
鱼群之中围着小半副尸体,一见便知是鸣露,只是身体大部已被咬的精光。
这些鱼再熟悉不过了,不是齿蝶是什么。早晨已经在下游见过了,不过十来条,何时竟聚了这么多。
却原来这群鱼受鸣露香气所引,先后顺着盐铁河支流下来,在河中啃咬鸣露尸体。
要不是鸣露血肉与平常活物不同,这会儿怕是早被吃的精光了。
齿蝶异常凶悍,即使河水暴涨到这种程度,水流劲急时,齿蝶仍一路争闹不休,竟将尸体追咬到了上游来。
卢坤刚叫了一声,齿蝶便逆流而上,卢坤忙从河里跳出,三只齿蝶从水面跃起,追咬卢坤双脚。
卢坤一交坐倒,双腿猛的回缩,田子瞻一旁用纸张一兜,便将齿蝶兜住,如法炮制,用力一握,只觉手中齿蝶不住扭动挣扎。
田子瞻使了四成力,终觉手中稀烂,张开纸张一看,齿蝶成泥,再也不能行凶了。
田子瞻也不如何抖动,只叫雨水一冲,鱼尸便流到地上,纸张上净白如雪,不见污物。
马标道:“这是什么布?不沾脏东西的么?”
田子瞻道:“我自制的油布,如何?”
马标道:“好东西,这。。。。。。”
语音未落,后面扑通之声已至,数十只蟾蜍早已扑到了众人背后。
田子瞻心念一动,叫道:“大家跳到水里去,快点跳到对岸。”
众人也大都想到了同样的办法,纷纷跳出河中,齿蝶一遇动静,便即游来。
此时群蟾也已纷纷扑入河中。
田子瞻从怀中掏出马标所赠的那颗内丹,在水中一晃,群鱼立时散开。
田子瞻大喜,心想这东西果然有用,正要用力从河水中跳出,哪知群蟾一见这颗内丹,立即调头齐齐向田子瞻涌扑过来。
田子瞻不及转身,双足力登,身子已经从河水中拔起,忽的双腿一痛,数只蟾蜍已咬住自己小腿。
田子瞻内息一浊,当即跌入河中,群蟾更加涌扑而上,田子瞻无奈,手中短剑乱挥乱砍。
他身在水中,忽然左手纸张猛的张开,竟然拿捏不住,纸张上浮,展开如胸口般大小。田子瞻登感河中水流有变。
田子瞻左手不放,轻巧的抓住纸张边缘,借力一翻,从河水中翻到了纸上。
田子瞻右手挥剑,摆好门户,却不见有蟾蜍跳上来,微一动念,便即明白。
临行前,田子瞻和天元夫人曾多次试验,纸张入水后,便即引起水流变化。
纸张会将上层水排到外面,虽缓却劲,再向外向下卷至水底,最后却从底下顶上来。
第二十六章 雨中激战2
田子瞻心中略宽,果然纸张四周方圆六尺之内,蟾蜍无论如何蹦跳,都不能靠近。
蟾蜍每每浮到水面上,却总被河水缓缓逼到外围,并立即卷到水底,再由外而至内至上,顶到纸底。
田子瞻在纸张上稳稳而立,只觉足下不断有物顶触,却不能将纸张抬起掀翻。
岸上众人看的新奇,也就没有下来搭手。
马标道:“小子,这东西不错,改天送给我吧。”
田子瞻仍不敢轻忽,他内丹已放入怀中,远处的齿蝶一觉察出来,便即又游到近前,只是同蟾蜍一样,不能靠近。
田子瞻潜运内力,推动纸张缓缓向岸边移动,那边蟾蜍和齿蝶却战成一团。
蟾蜍总共有四十余只,与齿蝶数目相差无几,待蟾蜍发现鸣露尸体后,更是如发疯般猛攻。
田子瞻到了岸边,一纵上岸,俯身将纸张拈起。
马标道:“这是什么东西?难不成真是你自己做的?”
余人亦感好奇,正要过来观看,却感脚下地面振动,紧接着听到雨中传来一阵奔腾之声,似有千万马奔来一般。
众人已成惊弓之鸟,心中均道:“这又是什么怪物?难道真的走不出万鬼林?”
一念未结,远处之物已近,雨水打在那些东西身上,不断的崩溅开来,形成一股水雾。
众人不及看清来物,都向后躲去,后面不远处正是一处三丈高的土坡,马标先行一步,几个纵跃已攀到了高处,余人随后跟进。
田子瞻腿上疼痛,以短剑在土坡上刺入借力,用力上窜。
周繁森手臂受伤,上行费力,何陆远用力在他腋下一托,才勉强上行两三尺。
刚向上爬了一丈五尺余,后面来物已至,众人忍不住回头,却原来是老朋友,是先前在碎石滩上见到的苍鼠。
领头一只正是那只金鼠,只是在雨中已看不到金色,但仍毛发亮泽,似乎雨水都不能浸透。
鼠群到了河岸近前,分作两股,一股直滑入水,向蟾蜍咬去;另一股却向土坡奔来,跑到土坡脚下奋力腾跃。
周繁森爬在最后,见苍鼠咬来,用力一登,哪知土坡均是泥土,在雨水冲涮之下,本就不坚,这一用力,登时踩下一大块来。
何陆远抓拿不住,周繁森惊呼一声,向下便坠。
他身子尚在半空,苍鼠便即跃起,张口咬向周繁森脚踝。
周繁森惊慌中奋一收腿,却慢了半分,脚趾一痛,知道已经被咬中。
那苍鼠其大如猪,分量沉重,周繁森跌落在地,一交坐倒,心中暗叫不好,却不死心。
周繁森一向沉稳精明,这一下身处绝境,知道今天必定讨不了好去,不由得口中狂叫,晃双臂向四周挥打。
他臂上伤口本就未曾包扎,这一下鲜血四溅,被雨水一冲,更令苍鼠大为兴奋。
苍鼠就蚊子见血一般,猛扑猛咬。
周繁森手臂吃痛,正当绝望之时,田子瞻一松手,已从坡上滑下来,落在周繁森身边。
田子瞻道:“周朋友,别怕,我来助你。”
周繁森忽然向田子瞻一臂击来,田子瞻稍不留神,竟被击中左肩。
田子瞻知他现在神志混乱,也不见怪,腰一挺翻身站起来。
周繁森这时才发现有人来救,心中歉疚,将田子瞻身前一头苍鼠扫开,转身又战。
田子瞻身子尚未站稳,便手中短剑一挥,将一头苍鼠尾巴削中。
苍鼠中剑未死,凶相毕露,丝丝吼叫一声,转身咬田子瞻膝盖。
田子瞻左膝撒回,身子一伏,短剑正按在苍鼠后背,如切腐般轻松,便将苍鼠剖为两半。
仲在炎,卢坤,文盖海也相继从坡上跳下,何陆远微一犹豫,见下面人多,也涌身跳下。
只有马标高高的坐在悬崖上,不住的指指点点。
六人聚在一起,威力更增,攻过来的苍鼠共有七八十只,将六人围在土坡脚下,轮番上攻。
另一边河里,三方混战,河水早已如翻花般沸腾。
六人无暇细看,拳打脚踢,将苍鼠击开,手中树枝散落在地,也无人低头捡起。
田子瞻站在众人前头,看准苍鼠来势,仍是只刺双眼,咽喉和口舌。
众人见此法甚好,当即效仿,又将十几头苍鼠打成重伤。
苍鼠双眼被刺瞎后,失去了方向,有的被同类咬死吃掉,有的则乱冲乱闯,掉入河中,立时被齿蝶一拥而上,一走一过,便化为白骨。
周繁森过不多时,手足俱已受伤,正巧一头苍鼠从田子瞻左边抢过,向周繁森扑来。
周繁森情急之下,将右手径直伸入苍鼠口中,不敢多停,左手掐住它后颈,右手用力前伸。
那苍鼠也没料到能有此种情况发生,只是四肢乱动,喉中嗬嗬直叫,却被堵住,发不出声来。
不大一会儿,双眼上翻,竟被周繁森弄的窒息而死。
周繁森忽觉双腿一痛,两只苍鼠从左右将他小腿咬住,他右手一时拔不出来,只好左手去拉左腿那只,嗤的一声,裤腿撕破。
右边那只乘机松口,猛的扑了上来。
周繁森身子向后一仰,苍鼠已张口扑到喉头,忽然嗖的一声,声音强劲有力,即令在大雨中也听的清清楚楚。
紧接着啪的一声,周繁森再一看,面前苍鼠头上出现一个血窟窿。
这苍鼠动了几动,便死在地上。
周繁森心中好奇,不及细想,将左手苍鼠远远掷出,又听见嗖的一声,原来是上面打下一块石头,正击在那苍鼠背上,登时将腰背打折。
苍鼠在半空中怪叫一声,头向后仰,臀向上抬,两头相触,死于非命。
周繁森这才知道是上在马标发石块当暗器,解救了自己。这暗器高高掷下,力道竟如此惊人。
十数只苍鼠见高处有人,便抬头向上吼叫示威,哪知刚叫不到两声,上面马标又前后掷了十几块石头,无一偏差,全打在苍鼠身上。
或中头眼,或中腰背,中者立毙。
下面众人有过与鼠群作战的经验,这一次六人团聚,打了一阵,倒也无伤,只是手中兵刃不太称手,树枝无刃,伤鼠不利。
田子瞻向上面高喊:“老道,打准些,可别伤到我。”
文盖海等人都靠向后面土坡,用手中树枝将门户封住,数只苍鼠上扑,均被众人挡住,有两只还被卢坤用树枝戳中了肚腹,远远的甩到了河里。
地上横七竖八的躺了三十多具鼠尸,只有周繁森身上有伤,田子瞻身上带此轻伤。
群鼠见进攻无效,便都退到一旁,将众人围住,不再进攻。
高处马标却不手软,一块块石头仍是掷将下来,苍鼠左躲右闪,却怎么也躲不开,中者立毙。
忽然水中头鼠腾的从水中跃起,向众人奔来。
田子瞻见速度奇快,身子又灵便,大喝一声,短剑横着向它削去。
哪知头鼠突的右转,不顾众人,在离从人两丈远处,噌的一下,竟窜上了土坡。
它体形轻巧,上了土坡之后,略有停顿,紧接着,四肢并用,连续上窜,速度也自不慢,看样子,竟是向马标袭去。
马标哈哈大笑,道:“当帮主看帮中弟兄伤亡惨重,这一下子亲自出马了。”
田子瞻道:“你小心些。”
下面众人要上去,却被鼠群在不远处监视,不也多动,要是向上爬去,背后必定无法防备。
眼见得头鼠窜到一半,马标喝道:“也叫你吃块好的。”
嗖嗖两声,两块石子飞至。
头鼠果然灵便,马标刚一抬手,它便向旁躲去,两块石子从身旁擦过。
头鼠不停,又向上窜,马标抬手要打,头鼠又是向旁一窜,这一次却是虚的,马标待它将落未落之际,才打出石块。
两块全中,正砸在头鼠头顶和背上。
却只见头鼠身子一滑,跌落丈许,竟又飞速上窜,好似并未受伤。
田子瞻看的清楚,那石头着体后,便向一旁滑去,显是头鼠身上鼠毛光滑无比,将力量化掉了。
田子瞻道:“老道,用寸劲。”
马标在上面也看出门道,一时雄心大起,将手中石块抛在地上,双手叉腰,道:“上来吧,畜生,倒要看看你如何厉害。”
苍鼠没了阻碍,又爬了一小会儿,便到了土坡之上。
下面众人正待细看,周围群鼠又冲了上来。
第二十六章 雨中激战3
卢坤道:“小畜生,到这边来。”
他早已捡了一根粗大的树枝,挥动手中粗枝,将前面一头苍鼠挑了起来,树枝一横,正击在它小腹上,将身体击出老远,落入河中。
苍鼠一入河,又是几只齿蝶游至,河水翻腾,血花四溅,蟾蜍与齿蝶体形不大,无甚血液,那这血液必定是苍鼠的了。
此时田子瞻与卢坤并肩挡在最前面,文盖海、仲在炎与何陆远则效仿马标,捡石块在一旁射杀群鼠。
虽说不能一击致命,却也扰得群鼠一阵忙乱,田卢二人便趁机杀鼠。
周繁森趁机休息了一阵,将伤口包好,捡起一根树枝也加入了战团。
众人合力斗鼠,渐渐默契起来,这一下,此消彼涨,苍鼠越来越少,到只剩得十余只的时候,便不足为患。
众人精神大振,也不再设计攻防,一齐上冲,这些苍鼠却不退下,仍死命冲上来,众人下手毫不客气,一只只将其弄死,纷纷抛入河中。
这一下大获全胜,众人心头大为松快,原先的惧怕之心也渐去。
抬头看马标仍在和头鼠飞来窜去的相斗,田子瞻叫道:“老道,下来打。”
马标和头鼠打了向个回合,觉得它猛恶灵巧,很不易拍打。连抓了两抓,竟都被它一甩对,挣脱了。
马标知道凡是滑溜异常之物,若是手劲用的太实,必定抓不住。当下使出柔劲,轻轻巧巧的便将头鼠脖颈抓住。
那头鼠在万鬼林凶横惯了,昨天连鸣露都不是它对手,虽然没将其咬死吃掉,便也将鸣露打的狼狈不堪,落荒而逃。
后来,天降大雨,这苍鼠于秋天见雨不喜,焦躁不安,便在碎石滩上发起疯来,将碎石中所藏其它活物全都赶了出来,要么咬死,要么驱逐。
可大雨下了接近两个时辰,鼠群双目红炽,战意增浓,头鼠便引领鼠群向鸣露老巢袭来,不意在河边遇到一群公蟾蜍、齿蝶和众人,这便互相撕打起来。
平素头鼠身有滑利皮毛,外物撕咬不住,它一向自视过高,今天却被马标一把抓住,力量似乎也不